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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淡然地往邵司树心口插刀子: “那份录音你最好不要交上去。”
和欧莱结束聊天后，乌蕴准备去查看一下季奶奶的情况。
前面四位是她们每次约定交换信息的时间，后面两位才是地址。
红茶色泽漂亮，闻起来味道极好，很显然是上好的好茶，显然不可能只是随手的礼物。
像是看穿了乌蕴的想法，越姿弯唇轻笑:“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很明显你眼里和心里的季逾斯和我们不一样。”
可他没有。
越姿呼出口气，收回思绪再次看向乌蕴:“幸好他在意你，所以他会主动走近你，不然季逾斯永远不会活过来。”
他就是在耍他。
“是哪儿？”乌蕴问。
言外之意就是虽然他们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这场火真的跟他们无关。
但更让人无语的是，他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正儿八经的刑警队长。
在今天上午曲潞给乌蕴打了个电话，告诉乌蕴:“乌蕴，我刚刚翻萧方荷的登记地址时，发现了她也在《岛》那幅画的登记表后写了一个地址。”
说实话，有了乌蕴越姿对季逾斯的担心减轻了许多。
越姿罕见失笑，但不是因为季逾斯，而是因为坐在对面的乌蕴。
直到今天，她也还是不明白季逾斯那么小，甚至还没从失去父母的阴影中走出，又为什么会答应做姚天成的棋子，代替姚胜晴卧底进福利院。
季逾斯平静面无表情地说些气死人的话:“那份录音没什么价值，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再拷贝一份，当然我也没说过录音就那一份。”
他竟然还以为能避免拍卖会受影响，并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把那份录音交给了上面。
季逾斯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一样，想起那份多亏了乌蕴才到手，又被他用来为她换证据的录音。
乌蕴虽然意外，但她却隐隐猜到，或许不止是越姿一个人对季逾斯的印象是这样，很多人都是这样。
原来比他们这些无法之徒更让人咬牙切齿的是季逾斯这种一本正经的好人，来向他们这群无法之徒空手套白狼的无耻之徒。
比起身体上能对症下药的疾病，那些容易反反复复受到外界影响，需要患者敞开心扉解开心结才能治愈的心理疾病，可能更像个无药可治的绝症。
“这么多年，除了他喜欢你这一点，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邵司树忍无可忍:“你耍我？！！”
看来他们的拍卖会要延迟了。
刚刚？
《今天心情怎么样》
乌蕴微笑着注视眼前有些向她抱怨，但头顶却是开心的女人:“他只是性格闷不善表达，但其实他很在意您。”
“……”
“你什么意思？”
“你或许会很不理解，但我真的很感谢你。如你刚刚所说他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让你知道，什么都不说，没有他的允许你永远走不进他心里。”
不过这次是他太心急了，毕竟季逾斯那样油盐不进，一心要做正道的光的性格，怎么可能这样就入他们的伙。
两人对视一眼，现在他们需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家访结束，季逾斯主动提出去送邵司树，乌蕴猜到他是有事要找邵司树，但也没有揭穿，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件事上，季逾斯意外的极为坦诚:“刚刚。”
邵司树已经很久没这么无语了。
越姿毫不委婉点评:“性格淡漠无情，为人处世平淡如水，是个无趣又无心的不那么好的好人。”
乌蕴难得好奇:“那您们眼里的他是什么样的呢？”
呵。
而且她记得季逾斯从不喝红茶，反而是眼前的越姿最爱红茶。
邵司树走后，季逾斯目光平和地看向那棵大树，然后乌蕴缓慢地从树后出来。
邵司树稍稍吸气，好让自己咽下喉咙那口气，想着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由得大度了起来。
“乌蕴父亲是个人才，可惜不听话，不听话的棋子自然没有留下的意义，不过在他们销毁之前乌蕴母亲抢先一步烧了一切，包括乌蕴父亲所研究的药。”
邵司树呆住了，傻眼地看着眼前看起来哪怕一身私服也穿出了一种清冷正直的男人。
季逾斯心里牵挂着乌蕴母亲的死因，没心思搭理他，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场火你知道多少？”
他明明该恨姚天成，也该怨身为姚天成女儿的姚胜晴。
只是些许神似，就让越姿微微湿了眼眶，嘴里心里都发苦:“又或许他早就死了，如今是真的什么都不喜欢，只麻木淡然地半死不活残喘着。”
“因此，我们这些人看到的季逾斯总是一副淡然无情，对什么事都不温不热的季逾斯。”
