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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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前，又抱回了一个女娃娃，在家里待了几个月后，把孩子交给了他的父母，自己又离开了。那女娃娃现在才一岁多。”

    她家大儿媳妇生三胎，这也没个人在身边照顾，实在是顾不过来，就让二老去帮他照顾一下孩子，享享福。

    出去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写过信也没听说什么消息 ，说不定人已经没了。

    从此以后，她们将失去母亲的庇护和关爱，独自面对生活的种种困难。

    蔡婶皱起眉头，“愿啊，你别犯傻！你现在刚满十八岁，带着个六岁的弟弟，哪个男人会要你？你以后怎么过日子？你难道想一辈子当老姑娘吗？”

    蔡婶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可惜啊，半个月前，他的战友来到家里告诉他的爷奶，长青（男主那‘早死’的爹）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了，抚恤金已经发放下来了。”

    他告诉爷奶，这个孩子是他的种，请他们二老帮忙照顾。大家都猜，他在外面有是有对象了，并劝他带回来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可以考虑结婚。

    （鉴于大家看的迷糊，给大家列一份顾家人物关系图。

    顾青山有一儿名唤顾长青，顾长青有一儿一女，儿子顾平安，女儿顾晚秋。）

    十六岁那年，他竟然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本来说的是等孩子生下来后，他们就会举办婚礼。

    “你既然这样说，说明心里是个有成算的。那婶子就直说了，我有个老姐妹，就是顾家村的人，跟咱们这儿是邻村，不过他们村比咱村富裕。

    她默默地站着，望着远方，试图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然而，眼前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景象，让她感到前途未卜。

    那家人都挺满意你的，说只要你答应过去，肯定不会亏待你。而且，人家说彩礼给你三百咧，还让你带着你弟弟一起。”

    人是没话说，孝顺待人也和气。

    许愿看着院子里被她支出去给菜浇水的弟弟，软了软语气。

    “他家情况有点复杂，你可得听好了。他们家一共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在部队建功立业常年不回来，小儿子顾青山是个混不吝的，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她们成了没妈的小孩了。

    可她那老姊妹儿真舍得，要是成了给她五块钱好处费嘞，要是许愿真的愿意，那她白捡五块钱。

    他那儿子顾长青倒是不错，从小就很聪明懂事，后来去当兵了。

    弟弟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是她后半生的指望。

    把话掰开了，揉碎了，说清楚，免得这姑娘以后怨她。

    于是，他们四处打听，希望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帮忙照顾孩子。后来，听说了你，觉得你特别合适，所以就托我来问问你愿不愿意过去帮忙？”

    就在这时，一双稚嫩的小手拉住了她的衣摆。“姐，你别难过。咱妈没了，你还有我。”

    蔡婶顿了顿，接着说：“本来呀，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你说你既要照顾彩兰（许母的名字）又要管满月，人家的意思还是一直在那边照顾孩子。

    ……

    妥了！

    给他儿子起名叫顾长青，意思是希望他像常青树一样长命百岁。

    可他什么也不肯说，只坚持说这是他的儿子。然后他就去执行任务了，然后这个孩子一直交由他的爷爷奶奶养着。

    我也实在是担心彩兰的身体，可是凡事也要向前看不是。日子总要过下去。

    她感到自己仿佛失去了方向，前路变得漫长而未知，让她不知所措。

    老姐妹交代她的事儿，约莫着能成。

    谁知道，长青比他老子厉害，十六岁那年回家探亲时，竟然抱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

    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是黑是白啥情况还是给人交代清楚吧，这女娃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命是真苦。

    家里所有的存款加上之前挣的工分，加起来将将也够许母的棺材钱。

    许愿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止住。她紧紧抱着弟弟，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恐惧都倾诉出来。

    “蔡婶，你也知道，我爸是个孤儿，我妈早年间为了嫁给我爸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如今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就我弟一个亲人了。

