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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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电筒的光很快照过来。
宋宇应该也逃了吧？她已经尽力拖延时间了。
“我告诉你们，你们选错实验对象了，你们再重复多少遍我都不会按你们的计划走。”
赵安夏被什么东西从后抓住了肩膀。
“这么模糊，能说明什么？随便派几个演员就能……”
宋宇接着道：“其实医院还是不错的，只要不违反规则，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但他们有的人想家了——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我溜出去只是为了好玩……”
“赵翠花患者，下次请不要在其他病房门口逗留。”
最后，短发女人突然松开手，自己后背朝下倒在地上。少年同样摔得不轻，从肢体动作就能看出他当时有多害怕。
“趁早换人吧，别白费功夫了，哈哈哈……”
多荒谬的事情！
夜风呼啸，好消息是宋宇在备用电源启动之前成功越过了激光警戒线的位置，坏消息是赵安夏留在了线内，被高危级别异能者和医生护士两面夹击。
值班的护士用两米长的细棍伸进铁栏杆，戳了几下赵安夏的屁|股。
赵安夏依稀记得，在搭乘时光机窜逃之前，这家伙还不长这个模样。
赵安夏话还没说完，护士沉默地按下遥控器，画面转成病房。
奇怪的病名。
这是在住院楼的特殊病房？还是护士长口中的“小黑屋”？赵安夏不知道，只是觉得厌烦。
“哈哈哈……嗝。”
她被关进了一个五平米的隔间，和审讯监狱相差无几。
“乖啦，有我在，没人敢再打你。”
赵安夏想起刚摔进医院被病人围观的狼狈画面，嘿嘿一笑，笃定地答道：“会开。”
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异能者力气可真大，后背肯定有淤青……
没过多久，她像是累了，两手搂住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睡去，但睡着后手便放下了，没有任何支撑物。
“晚上八点，有新的重症病人入院。到时候全院的医护都会集中到三楼开会，地下一层的配电房空着，只要配合默契，就能给大门争取到五秒的无门禁时间，至于那些没断电的巡逻机器人，都是小问题……”
“你哄鬼！把人当猴子耍很好玩吗？你们的实验数据记录得怎么样了？现在总结出把人逼疯的办法了吗？”赵安夏连珠炮似的甩出一串问句。
三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偶尔有人低声交谈或拉拽椅子。
*
“三，二，一……”
“原本张奶奶和王婶子也去，但看今天这情况，恐怕有些困难。”少年咳嗽两声，挡住嘴问，“你还记得飞船怎么开吗？”
医生和夫妇二人在女人身后猛追，却看见女人以自己为圆心，把少年一圈圈狂甩。
“晚上好呀，五万块。”赵安夏也呲牙表示礼貌。
“吼——”低沉如野兽的声音响起，异能者后仰着张大嘴蓄力，赵安夏看准机会超着医护们的方向一个前滚翻。
医院管理层都听说了这个险些让他们损失巨大的病人，特意召开会议。
是医院的监控。
她再次睁开眼，看见异能者弓着背从医院大门跑了出去。一整排激光枪对准它攻击，但仅仅把它身上覆盖的黑毛剐落了几块。
这天的药，比往日要多几片，赵安夏用马桶把它们冲了下去。
不好！
“赵翠花！”
少年安心地点头：“我们的计划是我和你先出去，然后想办法开飞船来接其他人。”
她用力把宋宇甩出去，自己则重重向后摔在了地上，一抬头，刚好对上异能者呲着的尖锐獠牙。
原本只是一对中年夫妇打算带走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少年，穿病号服的短发女人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来，抓起少年就跑。
“体检那天我拉肚子，在厕所听见两个医生说的。”
“你别听他们的，有的人就不配为人父母。”
“砰砰砰！”枪声接连响起。
赵安夏夺过一个医生的枪，朝着异能者的右眼射击。
“好的。”
*
走廊的另一端，护士长已经准备好药片在病房门口等她了。
“来抓我呀，你个废物！”
那些话都是赵安夏对小花说过的，她们也的确曾打闹嬉戏着渐渐进入梦乡。
“病房内的监控仅用于防止意外事故，为了患者隐私，一般不会调用。画面质量是目前的AI合成技术达不到的水平，你可以放大几十倍或者慢速查看，或者用任何你想尝试手段来证明它的真实性，”刘医生说道，把赵安夏可能存在的疑问都堵了回去，“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安夏和少年一起从一楼食堂慢吞吞地往二楼病房走，对话进行到最为关键的内容。