乌蕴也没来多久，邵司树也是因为沉浸在被季逾斯耍了的愤怒中才没发现她。
季逾斯语气很平静:“当然是假的。”
今晚值班医生请假，但乌蕴晚上有安排，需要和季逾斯去个地方，所以只能让比较闲的欧莱来替班。
邵司树压下心里的质问，硬挤出一个笑:“那我们的交易？”
要知道向来都是他影响别人的心情，但每次遇到季逾斯他不仅影响不了他，还反而会被他一本正经又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到要爆炸。
他说什么？
“我耍你不很正常吗？”季逾斯微微皱眉，像是不解，但语气和目光却尤为的冷，“谁让你们总是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底线。”
他算是开了眼了。
哈。
眼前的男人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看起来清冷沉稳，在阳光下甚至有些温和的感觉，比起平日的警服要少了些严肃逼人的气势。
可她只是实话实说，说出的话也没一句夸奖的话。
红茶摆在桌面上，越姿斟茶时也为乌蕴倒了杯红茶。
越姿也没料到会和乌蕴碰个正着，因脸上对屋里那位的厌恶还没收完，神情稍稍有些不自然。
*
乌蕴这才知道越姿为什么说她要谢谢她，身为一名心理医生，乌蕴一直都很清楚。
曲潞手指点在地址下面，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红杉福利院101573。”
乌蕴无法克制地深吸了口冷气，这不是地址，而是
*
见乌蕴收回视线，越姿本想离开，但一想到她家那个臭小子新发的那条官宣朋友圈，她刚抬起的脚步停了下来。
但邵司树可不敢松懈，微微眯眼，提醒道:“人你救出来了，但希望你别忘了你的证据是从哪里拿到的。”
“你应该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把他性格夸出花的人。”
乌蕴像是没看到她的异样，越过越姿头顶犹豫的心情，礼貌微笑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福利院七号楼后，第三棵红杉树，也是福利院最大的那棵树。
可那份录音根本就不是唯一的录音，所以就算销毁了那份录音也没有任何用。
有些时候他还真挺想报警，比如现在。
——她曾在红杉福利院跟萧方荷的联络方式。
短暂安静，邵司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质问他:“什么时候？”
不过在季奶奶门口，乌蕴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另一边，邵司树扫了眼摄像头，带着季逾斯走到了一棵能够遮挡住摄像头的树旁边。
乌蕴将茶盏接到自己面前，礼貌道谢。
邵司树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但越姿却直言直语道:“是我该谢你。”
她看向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院长:“聊聊？”
当然，欧莱向来不是会吃亏的性子，作为报酬他趁机让乌蕴请他们吃顿饭。
这样的季逾斯和乌蕴认识的季逾斯确实不同，甚至是她难以想象的形象。
呵。
越姿房间的装饰和家具全都是她自己花钱请专业人士来设计的，再加上她审美很好，所以在一众房间里她的房间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冷冷一笑:“我就说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不止是在意那位乌院长，还是想空手套白狼！”
正想往季奶奶房间看时，她身旁的人主动打破尴尬:“她睡着了。”
今天的红茶有些太苦了，面前的乌蕴安静又柔和，越姿似乎看到了那个让人放心又让人挂念的少年。
邵司树缄默，这件事是他们理亏，但他是真没想到季逾斯竟然连一份录音都坑他。
所以他只能咬碎了牙吞进肚子里，谁让他脑抽相信季逾斯是个一诺千金的正人君子。
或许是看出乌蕴有些疑惑，越姿体贴地解释道:“是季逾斯那个臭小子送的，说起来也算是我沾了你的光，要不然他无事求我的话，一年都不会来见我一次，怎么会来给我送礼物。”
他是在耍他吧？！！
季逾斯当然知道他是想拉拢他，一板一眼淡声道:“你晚了一步，我复职了。”
乌蕴微微失神，想说些什么，却罕见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季逾斯一副平静淡然，还是没有提入伙的意思，邵司树再次提醒他:“你知道，我说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当年那场大火因为救援及时烧得并没有那么严重，除了作为大火源头的地下室资料库。
越姿自嘲一笑:“是不是很可笑，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连我这个亲人也不冷不热，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 他语气淡然地往邵司树心口插刀子: “那份录音你最好不要交上去。”
