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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霜越发恭敬地行礼。直到慕大夫人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白霜才折身回院子里。
慕大夫人坐到床边，取出帕子为慕秋擦汗，帮她撩开被汗濡湿后贴在颊侧的碎发。
唯一能得出的共识就是，卫如流踩着楚河及其手下七十八名亲信的尸骨上位，他怕是比楚河还要狠辣，还要嗜杀危险！
她在其他婢女的伺候下换了身干净衣服,先前那套衣服直接被丢进屋外火盆里烧掉。
慕大夫人满意点头。
“好像没有，杀了……七十九个人吧，刑狱司近三分之一的人手都被屠了个干净。”
药很快煎好了，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闻起来难闻，喝起来更苦得人舌头发麻。慕秋捏着鼻子，一口气灌整碗药下肚，放下碗后，忙拿起蜜饯来压嘴里的味。漱过口，慕秋躺回床上，又再睡了过去。
卖鱼老伯咦了声，却也不算很惊讶：“又变天了。”
慕秋清楚这件事的大致内情，只是把这些传闻当乐子来听。
这帝都,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等慕秋泡好澡出来后，在明镜院里伺候的下人们也都听说了这些传闻。
慕秋这一病，病了足足四天才彻底痊愈。
然而，卫如流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帝都的。
她给秋儿挑的这个贴身婢女，确实不错。
白霜道：“小姐喜欢吃就好。”
他在这里卖了五十年的鱼，至少听说过超过十位刑狱司少卿的死讯，早就见怪不怪喽。
白霜暗道自己疏忽了，硬着头皮继续说：“小姐在逛街时遇到了一些晦气事，奴婢自作主张，让人煮了柚子水，没想到这个举动让大夫人误会了。”
“起来吧。”
慕秋愣愣走下床，险些一头栽倒在地，被白霜慌忙扶住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
身处都城的刑狱司都被歹徒血洗，那六部呢？翰林院呢？大理寺呢？这些衙门的守兵力量可都没有刑狱司那么强啊！这伙歹徒要是不被马上捉拿起来用酷刑处死，何以安抚民心，何以震慑宵小,大燕的官员们又如何能放心啊！
慕大夫人平静道：“我知道，你会隐瞒我，肯定是因为秋儿下了令。”
不知道有多少人惊吓掉了手里的筷子，瞠目结舌。
白霜朝月落使了个眼色，两人放轻说话时的声音和动作。
这些传闻简直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就差说卫如流是个专门挖人心的妖怪了。
这可是朝廷的衙门！
白霜心头咯噔一跳，喏喏道：“大夫人，二小姐是今天突然兴起，出府逛了街。”
旁边卖鱼的老伯耷拉着眼皮，闻言晃了晃头打起精神，奇道：“你是说楚河血洗了刑狱司？”
慕秋忍笑。
人病的时候，比平时都要柔软几分。感受着慕大夫人掌心的温热，慕秋像个小猫般，轻蹭了蹭。
慕秋倚在软榻上，白霜坐在她身侧，用白布为她沥干湿漉漉的头发。
不仅是普通老百姓，高门贵族的人也都在讨论卫如流这个人。
正好柚子水烧好了,慕秋在白霜的伺候下,用柚子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去掉身上沾染的霉气和血腥味。
买鱼的客人嘲笑道：“老伯，那些贵人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东西，可能比你卖一辈子鱼赚的都多。”
白霜吓得一激灵，猛地跪倒在地，冷汗簌簌直下。
“大夫人是……是在提醒奴婢，日后小姐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时，一定要加以阻拦。”
大夫过来给她诊治，说是受了惊吓心神失守，再加上天凉少衣，这才诱发了一场风寒：“病得不严重，但这几日都不要受风，在屋里好好养着，不然可能留下头疼的后遗症。”
慕大夫人离开明镜院时，府里已经燃起绵延的照明灯笼。她站在夜幕星烁下片刻，神情陡然一厉，问出来送她的白霜：“二小姐今天上午离开府里后去了哪里？”
这小半个月时间里，发生在慕秋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多。
另一个叫月吟的婢女站在慕秋斜前方，正在绘声绘色复述着从外面打听来的各色传闻。
这四天里，她连院子都没出过，每天大半时间都花在睡觉上，偶尔清醒时，就坐起来给郁墨写信。
卖鱼老伯摇头道：“要我说啊，当官是一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有些出身富贵的贵人，还未必有我一个卖鱼翁过得轻松自在。”
沉沉夜色中，慕大夫人垂眸，冷声道：“我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就罚你。罚你一个月月俸，你可知是因何缘故？”
