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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父亲犹豫的语气，也察觉出不对，急忙跟他追问：
我本以为，按照上次马丁形容的场面，对方肯定跟古惑仔似的，黑衣服黑墨镜的全副武装把他围住，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个女人。
医生说是因为脑袋里有血块压迫住了神经，而且可能随着时间推移病情加重，但手术难度很大，必须要到大城市去做，需要一大笔钱。
想着母亲，我心里一阵难受。
这下让我本来就模糊的记忆变得更加抽象了！
“当时刚开业没钱，摄像头是买的二手的，谁也没想到今天得用在这里……”
手机里的照片被摄像头一翻拍，显示效果跟打着马赛克的小霸王学习机似的，不管怎么放大，只能看见一个大概轮廓，根本看不清人脸，模模糊糊知道是个女人！
根本看不清楚！
临走时父亲把他身上仅剩的四百块钱给了我，我推辞了一阵，他却在不停劝我，一个人在外边不容易，穷家富路，手里要有些钱。
“小晨，你妈今天又犯病了，把自己摔了住医院了。”
“医院看了，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那我妈怎么样了？”
母亲也不过才四十多岁，却要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这让我难以接受。
闹呢么这不！
可最近看来，她这病犯的已经越来越频繁了。
“靠！”
到了门口，我给林琳打了个电话，听着屋里电话响起，然后从门内还有电话听筒里都传来了林琳不满的声音。
马丁笑了笑，拿酒杯和我一碰，继续陪我喝起了酒。
一切都很正常，跟往常一样的送走了几位大姐，一样的没什么人来，一样的无聊透顶。
“没关系，准备做手术吧，钱我来想办法。”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叼着一颗没点燃的香烟，赶紧顺手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这座城市充满了夏天的燥热，可又让我感到冰冷。
我知道林琳应该在里边，或许这时候她都已经睡了，但我还是去了，因为我就是要找她。
我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又从网上查了一下，胯骨骨折如果不做手术，很可能留下后遗症，可手术费也要两三万……
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会晚上抽搐，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自己缓解过来，不过后来病情加重了，有时走路都会突然晕厥摔倒，这才引起了重视。
可我想跟对方解释的时候，她却已经转身跑了。
“谁？”
我看着地上被碾得粉碎的香烟，感觉像极了我现在的生活，刚才还是好好的，一瞬间就变得七零八落。
“我是邱晨，你开下门。”
“你在干什么！”
“不对，要是没事儿你不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的！”
下午的时候，我决定还是先回海城，想办法帮母亲筹钱。
马丁挠了挠头，尴尬一笑，
父亲被我说得一愣，缓了一下才小声说道：
我想都没想，直接接通了电话，
“大哥你这摄像头就这画质？”
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看清女孩的脸，还是继续让她模糊在自己的记忆里，保留着最美好的幻想。
我无处可去，可我最后还是去了一个我最不该去的地方——我的住处。
一切的一切，穷是原罪！
我以为她可能会骂我，或者置之不理，但里边一阵窸窣之后，门还是开了。
林琳从门缝里露出了脑袋，脸上还带着一张黢黑皱巴的面膜，
等我回到海城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
我在马丁这里耗到了五点，又赶紧去了加油站。
可我却更难受了。
“你竟然在加油站里抽烟？”
我独自喝着啤酒，但心里似乎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郁闷。
可现实却是，烟还是那颗烟，而烦恼还是那个烦恼。
我给好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几乎全都无功而返，最后只有项阳和马丁给我转了些钱，但两人加在一起也只有一万多，再加上父亲和亲戚朋友凑的，距离手术费用依然差了不少。
我觉得咕咚一下，心也跟着一沉，手机都差点脱手掉到柜台上，我慌张问道：
跟在她旁边的也不过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西裤衬衣，整整齐齐，非常斯文。
我轻轻叼上一颗烟，又把打火机送到嘴边比画了一下，幻想着香烟已经点燃，烟气也进入了我的肺里，在里边不停游走，然后冲入大脑，再被缓缓吐出，带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我忍不住把马丁的手机往吧台一扔，
