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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行旁搭了一个舞台,舞台上不知何时装饰了一番,黑色的幕布上悬着一圈彩色小灯,四周贴着蓝白色的气球,组成摩托车的形状,气球中心空着,显得有些空,总觉得少了什么。

    世上无人可作靠山,唯有你是我命运的彼岸。」

    这次的这款半只翅膀在左边,上面写着:youcanfly。

    「我这艘船,曾破败不堪。

    谢劲舟并不想给驰路压力,他们的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现在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驰路拍拍他的肩说:“舟哥,你有一对完整的翅膀了,你也可以飞,飞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谢劲舟看着新款打火机,心间翻涌起涩意,眼睛酸酸的,似有滚烫的液体要流出来,被他生生地憋了回去。

    月光照耀谁的脸庞

    happybirthdayforbaby【注】

    他刚想拿打火机,只见驰路给他递过来一个黑盒子:“用这个,过了24岁,一切都是崭新的。”

    谢鸿运侧头一看,见谢劲舟倒在地上,露出一抹“看你敢不敢拽老子”的得意神色,接着拽住要逃走的林寒梅,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照着她的脸就开始煽,边煽边扯她的衣服,衬衫被扯得落在肩头,肩膀上、胸前露出青紫的淤痕,一块一块,触目惊心。

    ——《小船靠岸》

    “这算什么,我还要谢你上次救我呢,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

    *

    ayoooo

    谢劲舟接过黑盒子,解开上面系着的绸带,打开,里面是一块银质复古打火机,跟她之前送他的那款款式差不多,但细节又有所不同。

    林寒梅不干,他就讽刺她:“在我面前装什么纯啊,你那点破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肯跟别人睡,还不让我睡是吗,是想让我在这儿睡了你!”

    “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怎么样?”

    缺席了二十年的生日宴会,在这一刻似乎全部补齐。

    落在小谢劲舟身上的每一下拳头,不只砸在他身上,也深深地砸在了他年幼的心上。

    谢劲舟被要求闭上眼,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像踩在绵软的东西上,声音很轻。

    你会成为最佳的锦鲤

    舞台上,程佑白边弹吉他边唱着歌,时清正弹着键盘,鼓手是苏漾,贝斯手是赵恒。

    《去看看太阳》

    驰路微笑道:“谢奶奶,不用跟我客气,我是舟哥的女朋友,我愿意为他准备。”

    谢劲舟小圆盘里的蛋糕还没吃完,耳边传来舒缓悠扬的歌曲。

    ……

    之前的那款半只翅膀在右边,上面写着:wishyoucanfly。

    因为那个不会说话的可爱肉团子,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谢劲舟没有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搂住身旁的驰路,搂着的一瞬间,滚烫的眼泪从右边脸颊滑落,但很快被他擦掉,谁都没看见,谁也不知道。

    驰路看着乖乖闭上眼的谢劲舟,少了些许桀骜不驯的野性,多了点乖,不由勾唇笑:“舟哥,可以睁眼了!”

    现在不同,在室外空旷的场地,天空繁星闪耀,吹来阵阵凉风,身边有驰路,时光似乎在此刻抽出新芽、开出新花,万物都复苏。

    谢劲舟看着驰路,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场合,红了眼圈,声音泛着一丝哑:“谢谢你们!”

    风沙呼啸着响

    蛋糕周身用金色英文拼成了两行“HAPPYBIRTHDAY”,周围也装饰着轮胎形状、小船形状的巧克力饼干。

    落日升了又降

    谢劲舟无法忍受谢鸿运欺负自己的妈妈,用拳头一下一下砸在谢鸿运的身上,但任由他怎么用力,砸在谢鸿运身上的拳头都不够疼,都不能对谢鸿运产生一点威胁,换来谢鸿运转移注意力的殴打。

    XJZ,谢劲舟。

    他从口袋里拿出之前那款已经褪色的打火机,放在新的打火机左边,出现一对完整的翅膀。

    下一首是谢劲舟作词的那首《去看看太阳》。

    这时,上小学一年级的谢劲舟看到了,连忙上前,一把拽住谢鸿运的腰,把他往后面拽,试图想拉开他。

    谢鸿运边说边开始用力撕扯林寒梅的衣服,正值夏季,林寒梅穿着一件白色绣花衬衫,衣服被他扯着,她用手紧紧捂住。

    从那以后,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跟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谢奶奶,你是不用跟驰妹客气,驰妹以后是要嫁给咱舟爷的。”罗子昂看向谢劲舟,挑眉,“是不是啊,舟爷?”

    HappybirthdayforLady

    “那你想怎样?”