刑狱司怎么突然就被血洗了？
又有一个消息传出来，街头巷尾口口相告。
慕秋抬手卸去发簪,披着头发走到软榻边。倚着软榻坐下，用筷子狭起面条送进嘴里：“味道还挺不错的。”
再醒过来，时近黄昏。
这可是大燕的都城！
“这个叫卫如流的真喜欢饮人心头血？”白霜问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所有人镇住。半晌，有人讪笑道：“都杀光了？”
午时刚过,刑狱司被血洗的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般，飞遍整个帝都，传入所有官员、百姓耳里。
吃完面条，慕秋又喝了几口面汤，身体热乎许多。
待慕秋睡着后，两人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众人讨论半天，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连他到底是哪的人都不知道。
反正慕秋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好像是叫……卫如流。”
她已经做好了慕大夫人会接着追问的心理准备，岂料，慕大夫人竟是道：“秋儿不想让我担心，我就不问了。今夜我与你的这些对话，你也不要透露给她。”言罢，领着一队提着灯笼的婢女，走回东府。
月吟想了想：“像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般都有自己的怪癖。”
同朝为官的一些官员更是对卫如流忌惮万分。
不过想想也不意外，知道慕秋进去过刑狱司的，除了卫如流外，其他全都是大理寺的人。
慕大夫人看着她：“今天在京城里发生的晦气事还能有什么？秋儿是去了刑狱司？”
慕秋从屏风后绕出来：“当时突然想吃了。”
这种水平日里只有一种用途——驱邪。
不用卖菜小伙帮忙解答，路过买鱼的客人回道：“老伯，现在这个时辰，楚河的尸体怕是都凉透了，他现在啊，已经是前任刑狱司少卿了。”
这些传闻里并未出现过慕秋的身影。
白霜迟疑了下，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没敢马上伸手拍掉膝盖上的浮尘。
慕秋这封信是越写越厚，这天上午，慕秋在信笺最末端写下自己的署名，等墨迹晾干后，她拿起信笺从头看了一遍，毛笔杆子抵在自己的下颚处，沉吟道：“看来是得练练字了。”
——她染了风寒。
菜市口,卖菜的小伙子惊道：“你们听说了吗，血洗刑狱司的歹徒居然是现任刑狱司少卿！”
慕秋轻笑着应了一声：“都听大伯母的。”
在慕秋泡澡泡得昏昏欲睡之际,帝都正热闹着。
要堵住悠悠之口难，但在一个大理寺，众人不会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
“好像是……一个人闯进去，杀完人后，又一个人走出来了。”
她的
“这……这现任刑狱司少卿叫什么名字啊？”杀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面送到明镜院时,有些坨了。
就在众人等着天子雷霆一怒，调动城中守备军甚至是羽林军来追查凶案时——
白霜将面倒入另一个碗里，筷子搭在碗沿上，一并推到慕秋面前：“小姐想吃面,让厨房做就是了,大老远的买回来,面被泡得都不劲道了。”
而且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从刑狱司里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
聊了几句，卖鱼老伯发现话题扯远了，忙自己给扯了回来：“他是怎么血洗刑狱司的啊？”
好在汤还热乎。
卖鱼老伯反驳：“去去去，你这个年轻人知道什么啊。要说富贵权势，谁能比得过当年的张家和容家，现在呢，张家和容家门口的蜘蛛网大得能把你给兜住。”
这种香料闻起来甜腻却不媚俗，余韵悠长，有宁心静神的功效在。慕秋一手撑着头，听着白霜和月落说话，嗅着檀香的味道，渐渐地，困意涌了上来。
又说慕秋近来睡眠不是很好：“我往药方里给你添了几味助眠的药，服药期间可能会比较嗜睡。”
慕秋不想让慕大夫人再担心自己，在她的请求下，慕大老爷答应不会透露口风给慕大夫人，又强调道：“但若是你大伯母自己猜到了，那可不管大伯父的事。”
哪怕不提到私盐案，不提到一些很机密的事情，能写的东西也非常多。
慕秋张开干得起皮的嘴唇，低声道：“大伯母……”
“听到大夫说的话了吗？”慕大夫人喂慕秋喝了几口温水，“楚河已死，不会有人再威胁到你的安全了，接下来就留在家里好好养病，等病好了，让云来带你去西郊枫林玩。”
大夫把完脉，移步至隔间写药方。
摆在床尾的铜制香炉里燃着檀香。烟雾袅绕而上，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柚子水是在厨房那煮的。
慕大夫人不需要刻意打听任何事情，她执掌中馈多年，多的是下人察觉到异常后跑去向她禀报此事。
话本都没它精彩。
