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养猫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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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

    黑羽结衣只是静静凝视着面对着医疗器械眼圈都红起来的少年，以一种无可辩驳的语气陈述道：

    “请不要让他失望。”

    “我不想做小说家，感觉写那么多字，手腕会好痛好痛的!”

    “说的也是呢。”

    钢琴家手不停地换上新的唱片：

    “我是黑羽结衣，至于再多一些的情报，你也知道的。”

    “是为了我们尊贵的预备干部大人排忧                                                解难的紧迫啊！快说快说，然后呢？”

    是很普通，普通到随处可见的平光眼镜。黑羽结衣接过来检查了一下，随后看向对面等待他的解释。

    “…当然了。我像是会为了不重要的事烦心的人吗？”

    黑羽结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是心理暗示吗？

    少年以炫耀的口吻说道：

    再细究其原因，就是家里的甜食比例过高，而福泽谕吉也一向将它作为感谢手段。

    ……有种微妙地自己的猫去向其他人撒娇的感觉。

    这是一份口头签订的契约。

    那天森鸥外表示以太宰治目前的身体状况，大概需要在他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她向首领请示后答应了下来，还会时不时去诊所逛逛。只是除了第一天外，她都没有感应到那次的冰冷注视。

    一把匕首从暗处飞过来，直直命中那留声机的电线。

    “有那么重要吗？”

    “它必须是。”

    青年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蛊惑般的甜美，

    “乱步既然喜欢和福泽先生待在一起，恕我多问一句，您最近还有正在进行的委托吗？”

    “乱步喜欢和你一起做委托。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为什么要管束他？”

    江户川乱步以同等的说话语气回应道，还时不时左右摇摆着。见状，黑羽结衣只好松开了手。

    “我——知——道——了——”

    “牙好痛——”

    “既然你是他的监护人，那么也应该好好管束一下江户川乱步。”

    台球厅内，阿呆鸟擦酒瓶的动作顿住了。

    对这无厘头的抱怨她也没有反驳，只是认真地继续说下去，

    “乱步——我之前说过了吧？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确实，大叔看上去就很吓人，但也超级厉害哦!”

    “我是真有那么一个朋友!”

    黑羽结衣向对面的人发出了无声谴责的视线。

    “那就不做小说家，总之不管做什么都没问题，不过安全第一。”

    隐在暗处的“冷血”言简意赅地发话。

    “因为，分享失败的经验会让我显得很没有魅力欸。”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两位监护人站在单向诊疗玻璃前沉默着并肩而立。

    “我知道了。”

    今天的江户川乱步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江户川…江户川乱步的那份能力真的是他的天赋吗？”

    “我们都懂，所以你，咳，你的那位朋友怎么了？”

    “最近，他感觉他的猫不怎么粘他，而是更粘另一个人了。他对此很苦恼，所以想，咳，想让我帮忙出出主意。”

    她轻声回答，只是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小心翼翼的望着她的脸色。

    对面的福泽谕吉大概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是猫厌体质，没有猫会主动扑上前来。

    少女并没有愧对他的期待，揪住了旁边人的耳朵：

    中年人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这听起来也太不优雅了。要我说，直接把猫送人怎么样？”

    因为是天才的缘故，江户川乱步每时每刻摄入的信息要比一般人多好几倍，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才养成了话痨的习惯。同时因为大脑运转对能量的需求过高，甜食成了最快捷的补充品。

    “结衣，你知道尾崎红叶吧？其实我们之前也邀请过她加入，不过被她拒绝了。”

    靠谱的人一同展现出了不靠谱的一面。

    是的，尽管只是一瞬，但在她出现时，福泽谕吉下意识的释放出的气息，和那天她感受的一模一样。

    她想起了什么。

    “欸——不好吗?我觉得还蛮好听的，多适配这样的场景与你的心情啊——”

    “这样他是长不了教训的。”

    “前段时间听说她惹怒了首领，昨天才被释放出来。我和她打了个照面，那孩子已经和记忆中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了。”

    黑羽结衣捧着酒杯，气势有些低沉，有悠扬的旋律在室内飘荡，仿若爱人的低语。

    情报官露出了一个看穿一切的笑容，他拍拍手，示意少女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这里来：

