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年的我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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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是哪知道的这些地方？那也不成，去这地，这个月我就得喝稀。”李秋尘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姜颜之这时很隐蔽的偷偷瞄了一眼依然对郭源潮不依不饶声讨着的霍许，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炽热。

    “剧情大概是这样：一位加班的公司员工，自己误操作后导致打印机故障。但是打印机却打印出了一张“黑洞“纸，这张纸可以穿透一切障碍物，这员工一开始只是用这张纸从贩卖机里拿零食......“黑洞纸“的胶条脱落，被关进了保险柜里，只有保险柜里传来拍门声。”郭源潮给朱亚文详细描述了一遍关于短片《黑洞》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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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源潮找跑堂的服务员要了个中包间，包厢里摆着一个八仙桌，几人拉动椅子陆续坐下。

    “昵称：霍丫头。”李秋尘活动着脖子，嘴里边做补充边和一旁的朱雅闻打了个招呼。

    “去去去，小屁孩知道啥呀，张嘴就来，”李秋尘立马打退堂鼓，嘴里骂道：“按你的要求这顿饭一吃，我这个月还过不过了，免谈。”

    霍许一见这男的，立刻快跑着冲刺上去，一把将他的脖子掐在自己的腋下。

    “熬了一宿，虽然放了你鸽子，但着实情有可原，情有可原。“这男的边拉霍许的胳膊边笑着边继续劝道。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臭贫了，咱们吃饭去吧。”姜颜之开口打了个圆场，转头问霍许：“霍许，今天给你接风，你想吃什么？”

    “李秋尘，你丫先别和我谈首都人民的热情似火，”霍许边勒脖子边恨恨地道：“我先来个大义灭亲，帮首都人民铲平了你这祸害。”

    今天这顿饭的目的是给霍许接风洗尘，郭源潮就将菜单递给了霍许。

    五人从李秋尘的北汽吉普212中下来，闻着麻辣刺鼻的火锅味，都被馋的不行，赶忙找地停完车，跑进了店内。

    站左边的男的在仨人中身高最高，约莫190公分上下，穿着一身杂牌的牛仔服，内衬黑色运动背心，国字脸，面部轮廓犹如如雕塑般硬朗阳刚。

    “霍许不喝酒啊？”姜颜之好奇的问道。

    “行啦，行啦，秋尘昨儿为一剧组赶分镜头稿子。“劝架这男的戴着一顶灰色鸭舌帽，脑后扎了一束马尾辫，长圆脸，大鼻子，鼻型有些歪，刀眉，眉梢淡抹，身材肥瘦适中，站着隐隐比霍许高了些许。

    “好了，霍许喜欢吃辣，”郭源潮拿这俩活宝实在没辙，当机立断的决定道：“颜之也喜欢吃辣，就去吃四川火锅吧。行嘛，俩位祖宗？”

    北平东城，前门大街，耙儿火锅店。

    “行吧。”霍许也不强求，辣味火锅他的最爱。

    “好家伙，当时开拍这一顿咵咵咵的，灯光，构图，布景，机位布置，镜头使用，拍摄技法，演员情绪表情动作...要啥直接和我们张嘴就来，大多镜头基本一遍就过，都不带着我和大郭讨论讨论，也不说要多拍个几条，只要他觉得OK了就直接过。”李秋尘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后继续说道：“把当时在场的庄庄老师都给整懵逼了，老头就问他‘你不多拍几条，万一后期发觉镜头素材不够，或者哪几个镜头有瑕疵，咋办？’，这小子就直接拿着他画的分镜头脚本给老田看，然后回老田‘我写剧本时脑子里就知道成片是啥样，我只要这68个镜头，只要演员没问题其他的别浪费时间，就这么拍，没事。’”

    “你这是要我赔罪嘛？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熬了几个通宵，笔都画秃噜喽，这才挣了几个钱？你丫开口就要霍霍了，这罪我赔不起。”李秋尘满头大汗的叫着屈。

    霍许大大咧咧的点了牛板腱，牛上脑，牛肉丸，鹅肠，千层肚，热气羊肉，小郡肝等，然后就将菜单和笔递给了身旁的李秋尘让他续上。

    旁边的朱雅闻听了霍许的话后，轻抚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心想：这孩子可真够虎的啊。

    考虑到自己，李秋尘和朱雅闻都不太能吃辣，郭源潮就先向服务员点了个鸳鸯锅，麻辣锅拼番茄牛腩锅。

    “你好，我叫姜颜之，北舞04级的。”姜颜之脸上带点羞涩的模样看着霍许问道：“你真是北电导演系的？”

    霍许从兜里掏出根珍宝珠橙味棒棒糖，撕了包装纸揣兜内，将棒棒糖斜叼在嘴里，双手插兜，眯着眼睛，一副开心的模样。

    俩人从宿舍楼上下来，直奔北电学校东门，刚出校门就见马路对过站着仨人。

    霍许还没来得及回答，李秋尘大言不惭的帮他介绍道：“如假包换，今年05级导演系故事片专业，田老特招的关门弟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嗨，赶巧了，颜之上午找我去看画展，”郭源潮颇有些不好意思，对着眼前自己的半个发小半个亲弟弟陪着笑解释道：“心里原想着秋尘能去接你，我和颜之看完画展后，中午给你接风洗尘。没想到，秋尘身体不太行，熬得太深直接睡过去了。刚找他时他还睡着呢，我使劲敲了半天的门，把他敲醒了才知道他手机也没电了。”

