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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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抒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结果不言而喻。
但很快就有些高兴不起来，甚至难过到有些失去表情管理。
“为什么？”景辞楹看着他的神情，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但却不敢真的相信。
相反，他倒是希望裴松霁的相亲最好可以不成，或者晚几年再成也可以。
-
裴松霁听完后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果然，季抒怀很快回道:“我很生气，同时又觉得荒谬。”
回过神就听爷爷在说:“这个姑娘我和你奶奶都看过了，真的很不错，就见见，只是见见行不行？”
裴松霁并没有说原因，也没有说要去出差。
之所以会对景辞楹产生这种特殊的感情应当是因为他们日日朝夕相对，同进同出的缘故。
虽然从来没有人说过，但他们都明白，他们的婚姻大多因为利益而不是感情，因此他给不了景辞楹任何回应。
季抒怀说着似乎有些烦躁，手指微微用力，指尖的烟就这么断在了他的掌心。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景辞楹帮他搭好衣服后动作就逐渐慢了下来，甚至帮他戴表时一个没拿稳，差点把他那块劳力士的机械手表掉了下去。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只觉得心神巨震，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而且就算知道自己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感情，裴松霁也永远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以沉默应对。
毕竟虽然在景辞楹的心里裴松霁就是一个龟毛的事儿精，但平心而论，他长得实在不错，且家财万贯，富有多金，同时兼具这两者的男人堪称稀有，因此景辞楹倒是并不为他的相亲担心。
景辞楹听到这个回答不由一愣，随即心底不由浮起阵阵酸涩。
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在拒绝他，他大学跟我表白了四年我都没同意，后来他毕业后干脆进了我的公司继续缠着我，直到他出事。”
然而没想到的是，裴松霁沉
紧接着总助走了进来，开始念今天的行程。
但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景辞楹还是被景辞楹拉高了阈值。
裴松霁这些日子其实也思考过为什么景辞楹可以事事周到细心，做得无可挑剔？最后得出了两个原因。
然而等景辞楹休假结束，裴松霁一看见他就有些破功。
“他 大概是生气了。”
裴松霁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太挑剔了，但很快便意识到其实不是。
“那次我又拒绝他后把他气跑了，本来以为他生一会儿气就会像往常一样回来，但没想到他出了车祸，然后……”
“但后来才明白，我其实不该答应。”
虽然他确实对景辞楹有些动心，但他并不喜欢男人。
无论是从前他刻意制造那些相遇还是后来成为自己秘书后的那种已经超出职责范围的周到细心。
其实最好的解决方案应该把他调走，但裴松霁又舍不得，因此只能再找一个生活秘书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季抒怀说到这儿笑了笑，只是笑容中蕴满悲凉之意。
所以，能不能给他发双倍工资？
虽然是自己先喜欢的他，但他应当也并非对自己没有一点感情。
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他，因此季抒怀半晌都没有回答。
裴松霁也是这么想的。
再换其他人总是觉得不顺意，不是粗心毛躁，就是能力欠缺，要不就是丢三落四，自己交代的事情没一件能办得让他满意。
难过到已经掩饰不住了吗？
“所以即使现在我天天说爱他，他也不肯再给我任何回应了。”
不知怎么，裴松霁看到他这样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景辞楹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干脆闭了嘴。
然后就见景辞楹推门走了进来，在他旁边放下一杯刚做好的咖啡。
只是面上依旧维持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
景辞楹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喜欢和您聊天。”
“你不希望我相亲吗？”正惆怅时，裴松霁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这种不妙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周末，他回老宅看望爷爷奶奶。
“抱歉，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太好，话有些多。”季抒怀冲他说道。
景辞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句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发现，连忙掩饰道:“怎么会呢裴总，我高兴还来不及，希望您一切顺利。”