“我妈到底怎么了？”
但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却急匆匆响了起来。
爸？
我陪了母亲半天，反而听了好多她安慰我的话，她一直说着，都到这个年纪了，做不做手术无所谓。
我知道她的顾虑，还是因为没钱。
“你疯了？现在是晚上！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还有钱吗？”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情况似乎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医生说，必须要做手术，而且越快越好。他也给了我具体的手术费用，四万七！
我赶紧把视频暂停，然后不停放大，直到屏幕上只剩下手机上的照片时，我的心也随之一紧，然后马上舒缓开来。
这对我家是个天文数字。
我惊慌地抬起头，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女人，非常惊恐地看着我，
“你妈把大胯摔碎了，倒是也没什么大事儿，做个手术就行。”
当她拿着手机给马丁看照片的时候，摄像头正捕捉到了手机屏幕！
林琳见门关不上了，露出了连面膜都遮不住的惊恐，
第二天一早，我和孙经理请了个假，还是毅然回了趟老家。虽然我身上的钱，只够一趟往返路费的了。
“我没……”
母亲说这病犯得也不频繁，而且不犯病也不影响正常生活，一直坚持不去做手术。可我知道她是心疼钱。
“我想跟你说下房子的事儿？”
“你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抱怨马丁，
林琳说着把门一推就要关上，可我早把脚卡在了门框中间。
突然一声大喊，把我最后的虚幻也打破了。
母亲自从那年车祸之后，大脑受到撞击，从那之后她就患上了癫痫。
“你……”
“行了行了，看不清就看不清吧，管她呢。”
“已经没事儿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我对马丁摆了摆手，
“爸？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又想起了那句话：
而且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把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尽显成熟韵味，举手投足也非常优雅。
父亲再次陷入了沉默。我的心也再次跟着一沉，但还是安慰起父亲，
] 我听着父亲犹豫的语气，也察觉出不对，急忙跟他追问：
我本以为，按照上次马丁形容的场面，对方肯定跟古惑仔似的，黑衣服黑墨镜的全副武装把他围住，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个女人。
医生说是因为脑袋里有血块压迫住了神经，而且可能随着时间推移病情加重，但手术难度很大，必须要到大城市去做，需要一大笔钱。
想着母亲，我心里一阵难受。
这下让我本来就模糊的记忆变得更加抽象了！
“当时刚开业没钱，摄像头是买的二手的，谁也没想到今天得用在这里……”
手机里的照片被摄像头一翻拍，显示效果跟打着马赛克的小霸王学习机似的，不管怎么放大，只能看见一个大概轮廓，根本看不清人脸，模模糊糊知道是个女人！
根本看不清楚！
临走时父亲把他身上仅剩的四百块钱给了我，我推辞了一阵，他却在不停劝我，一个人在外边不容易，穷家富路，手里要有些钱。
“小晨，你妈今天又犯病了，把自己摔了住医院了。”
“医院看了，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那我妈怎么样了？”
母亲也不过才四十多岁，却要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这让我难以接受。
闹呢么这不！
可最近看来，她这病犯的已经越来越频繁了。
“靠！”
到了门口，我给林琳打了个电话，听着屋里电话响起，然后从门内还有电话听筒里都传来了林琳不满的声音。
马丁笑了笑，拿酒杯和我一碰，继续陪我喝起了酒。
一切都很正常，跟往常一样的送走了几位大姐，一样的没什么人来，一样的无聊透顶。
“没关系，准备做手术吧，钱我来想办法。”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叼着一颗没点燃的香烟，赶紧顺手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这座城市充满了夏天的燥热，可又让我感到冰冷。
我知道林琳应该在里边，或许这时候她都已经睡了，但我还是去了，因为我就是要找她。
我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又从网上查了一下，胯骨骨折如果不做手术，很可能留下后遗症，可手术费也要两三万……
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会晚上抽搐，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自己缓解过来，不过后来病情加重了，有时走路都会突然晕厥摔倒，这才引起了重视。