和欧莱结束聊天后，乌蕴准备去查看一下季奶奶的情况。
前面四位是她们每次约定交换信息的时间，后面两位才是地址。
红茶色泽漂亮，闻起来味道极好，很显然是上好的好茶，显然不可能只是随手的礼物。
像是看穿了乌蕴的想法，越姿弯唇轻笑:“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很明显你眼里和心里的季逾斯和我们不一样。”
可他没有。
越姿呼出口气，收回思绪再次看向乌蕴:“幸好他在意你，所以他会主动走近你，不然季逾斯永远不会活过来。”
他就是在耍他。
“是哪儿？”乌蕴问。
言外之意就是虽然他们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这场火真的跟他们无关。
但更让人无语的是，他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正儿八经的刑警队长。
在今天上午曲潞给乌蕴打了个电话，告诉乌蕴:“乌蕴，我刚刚翻萧方荷的登记地址时，发现了她也在《岛》那幅画的登记表后写了一个地址。”
说实话，有了乌蕴越姿对季逾斯的担心减轻了许多。
越姿罕见失笑，但不是因为季逾斯，而是因为坐在对面的乌蕴。
直到今天，她也还是不明白季逾斯那么小，甚至还没从失去父母的阴影中走出，又为什么会答应做姚天成的棋子，代替姚胜晴卧底进福利院。
季逾斯平静面无表情地说些气死人的话:“那份录音没什么价值，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再拷贝一份，当然我也没说过录音就那一份。”
他竟然还以为能避免拍卖会受影响，并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把那份录音交给了上面。
季逾斯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一样，想起那份多亏了乌蕴才到手，又被他用来为她换证据的录音。
乌蕴虽然意外，但她却隐隐猜到，或许不止是越姿一个人对季逾斯的印象是这样，很多人都是这样。
原来比他们这些无法之徒更让人咬牙切齿的是季逾斯这种一本正经的好人，来向他们这群无法之徒空手套白狼的无耻之徒。
比起身体上能对症下药的疾病，那些容易反反复复受到外界影响，需要患者敞开心扉解开心结才能治愈的心理疾病，可能更像个无药可治的绝症。
“这么多年，除了他喜欢你这一点，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邵司树忍无可忍:“你耍我？！！”
看来他们的拍卖会要延迟了。
刚刚？
《今天心情怎么样》
乌蕴微笑着注视眼前有些向她抱怨，但头顶却是开心的女人:“他只是性格闷不善表达，但其实他很在意您。”
“……”
“你什么意思？”
“你或许会很不理解，但我真的很感谢你。如你刚刚所说他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让你知道，什么都不说，没有他的允许你永远走不进他心里。”
不过这次是他太心急了，毕竟季逾斯那样油盐不进，一心要做正道的光的性格，怎么可能这样就入他们的伙。
两人对视一眼，现在他们需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家访结束，季逾斯主动提出去送邵司树，乌蕴猜到他是有事要找邵司树，但也没有揭穿，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件事上，季逾斯意外的极为坦诚:“刚刚。”
邵司树已经很久没这么无语了。
越姿毫不委婉点评:“性格淡漠无情，为人处世平淡如水，是个无趣又无心的不那么好的好人。”
乌蕴难得好奇:“那您们眼里的他是什么样的呢？”
呵。
而且她记得季逾斯从不喝红茶，反而是眼前的越姿最爱红茶。
邵司树走后，季逾斯目光平和地看向那棵大树，然后乌蕴缓慢地从树后出来。
邵司树稍稍吸气，好让自己咽下喉咙那口气，想着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由得大度了起来。
“乌蕴父亲是个人才，可惜不听话，不听话的棋子自然没有留下的意义，不过在他们销毁之前乌蕴母亲抢先一步烧了一切，包括乌蕴父亲所研究的药。”
邵司树呆住了，傻眼地看着眼前看起来哪怕一身私服也穿出了一种清冷正直的男人。
季逾斯心里牵挂着乌蕴母亲的死因，没心思搭理他，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场火你知道多少？”
他明明该恨姚天成，也该怨身为姚天成女儿的姚胜晴。
只是些许神似，就让越姿微微湿了眼眶，嘴里心里都发苦:“又或许他早就死了，如今是真的什么都不喜欢，只麻木淡然地半死不活残喘着。”
“因此，我们这些人看到的季逾斯总是一副淡然无情，对什么事都不温不热的季逾斯。”
乌蕴也没来多久，邵司树也是因为沉浸在被季逾斯耍了的愤怒中才没发现她。
季逾斯语气很平静:“当然是假的。”