第一是因为他很需要钱，虽然不知道景辞楹为什么那么缺钱？但从他当初可以一个人打几份工就能看出来他对钱的在意，而自己工资开得高，因此他才会将一切做到极致，让自己挑不出任何毛病。
“那你……”景辞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疑问，“答应他了吗？”
毕竟……
若是从前，裴松霁每次都是能推就推，但这次他们再提起结婚时，裴松霁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景辞楹。
本来以为招一个生活助理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毕竟当初景辞楹招来的就很容易，这些年他也一直很满意。
季抒怀似乎说得有些累了，头微微向后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毅力？”
因此直到下午裴松霁回家让自己帮他搭配衣服时景辞楹才知道原来他是要去相亲。
毕竟一个裴松霁就已经如此难以伺候了，景辞楹实在不敢想要是再多一个少奶奶，他今后的日子会有多苦逼。
景辞楹几乎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作为一个看客都觉得这件事是如此荒谬，因此他根本不敢想季抒怀作为当事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季抒怀闻言笑了笑，转身准备走。
季抒怀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高考结束那年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就和我表白，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景辞楹听得心中一惊，还以为他又要出差，但好在并不是。
景辞楹开始拍马屁，然而裴松霁的表情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受用。
但看季抒怀的神情却不像是在讨论亲人，反而像是在说爱人一般。
景辞楹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那个很想问的问题，“季先生，那您喜欢过……他吗？”
不妙。
裴松霁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所思所想，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行。”
景辞楹没有附和，只是点了点头，明白他接下来要说的应当是一些自己不该触及的辛秘。
不知怎么，景辞楹听到这儿也跟着难受了一下。
虽然五天时间景辞楹全都耗在了医院，但却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精力更加充沛，再回公司的时候浑身上下又重新充满了干劲。
但季抒怀不知怎么，今日却很有倾诉欲，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继续说了起来，“其实他不是我侄子，我和他也没有血缘关系。”
季抒怀听到这个问题脚步微停，像是在想着什么，片刻后转过身来摇了摇头，但回答的却是，“我爱他。”
季抒怀说着又冲他笑了一下，这才转身出了楼梯间向病房走去。
周一，裴松霁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刚坐下五分钟，就听见门口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
但只有他知道景辞楹回来那天，像往常一样给他泡好咖啡送过来时问他口味是否还好时？他看着景辞楹晃了神，什么也没喝出来。
刚开始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想着应该是在暗自伤心。
如果不是心中怀有爱意，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
裴松霁原本是决定等招到新的秘书之后就减少和景辞楹的接触，慢慢冷却自己的感情。
-
第二则是因为……
景辞楹不知道的是，裴松霁刚说完就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
景辞楹好不容易才帮他穿戴整齐，看着面前的衣冠楚楚的男人，觉得他相亲的成功率应该不会低。
他回公司的时候裴松霁真的已经在招新的生活秘书，只是听说来来回回已经试用了好几个，但裴松霁都不太满意。
他们不可避免地再一次谈起了相亲的事。
“可他没有放弃，那孩子固执得很，无论我怎么拒绝都不肯放弃，有时候拒绝得狠了也只是独自伤心一晚，第二天便重新恢复活力，然后继续。”
景辞楹觉得正常，毕竟以裴松霁的龟毛程度，一般人确实很难入他的眼，然后随即就有些佩服自己，一个生活秘书居然也能被自己干的还挺有不可替代性。
景辞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但正因为如此，裴松霁也更加坚持了再找一个生活秘书的决心。
确实是因为景辞楹太过优秀，即使是秘书也做到了不可代替。
季抒怀大概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于是将手中的烟捻了捻，扔进了垃圾桶里，准备回去。
“他爱我的时候我不敢承认我爱他。”
“相亲？”景辞楹有些惊讶，毕竟裴松霁是个工作狂，这些年确实没怎么见他谈过恋爱，骤然这么一听，确实有些新鲜。
“我和他爸爸是朋友，很多年的朋友，后来他爸爸出了事，就把他暂时交给我照顾，他很少求我什么事，我自然不能不答应。”
季抒怀说着疑惑地低头看向自己，“我们差得这样大，他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 季抒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结果不言而喻。