    “哎哎哎...别呀，丫头。”李秋成被勒着脖子嘴里却不认怂：“我这是怕你秉性太过善良，得让你自己感受下成人世界的善变与险恶啊，免得以后被骗了，整個欲哭无泪咋办？你这人咋的好赖不识呢？”

    只是眼神总在周边来去女生们的吊带衫和光溜溜的大腿上东顾西盼着，身上的骚浪气质时隐时现。

    李秋尘擦了下汗后赶忙点头同意，颠儿着去停车的地把车开过来，四人在路边等着他。

    “《黑洞》，英文名叫《The Black Hole》，“李秋尘抢着回答道：“他人都没去戛纳领奖，媒体估计都还懵着呢。可能再过几天，学校会有一轮宣传，不过也不好说，他们系上几个老头傲着呢，短片奖估计挺难入他们的法眼。”

    霍许拿着玻璃瓶的橘子水和大家伙碰了下杯喝了口，举起筷子夹着牛肉往锅里涮着，然后嘴贫道：“是是，我这总算是被你俩给同流合污了。”

    “那是，有几个能还没进校门就拿了短片金棕榈的，”朱雅闻和郭源潮打过招呼后，也上前凑趣的调侃道：“田主任真是是慧眼识才，以后这俩师徒也算是北电的一段佳话。”

    “试试北平的饮料味，北冰洋吧。”霍许随意的指了指北冰洋。

    “对啊，我这还没进校门呢，今早两位师兄不也给我好好上了一节社会实践课么？”霍许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着：“用天马行空的蒙太奇镜头将一场人为事故变成了教育意味浓烈的一个社会故事，平铺直叙中又有反转，秋尘师兄，摄影功底那是又高又硬啊。”

    “老田当时看了分镜头脚本后对比了下监视器里拍的镜头素材，当场撂下句‘真是祖师爷赏饭吃啊。’，就背着手拍拍屁股走人了。短片拍完后你还真别说，等几个特效镜头在健民师兄的每

    长得浓眉大眼，留着一头极短的寸头，身材健硕异常，手臂粗壮，虎背熊腰。

    “这剧情有创意啊，简单透彻又富有寓意，谁写的？”朱亚文这次是真的好奇了。

    “雅闻哥和我说的，北平这就几家最贵。”霍许指着李秋尘叱责道：“不是负荆请罪吗，什么态度，你丫到底有没有诚意？”

    “昆仑饭店。”霍许都不带半点犹豫的，指着李秋尘脱口而出。

    “要说这耳洞，当年也是你这当哥哥的忽悠着我穿的，你说这是流行的文艺时尚范。”霍许笑着回怼着他：“咱俩一起到了人店里，你怕疼非要我先穿，我一边的耳洞都打完了，你却跑得没影了，现在倒是有脸和莪说理了？”

    锅子和配菜上来后，李秋尘举杯道：“今天给丫头接风洗尘，恭喜霍许同志顺利返回组织，希望他以后争取多为组织做贡献，少坑害组织领导，有事勤快，没事自勉，干！”

    “多大了，打耳洞穿耳棒，还爱吃棒棒糖，给朴院长瞧见了又得说你一副丫头样。”郭源潮瞅瞅他这副混不吝的摸样，心里不忿的开始可劲的埋汰着他。

    “这片子讲的啥剧情啊？”朱雅闻继续问道。

    朱雅闻放下酒杯向霍许打听道：“你得奖那片子叫啥名啊？这几个月我在剧组也没看媒体报道。”

    “为他那片子，我和老郭没少折腾，”李秋尘转着脖子，一脸不得劲的看着霍许抱怨着：“没成想一转眼进了校门，就翻了脸拿胳膊勒师兄脖子。”

    “来，认识一下，这是颜之，“郭源潮说完后，搂过身边样貌清秀，长发披肩，气质却十分清纯的女孩给霍许介绍到：“这是我发小兼亲弟弟，霍许。”

    剩下四人轮流再加了点爱吃的荤菜和素菜后，郭源潮又点了一箱子燕京啤酒向霍许问道：“丫头，你喝可乐还是北冰洋啊？”

    “喏，就这小子。”李秋尘在锅里捞着菜，嘴角冲着正吃的满头大汗的霍许撇了撇，然后和朱雅闻解释道：“从剧本到分镜头脚本，导演，这小子一手包办。”

    “我去...你这厮还敢犟嘴，我这...“霍许正要再使劲勒他，胳膊就被身边的另一男的给拉住了。

    “行吧，那换一个，就新侨吧。”霍许转了下眼睛，也不为难他，立马给他换了个。

    郭源潮想了想当年自个干的破事确实没理，只得干笑了几声，嘴里敷衍着过去了。

    俩高一矮，俩男一女。男的身高都挺高，远远看着都比霍许要高出小半个头，女的身高也在168公分上下。

    “行，他熬夜赶稿子，那您呢？”霍许放开李秋尘，转头对劝架男说道：“您也熬夜赶稿子啊，郭源潮？”

    “他就是一酒蒙子，沾酒就醉的体质。”李秋尘边将手里的筷子递给朱雅闻，边回复着姜颜之。

    “嫂子，我确实喝不了。”霍许笑着向姜颜之半打趣半抱歉道，引来姜颜之一阵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