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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驰路不为所动。

    这次,驰路摆出的每个动作都那般自然,每一帧画面里,她的眉眼间都染了笑意,是甜蜜的,亦是幸福的。

    我们不是卑微的蝼蚁,我们是自由飞翔的雄鹰。

    我的灵魂,炙热滚烫;我的爱,光芒万丈。

    少年还是彼时少年,鲜衣怒马,爱意无疆。

    她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十八岁的自己。

    *

    Z,你是我的朝暮,也是我的救赎。」

    他穿着校服,上衣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驰路背上文身的痂已经掉了,露出好看的蝴蝶文身。

    先拍了暗恋部分,分别从两人的视角去拍,为了体现服装的多样性,他们把校服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白色短袖T恤,驰路把眼镜摘

    谢劲舟不喜欢拍照,生日派对那天在投影上放的照片,也是驰路好不容易从他家里的老相册里、罗子昂、岑语欢那里找到的,他的照片很少,也都是日常照,没有一张艺术照。

    看一眼,便会让人心动。

    “你帮我文身,我请你拍情侣照,要不要?”驰路的狐狸眼朝他一眨,笑得妩媚又倾城。

    谢劲舟蹙眉,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小蝴蝶的星光》

    “妈,我找到我的蝴蝶了。以后,我不会把她再弄丢,我会好好抓住她!”

    *

    网吧,他站在柜台里,她站在柜台前,彼此深情对望。

    可是,没关系,春天来了又去,她也终于等到了她的花期。

    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后天就要回京了,她拽着谢劲舟来到了芳町镇的一家最好的照相馆。

    《蝴蝶飞过一叶舟》

    跟男朋友一起拍照,跟与合作伙伴一起拍,心境不同,展示出来的效果自然也不同。

    少年,值得拥有玫瑰,也值得拥有蝴蝶。

    她没想到谢劲舟竟文得那么好,跟右半边翅膀对称。

    曾经掉落进深渊的灵魂,也终于开出花。

    张狂、不羁、痞帅。

    他们在静心小屋待了一周,在计划下山的那天早上,谢劲舟带驰路来到了林寒梅墓前。

    谢劲舟心念一动,附在她耳边说:“这么想要孩子啊,下次要不不做安全措施。”

    台球厅,驰路趴在台球桌前,被谢劲舟圈在怀里,两人视线交缠。

    谢劲舟双手插兜,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幸福的笑。

    在这样的好时光里,好好做自己,好好爱自己,好好地,跟谢劲舟在一起。

    他们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枝的罅隙照进来,照在了他们脸上、身上,斑驳的光影落在左肩,仿若走进旧时光的两个少年。

    驰路的脑中浮现出上次他们走过这条道时,谢劲舟跟她说的话:

    驰路不用跟在场的其他人拍照,而是光明正大地跟谢劲舟拍了一张又一张合照。

    那辆红白色的摩托车前,他们背靠摩托车,时而酷帅地望着前方,时而深情地看着对方。

    谢劲舟握紧她的手,深邃的眸子里浮出笑意:“谢劲舟,谢劲舟的谢,疾风知劲草的劲,蝴蝶飞过一叶舟的舟。”

    首饰店,谢劲舟帮驰路戴耳挂、戴项链,他们陷在阳光里,美得如梦似幻。

    喜欢是朝暮,爱是救赎。

    驰路抱住谢奶奶,在她耳边小声说:“谢奶奶,我想对小谢好,因为他对我更好。”

    最后一站,是他们曾待过的教室——高三七班。

    这次拍的主题是【重回十八岁】,他们没选店里的服装,而是翻出了当年芳町三中的校服。

    “谢劲舟!”驰路咬牙瞪他。

    「我们本是少年郎,不惧风霜,不惧荒唐。

    拍第三张时,一朵栾树果子落下,驰路伸手去接,正好落在她的掌心。

    最后的拍摄地点是芳町三中,在校园对面,驰路看到了谢奶奶,她昨晚提前跟谢奶奶说好,今天一定要在这里摆摊,谢奶奶问她为什么,她说,到时您就知道了。

    为了还原当年的模样,驰路特意戴了假发,扎了马尾辫,仿佛真的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盛夏。

    驰路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用撒娇的口吻跟他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什么都听我的吗?”

