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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小声地看着她们议论,乌蕴听得清清楚楚,怕女孩因此难过,一旁看着她们俩的女警员把警服脱下来盖在了女孩头上。

    “可真的有Utopia吗?”女孩已经被亲近的人骗了很多次,“我不信,姐姐是想骗我下去吧。”

    乌蕴看到他很自然地将水拧开后才把水递给她。

    看着女孩头上的字最终变成开心,乌蕴无奈地笑了,抬头将头靠在墙壁上缓和情绪。

    而乌蕴没走一是因为对季逾斯奶奶的病情很好奇,二是因为刚刚那个男警员还是对她起了疑心,并且他也留了下来。

    天旋地转,场面一片混乱,身体已经坚持到极致,乌蕴唯一的意识就是要紧紧将女孩搂在怀里。

    “对,是Utopia。姐姐不是说要考心理学,然后帮姐姐一起建立Utopia吗?”

    Utopia。

    季逾斯没来得及回答他。

    等事情彻底处理完天已经擦黑,季逾斯的队友已经收了队,但季逾斯因为他奶奶病情变化的缘故留了下来。

    ——仇恨。

    女孩擦了擦眼泪:“姐姐,你会不会也讨厌我?”

    然后,她看到男警员的心情不再变化,停在了刚刚的其中一个

    男警员也发现了她的视线,甚至礼貌地对她温顺地笑了下。

    他抓住她手腕的手微微收紧,给她上药的动作却依旧轻柔:“别乱看。”

    她明明看起来苍白又易碎,嗓音却还是带着习惯性的循循善诱,像是为给女孩看名片一样靠近女孩。

    “不会。”乌蕴温柔耐心地笑着:““姐姐就在这儿,上面很危险,你可以先下来吗?”

    晚霞漫天,粉紫色的天空绚丽浪漫,女孩孤单脆弱地坐在天台边缘,稍有不慎便是不可挽回的悲剧。

    就像他们以前一样。

    警惕性、敏锐度、观察力都非比常人。

    乌蕴喘着气:“我是她的前心理医生,也是她继母通知我来的,我叫——”

    女孩顶着女警员的警服傻乎乎地点头,看着名片上的字开心满足地笑了起来。

    “果果是你不相信姐姐吗?真的有Utopia,你欧莱哥哥也在,不信你过来看姐姐的名片。”

    乌托邦。

    一名医生捏了捏她的手臂:“没有,季奶

    乌蕴和女警员同时望去,来人穿着警服,五官极俊,气势却凌厉冷冽,眼下正神情冷淡地大步向她们走来。

    人来人往嘈杂哄吵,一名拦在警戒线的女警员边环顾四周,边攥着对讲机汇报情况:“队长,人群已疏散,安全气垫已就位。”

    再加上他脸上永远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还有颗极为聪明的脑子,实在不是能随便敷衍的                                                人。

    人被救下来,现场围着的人逐渐散去,乌蕴神情恍惚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旁边的女孩担心自责地看着她。

    女警员十分惊讶:“队长,你怎么下来了?”

    乌蕴看着女孩头上代表她情绪的字不停地跳动,看着她从最初的愤恨变为委屈,再变成害怕。

    乌蕴抓紧时间平复呼吸。

    还是个小孩子啊。

    最电梯抵达顶层,安全绳索也被他挂在她身上的防护上,另一端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窗外夜色静谧无声,宽敞明亮的病房里却回荡着季奶奶痛苦的哭喊声。

    季逾斯腿长步子大,拎着药品和水几步坐到了她身边。

    因为季逾斯是唯一知晓她秘密的人。

    “姐姐。”

    手臂处的擦伤火辣辣的疼,消毒药水一上更是烧心。

    女孩试探性伸出手的那一瞬间,乌蕴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再把她拽下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止不住往天台里的地面倒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天台,现场只远远站着几名警察,怕刺激到当事人他们都不敢靠近。

    说实话,仗着自己能实时看到别人的心情状况,对谁乌蕴都可以温柔游刃有余,但对季逾斯她没办法。

    “别看他。”

    同时,男人将耳麦戴到她耳朵上,乌蕴听到了男人嗓音轻柔地安抚她:“你只需尽量地维持当事人的情绪,避免她因情绪激动一时冲动,剩下的救□□给我们。”

    乌蕴太过年轻,女警员也没听说当事人有姐姐。

    现场气氛逐渐平和下来,季逾斯时刻警惕着,身旁的男警员却问他:“队长,Utopia是什么?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吗?那个女孩怎么听到这个名字反应这样大?”