跨出大门的前夕，两人听见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和不属于人类的嚎叫。
短发女人笑着缩成一团，好像真有人在挠她痒痒，接着又起身按住一团空气，嘴里念念有词：“好你个小不点，看我不收拾你……嘿嘿嘿……”
“赵翠花患者，你再这样不配合治疗，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把她弄晕编 造事实的事情一次就差不多了，一而再再而三，简直欺人太甚！等她彻底恢复过来，非得找这些混蛋算账不可。
*
飞船？那是时光机。
住院楼应声陷入黑暗，大门警报“滴滴”作响。
赵安夏总算安静下来，护士和刘医生交换眼神，在她身后的墙面打开投影。
“你看见了？”
尽管这个年代的飞船和百年后的差别比人和蚂蚁的差别还大，尽管她考飞船驾驶证时考了十多次才通过。
赵安夏看见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着一张空荡荡的床说话。
“我没病，你们继续骗我也没用。”赵安夏不想再装下去，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趴在床上，稍有动作背部就疼得厉害。
看着周围一圈黑洞洞对着自己的枪口，赵安夏无奈地笑了笑，以投降姿势举起双手，在眩晕感再次袭来时直直倒在地上。
赵安夏没空搭理护士长的问询，她注视着异能者的眼睛，那是捕食者发起攻击之前的眼神，稍有躲闪就会被直接咬断脖子。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赵安夏和宋宇溜到靠近医院大门的地方，只等协作的病友拉下电闸。
会议室大屏幕上，女人只是趴着，一动不动。
护士看向她，眉毛上抬，似乎在说“看吧，现在相信了吧”。
少年用食指中指比作小人，跳上自己头顶。
“你找宋宇过来，如果他亲口告诉我这是真的，我就相信你。”
“赵翠花患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哈，小花别闹，痒……”
“不！”怪物发出痛苦的哀鸣，像是在一瞬间恢复意识。
宋宇拽着赵安夏开始狂奔，但没跑几步就成了赵安夏拖着他。
赵安夏表示肯定：事实证明，厕所是个好地方。
异能者的爪牙凿破水泥地面，只差几厘米就会整个击穿赵安夏的头颅。
虎落平阳被犬欺，丢了武器又重伤未痊愈的金牌专员就是只张牙舞爪的奶牛猫，只能用神经质的笑声吓唬人。
不解，愤怒，哀伤，一切本不该属于它的表情都出现在那对血红色的眼睛里。
《欢迎来到赛博精神病院》
“……”赵安夏沉默两秒，“你怎么知道重症病人入院的时间？”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赵安夏。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次，那些人又换了新的说法。
不，不对……赵安夏后退几步，甩了甩脑袋，想把突然的幻觉赶出脑海。
它的身体中了枪，却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坚硬的毛发不断长出，刺穿仅剩的人类皮肤，令人作呕的味道随着每一次呼吸扑到赵安夏脸上。
它经历了什么？这么快就从异能者彻底变为怪物。
少年面不改色地进入自己房间，门牌上写着“1179号宋宇-卡普拉花园症”。
譬如赵安夏偷小孩的玩具枪袭击联邦来访问的客人、打伤护士长的右眼，还在宋宇的家人来接他出院时突然发狂，抓住宋宇的手腕拼命转圈直到晕倒。
赵安夏大笑起来，心想总部的人为什么还没找到她。
五万块逃走了。
那是个浑身长毛、两眼血红的家伙。
“护士，看看她的情况。”刘医生通过通讯器道。
赵安夏太阳穴突然一痛，怪物狰狞的脸变成了捂着右眼的护士长。
赵安夏不是什么光环笼罩的大好人，但在确定自己无法离开的情况下，她会选择尽量帮助另一个同伴，逃出一个算一个。
“赵翠花患者，我们理解病友分别时可能感到不舍，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给宋宇患者和他的家人造成极大的惊吓，他们不愿意见你。”刘医生道，“你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医院有必要保证客户的安全……”
场地甚至不是赵安夏记忆中的夜间医院广场，而是在门诊部一楼大厅。
夜幕降临，和宋宇说的一致，一辆小型货车缓缓驶入医院。
“它”失控了。