    她不要岁月的嘉赏,她只要留住这阳光满怀的好时光。

    好像一点没变,还是彼时十八岁的少年。

    “阿驰啊……”谢奶奶拉过驰路的手,看了看谢劲舟,又看向驰路,眼睛泛红,声音哽咽道,“你对我们家小谢太好了。”说完,抹了抹眼睛。

    “不要!”谢劲舟转身就要走。

    他们看着镜头,谢劲舟悄悄地牵起她的手。

    谢劲舟看着墓碑上林寒梅的照片,声音变得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妈,我来看你了,我的公司不会倒闭了,我接到一个不错的项目,在设计了。我还演电影了,没想到吧,虽然大家都觉得我不当明星很可惜,但演员不好当,如果不是因为驰路,我不会去演。”

    十八岁的自己,是没有花期的,也没有绽放一朵花。

    驰路换完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当年觉得土得掉渣的酒红色校服,现在看来也没那么土。

    他把头发重新染了,是醒目张扬的雾霾蓝,右脑侧有一道“X”,右耳上挂着耀眼的耳挂。

    “拍照,可以留作纪念,纪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驰路继续试着劝说,“以后我们的孩子看到,会说,哇,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长这样啊。”

    “阿驰,我不祝你功成名就,我祝你绚烂一生。”

    这天是周六,能看到他们拍照的人不少,谁要是问了,谢劲舟会说“我们在工作”;谁要是想拍他们了,谢劲舟会礼貌摆手“请不要拍照”,仿佛她的贴身助理。

    驰路握住他的手,弯眼笑道:“驰路,驰骋的驰,路遥知马力的路。”

    谢劲舟走到驰路面前,伸手:“这位同学,要不要认识一下?”

    前几天一直断断续续下着雨,那天早上,意外是个晴天,墓碑上落了几片枯黄的叶子,墓碑前的绿草也黄了一片。

    课桌不像是之前的了,比之前的更旧,上面有用黑笔、蓝笔涂涂画画的英文字母、数学公式。

    我们生来就该站在山巅,生来就该花漫天。

    这时,更衣室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身材颀长的男生。

    不远处站着的驰路,穿着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白色T恤的红色衣领,扎着马尾辫,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跟平时的驰路判若两人,完全没了那股张扬酷飒劲儿,像邻家乖巧的小姑娘。

    他们不是一家人,却像极了一家人。

    画面在此刻被定格。

    学校里的栾树都结了果,红艳艳一片,硕果累累,随风轻轻摇晃。

    *

    谢劲舟低沉的声音软了几分:“阿驰,我拍还不行吗。”

    “所谓绚烂一生,不是一定要站在多大的舞台上,也不是一定要接的剧本都是主角,而是,你可以在合适的花期绽放,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可以做你自己!”

    谢奶奶看到穿着校服的驰路、谢劲舟,还有上次的拍摄人员,一下子明白驰路的用意了。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次,不只有两人的合照,还多了跟谢奶奶的合照,三人都言笑晏晏,美好时光在此刻被定格。

    看,栾树开花了,栾树又结果了。

    她不想劝说了,没劲,转身就要走,却被谢劲舟抓住手腕:“我拍。”

    成长路上所有的旋涡和寒潮,浩浩荡荡地登场,又会随着光阴流逝,悄无声息地退场。

    驰路这次请的是上次帮她跟邵忱拍杂志照的许摄影师。

    ……

    得与失,爱与恨,翻山越岭,终成过往。

    摄影师按下快门时,驰路站在谢劲舟的身旁,耳朵里各塞了一个耳机,白色耳机线落在彼此的胸前。

    去往芳町三中的路上,许摄影师说:“驰老师,这次你笑得比上次自然,也比上次甜蜜。”

    驰路望着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那是六年前谢劲舟坐过的地方,而她坐在他的斜前方。

    转眼到十月底,院子里的那棵栾树的枝头还挂着一簇簇红灯笼似的果子,有的果子掉在地上,像给大地披了红妆。

    谢劲舟牵起驰路的手:“妈,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常常提起的那个姑娘,她叫驰路,她长得漂亮吧、身材也好吧。很多很多人喜欢她,但她只喜欢你儿子。”

    我们生来就不该被审判,不该成为谁的臣。

    驰路庆幸,六年前没带走那套校服,现在可以用上了。

    上次过来并没有走进去看过,这次,驰路推开教室后门,下午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照在课桌上。

    驰路文过身的左背,在谢劲舟的每天细心照料下,恢复得挺快也挺好,没有出现发炎的情况,只是结了痂,有的地方开始掉痂,样子不好看,驰路常常躲着不让他看。

    拍一张面对镜头的,拍一张彼此对望的,拍一张驰路把下巴抵在他肩头的。

    *

    ……

    台球厅、网吧、首饰店……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都作为背景,定格成了一帧帧美好的画面。

    又是一年盛夏,少年依旧热烈,依旧扶摇直上。

    在人来人往的芳町镇的街道上,谢劲舟开着摩托车载着驰路,一路向前。

    “她是驰老师,也是驰大明星,她还是我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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