    现在就在她旁边。

    两人的距离无法避免地缩短,乌蕴呼吸放轻认真地听着,而后将情况一一记下。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靠近,隐隐猜到来人,乌蕴坐直身子,抬眼望去果然如她所想。

    一道清冷平静的男声准确叫出她的名字。

    女孩安静了下来,笑容逐渐消失,而后变为坚定和愤恨,在场的人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女孩像之前一样被激怒。

    晚风吹过天台,乌蕴的白色裙摆已经被风吹到天台边缘。

    乌蕴笑着点头,而后嗓音温柔地叫女孩:“果果。”

    初秋的天还带着夏季的余热,黄昏铺落在地面,乌蕴将车子停好便一刻不停地向住院部跑去。

    看懂乌蕴想做什么,季逾斯心脏提了起来,失了冷静。

    两人擦肩而过,乌蕴听到男人难掩郑重认真地允诺:“最后,别怕。”

    乌蕴半真半假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冷汗打湿了碎发:“果果知道的,姐姐恐高,有些腿软,你能扶一下姐姐吗?”

    “我还要带她录一下笔录,然后送她回家。”

    她要救下她。

    “乌蕴,停下。”

    因为他的心情在仇恨和纠结不断跳动。

    季逾斯点头没有多言,目光轻轻落在乌蕴身上,拿起对讲机下达指令:“陈晨,询问一下当事人家属是否通知了乌蕴医生前来。”

    “也已经通知了当事人的家属,但目前没有一个人来……”

    乌蕴边举着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名片,边强忍恐惧一点点靠近女孩。

    不知是不是她看得有点太久,还是男警员太过警惕。

    白发苍苍的老人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满脸焦急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臂,嘴上却求救着:“医生,医生,你快看看我的手是不是断了。”

    显然他也知道内情。

    乌蕴身体微微一颤,习惯性地忍耐,但男人却低下头轻轻吹了吹她的伤口,转瞬间酥酥麻麻的痒意覆盖了刺痛。

    四周一切都变得虚幻和模糊,唯有女孩黑白分明带着水光的眼睛,以及耳麦传来男人清晰的声音:“停下。”

    乌蕴时刻观察她的神情和头上的字,在不激怒她,确保她安全的前提下,小心地靠近,嗓音带着对孩童的哄诱。

    不远处有几个同样穿着警服的男人,大概是他队友,正看一副惊讶的样子盯着他们看着。

    *

    “姐姐陪你,我们回Utopia。”

    因为乌蕴做出了反应,她从口袋拿出名片,因恐高掌心沁满了冷汗,笑容都已经不太自然。

    就像现在,她习惯性抬头看他头上的心情,却被他抓个正着。

    很快那边回了话,季逾斯对着对讲机再度开口:“现在问一下当事人的意愿,避免当事人像刚刚见到医生一样情绪激动。”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但医院本就是人流聚集的地方,眼下就算警察疏散人群也依旧有人围在不远处看热闹。

    一一求证后,季逾斯才拉开警戒线放乌蕴进来。

    女孩身体怔了一下,而后不敢相信一样缓慢转过头,真正看到乌蕴时,女孩才红了眼睛,低低委屈地唤了声她:

    乌蕴迅速反应过来,压着恐惧对男警员回了一个温和的笑。

    是季逾斯。

    恐高的本能驱使着乌蕴的心脏一下一下快速地跳动,她试探性谨慎地向女孩走去,季逾斯感受着手中的安全绳从掌心一点一点滑走。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抬眼措不及防的对视,乌蕴看到了男人头上的担心两字。

    女警员话没说完,乌蕴气喘吁吁地穿过人群跑到她面前。

    女孩难掩惊喜,但因为坐了太久心理已经生出了些疲惫和厌倦:“Utopia?”

    “您好,您是?”

    电梯里,季逾斯边给乌蕴上安全防护,边冷静有条有理地向乌蕴汇报情况:“当事人现在情绪激动求生欲很低,拒绝任何人的交流靠近,就连她的主治医生也没有办法。”

    “乌蕴。”

    乌蕴点头,把那张已经被攥得不成样子的名片塞到女孩手里,温声叮嘱:“上面有Utopia的信息,想我们了就来看我们。”

    其中一个笑起来腼腆温顺的男警员,吸引了乌蕴的注意力。

    “我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会抓住安全绳。”

    在这里乌蕴甚至能看到楼下小小的身影,一种铺天盖地的失重感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压垮。

    只差一步,乌蕴就能靠近女孩,女孩有些警惕又因为是乌蕴所以习惯地信任她。

    幸好女孩只是像小孩子告状一样,流着眼泪向乌蕴诉说:“我不想下去,他有了新家还有了儿子,他不要我了,我妈也不要我了。”

    可她不能停下。

    乌蕴后背发凉浑身僵硬了起来,季逾斯敏锐地发现她的变化,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她的手,声音很轻很淡。

    《今天心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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