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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露说过，一旦被圣上发现林未清私逃，等待她的就只有一个死字。
她身体本就弱，一日不歇地赶了两个多月的路来到鄞州，还未等休养几日就又被王府几位嬷嬷拉着学习府中规矩。
“王爷还需片刻就会过来，还请王妃在此耐心等候。”
她害怕地挣扎起来，但她中午过后就没有进食，哪里来的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老管家一路拉扯着去了前厅。
林未浅的生母是随于氏陪嫁过来的丫鬟，可惜生母早亡，加上她自幼体弱多病，从出生便不得林父喜爱，早早将她打发到离主院极远的一个偏僻小院住着。
坐在最中间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大衍的礼部尚书，他的旁边则是他的正室于氏，于氏唯一的儿子坐在左侧，右侧坐的是侧室王姨娘以及她的亲生女儿。
林未浅知道寒露离开了，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她双手紧抓着扇柄，丝毫未觉左手拇指骨节处快要被右手新修的指甲掐出血痕。
她听见寒露的抱怨，顿了顿，缓缓将纱扇移开，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庞。
寒露收起胭脂，拿来镜子让林未浅自己瞧瞧。
林未浅自然不能看着长姐去死，所以在三个月后的今天，她坐在了这张撒满花生红枣的喜床上。
而她也确实答应了，不仅仅是为了他口中林家上下百余人的性命，更是为了那个在这个家中少有的能主动记起她的长姐。
三姑娘，林三姑娘。
“王府这些下人待你看似尊重，实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别扭的味道，好像很排斥我们。”
寒露余光瞥了眼床边坐着的人，不敢耽搁，立刻应声退了出去。
林父瞧着她不吭一声，怯懦的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但这一回他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冷声斥责她，反而压下脾气，沉声道：“陛下下旨赐婚你的长姐与鄞王。”
林未浅很少反驳别人，方才她拒绝过一次没有用，便闭口不再言，任由寒露在她唇上涂抹。
鄞王或许不敢抗旨毁婚，但如果他发现自己并非是林家长女呢？
房门被推开，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随之传来。
今日大婚，她几乎是强撑着不适的身子与那鄞王行完交礼。
说罢，三个人朝着里屋方向一拜，也不等回应，躬身退了出去。
“她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你真正的身份，即便林家上下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在这千里之外的鄞州更不可能有人知道。”
林父见她有反应，继续道：“但这之中出了点意外，你长姐……没办法前往鄞州完婚。”
林未浅从未见过这般阵仗，来不及思考，披了外衣就去开门。
偏偏，完美无瑕的妆容之下，那一双仿若浸过水般的莹莹杏眸里透着与她打扮全然不符的忐忑与犹豫。
林未浅已经许久没有听见别人这么喊自己，也不对，其实从小到大也没有多少人这么喊过她。
寒露看她懵懂的模样，叹了口气：“这背后缘由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等日后你或许就会明白，总之，你如今已是鄞王妃，那就只能代替大姑娘好好在这个位置坐下去。”
听到“大姑娘”三个字，林未浅不安的心稍稍定了定。
“寒露，那鄞王当真有那么可怕吗？”
寒露是陪同她长姐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她告诉林未浅，在婚旨下达后的第三天，长姐便忽然消失在了自己的寝屋，哪怕是她这个贴身服侍的丫鬟都不知她去了何处。
这些人本是林未浅的至亲，然而每一张面孔都让她觉得陌生，她甚至记不得上一次见到这些人是什么时候。
林父神情严肃地瞥了眼老管事，老管事当即将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等到厅上再无闲杂人，林父才开口：“你可知道今夜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被喜烛映照得通明的寝屋中，一位身形有些发福的嬷嬷带着两个丫鬟退到外间。
他唯一一次没有骂她，就是这一次，为了让她答应代替林未清嫁去鄞州。
女人挺着脊背，身着贵气华丽的嫁衣，头戴凤冠，手持着一柄绣着凤穿牡丹式样的纱扇遮面。
林父伸手安抚性地在于氏手背上拍了拍，示意老管事收拾桌面，这才重新看向厅上站着的人。
这么一闹，林父犹豫了，也是这时于氏忽然想起林家还有林未浅这么一个女儿。
“林家？”林未浅下意识念着这两个字，眼里透着不解。
寒露低头看来，语气沉沉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娘娘不必纠结也不必再多问，不管外头传言鄞王如何，您如今毕竟已是他的王妃，他总不能杀了您，即便他心里再多不满，难不成还敢抗旨毁婚？”
老管事“砰砰砰”敲响房门，嘴里急切地催促着她，让她出来。