但很快就有些高兴不起来，甚至难过到有些失去表情管理。
“为什么？”景辞楹看着他的神情，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但却不敢真的相信。
相反，他倒是希望裴松霁的相亲最好可以不成，或者晚几年再成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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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霁听完后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果然，季抒怀很快回道:“我很生气，同时又觉得荒谬。”
回过神就听爷爷在说:“这个姑娘我和你奶奶都看过了，真的很不错，就见见，只是见见行不行？”
裴松霁并没有说原因，也没有说要去出差。
之所以会对景辞楹产生这种特殊的感情应当是因为他们日日朝夕相对，同进同出的缘故。
虽然从来没有人说过，但他们都明白，他们的婚姻大多因为利益而不是感情，因此他给不了景辞楹任何回应。
季抒怀说着似乎有些烦躁，手指微微用力，指尖的烟就这么断在了他的掌心。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景辞楹帮他搭好衣服后动作就逐渐慢了下来，甚至帮他戴表时一个没拿稳，差点把他那块劳力士的机械手表掉了下去。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只觉得心神巨震，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而且就算知道自己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感情，裴松霁也永远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以沉默应对。
毕竟虽然在景辞楹的心里裴松霁就是一个龟毛的事儿精，但平心而论，他长得实在不错，且家财万贯，富有多金，同时兼具这两者的男人堪称稀有，因此景辞楹倒是并不为他的相亲担心。
景辞楹听到这个回答不由一愣，随即心底不由浮起阵阵酸涩。
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在拒绝他，他大学跟我表白了四年我都没同意，后来他毕业后干脆进了我的公司继续缠着我，直到他出事。”
然而没想到的是，裴松霁沉
紧接着总助走了进来，开始念今天的行程。
但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景辞楹还是被景辞楹拉高了阈值。
裴松霁这些日子其实也思考过为什么景辞楹可以事事周到细心，做得无可挑剔？最后得出了两个原因。
然而等景辞楹休假结束，裴松霁一看见他就有些破功。
“他 大概是生气了。”
裴松霁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太挑剔了，但很快便意识到其实不是。
“那次我又拒绝他后把他气跑了，本来以为他生一会儿气就会像往常一样回来，但没想到他出了车祸，然后……”
“但后来才明白，我其实不该答应。”
虽然他确实对景辞楹有些动心，但他并不喜欢男人。
无论是从前他刻意制造那些相遇还是后来成为自己秘书后的那种已经超出职责范围的周到细心。
其实最好的解决方案应该把他调走，但裴松霁又舍不得，因此只能再找一个生活秘书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季抒怀说到这儿笑了笑，只是笑容中蕴满悲凉之意。
所以，能不能给他发双倍工资？
虽然是自己先喜欢的他，但他应当也并非对自己没有一点感情。
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他，因此季抒怀半晌都没有回答。
裴松霁也是这么想的。
再换其他人总是觉得不顺意，不是粗心毛躁，就是能力欠缺，要不就是丢三落四，自己交代的事情没一件能办得让他满意。
难过到已经掩饰不住了吗？
“所以即使现在我天天说爱他，他也不肯再给我任何回应了。”
不知怎么，裴松霁看到他这样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景辞楹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干脆闭了嘴。
然后就见景辞楹推门走了进来，在他旁边放下一杯刚做好的咖啡。
只是面上依旧维持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
景辞楹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喜欢和您聊天。”
“你不希望我相亲吗？”正惆怅时，裴松霁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这种不妙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周末，他回老宅看望爷爷奶奶。
“抱歉，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太好，话有些多。”季抒怀冲他说道。
景辞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句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发现，连忙掩饰道:“怎么会呢裴总，我高兴还来不及，希望您一切顺利。”
第一是因为他很需要钱，虽然不知道景辞楹为什么那么缺钱？但从他当初可以一个人打几份工就能看出来他对钱的在意，而自己工资开得高，因此他才会将一切做到极致，让自己挑不出任何毛病。