可我想跟对方解释的时候，她却已经转身跑了。
“谁？”
我看着地上被碾得粉碎的香烟，感觉像极了我现在的生活，刚才还是好好的，一瞬间就变得七零八落。
“我是邱晨，你开下门。”
“你在干什么！”
“不对，要是没事儿你不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的！”
下午的时候，我决定还是先回海城，想办法帮母亲筹钱。
马丁挠了挠头，尴尬一笑，
父亲被我说得一愣，缓了一下才小声说道：
我想都没想，直接接通了电话，
“大哥你这摄像头就这画质？”
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看清女孩的脸，还是继续让她模糊在自己的记忆里，保留着最美好的幻想。
我无处可去，可我最后还是去了一个我最不该去的地方——我的住处。
一切的一切，穷是原罪！
我以为她可能会骂我，或者置之不理，但里边一阵窸窣之后，门还是开了。
林琳从门缝里露出了脑袋，脸上还带着一张黢黑皱巴的面膜，
等我回到海城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
我在马丁这里耗到了五点，又赶紧去了加油站。
可我却更难受了。
“你竟然在加油站里抽烟？”
我独自喝着啤酒，但心里似乎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郁闷。
可现实却是，烟还是那颗烟，而烦恼还是那个烦恼。
我给好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几乎全都无功而返，最后只有项阳和马丁给我转了些钱，但两人加在一起也只有一万多，再加上父亲和亲戚朋友凑的，距离手术费用依然差了不少。
我觉得咕咚一下，心也跟着一沉，手机都差点脱手掉到柜台上，我慌张问道：
跟在她旁边的也不过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西裤衬衣，整整齐齐，非常斯文。
我轻轻叼上一颗烟，又把打火机送到嘴边比画了一下，幻想着香烟已经点燃，烟气也进入了我的肺里，在里边不停游走，然后冲入大脑，再被缓缓吐出，带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我忍不住把马丁的手机往吧台一扔，
“我妈到底怎么了？”
但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却急匆匆响了起来。
爸？
我陪了母亲半天，反而听了好多她安慰我的话，她一直说着，都到这个年纪了，做不做手术无所谓。
我知道她的顾虑，还是因为没钱。
“你疯了？现在是晚上！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还有钱吗？”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情况似乎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医生说，必须要做手术，而且越快越好。他也给了我具体的手术费用，四万七！
我赶紧把视频暂停，然后不停放大，直到屏幕上只剩下手机上的照片时，我的心也随之一紧，然后马上舒缓开来。
这对我家是个天文数字。
我惊慌地抬起头，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女人，非常惊恐地看着我，
“你妈把大胯摔碎了，倒是也没什么大事儿，做个手术就行。”
当她拿着手机给马丁看照片的时候，摄像头正捕捉到了手机屏幕！
林琳见门关不上了，露出了连面膜都遮不住的惊恐，
第二天一早，我和孙经理请了个假，还是毅然回了趟老家。虽然我身上的钱，只够一趟往返路费的了。
“我没……”
母亲说这病犯得也不频繁，而且不犯病也不影响正常生活，一直坚持不去做手术。可我知道她是心疼钱。
“我想跟你说下房子的事儿？”
“你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抱怨马丁，
林琳说着把门一推就要关上，可我早把脚卡在了门框中间。
突然一声大喊，把我最后的虚幻也打破了。
母亲自从那年车祸之后，大脑受到撞击，从那之后她就患上了癫痫。
“你……”
“行了行了，看不清就看不清吧，管她呢。”
“已经没事儿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我对马丁摆了摆手，
“爸？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又想起了那句话：
而且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把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尽显成熟韵味，举手投足也非常优雅。
父亲再次陷入了沉默。我的心也再次跟着一沉，但还是安慰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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