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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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

    他的胳膊，腺体尽是大大小小变成青紫色的针孔，余光看到苏屿微微掀起衣服的脊髓上有几处红肿的针眼，针眼还在渗着血液，鲜红的颜色刺痛了陆深的眼。

    灯光再次闪灭，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吴枫出现在颜九身后，他的枪口抵着颜九脑门，而顾秦则是用枪指着陆深。

    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扯过来，枪口狠狠抵着李耀明的太阳穴，陆深咬牙切齿道。

    一时间昏暗的实验室内，火光四溢，枪声四起，玻璃器皿被子弹击碎，器皿中的液体哗啦啦淌在地上。

    “陆…深…”

    “等记忆植入完……”

    顾秦微眯着眼看着颜九。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

    苏屿手脚被束缚住，无力的抬了抬空洞的眼看向陆深。

    干裂的下唇被咬出血，殷红的血液顺着苏屿嘴角滴落。

    顾秦按着灭火器对陆深眼前喷射，陆深下意识挡住眼睛后退一步。

    “是。”

    王局疾言厉色的问道：“你快说，苏组长在哪，你们查到什么了？”

    心脏一痛，陆深迅速朝苏屿跑去，颤抖着手抚上他冰凉苍白的脸颊。

    “不能…再让你受伤了……”

    顾秦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阴鸷冰冷以外的表情，他的眼里尽是激动之色。

    “如何修改删除记忆？”

    “陆深，你是我最满意的杀手，说实话，杀了你确实可惜，可是，我一向讨厌叛徒…”

    李耀明有了苏屿这个“活性基因”的协助，他的研究非常顺利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陆深直接一枪爆了李耀明的头。

    核验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

    迅疾朝顾秦开枪，顾秦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灵活侧身躲过，立刻反击陆深。

    蓦地拔出手术刀，顾秦欲再捅向陆深心脏。

    顾秦瞬间将枪口移向苏屿。

    颜九撇了撇嘴，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不知顾秦做了什么，实验室内突然漆黑一片，再次亮起时，优势调换。

    陆深眼底露出狠意，愤怒让他的肾上腺素飚升，护住苏屿抬枪朝顾秦射击。

    “还有，你进入他的记忆修改不是一下的事，虽然适配体会把记忆加速播放，但也要个一天两天才能走完。”

    就是这个空隙让顾秦得了巧，他握住手术刀狠狠朝陆深腹部捅去。

    “小李，尽快帮我检验出这血迹是谁的。”

    ……

    一局警署内。

    陆深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将苏屿轻轻抱进怀里。

    眼前的物体开始晃动，瞳孔慢慢扩散不再聚焦，苏屿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晕过去了，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顾秦的枪继续指着陆深，他表情有些惋惜的道。

    实验室内。

    顾秦轻蔑的笑了笑：“组织真是越来越不干净了，总是出叛徒，你们凭什么觉得，可以逮捕我呢？”

    颜九一改从前嬉笑的态度，正颜厉色道：“顾秦，你的别墅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束手就擒。”

    “我打开！我打开！”

    李耀明的话还没说完，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陆深和颜九举枪指着他们。

    苏屿这期间一直不停的被抽取血液，骨髓，还有提取腺体内的细胞组织。

    血迹的检验报告出来了，阿亮立刻接过查看。

    陆深警惕的靠近壁橱，还未反应过来，面前突然喷射来一股气体。

    顾秦一时大意被他击中了手中的枪身，震痛让顾秦下意识松握枪的手。

    顾秦不由得啧叹一声：“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煽情也煽够了。”

    看到内容后阿亮瞳孔一缩，急忙跑向王局办公室，一把推开房门。

    李耀明边忙活着手上的动作边回答顾秦。

    李耀明又一次在虚弱不堪，面色惨白的苏屿身上抽取骨髓。

    苏屿虚弱的靠在陆深怀里，慢慢抬起手想抚上陆深的脸，手上无力，触摸不到。陆深知道苏屿的意思，一把抓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刚想弯腰捡枪，陆深迅速开枪将其打远。

    李耀明控制着连接适配体头部的机器，调配好数据后从屏幕前抬头看向顾秦。

    “检验结果显示有两个人，是苏组长和顾秦的dna。”

    “阿亮，派人秘密监视顾秦的别墅还有他的公司，为了苏组长的安全，不可打草惊蛇。”

    “砰！”

    顾秦阴骘的诡笑着：“叛徒，都该死……”

    阿亮回道：“昨天我们去挨个排查叫顾秦的人，在查到最后一位时，在他家发现了一滴血迹，我觉得可疑就偷偷带了回来让小李检验。”