“那你……”景辞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疑问，“答应他了吗？”
毕竟……
若是从前，裴松霁每次都是能推就推，但这次他们再提起结婚时，裴松霁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景辞楹。
本来以为招一个生活助理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毕竟当初景辞楹招来的就很容易，这些年他也一直很满意。
季抒怀似乎说得有些累了，头微微向后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毅力？”
因此直到下午裴松霁回家让自己帮他搭配衣服时景辞楹才知道原来他是要去相亲。
毕竟一个裴松霁就已经如此难以伺候了，景辞楹实在不敢想要是再多一个少奶奶，他今后的日子会有多苦逼。
景辞楹几乎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作为一个看客都觉得这件事是如此荒谬，因此他根本不敢想季抒怀作为当事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季抒怀闻言笑了笑，转身准备走。
季抒怀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高考结束那年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就和我表白，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景辞楹听得心中一惊，还以为他又要出差，但好在并不是。
景辞楹开始拍马屁，然而裴松霁的表情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受用。
但看季抒怀的神情却不像是在讨论亲人，反而像是在说爱人一般。
景辞楹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那个很想问的问题，“季先生，那您喜欢过……他吗？”
不妙。
裴松霁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所思所想，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行。”
景辞楹没有附和，只是点了点头，明白他接下来要说的应当是一些自己不该触及的辛秘。
不知怎么，景辞楹听到这儿也跟着难受了一下。
虽然五天时间景辞楹全都耗在了医院，但却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精力更加充沛，再回公司的时候浑身上下又重新充满了干劲。
但季抒怀不知怎么，今日却很有倾诉欲，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继续说了起来，“其实他不是我侄子，我和他也没有血缘关系。”
季抒怀听到这个问题脚步微停，像是在想着什么，片刻后转过身来摇了摇头，但回答的却是，“我爱他。”
季抒怀说着又冲他笑了一下，这才转身出了楼梯间向病房走去。
周一，裴松霁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刚坐下五分钟，就听见门口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
但只有他知道景辞楹回来那天，像往常一样给他泡好咖啡送过来时问他口味是否还好时？他看着景辞楹晃了神，什么也没喝出来。
刚开始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想着应该是在暗自伤心。
如果不是心中怀有爱意，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
裴松霁原本是决定等招到新的秘书之后就减少和景辞楹的接触，慢慢冷却自己的感情。
-
第二则是因为……
景辞楹不知道的是，裴松霁刚说完就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
景辞楹好不容易才帮他穿戴整齐，看着面前的衣冠楚楚的男人，觉得他相亲的成功率应该不会低。
他回公司的时候裴松霁真的已经在招新的生活秘书，只是听说来来回回已经试用了好几个，但裴松霁都不太满意。
他们不可避免地再一次谈起了相亲的事。
“可他没有放弃，那孩子固执得很，无论我怎么拒绝都不肯放弃，有时候拒绝得狠了也只是独自伤心一晚，第二天便重新恢复活力，然后继续。”
景辞楹觉得正常，毕竟以裴松霁的龟毛程度，一般人确实很难入他的眼，然后随即就有些佩服自己，一个生活秘书居然也能被自己干的还挺有不可替代性。
景辞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但正因为如此，裴松霁也更加坚持了再找一个生活秘书的决心。
确实是因为景辞楹太过优秀，即使是秘书也做到了不可代替。
季抒怀大概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于是将手中的烟捻了捻，扔进了垃圾桶里，准备回去。
“他爱我的时候我不敢承认我爱他。”
“相亲？”景辞楹有些惊讶，毕竟裴松霁是个工作狂，这些年确实没怎么见他谈过恋爱，骤然这么一听，确实有些新鲜。
“我和他爸爸是朋友，很多年的朋友，后来他爸爸出了事，就把他暂时交给我照顾，他很少求我什么事，我自然不能不答应。”
季抒怀说着疑惑地低头看向自己，“我们差得这样大，他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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