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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理躲无可躲,下意识把下巴收紧,想把脸藏起来,可她忽略了和左亦奚之间过近的距离,低头后反而弄巧成拙贴到左亦奚右肩的空当中,睁眼就是左亦奚的锁骨。

    他们俩由跨坐的糟糕姿势变成了并排躺着头挨着头的糟糕姿势。

    徐理在乡下没有认识的同龄人,小白就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掉下去前她还紧紧抱着小白。

    小白又难受地哼哼了两声,这次的声音比上次更加沉闷,很不舒服的样子。

    徐理将它的肉垫捏在手中,它的肉垫也长大了不少,软软的像一块小面包,又像徐理小时候吃过的青团。徐理先是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然后指腹用力,四处揉了揉。

    徐理的心跳声从砰砰砰指数增长到砰砰砰砰砰。

    小白是奶奶家养的田园犬,立耳卷尾,威风凛凛。其实它是一只黑狗,只因为脑门有一撮白,大家都叫它小白。

    当徐理的指尖再次划过唇珠时,他没忍住轻喘了一声。

    她躺在他的臂弯之下,她的右肩紧挨着他的胸膛,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鼻尖。他终于愿意转过头来看着徐理,深邃的眼眸里闪着水光,徐理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呆滞的脸。

    指尖顺着泪痣往下,碰了碰他的鼻尖。

    以前小白还是一只小狗的时候,它的肉垫就红心李那么大,小小的,徐理一只手能够握住它两个肉垫。但是梦里她想握住两个爪子还有些吃力,这边握住了,另外一边又滑下去。

    耳边的声音无限放大,她听到左亦奚先是轻轻笑了几声,而后带着薄茧的手覆在她的左手背,带着她一路向上,最后落在她原来撑着的位置。

    小白没能活过第二年夏天,它在出门散步的路上被人打死抓走卖了,徐理连它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抓成这样。

    徐理闭紧嘴巴,害怕自己说着说着不小心亲上去。

    一个没注意,徐理自不小心踩空,从屋顶边缘掉了下去。

    难怪掉下床了也不痛,是因为左亦奚在底下给她做人肉垫子。

    徐理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小白越用力挣脱,徐理就越用力抱住。

    徐理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话从耳朵过一圈就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

    好挺的鼻子,完全不需要打鼻侧影,不知道省了多少化妆步骤。

    她梦到六年级的那年暑假,她被送到乡下奶奶家玩。奶奶家有一个很小的院子,小院里种了一棵茂密的葡萄树,夏天时碧绿的葡萄叶爬满了细细的铁丝网,把小院的上方盖得密不透风。

    徐理被这一声烫个激灵,才收回手脚,却又因为失去平衡往下坠。

    月亮总是很远,很小,星星几乎看不见,偶尔看见一两点亮光,那是飞机的雷达。

    窗帘遮光效果很好,屋里昏暗得分不清白天黑夜,不过这并不妨碍徐理看到眼前的景象。

    左亦奚本就受不了徐理的挑拨,更何况是他和她近得快要融为一体,她的温度她的触摸就像刑具一样折磨着他。

    都这个时候了,左亦奚右手还不忘扶着徐理的后腰,免得她不稳跌倒。

    奶奶总把中间最红的部分挑出切给徐理,徐理每次只吃一大半,剩下的一下半丢到脚边,给趴在桌子底下的小白吃。

    城市的夜是被糯米纸糊住的玻璃珠子,缝里透出的一点微光把沉默的世界照得像湖面上的倒影,什么都看不真切。

    对不起,坐到你腰了。

    徐理根本不敢动,天知道她为什么跨坐在左亦奚的腰上。

    就像流沙一样,星星在移动,在闪烁,在头顶上跳跃。

    白天她去河边抓小虾米,小白就守在旁边撒欢。到了晚上,徐理就躺在楼顶奶奶转为她铺的小床上,抱着小白一起看星星。

    她但愿自己还没醒,而不是睁开眼就看到自己以一种不可描述的姿势跨坐在左亦奚腰上。

    他的上唇很薄一片,唇珠饱满,下唇右边被牙齿咬出来的半圈齿印子还未消去,沁出半抹血珠出来,更显得他的嘴唇好看了。

    徐理睁开眼,难以置信地又闭上了。

    习惯了昏暗的光线后,眼睛像是自动开了红外线扫描,徐理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左亦奚曲腿,翻身看着徐理。

    对不起,痛不痛?我会负责的。

    徐理跟上去,全身都贴过去。

    《仅她可见》

    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每一句听上去都像吃完不负责的渣男会说的话。

    小白在乡下待了小半辈子,早就看厌了夜半头顶闪烁的星辰,没有抓老鼠有意思。不过徐理抓着它的尾巴不松手,它也只能躺下,任由徐理扣着它的肉垫。

    她专心致志盯着左亦奚的双眼,上帝可真过分,凭什么让左亦奚的下睫毛都那么长呢。他的睫毛天生下垂,睫毛又浓密又粗硬,睫毛阴影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天然的眼线。