慕大夫人低头，用指腹摩挲着涂有丹蔻的尖锐指尖，冷哂：“逛个街需要备柚子水沐浴？”
] 白霜越发恭敬地行礼。直到慕大夫人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白霜才折身回院子里。
慕大夫人坐到床边，取出帕子为慕秋擦汗，帮她撩开被汗濡湿后贴在颊侧的碎发。
唯一能得出的共识就是，卫如流踩着楚河及其手下七十八名亲信的尸骨上位，他怕是比楚河还要狠辣，还要嗜杀危险！
她在其他婢女的伺候下换了身干净衣服,先前那套衣服直接被丢进屋外火盆里烧掉。
慕大夫人满意点头。
“好像没有，杀了……七十九个人吧，刑狱司近三分之一的人手都被屠了个干净。”
药很快煎好了，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闻起来难闻，喝起来更苦得人舌头发麻。慕秋捏着鼻子，一口气灌整碗药下肚，放下碗后，忙拿起蜜饯来压嘴里的味。漱过口，慕秋躺回床上，又再睡了过去。
卖鱼老伯咦了声，却也不算很惊讶：“又变天了。”
慕秋清楚这件事的大致内情，只是把这些传闻当乐子来听。
这帝都,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等慕秋泡好澡出来后，在明镜院里伺候的下人们也都听说了这些传闻。
慕秋这一病，病了足足四天才彻底痊愈。
然而，卫如流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帝都的。
她给秋儿挑的这个贴身婢女，确实不错。
白霜道：“小姐喜欢吃就好。”
他在这里卖了五十年的鱼，至少听说过超过十位刑狱司少卿的死讯，早就见怪不怪喽。
白霜暗道自己疏忽了，硬着头皮继续说：“小姐在逛街时遇到了一些晦气事，奴婢自作主张，让人煮了柚子水，没想到这个举动让大夫人误会了。”
“起来吧。”
慕秋愣愣走下床，险些一头栽倒在地，被白霜慌忙扶住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
身处都城的刑狱司都被歹徒血洗，那六部呢？翰林院呢？大理寺呢？这些衙门的守兵力量可都没有刑狱司那么强啊！这伙歹徒要是不被马上捉拿起来用酷刑处死，何以安抚民心，何以震慑宵小,大燕的官员们又如何能放心啊！
慕大夫人平静道：“我知道，你会隐瞒我，肯定是因为秋儿下了令。”
不知道有多少人惊吓掉了手里的筷子，瞠目结舌。
白霜朝月落使了个眼色，两人放轻说话时的声音和动作。
这些传闻简直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就差说卫如流是个专门挖人心的妖怪了。
这可是朝廷的衙门！
白霜心头咯噔一跳，喏喏道：“大夫人，二小姐是今天突然兴起，出府逛了街。”
旁边卖鱼的老伯耷拉着眼皮，闻言晃了晃头打起精神，奇道：“你是说楚河血洗了刑狱司？”
慕秋忍笑。
人病的时候，比平时都要柔软几分。感受着慕大夫人掌心的温热，慕秋像个小猫般，轻蹭了蹭。
慕秋倚在软榻上，白霜坐在她身侧，用白布为她沥干湿漉漉的头发。
不仅是普通老百姓，高门贵族的人也都在讨论卫如流这个人。
正好柚子水烧好了,慕秋在白霜的伺候下,用柚子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去掉身上沾染的霉气和血腥味。
买鱼的客人嘲笑道：“老伯，那些贵人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东西，可能比你卖一辈子鱼赚的都多。”
白霜吓得一激灵，猛地跪倒在地，冷汗簌簌直下。
“大夫人是……是在提醒奴婢，日后小姐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时，一定要加以阻拦。”
大夫过来给她诊治，说是受了惊吓心神失守，再加上天凉少衣，这才诱发了一场风寒：“病得不严重，但这几日都不要受风，在屋里好好养着，不然可能留下头疼的后遗症。”
慕大夫人离开明镜院时，府里已经燃起绵延的照明灯笼。她站在夜幕星烁下片刻，神情陡然一厉，问出来送她的白霜：“二小姐今天上午离开府里后去了哪里？”
这小半个月时间里，发生在慕秋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多。
另一个叫月吟的婢女站在慕秋斜前方，正在绘声绘色复述着从外面打听来的各色传闻。
这四天里，她连院子都没出过，每天大半时间都花在睡觉上，偶尔清醒时，就坐起来给郁墨写信。
卖鱼老伯摇头道：“要我说啊，当官是一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有些出身富贵的贵人，还未必有我一个卖鱼翁过得轻松自在。”
沉沉夜色中，慕大夫人垂眸，冷声道：“我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就罚你。罚你一个月月俸，你可知是因何缘故？”
刑狱司怎么突然就被血洗了？
又有一个消息传出来，街头巷尾口口相告。
慕秋抬手卸去发簪,披着头发走到软榻边。倚着软榻坐下，用筷子狭起面条送进嘴里：“味道还挺不错的。”