    ……

    恰巧地毯不起眼的地方又有一滴血迹，种种迹象都非常可疑，他故意装作没看到偷偷将其收集起来，这个顾秦，一定不简单。

    “怎么，都想叛变了是吗？”

    阿亮回到警署，从口袋掏出装着棉签的物证袋递给小李。

    “唔！”

    “吴枫，好歹我们也当同事十几年了，放放水咯？”

    样样都是彻头彻骨的剧痛，长时间的折磨让苏屿嘴唇刷白干裂，形容枯槁。

    随后抽取器开始抽取苏屿的骨髓液。

    陆深举枪缓缓靠近壁橱，被打坏的白炽灯忽闪忽闪，整个实验室内时明时暗，狼藉一片。

    另一边的陆深在漆黑禁闭的囚室里猛地感到一阵心颤，揪紧自己心口，抬头看向囚室墙壁高高狭小的窗口。

    陆深眼眶泛红，哑着嗓子叫他。

    “既然道不同，那只好不相为谋了！”

    骨髓抽取器抵在苏屿髂后上棘，穿刺针扎进皮肤深入至骨膜，然后逐层穿入，到达骨膜后左右旋转，使骨髓穿刺针逐渐进入到骨髓腔内。

    眼睛被灭火器蛰痛的无法睁开，陆深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刀。

    “你他妈快给他打开！”

    软肋，永远都是一个杀手最致命的弱点。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苏屿手背上，陆深哭了。

    抖着手掏出口袋的电子遥控，按下按钮后苏屿身上的铁环咔哒一声解开。

    顾秦阴鸷的眼微眯着。

    “砰！”

    陆深挡在苏屿面前，替他挡住了那颗子弹，子弹深深陷进陆深的肩膀。

    顾秦别墅组织实验室内。

    顾秦暗啐一声，躲避着陆深的攻击藏到存放标本的壁橱后面。

    李耀明被吓得连连应声。

    “我已经把适配体本体的记忆全部删除，正在植入复制的记忆，苏衍的记忆会像走马灯一样一幕幕重新浮现，修改记忆需要你进入他的思想世界，和他一起重新走一遍他的故事，在即将发生那件事前不要让他看到或者参与。”

    “什么时候可以做？”

    苏屿揽住他，眼眶泛红声音颤抖。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顾秦的家绝对不简单，看似表面毫无问题，但那地板上拖把拖过的崭新水渍格外显眼。

    为了苏屿的安全，不可打草惊蛇，那个给他传递消息的人说会再次联系他，眼下以静制动。

    “陆深！”

    最适合的适配体已经适应了活性基因细胞，并且开始吞噬复制本体原本的细胞，适配者的样貌特征也变得越来越像死去的苏衍，这代表他的研究就快大功告捷了。

    余光瞥见苏屿正在靠近给适配体植入记忆的机器，他弓着腰伸手按向机器的开关，他想停止机器运作。

    陆深在实验室内搜寻着苏屿的身影，苏屿像个残破的布娃娃般，奄奄一息脸色惨白的趴在病床上。

    陆深与顾秦实力不相上下，互相都极为吃力。

    最后一剂基因注射完毕，可以植入记忆了。

    这么说，那个人给他的信息是真实的，而苏屿很有可能被关在顾秦的别墅里。

    剧痛让陆深紧皱着眉，他强撑着从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

    ……

    “对不起…对不起小猫，我来晚了，对不起……”

    不理会他的胡言胡语，任何伤害苏屿的人都该死。

    吴枫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疏离的沉默着。

    这非人的折磨还没有结束，苏屿被束缚着趴在病床上，李耀明并没有给苏屿打麻醉剂。

    苏屿艰难的站起身，悄悄朝适配体走去，顾秦无比重视这个适配体，这是他的弱点。

    “现在可以进行了。”

    颜九对吴枫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局长！查到苏组长的消息了！”

    听到苏屿嘶哑干涩的声音，陆深的心脏痛的快要裂开，深邃暗沉的瞳孔布满怒不可遏的狠意扫向李耀明。

    顾秦闻言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朝李耀明的屏幕前走去。

    眼下只需要将最后一剂基因注射到适配体，再把提取出来记忆植入，就算完美收尾。

    窗口透着一丝清冷的月光，陆深像一只被折断双翼的鹰禽囚禁在牢笼里。

    噗通一声，李耀明瞪着双眼倒在地上失去呼吸。

    说罢颜九迅速朝吴枫发动攻击，纤细白皙的长腿狠狠踢向吴枫，吴枫敏捷躲开随后与颜九扭打在一起。

    那证物袋里装的是一根沾着血迹的棉签，阿亮在墙角地毯上看到一滴不显眼的血迹，他偷偷把血迹收集了起来。

    深入骨髓般的痛说的莫过于如此，冷汗浸湿苏屿惨白的脸颊，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