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平平淡淡青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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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同样全身湿透，不过他穿的是深色服装，看不出来，只能显现身体轮廓，秋季的河底本就冰冷，映得他皮肤苍白，黑棕发全湿，黏在耳后，唯有嘴唇还算有血色，那也看起来有着十足的脆弱感。

    他当然不在意，笑话，只有无能软弱的人才会每日担忧后世，有想做的事情，活着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他猛地捏住太宰治的脖颈，用力至极。

    “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噗通！”

    他扯了扯嘴角，嘲弄的眼神划过，极致的冷漠中露出一声嗤笑。

    他缓缓靠近黑泽阵，水声荡了一声又一声，这个距离，能让他很好地看清黑泽阵的每一处表情。

    死到连归处没有、收尸的人没有、祭奠的也没有，这种难听恶毒的话，黑泽阵至少听太宰治说了不下十次，全是针对他。

    “还喜欢吗？”

    破碎、病态、淡漠。

    “可你还是来找我了。”太宰治弯着眉眼，河边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不断流动的水流声，四下寂静。

    此处在树荫之下，太宰治一半脸被阳光照得苍白，另一半在黑暗中深埋，他就好像感觉不到周遭的环境一样，忽然笑了起来。

    他全身都是冰冷冷的。

    如果不是看见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仿佛刚才做这疯狂事的不是他一般。

    他本来能反应过来，但一是没想到太宰治真的就无聊到在水里憋了好一会，而且一点气泡都没有，二是他被拽住的是脚腕，他不确定河的深浅，一脚踢下去人还有没有活的可能性。

    “哗啦——”

    一大股猝不及防的水灌入鼻腔，肺部的空气如同骤然榨干一般。

    “你说不要给我收尸。”

    终于，他的指尖碰到了想要碰到的人，他颇似叹息。

    他喘匀气息，紧紧盯着眼前完全湿透的青年，如他所想一样的景色，唇角渐渐小幅度地弯了起来。

    “喜欢我？”

    “那现在呢？”

他一字一顿。

    他要找的太宰治就在他眼前。

    “我好喜欢——”

    他未曾料想出现在河边的黑泽阵，就像他现在未曾料想他能靠近的，如此轻易，如此简单。

    “说话。”

    黑泽阵连着呛咳几声，本能挣扎着站起来，水滴从他的额间一滴滴掉落，湿透的衣服紧贴身体，勾勒出他全身的曲线，不过，有一些地方被长长的银发遮住，若有若无。

    黑泽阵瞳孔有所动，就在对方冰冷的手与他的手腕交换温度时——

    来自发尾的麦穗链随着人的方向，碰撞发出当啷一声。

    如果此时，另一方有任何的神色不对，或是要反驳的动作，太宰治都会停下脚步，就像他不相信黑泽阵每一次都能精准的出现在他的“死亡”现场，可、怎么都在呢……

    水顺着手腕缓缓滑落，太宰治顿了顿，刚伸手，但下一刻，被无情打掉。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脚腕忽而被人抓住，力度之大，让毫无准备的黑泽阵随着惯性向河中倒去。

    也就是这犹豫的一瞬间，连一秒都不到——

    力气之重，清脆的一声。

    这河水有深有浅，这里原本应该盖过什么东西，岸稍高，但河也没至腰身。

    一瞬间，两人的方向调转，太宰治被掐着脖子，躯体撞到身后的岸边的台阶上。

    黑泽阵眯起眼，重复一遍。

    “这样的你。”

    他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