再醒过来，时近黄昏。
这可是大燕的都城！
“这个叫卫如流的真喜欢饮人心头血？”白霜问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所有人镇住。半晌，有人讪笑道：“都杀光了？”
午时刚过,刑狱司被血洗的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般，飞遍整个帝都，传入所有官员、百姓耳里。
吃完面条，慕秋又喝了几口面汤，身体热乎许多。
待慕秋睡着后，两人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众人讨论半天，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连他到底是哪的人都不知道。
反正慕秋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好像是叫……卫如流。”
她已经做好了慕大夫人会接着追问的心理准备，岂料，慕大夫人竟是道：“秋儿不想让我担心，我就不问了。今夜我与你的这些对话，你也不要透露给她。”言罢，领着一队提着灯笼的婢女，走回东府。
月吟想了想：“像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般都有自己的怪癖。”
同朝为官的一些官员更是对卫如流忌惮万分。
不过想想也不意外，知道慕秋进去过刑狱司的，除了卫如流外，其他全都是大理寺的人。
慕大夫人看着她：“今天在京城里发生的晦气事还能有什么？秋儿是去了刑狱司？”
慕秋从屏风后绕出来：“当时突然想吃了。”
这种水平日里只有一种用途——驱邪。
不用卖菜小伙帮忙解答，路过买鱼的客人回道：“老伯，现在这个时辰，楚河的尸体怕是都凉透了，他现在啊，已经是前任刑狱司少卿了。”
这些传闻里并未出现过慕秋的身影。
白霜迟疑了下，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没敢马上伸手拍掉膝盖上的浮尘。
慕秋这封信是越写越厚，这天上午，慕秋在信笺最末端写下自己的署名，等墨迹晾干后，她拿起信笺从头看了一遍，毛笔杆子抵在自己的下颚处，沉吟道：“看来是得练练字了。”
——她染了风寒。
菜市口,卖菜的小伙子惊道：“你们听说了吗，血洗刑狱司的歹徒居然是现任刑狱司少卿！”
慕秋轻笑着应了一声：“都听大伯母的。”
在慕秋泡澡泡得昏昏欲睡之际,帝都正热闹着。
要堵住悠悠之口难，但在一个大理寺，众人不会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
“好像是……一个人闯进去，杀完人后，又一个人走出来了。”
她的
“这……这现任刑狱司少卿叫什么名字啊？”杀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面送到明镜院时,有些坨了。
就在众人等着天子雷霆一怒，调动城中守备军甚至是羽林军来追查凶案时——
白霜将面倒入另一个碗里，筷子搭在碗沿上，一并推到慕秋面前：“小姐想吃面,让厨房做就是了,大老远的买回来,面被泡得都不劲道了。”
而且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从刑狱司里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
聊了几句，卖鱼老伯发现话题扯远了，忙自己给扯了回来：“他是怎么血洗刑狱司的啊？”
好在汤还热乎。
卖鱼老伯反驳：“去去去，你这个年轻人知道什么啊。要说富贵权势，谁能比得过当年的张家和容家，现在呢，张家和容家门口的蜘蛛网大得能把你给兜住。”
这种香料闻起来甜腻却不媚俗，余韵悠长，有宁心静神的功效在。慕秋一手撑着头，听着白霜和月落说话，嗅着檀香的味道，渐渐地，困意涌了上来。
又说慕秋近来睡眠不是很好：“我往药方里给你添了几味助眠的药，服药期间可能会比较嗜睡。”
慕秋不想让慕大夫人再担心自己，在她的请求下，慕大老爷答应不会透露口风给慕大夫人，又强调道：“但若是你大伯母自己猜到了，那可不管大伯父的事。”
哪怕不提到私盐案，不提到一些很机密的事情，能写的东西也非常多。
慕秋张开干得起皮的嘴唇，低声道：“大伯母……”
“听到大夫说的话了吗？”慕大夫人喂慕秋喝了几口温水，“楚河已死，不会有人再威胁到你的安全了，接下来就留在家里好好养病，等病好了，让云来带你去西郊枫林玩。”
大夫把完脉，移步至隔间写药方。
摆在床尾的铜制香炉里燃着檀香。烟雾袅绕而上，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柚子水是在厨房那煮的。
慕大夫人不需要刻意打听任何事情，她执掌中馈多年，多的是下人察觉到异常后跑去向她禀报此事。
话本都没它精彩。
慕大夫人低头，用指腹摩挲着涂有丹蔻的尖锐指尖，冷哂：“逛个街需要备柚子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