寒露打断她的话，语气又重了几分：“三姑娘！”
“你不必知晓你长姐如何，为父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来人是林家的老管事，也是她爹身边最受重用的仆人。
不必对着铜镜看也能知道她那朱色口脂下定然是毫无血色的双唇。
眉如黛，睫如羽，唇如丹。
“夜里视线不好，就不必再补了吧。”
“咯吱——”
林未浅心思细腻，察觉到她话里的回避，忍不住好奇地问：“他差点就成了什么？”
她略带不满地说着，目光落向了坐在喜床上的女人。
此刻，她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屋里的另一个人身上。
“寒露，我……”
“听闻鄞王性情古怪，喜怒无常，我们如今脚跟尚未站稳，还是尽可能做到不出差错为好。”
这是一张十分明艳动人的脸。
一直到离开京城，她才从寒露口中知晓了事情的全部。
深更半夜，本该是众人熟睡的时候，可前厅里却坐了不少人。
“可，可是你不是说她们排斥我吗，她们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
寒露闻言，脸色也凝重起来：“鄞王少年成名，十五岁时与北祁一战，不过半日便孤身攻进敌营，亲手斩下了敌将的头颅。之后数年更是屡屡立下战功，听说当年他还差点就成了……总之，他在大衍还有北祁皆有鬼面修罗之称，定然是个手段狠戾的主。”
“出去。”
“好了。”
寒露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双手规矩地摆在身前，语气严肃道：“王妃娘娘，您如今已经是王妃了，切不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寒露摇摇头，还是从妆奁中取来胭脂。
婚旨中的主角失踪，林家却不敢上报，林父与于氏商量后，决定找人代嫁。
想到林未清，林未浅的思绪不由地飘远。
寒露说着，稍缓了语气：“我猜她们排斥的并非是你，而是我们，更准确的说……是我们背后代表的林家。”
寒露立刻退到一旁，示意她噤声。
林未浅弱弱抬眼，这才发现她在这家中最熟悉的人并不在这里。
林未浅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慌忙重新举起纱扇遮住自己的脸。
一开始，俩人甚至没有想起后院中还有林未浅这么一个女儿存在，他们找的是王姨娘所出的林未汐。
“杀”这个字让林未浅心头慌得直跳。
林未浅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央，不安地摇摇头。
一下又一下，像是踩在了林未浅的心口，让她紧张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林未浅十分茫然，她不懂“嫁到鄞州”意味着什么，然而林家并没有要给她过多解释的意思，这一晚叫她过来不过是为了通知她。
然而林未汐一听嫁的是鄞王，打死也不肯，拉着王姨娘在林父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扬言若是逼她上路，那她就死在路上。
寒露说话打断了林未浅的回忆，她微微一愣，下意识抿了抿唇。
十六年以来，父女二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而每一次见面他总会斥骂她不上台面，是一个没用的病秧子。
“嘘！”
她正想请求寒露以后不要离自己太远，免得身份暴露还不自知，门外却忽然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寒露眉头紧皱着，快步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到门上，等了一会儿，确认屋外没有动静，这才转身回到里屋。
门一打开，她甚至还没看清人，就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拉着往外走去。
连声音也是怯怯的。
林未浅听懂了这话，她迟疑着望向父亲，小声问道：“大姐姐她怎么了？”
门一开一合，屋子安静下来。
话音落下，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的于氏忽然打翻了茶盏，素来稳重温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与痛苦。
是，哪怕不为别人，也得想想大姐姐，那是她在林家那座深宅大院中唯一会有所牵挂的人了。
嫁……
林未浅被这动静吓得身子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啪嗒、啪嗒……”
“娘娘的唇色看着又淡了些，奴婢给您补一补吧。”
“王妃娘娘，新房一切都已打点完毕。”
她
“代替你长姐，嫁到鄞州。”
林未浅却没有这个心思，她想起方才寒露的话，又想起出嫁前林家上下对鄞王的议论，心中甚是不安。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速，那一夜过去后的第三天，林未浅就被穿上喜服坐上了前往鄞州的马车。
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隐隐的威压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她如同往日一般早早熄了烛灯歇息，可没等她闭上眼，门外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 寒露说过，一旦被圣上发现林未清私逃，等待她的就只有一个死字。