    “小白乖,让姐姐摸摸,姐姐好想你。”

    “不是不让你摸。”左亦奚好脾气解释道,“你把我挤到床边,我怕你掉下去,想抱你换个位置,但是你抓着我的手不放。”

    怎么会有人说他凶呢,他的眼睛明明澄澈得像一汪清泉,无时无刻都在勾人

    徐理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起伏的呼吸是那样吵人,恨不得立马变出一对鳃出来塞到自己的肚子,好让她的呼吸能平复下来。

    左亦奚的短袖被她推到胸口以上部位,腰侧锁骨下都是新鲜的抓痕,领口也扯得不成样子,歪到左边,露出三分之一的肩。

    更别提撑在左亦奚胸口上的两双罪恶的手。一左一右放在左亦奚的胸部两侧,手掌心下的两点坚硬顶得徐理心慌。

    一切都很糟糕。

    他身上的短袖随之坠下,盖住他和徐理藏在里面交叠的双手。

    徐理手向下,想握住小白的的爪子看看它的肉垫,却听到小白不舒服地哼哼了一声。

    他将右手从衣服里伸出来,手腕上一圈红痕无声述说着徐理的犯罪经过。

    徐理感到有些伤心,小白是不是不认得她了。她慢悠悠把脸凑过去,伸手抱住小白,把脸埋在它的后背。

    徐理没了耐心,使出两只手把肉垫抓在掌心。

    再往下,指尖落在了左亦奚的嘴角。

    “你听我说,我指的不是那个狗,是真的小狗......”

    徐理喜欢数着流星的尾巴入睡,半夜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找小白毛绒绒的肚子,摸到后才安心沉沉睡去。

    她像是得了趣,用着指甲边缘沿着左亦奚唇线移动。

    她恐高,不想变成什么蜘蛛侠,蜈蚣侠。小白是个好狗,只要它在身边,就会守着徐理,把可恶的蜘蛛和蜈蚣都赶跑。

    徐理自以为很小心地移动右腿,想翻到一边去,但是她忘记她的手撑着左亦奚的胸口当支点,抬腿的同时重心转移到左亦奚的上半身,他当即发出一声闷哼。

    -

    “给你摸。”

    再抱一会儿,醒来就见不到小白了。

    徐理再次伸出手,这次小白脸虽别了过去,却是乖乖走向前,将自己的肉垫献了过来。

    “不许跑。”

    他头后仰着,难耐地用手遮住侧过去的脸,手背下的眼角通红,头发也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被人蹂躏过的可怜模样。

    软软的,好好玩。

    没有防备的指尖在嘴巴微张的瞬间掉进

    徐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解释,说到一半仓惶闭上嘴巴。

    当务之急要从左亦奚的身上下来。

    小白往前,徐理也往前。

    她的睡衣短裤是轻薄的棉麻料子,坐在左亦奚腰上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左亦奚的每一次呼吸和逐渐上升的体温。

    乡村的夜是被野兽吞进肚子的战利品,太阳落下去,月亮就将世界吞噬殆尽,抬头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黑和近在眼前的星光。

    “我不是故意的,我把你当成了我的狗......”

    小白还是在不停后退,想要挣脱她的怀抱。

    要说什么,要说什么。

    不管是她还是左亦奚。

    她坐在葡萄藤底下,大口吃着从小井里捞出来的西瓜。

    两个人都红着脸不说话,一个头向左偏,一个头向右偏。

    徐理并非真的想要拉着小白看星星,乡下蚊虫多,蜘蛛蜈蚣数量也不少,她怕晚上睡着了会有蜘蛛爬到她的脸上织网,或者咬她一口,让她变成中国的女蜘蛛侠。

    徐理梦到她又爬上了老房子的屋顶,小白坐在屋顶上冲她摇尾巴。屋顶的小竹床已经睡不下徐理了,她和小白并排坐在地上看星星。

    徐理不自觉伸出手去,食指点在左亦奚眼下的泪痣上。

    小白长大了,也长高了,它的毛发比从前更硬,更长。

    她真的不是流氓,她发誓。

    好在左亦奚眼疾手                                                快,用左手托住了徐理。

    他们俩的鼻尖还差两厘米就要碰到一起。

    徐理用力,玩玩具一样按了按左亦奚的唇珠。

    星星好亮,比屋内的台灯还要亮,小白在星空下温顺地用脑袋顶她的掌心。徐理顺着它的耳朵向下轻柔地抚摸着。

    睡衣短裤的长度还不到膝盖,她岔开的动作让短裤边缘不断向上移动,暴露在外的大腿肚毫无阻隔地挨着左亦奚两侧的皮肤,烫得快要融化,分不清是他的温度,还是她的。

    巨大的落地声把徐理从梦中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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