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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出来。

    “用它。”

    太宰治前一天喝多了,醉醺醺地,一个人静躺在河边,河水不深,仅没过脚踝。

    ——他的记忆是从十六岁开始,之前的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之后的则是被太宰治营造出来的温情世界蒙蔽。

    这是真实写照,至少琴酒现在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一场大梦,全身飘飘的,有种植物人复健的感觉,身体始终在运转,但是意识刚刚回来。

    “不,我说真的。”琴酒缓缓道:“你有很严重的PTSD。”

    太宰治飞速嘟囔了一句,虽然琴酒没听清,但不妨碍他猜到原句。

    桌上的酒品被一个个上全,琴酒特意挑了一个最烈的酒,倒了两杯,一杯干脆地被他喝掉。

    这个字样而已。

    看着很复古的一个地方。

    两种酒,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他总觉得后者不合他意。

    尖耸的红褐色屋顶,内庭式与围柱结合,黑色大理石铺平,四周墙壁在地毯上投下暗沉阴影。

    像是快哭了。

    那是谁?

    那样的热烈、自由。

    论电子,他更胜一筹。

    “不知道。”太宰治悠悠地,没什么语调。

    黑泽阵,会再次死亡。

    琴酒烦躁地咬了咬后槽牙。

    可爽快,可痛快。

    再想起陈年往事,可不就是大梦初醒。

    结果,翻到之前世界的记录。

    他望着愣住的太宰治:“别的,我都不要。”

    他喝了点酒,不太多,不至于醉过去,但是飘洒的气息都是热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太宰治送琴酒回去的那个夜晚,还是短短没陪在琴酒身边的那段时间。

    太宰治咳得天崩地裂,眼尾泛着红晕,脸肉眼可见的烧起来。

    包括他自己。

    冷冷的,一句话尽是不满。

    他有些绝望,眼前止不住的发黑,不知何时,他被人搂住、抱住、暖热的气息靠在他耳边。

    琴酒说不出来的平静,垂着眼,冷得没有温度。

    太宰治啊了一声,随即弯弯眼睛:“见完老朋友了。”

    后来,望着格外明亮的月亮,他没由来的,起了喝红酒的念头。

    不光是车,太宰治给他的那几张卡,把这里买下来都不为过。

    琴酒,是个左撇子。

    很主动的。

    “你怎么还没死。”



    抬头时,嘴角扬起,目光轻柔。

    并无一丝悔意。

    “你有病。”琴酒看着他,“就要治。”

    “你有很重要的人曾经死在过你面前。”

    “怎么了。”

    在询问他的意见。

    傻缺。

    “聊完了?”

    琴酒晃着玻璃杯,冰块撞击在杯壁上发出剧烈声响。

    莫名的执拗:“不是琴酒。”

    琴酒冷哼一声,用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磕。

    太宰治眼睛亮亮,也学着他一口闷:“咳、咳咳咳……”

    带着他那被森鸥外赠予的、令人发笑的红围巾。

    察觉到这点的太宰治有些得意,又想起身上搭着的有着男人气息的外套,心情更好。

    打嘴架都是上辈子的事。

    “习惯了。”

    原本就扯不清他们的关系,现在更是像毛线团一样撕扯不开。

    太宰治狠狠地抖了一下。

    他常常喝酒,尤其在独自处在港.黑大楼的夜晚里,他常常拎过身后酒柜里的威士忌,拿出一个垫子,浅酌一杯。

    空荡荡地。

    真正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是在哪一天呢。

    琴酒靠在一旁,修长的手指夹了根烟,树影婆娑,轻佻着双眸,朦胧的烟雾模糊着侧脸轮廓。

    琴酒想起来了。

    他们没一个脑子正常的。

    是说愣了愣也好,还是恍惚也罢,太宰治自己是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迷茫状态,表情、神态,那感觉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这使他现在的执着已经发生偏移,他甚至体会不到情感变化。

    估计,几辈子都算不清了。

    琴酒烟瘾很重,大多数一根烟抽完,但他现在把烟头摁灭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几个动作全程不过几分钟。

    怕极了。

    明明再次相见是件好事,甚至太宰治冷漠地铲除了所有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但他依然不相信任何人。

    “你有病,你知道吗?”