“厕所的通风管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电源已断开，备用电源启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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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应该也逃了吧？她已经尽力拖延时间了。
“我告诉你们，你们选错实验对象了，你们再重复多少遍我都不会按你们的计划走。”
赵安夏被什么东西从后抓住了肩膀。
“这么模糊，能说明什么？随便派几个演员就能……”
宋宇接着道：“其实医院还是不错的，只要不违反规则，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但他们有的人想家了——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我溜出去只是为了好玩……”
“赵翠花患者，下次请不要在其他病房门口逗留。”
最后，短发女人突然松开手，自己后背朝下倒在地上。少年同样摔得不轻，从肢体动作就能看出他当时有多害怕。
“趁早换人吧，别白费功夫了，哈哈哈……”
多荒谬的事情！
夜风呼啸，好消息是宋宇在备用电源启动之前成功越过了激光警戒线的位置，坏消息是赵安夏留在了线内，被高危级别异能者和医生护士两面夹击。
值班的护士用两米长的细棍伸进铁栏杆，戳了几下赵安夏的屁|股。
赵安夏依稀记得，在搭乘时光机窜逃之前，这家伙还不长这个模样。
赵安夏话还没说完，护士沉默地按下遥控器，画面转成病房。
奇怪的病名。
这是在住院楼的特殊病房？还是护士长口中的“小黑屋”？赵安夏不知道，只是觉得厌烦。
“哈哈哈……嗝。”
她被关进了一个五平米的隔间，和审讯监狱相差无几。
“乖啦，有我在，没人敢再打你。”
赵安夏想起刚摔进医院被病人围观的狼狈画面，嘿嘿一笑，笃定地答道：“会开。”
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异能者力气可真大，后背肯定有淤青……
没过多久，她像是累了，两手搂住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睡去，但睡着后手便放下了，没有任何支撑物。
“晚上八点，有新的重症病人入院。到时候全院的医护都会集中到三楼开会，地下一层的配电房空着，只要配合默契，就能给大门争取到五秒的无门禁时间，至于那些没断电的巡逻机器人，都是小问题……”
“你哄鬼！把人当猴子耍很好玩吗？你们的实验数据记录得怎么样了？现在总结出把人逼疯的办法了吗？”赵安夏连珠炮似的甩出一串问句。
三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偶尔有人低声交谈或拉拽椅子。
*
“三，二，一……”
“原本张奶奶和王婶子也去，但看今天这情况，恐怕有些困难。”少年咳嗽两声，挡住嘴问，“你还记得飞船怎么开吗？”
医生和夫妇二人在女人身后猛追，却看见女人以自己为圆心，把少年一圈圈狂甩。
“晚上好呀，五万块。”赵安夏也呲牙表示礼貌。
“吼——”低沉如野兽的声音响起，异能者后仰着张大嘴蓄力，赵安夏看准机会超着医护们的方向一个前滚翻。
医院管理层都听说了这个险些让他们损失巨大的病人，特意召开会议。
是医院的监控。
她再次睁开眼，看见异能者弓着背从医院大门跑了出去。一整排激光枪对准它攻击，但仅仅把它身上覆盖的黑毛剐落了几块。
这天的药，比往日要多几片，赵安夏用马桶把它们冲了下去。
不好！
“赵翠花！”
少年安心地点头：“我们的计划是我和你先出去，然后想办法开飞船来接其他人。”
她用力把宋宇甩出去，自己则重重向后摔在了地上，一抬头，刚好对上异能者呲着的尖锐獠牙。
原本只是一对中年夫妇打算带走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少年，穿病号服的短发女人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来，抓起少年就跑。
“体检那天我拉肚子，在厕所听见两个医生说的。”
“你别听他们的，有的人就不配为人父母。”
“砰砰砰！”枪声接连响起。
赵安夏夺过一个医生的枪，朝着异能者的右眼射击。
“好的。”
*
走廊的另一端，护士长已经准备好药片在病房门口等她了。
“来抓我呀，你个废物！”
那些话都是赵安夏对小花说过的，她们也的确曾打闹嬉戏着渐渐进入梦乡。
“病房内的监控仅用于防止意外事故，为了患者隐私，一般不会调用。画面质量是目前的AI合成技术达不到的水平，你可以放大几十倍或者慢速查看，或者用任何你想尝试手段来证明它的真实性，”刘医生说道，把赵安夏可能存在的疑问都堵了回去，“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安夏和少年一起从一楼食堂慢吞吞地往二楼病房走，对话进行到最为关键的内容。