今晚值班医生请假，但乌蕴晚上有安排，需要和季逾斯去个地方，所以只能让比较闲的欧莱来替班。
邵司树压下心里的质问，硬挤出一个笑:“那我们的交易？”
要知道向来都是他影响别人的心情，但每次遇到季逾斯他不仅影响不了他，还反而会被他一本正经又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到要爆炸。
他说什么？
“我耍你不很正常吗？”季逾斯微微皱眉，像是不解，但语气和目光却尤为的冷，“谁让你们总是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底线。”
他算是开了眼了。
哈。
眼前的男人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看起来清冷沉稳，在阳光下甚至有些温和的感觉，比起平日的警服要少了些严肃逼人的气势。
可她只是实话实说，说出的话也没一句夸奖的话。
红茶摆在桌面上，越姿斟茶时也为乌蕴倒了杯红茶。
越姿也没料到会和乌蕴碰个正着，因脸上对屋里那位的厌恶还没收完，神情稍稍有些不自然。
*
乌蕴这才知道越姿为什么说她要谢谢她，身为一名心理医生，乌蕴一直都很清楚。
曲潞手指点在地址下面，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红杉福利院101573。”
乌蕴无法克制地深吸了口冷气，这不是地址，而是
*
见乌蕴收回视线，越姿本想离开，但一想到她家那个臭小子新发的那条官宣朋友圈，她刚抬起的脚步停了下来。
但邵司树可不敢松懈，微微眯眼，提醒道:“人你救出来了，但希望你别忘了你的证据是从哪里拿到的。”
“你应该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把他性格夸出花的人。”
乌蕴像是没看到她的异样，越过越姿头顶犹豫的心情，礼貌微笑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福利院七号楼后，第三棵红杉树，也是福利院最大的那棵树。
可那份录音根本就不是唯一的录音，所以就算销毁了那份录音也没有任何用。
有些时候他还真挺想报警，比如现在。
——她曾在红杉福利院跟萧方荷的联络方式。
短暂安静，邵司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质问他:“什么时候？”
不过在季奶奶门口，乌蕴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另一边，邵司树扫了眼摄像头，带着季逾斯走到了一棵能够遮挡住摄像头的树旁边。
乌蕴将茶盏接到自己面前，礼貌道谢。
邵司树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但越姿却直言直语道:“是我该谢你。”
她看向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院长:“聊聊？”
当然，欧莱向来不是会吃亏的性子，作为报酬他趁机让乌蕴请他们吃顿饭。
这样的季逾斯和乌蕴认识的季逾斯确实不同，甚至是她难以想象的形象。
呵。
越姿房间的装饰和家具全都是她自己花钱请专业人士来设计的，再加上她审美很好，所以在一众房间里她的房间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冷冷一笑:“我就说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不止是在意那位乌院长，还是想空手套白狼！”
正想往季奶奶房间看时，她身旁的人主动打破尴尬:“她睡着了。”
今天的红茶有些太苦了，面前的乌蕴安静又柔和，越姿似乎看到了那个让人放心又让人挂念的少年。
邵司树缄默，这件事是他们理亏，但他是真没想到季逾斯竟然连一份录音都坑他。
所以他只能咬碎了牙吞进肚子里，谁让他脑抽相信季逾斯是个一诺千金的正人君子。
或许是看出乌蕴有些疑惑，越姿体贴地解释道:“是季逾斯那个臭小子送的，说起来也算是我沾了你的光，要不然他无事求我的话，一年都不会来见我一次，怎么会来给我送礼物。”
他是在耍他吧？！！
季逾斯当然知道他是想拉拢他，一板一眼淡声道:“你晚了一步，我复职了。”
乌蕴微微失神，想说些什么，却罕见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季逾斯一副平静淡然，还是没有提入伙的意思，邵司树再次提醒他:“你知道，我说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当年那场大火因为救援及时烧得并没有那么严重，除了作为大火源头的地下室资料库。
越姿自嘲一笑:“是不是很可笑，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连我这个亲人也不冷不热，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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