    在场两人的视线全都转移了过去，就见少年捂着半边脸，眼泪汪汪的样子比先前真实太多。

    真不愧是成熟又见多识广的中年人啊。

    宣传官殷勤的将一个酒杯推到她面前。不只是他，面前的阿呆鸟也好，其他人也罢，似乎都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一旁的江户川乱步突然发出了痛呼声。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结衣，养猫是很难的，不管是你还是你的那位朋友…当然了，如果真的很喜欢那只爱吃甜食的猫——我想我们也能略微帮得上忙。前提是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没有经验。”

    就这样，黑羽家的饭桌上，福泽谕吉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逐渐升高。黑羽结衣向江户川乱步提起了当时他们的第一次会面，少年很懂地点头：

    “呐呐，结衣，快看这个!”

    “把猫关起来，不让他出去不就好了吗？”

    黑羽结衣是真的不知道江户川乱步最近在做什么。她虽然有在江户川乱步的手机里装定位，但也只是为了方便把这位迷路的家伙带回来。

    “结衣，你好像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心里有数。”

    随后被医生告知是蛀牙，是由于平时甜食吃了太多的缘故导致的牙疼。

    “最先是乱步找上我的。”

    谁能想到她最警惕的人早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搭上了江户川乱步呢。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福泽谕吉，目前接受各种人的委托，保护他们的安全。”

    “既然他对揭露真相感兴趣，那么以后不管是做律师，做警察，推理小说家，私家侦探…什么都行，我为什么要打击他？”

    “也是呢。”

    “结果…钢琴家，给我停下你那随心所欲的bg”

    少年抱怨着。

    “喔，我觉得背叛者的话，可以毫不顾忌的用刀贯穿他的喉咙哦。”

    “继续。”

    “我有一个朋友。”

    这份疑惑一直萦绕在福泽谕吉的心头，以至于在这个只有两人独处的安静空间内，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等等等等，你们这都提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是让你来安慰我——我的朋友的!”

    “那就请接下来自我方的委托吧，委托就是照顾江户川乱步。委托中他的一切额外支出由我来支付。另外如果乱步不介意，你也可以接取其他的委托，只是在委托中注意要保护好他。”

    “那很好啊，恭喜你，乱步，终于找到了可以控制异能的开关。”

    福泽谕吉想了想前段时间森鸥外突然提出的委托终止的事情后，摇了摇头。再加上他最近的委托人似乎结局都不太好的样子，大概凭借这样的风评和口碑他暂时也很难再接到合适的委托。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的黑羽结衣：

    她看了一眼身旁吃的津津有味的少年，

    甚至还是主动碰瓷的。

    福泽谕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这其中可能有的误会。

    黑羽结衣再次强调。

    黑羽结衣说，

    《我的冤种同期不可能是fia》

    福泽谕吉点点头，暂时同意了这份工作。

    他沉声说，

    “今天啊，大叔给了我这个，说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异能开关。我拿着试了试，没想到真的可以，太厉害了!脑子突然就没那么吵闹了!”

    “福泽先生，我信赖的不是你，而是乱步。我相信他把生命交到你手上的判断，正如他也相信着我一样。”

    少女看着那冒出黑烟的断口处，一时间情绪出现了断层。再次整理了一下思路，那失落的氛围也一扫而空：

    “我对黑羽小姐和乱步的关系，先前并不知情。”

    她抱胸坐在那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旁边是一手拿冰袋敷脸另一手用勺子舀冰激凌的江户川乱步。少年对他们的交锋毫不在意，眯着眼快活地享受着面前的甜食。

    总之先去了医院。

    “我那个朋友先前养了只猫。但他最近比较忙，只好把猫托付给别人。”

    黑羽结衣终于忍无可忍：

    “诶?你都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福泽谕吉将刚刚的危险境况一语托出。

    黑羽结衣也配合般将眼镜小心翼翼地给少年戴了回去：

    “安慰啊，真是触到了我的短板呢。”

    福泽谕吉难得有些心虚，是他刚刚没控制住，力气太大了吗？

    “他养了一只猫…等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