她身体本就弱，一日不歇地赶了两个多月的路来到鄞州，还未等休养几日就又被王府几位嬷嬷拉着学习府中规矩。
“王爷还需片刻就会过来，还请王妃在此耐心等候。”
她害怕地挣扎起来，但她中午过后就没有进食，哪里来的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老管家一路拉扯着去了前厅。
林未浅的生母是随于氏陪嫁过来的丫鬟，可惜生母早亡，加上她自幼体弱多病，从出生便不得林父喜爱，早早将她打发到离主院极远的一个偏僻小院住着。
坐在最中间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大衍的礼部尚书，他的旁边则是他的正室于氏，于氏唯一的儿子坐在左侧，右侧坐的是侧室王姨娘以及她的亲生女儿。
林未浅知道寒露离开了，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她双手紧抓着扇柄，丝毫未觉左手拇指骨节处快要被右手新修的指甲掐出血痕。
她听见寒露的抱怨，顿了顿，缓缓将纱扇移开，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庞。
寒露收起胭脂，拿来镜子让林未浅自己瞧瞧。
林未浅自然不能看着长姐去死，所以在三个月后的今天，她坐在了这张撒满花生红枣的喜床上。
而她也确实答应了，不仅仅是为了他口中林家上下百余人的性命，更是为了那个在这个家中少有的能主动记起她的长姐。
三姑娘，林三姑娘。
“王府这些下人待你看似尊重，实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别扭的味道，好像很排斥我们。”
寒露余光瞥了眼床边坐着的人，不敢耽搁，立刻应声退了出去。
林父瞧着她不吭一声，怯懦的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但这一回他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冷声斥责她，反而压下脾气，沉声道：“陛下下旨赐婚你的长姐与鄞王。”
林未浅很少反驳别人，方才她拒绝过一次没有用，便闭口不再言，任由寒露在她唇上涂抹。
鄞王或许不敢抗旨毁婚，但如果他发现自己并非是林家长女呢？
房门被推开，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随之传来。
今日大婚，她几乎是强撑着不适的身子与那鄞王行完交礼。
说罢，三个人朝着里屋方向一拜，也不等回应，躬身退了出去。
“她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你真正的身份，即便林家上下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在这千里之外的鄞州更不可能有人知道。”
林父见她有反应，继续道：“但这之中出了点意外，你长姐……没办法前往鄞州完婚。”
林未浅从未见过这般阵仗，来不及思考，披了外衣就去开门。
偏偏，完美无瑕的妆容之下，那一双仿若浸过水般的莹莹杏眸里透着与她打扮全然不符的忐忑与犹豫。
林未浅已经许久没有听见别人这么喊自己，也不对，其实从小到大也没有多少人这么喊过她。
寒露看她懵懂的模样，叹了口气：“这背后缘由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等日后你或许就会明白，总之，你如今已是鄞王妃，那就只能代替大姑娘好好在这个位置坐下去。”
听到“大姑娘”三个字，林未浅不安的心稍稍定了定。
“寒露，那鄞王当真有那么可怕吗？”
寒露是陪同她长姐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她告诉林未浅，在婚旨下达后的第三天，长姐便忽然消失在了自己的寝屋，哪怕是她这个贴身服侍的丫鬟都不知她去了何处。
这些人本是林未浅的至亲，然而每一张面孔都让她觉得陌生，她甚至记不得上一次见到这些人是什么时候。
林父神情严肃地瞥了眼老管事，老管事当即将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等到厅上再无闲杂人，林父才开口：“你可知道今夜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被喜烛映照得通明的寝屋中，一位身形有些发福的嬷嬷带着两个丫鬟退到外间。
他唯一一次没有骂她，就是这一次，为了让她答应代替林未清嫁去鄞州。
女人挺着脊背，身着贵气华丽的嫁衣，头戴凤冠，手持着一柄绣着凤穿牡丹式样的纱扇遮面。
林父伸手安抚性地在于氏手背上拍了拍，示意老管事收拾桌面，这才重新看向厅上站着的人。
这么一闹，林父犹豫了，也是这时于氏忽然想起林家还有林未浅这么一个女儿。
“林家？”林未浅下意识念着这两个字，眼里透着不解。
寒露低头看来，语气沉沉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娘娘不必纠结也不必再多问，不管外头传言鄞王如何，您如今毕竟已是他的王妃，他总不能杀了您，即便他心里再多不满，难不成还敢抗旨毁婚？”
老管事“砰砰砰”敲响房门，嘴里急切地催促着她，让她出来。
寒露打断她的话，语气又重了几分：“三姑娘！”
“你不必知晓你长姐如何，为父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来人是林家的老管事，也是她爹身边最受重用的仆人。