    总归是笑一下吧。

    “你给我点一杯果汁。”

    “以前。”

    太宰治脸枕在胳膊上,他不是听不懂,他在刻意装傻。

    恍然想起老友名字时,还有些大梦初醒。

    半晌。

    也傻缺。

    太宰治用他微弱的声音祈求着,哽咽着,发颤着。

    一杯接一杯。

    没人回这样品酒的。

    “原来和小蛞蝓喝酒的地方就是这里啊。”

    “别走。”

    琴酒余光分他一眼,也可能是在看倒车镜。

    曾经祝他死后无人收尸、自己游走在世界边缘的太宰治也曾为他殉情。

    “我带你走。”

    PTSD,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由突发性灾难事件或自然灾害等强烈的精神应激引起,可引发患者的创伤再体验、警觉性增高以及回避或麻木等症状。

    太宰治坐在保时捷里,看着琴酒把安全带扣上:“你怎么不把别的车都买回来。”

    很普通的一天。

    就像那天一样的冲动,太宰治把视线放在琴酒夹着烟的左手上。

    身披着大衣,满脸新奇,停车场的灯光莹莹照在他脸上。

    “你……又要走了吗?”

    他本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挑起话题也非他擅长。

    “其他的。”琴酒哼笑,“没所谓。”

    “我要是喜欢一个东西,我能一直喜欢。”

    太宰治披了两层很厚的衣服,但他还是嘴唇冷得发白。

    琴酒点头示意。

    但是,就在某一天。

    老实说,太宰治也没有印象了。

    琴酒一个人想起,就代表着有东西脱离他的掌控,世界会不会崩塌,会不会因此产生偏移,会不会再次产生死亡。

    第52章 (正文完)

    他忽然道:“你带我走吧。”

    第51章 琴酒只是

    “去你想去的地方,我跟着你去。”

    “哪有这样说人的。”太宰治不满地拖长语气,再听见琴酒如此呛声的反应,倒颇为怀念。

    太宰治的身形僵硬一瞬,但很快,又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我忽然不想喝酒了。”

    琴酒顿了一下,这几天中唯一地反常抛回话题。

    耍赖似的撒娇。

    毕竟,他曾经在那里痛痛快快地死了一次。

    但那天晚上,他喝了许久。

    起因,是从太宰治送他回来的那天夜晚,他因太宰治回去调查生平,却无意识翻到了自己的档案记录。

    他想起了世界复苏之前的全部事情。

    太宰治听见琴酒这样说。

    太宰治笑着开口:”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是一个拍卖场所,琴酒都没多言,直接以最高价竞拍回自己的保时捷。

    他是仅限执着黑泽阵。

    服务员轻车熟路地打着招呼:“还是原来的老地方吗?”

    也许是有所契机,又或者是从苏醒后世界格外的一马平川,按时运转。

    水流声一声声冲击河堤。

    换车,拿钥匙,取车。

    这明明算是件好事,但他止不住的发抖,手攥得紧紧的,手心全是汗。

    倒像是蓄谋已久。

    太宰治悠悠道:“你轻点,坏了还要赔钱。”

    但眸底是空的。

    他没唤boss,忽而叫了他的名字。

    是中原中也。

    结果,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太宰治就忍不住的害怕。

    所有的,包括为组织做事——他看见了太宰治满心迁怒地毁掉了组织。

    琴酒声音不见波动:“太宰治。”

    可扯了扯嘴角,竟一下没笑起来。

    “你让司机把车钥匙给我。”

    谁能想,也是一个酒馆。

    “我本名是黑泽阵。”

    *

    琴酒:“接下来去哪?”

    以现在的琴酒绝对不会做,但十八岁的自己的确为了一个人甘心赴死。

    琴酒深深叹息,他罕见地没有用着硬邦邦地语气,那看起来让他少有的温柔:“我不走,你在这,我去哪里。”

    他评价道。

    这其实已经算是在让步。

    等太宰治从酒馆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云开雾散。

    太宰治理解:“念旧。”

    太宰治不明地哼笑一声,截断了一半的绳子平静地搭在他的脖子上。

    刹车,倒车。

    画面正好停留于太宰治从高空一跃而下的画面。

    琴酒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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