    林寒梅跟谢鸿运还恩爱时,不是没给他过过生日,但记忆中的生日停留在谢劲舟四岁那年。从那之后,每年的生日,除了谢奶奶跟他说的“生日快乐”,再没有生日蛋糕,家里多了爱酗酒、赌博的谢鸿运,原本和睦的家庭,变得破碎不堪。

    happybirthdayforsweety

    “救我好几次,怎么能算扯平。”

    他在心里默念XJZ,FEARLESS。

    谢劲舟睁开眼,桌上摆放的是一个三层蛋糕,最下面一层是灰色的,第二层是雾霾蓝,第三层是浅浅的海水蓝,最上面,有一个灰色底座,底座上有一辆深蓝色的摩托车,旁边装饰了一些轮胎形状、小船形状的巧克力饼干。

    ……

    上次驰路没能去参加谢劲舟的阳历生日,怎么着,这次都要给他办一回。

    此刻,爱他的,他爱的,都聚集在此,仿佛一场盛大的狂欢,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一行人围着长桌吃烧烤,谢劲舟夹了一块烤得八分熟的牛肉放到驰路碗里,低声问她:“是不是又是你安排的?”

    这次跟上次在包厢里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时,空间没这么大,虽然屋里开着空调,但会有点闷。

    不再是他一个人悄悄躲在被子里哭的生日,是认识的人,跟他一起过。

    FEARLESS,无所畏惧。

    那姿态,俨然一个色魔见到了如花似玉的姑娘,哪里有一点丈夫的样子。

    ……

    灰色底座上,还摆放了一块白色装饰物,上面写着:XJZ,FEARLESS。

    “谢谢你,阿驰。”

    《蝴蝶飞过一叶舟》

    “难道还有别人?”驰路笑着将牛肉拨到一边,想了想,还是吃了一块。今天就放纵一回吧。

    结果,喝醉了酒的谢鸿运,见有人阻止自己,怒火中烧,看也不看是谁,抬腿就朝后面的人狠狠踹去,把小小的谢劲舟踹翻在地。

    他一直活在黑暗里、淤泥中,直到谢林乔的出生,他才得以喘口气。

    好运气都会靠近你

    “我……没……说错啊。”蛋糕也没能堵住罗子昂的嘴,他边嚼着蛋糕边看驰路,“驰妹……你会……嫁给……”

    “好!”

    声音离他越来越近,谢劲舟听到有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闻到了香甜的奶油香。

    驰路悄悄地问谢劲舟许的什么愿,他挑了一块小船形状的巧克力饼干递到她嘴边,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关于蝴蝶和小船的愿望。”

    谁又赢了万丈星光

    他跟她说:“谢谢阿驰。”

    24根蜡烛纷纷亮起,火光映照着谢劲舟的脸,耳边传来生日快乐歌,他闭着眼睛许愿。

    happybirthdayforhoney

    “清白乐队”的每个人都到齐,在这里为他演唱生日歌。

    二十四岁这年,你与船同行,小船可以启航了,也可以靠岸了。

    这是谢劲舟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看到有人给他定制如此精美的蛋糕,每一处都透着他的爱好,不管是颜色,还是上面的摩托车、装饰,甚至还有上面的那行英文。

    作为寿星,谢劲舟的那帮兄弟想闹他,又不敢闹,最终恭恭敬敬地给他送上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一年又一年,只要谢鸿运在,他跟林寒梅的日子都不好过。

    插蜡烛时,谢劲舟固执地插上了24根蜡烛,三层蛋糕上空隙处几乎都插满了。

    有一次,他看到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林寒梅,一把抱住她:“寒梅啊,走啊,陪我去睡觉。”

    谢奶奶边吃蛋糕边跟驰路说:“阿驰,你真是费心了,上次你给小谢准备生日宴,这次又准备,又让你破费了。”

    谢劲舟挑了一块蛋糕塞罗子昂嘴里:“就你话多。”

    谢劲舟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行,我们扯平了。”

    不要说给他过生日了,就连基本的平和都被打破,多少次农历生日那天,谢鸿运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大概喝了通宵,也玩了通宵,走路都踉跄。

    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来,因为他看到了谢劲舟投过来的凌厉眼风,乖乖闭了嘴。

    十八岁那年,你缝缝补补,没有让它翻。

    驰路眼尾漾开一抹笑意,抬头帮他擦了擦嘴角的雾霾蓝奶油:“那就祝24岁的谢劲舟生日快乐,美梦成真!”

    罗子昂第一个起身朝声音处走去,还拉上其他几个小弟,刚走了一步,喊其他人:“走,听歌去。”

    吃完饭,桌上的饭菜全都收去,天色已黑,车行的招牌亮着灯,桌子一圈缠着的小彩灯也都亮了起来。

    感动在心头蔓延,宛若瞬间在烈阳下融化的冰雪。

    在乎他的人,都在身边,这样的感觉,让他像被一个又一个温暖的春天包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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