    比起已经殉职的顾长青，还是不知死活的顾青山听着更让人有盼头。

    这是真心实意为许愿着想，毕竟带个小拖油瓶，再好的姑娘人家也会犹豫啊。

    就这样，许愿为了三百块钱把自己卖给了素未谋面的人家，前路未知。

    如果带着我弟弟没法嫁人，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好好把弟弟养大。”

    她愿意，不就是带俩小孩嘛。就当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她只负责把这俩小孩养大就行了，只要钱能拿到手。

    蔡婶也不好欺负小辈，不忍心欺瞒，她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实话实说。

    可是那姑娘命不好，生孩子时遇到难产，最终只有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了。那以后，顾青山也没有再婚，独自带着儿子长大。

    许愿垂眸想了想，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她确实很缺钱，为了料理妈妈的身后事，家里还欠下了很多债务等着偿还。

    这事儿是有点不地道，这顾青山都出去那么长时间了也没个音信，现在连孙子都有了，万一在外面有相好的了，他老娘再搁家给他娶个黄花大姑娘，这算什么事儿嘛。

    她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在农村彩礼一百块都顶了天了，别说许愿一个孤女还带着弟弟。

    许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不管！我就是不送人！我可以照顾好弟弟！大不了我这辈子不嫁人！”

    蔡婶听完这些话，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皱起眉头苦口婆心地规劝，反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毕竟长青这抚恤金都发来了，这人肯定是没了，后半生嫁给他那一辈子都没指望了。

    许愿知道，她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她必须要面对现实，继续前行，因为她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

    “我觉得吧，你一个女娃子，带着个弟弟，就算还清了债务也不好过活，不如把你弟送人，这样你以后也好嫁人，也不用被你弟拖累！”

    到那边没有公婆磋磨，只用照顾两个孩子，比起那些嫁过去生儿育女彩礼一百的人家来说，怎么算怎么划算。

    蔡婶无奈地摇了摇头，“愿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你可要想清楚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而且她听明白了，她的结婚对象是顾青山，俩小孩的爷爷，一个常年在外不知死活的人。

    十年前，他突然离家出走，说要出去挣钱，到现在也没个音信。

    顾家二老膝下两个儿子，分别是顾青山，顾青柏。

    可她身边还有她重孙子重孙女嗷嗷待哺，实在走不开啊！

    总不能让你真守活寡，所以想把你指给青山。

    而且她和弟弟都还小，现在还欠一屁股债，这份彩礼钱也是解了她燃眉之急，单指望她一个人边还债边养大弟弟实在是艰难。

    蔡婶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名义上是让你给顾青山当媳妇，说白了，他们家实际上就是想用这300块钱买下你，让你日后去照顾那两个孩子呢。

    邻居蔡婶来敲门，先是过来关心一下她们姐弟俩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啥需要帮助的。又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蔡婶叹了一口气，暗道这孩子也是可怜，斟酌着用词道：

    村长五叔和邻居蔡婶帮着她安排了妈妈的身后事。又帮着东拼西凑问邻里邻居的借够了许母的安葬钱，这才吃上了许母的白事饭。

    “我能有什么打算，欠了这么些债。”许愿面上一片愁云惨淡。她现在只想早日还清债务，照顾好弟弟。

    说完，蔡婶顿了顿，又说：“愿啊，别说婶子坑你。我得提前告诉你，他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又该如何前进。她感到孤独和无助，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顾青柏两个儿子，顾南顾北，女儿顾好好。

    半个月后。

    其他的都是靠着邻里邻居的情分大家看她可怜借给她的钱。

    蔡婶听完她的话，笑的褶子都出来了但是又不敢笑的太明显，毕竟人家妈才刚死。

    良久沉默后，许愿的眼神变得坚定，“婶子，我愿意。”

    毕竟人也没回来，也没说是不是死在外头了，总有个念头。日后青山回来了，要是真不合适，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就是年年往家抱孩子，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安葬好许母后，许愿带着弟弟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迷茫。

    许愿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蔡婶，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不会把弟弟送人的！他可是我的亲弟弟！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