不必对着铜镜看也能知道她那朱色口脂下定然是毫无血色的双唇。
眉如黛，睫如羽，唇如丹。
“夜里视线不好，就不必再补了吧。”
“咯吱——”
林未浅心思细腻，察觉到她话里的回避，忍不住好奇地问：“他差点就成了什么？”
她略带不满地说着，目光落向了坐在喜床上的女人。
此刻，她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屋里的另一个人身上。
“寒露，我……”
“听闻鄞王性情古怪，喜怒无常，我们如今脚跟尚未站稳，还是尽可能做到不出差错为好。”
这是一张十分明艳动人的脸。
一直到离开京城，她才从寒露口中知晓了事情的全部。
深更半夜，本该是众人熟睡的时候，可前厅里却坐了不少人。
“可，可是你不是说她们排斥我吗，她们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
寒露闻言，脸色也凝重起来：“鄞王少年成名，十五岁时与北祁一战，不过半日便孤身攻进敌营，亲手斩下了敌将的头颅。之后数年更是屡屡立下战功，听说当年他还差点就成了……总之，他在大衍还有北祁皆有鬼面修罗之称，定然是个手段狠戾的主。”
“出去。”
“好了。”
寒露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双手规矩地摆在身前，语气严肃道：“王妃娘娘，您如今已经是王妃了，切不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寒露摇摇头，还是从妆奁中取来胭脂。
婚旨中的主角失踪，林家却不敢上报，林父与于氏商量后，决定找人代嫁。
想到林未清，林未浅的思绪不由地飘远。
寒露说着，稍缓了语气：“我猜她们排斥的并非是你，而是我们，更准确的说……是我们背后代表的林家。”
寒露立刻退到一旁，示意她噤声。
林未浅弱弱抬眼，这才发现她在这家中最熟悉的人并不在这里。
林未浅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慌忙重新举起纱扇遮住自己的脸。
一开始，俩人甚至没有想起后院中还有林未浅这么一个女儿存在，他们找的是王姨娘所出的林未汐。
“杀”这个字让林未浅心头慌得直跳。
林未浅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央，不安地摇摇头。
一下又一下，像是踩在了林未浅的心口，让她紧张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林未浅十分茫然，她不懂“嫁到鄞州”意味着什么，然而林家并没有要给她过多解释的意思，这一晚叫她过来不过是为了通知她。
然而林未汐一听嫁的是鄞王，打死也不肯，拉着王姨娘在林父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扬言若是逼她上路，那她就死在路上。
寒露说话打断了林未浅的回忆，她微微一愣，下意识抿了抿唇。
十六年以来，父女二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而每一次见面他总会斥骂她不上台面，是一个没用的病秧子。
“嘘！”
她正想请求寒露以后不要离自己太远，免得身份暴露还不自知，门外却忽然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寒露眉头紧皱着，快步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到门上，等了一会儿，确认屋外没有动静，这才转身回到里屋。
门一打开，她甚至还没看清人，就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拉着往外走去。
连声音也是怯怯的。
林未浅听懂了这话，她迟疑着望向父亲，小声问道：“大姐姐她怎么了？”
门一开一合，屋子安静下来。
话音落下，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的于氏忽然打翻了茶盏，素来稳重温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与痛苦。
是，哪怕不为别人，也得想想大姐姐，那是她在林家那座深宅大院中唯一会有所牵挂的人了。
嫁……
林未浅被这动静吓得身子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啪嗒、啪嗒……”
“娘娘的唇色看着又淡了些，奴婢给您补一补吧。”
“王妃娘娘，新房一切都已打点完毕。”
她
“代替你长姐，嫁到鄞州。”
林未浅却没有这个心思，她想起方才寒露的话，又想起出嫁前林家上下对鄞王的议论，心中甚是不安。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速，那一夜过去后的第三天，林未浅就被穿上喜服坐上了前往鄞州的马车。
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隐隐的威压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她如同往日一般早早熄了烛灯歇息，可没等她闭上眼，门外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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