跨出大门的前夕，两人听见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和不属于人类的嚎叫。
短发女人笑着缩成一团，好像真有人在挠她痒痒，接着又起身按住一团空气，嘴里念念有词：“好你个小不点，看我不收拾你……嘿嘿嘿……”
“赵翠花患者，你再这样不配合治疗，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把她弄晕编 造事实的事情一次就差不多了，一而再再而三，简直欺人太甚！等她彻底恢复过来，非得找这些混蛋算账不可。
*
飞船？那是时光机。
住院楼应声陷入黑暗，大门警报“滴滴”作响。
赵安夏总算安静下来，护士和刘医生交换眼神，在她身后的墙面打开投影。
“你看见了？”
尽管这个年代的飞船和百年后的差别比人和蚂蚁的差别还大，尽管她考飞船驾驶证时考了十多次才通过。
赵安夏看见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着一张空荡荡的床说话。
“我没病，你们继续骗我也没用。”赵安夏不想再装下去，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趴在床上，稍有动作背部就疼得厉害。
看着周围一圈黑洞洞对着自己的枪口，赵安夏无奈地笑了笑，以投降姿势举起双手，在眩晕感再次袭来时直直倒在地上。
赵安夏没空搭理护士长的问询，她注视着异能者的眼睛，那是捕食者发起攻击之前的眼神，稍有躲闪就会被直接咬断脖子。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赵安夏和宋宇溜到靠近医院大门的地方，只等协作的病友拉下电闸。
会议室大屏幕上，女人只是趴着，一动不动。
护士看向她，眉毛上抬，似乎在说“看吧，现在相信了吧”。
少年用食指中指比作小人，跳上自己头顶。
“你找宋宇过来，如果他亲口告诉我这是真的，我就相信你。”
“赵翠花患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哈，小花别闹，痒……”
“不！”怪物发出痛苦的哀鸣，像是在一瞬间恢复意识。
宋宇拽着赵安夏开始狂奔，但没跑几步就成了赵安夏拖着他。
赵安夏表示肯定：事实证明，厕所是个好地方。
异能者的爪牙凿破水泥地面，只差几厘米就会整个击穿赵安夏的头颅。
虎落平阳被犬欺，丢了武器又重伤未痊愈的金牌专员就是只张牙舞爪的奶牛猫，只能用神经质的笑声吓唬人。
不解，愤怒，哀伤，一切本不该属于它的表情都出现在那对血红色的眼睛里。
《欢迎来到赛博精神病院》
“……”赵安夏沉默两秒，“你怎么知道重症病人入院的时间？”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赵安夏。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次，那些人又换了新的说法。
不，不对……赵安夏后退几步，甩了甩脑袋，想把突然的幻觉赶出脑海。
它的身体中了枪，却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坚硬的毛发不断长出，刺穿仅剩的人类皮肤，令人作呕的味道随着每一次呼吸扑到赵安夏脸上。
它经历了什么？这么快就从异能者彻底变为怪物。
少年面不改色地进入自己房间，门牌上写着“1179号宋宇-卡普拉花园症”。
譬如赵安夏偷小孩的玩具枪袭击联邦来访问的客人、打伤护士长的右眼，还在宋宇的家人来接他出院时突然发狂，抓住宋宇的手腕拼命转圈直到晕倒。
赵安夏大笑起来，心想总部的人为什么还没找到她。
五万块逃走了。
那是个浑身长毛、两眼血红的家伙。
“护士，看看她的情况。”刘医生通过通讯器道。
赵安夏太阳穴突然一痛，怪物狰狞的脸变成了捂着右眼的护士长。
赵安夏不是什么光环笼罩的大好人，但在确定自己无法离开的情况下，她会选择尽量帮助另一个同伴，逃出一个算一个。
“赵翠花患者，我们理解病友分别时可能感到不舍，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给宋宇患者和他的家人造成极大的惊吓，他们不愿意见你。”刘医生道，“你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医院有必要保证客户的安全……”
场地甚至不是赵安夏记忆中的夜间医院广场，而是在门诊部一楼大厅。
夜幕降临，和宋宇说的一致，一辆小型货车缓缓驶入医院。
“它”失控了。
“厕所的通风管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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