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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没出声，他往前走了走，也学着太宰治一步跨在台阶上。

    琴酒做事不喜欢磨磨唧唧，他眼神简单明了——进不进，快点决定。

    无论哪种选择，这位聪慧的boss都不亏。

    太宰治对打扮他这件事有着很大的兴趣，执着于换掉他的那身黑大衣，再得意洋洋肯定自己的眼光。

    第34章 离开

    “你可要好好活着。”

    说着是他现在的模样，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没一丝颤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飙升，车身疾驰在空旷的公路上。

    美春尤里通过武侦社的考核，正式成为其中一员，值得庆祝。

    太宰治连忙咳嗽几声，图书馆一起喝酒的事有点印象，但他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什么了，以当时自己对黑泽阵的厌恶程度，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独一无二。

    他要的就是太宰治亲眼见证他的死亡。

    这些好像都无法正确诠释他们的关系，有些感情早在与互相的拉扯中融入了骨子里，流淌进了血液中。

    一个月时间，看着很长，其实很短。

    想时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就在这。”

    他连咳好几声，血不断溢出来，于是用手背把嘴角擦干净。

    他们曾一整天窝在家里看看书、看看恐怖电影，诚然，琴酒不可能畏惧子虚乌有的东西，太宰治也不可能对其有什么反应，后来干脆又决定跑去附近超市，大买一通。

    但这个棕发的青年笑意盈盈，宛若扑到荡漾的风中，他的呼唤声又轻又诚恳：“我们一起殉情吧。”

    像是一场短短时间的爱恨下注游戏，他做黑方，太宰治做白方，前期平分秋色旗鼓相当，也不知是谁的哪一子落了中央，至此，二人均入了局，迷了眼。

    森鸥外满心好算盘，这位boss的确名不虚传，敏锐又果断，“纵容”地放任他与“前港.黑骨干”太宰治接触，借着美春尤里的由头，看着他们之间又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也曾下班牵手回家的路上遇见流浪猫，有绿眼睛的，太宰治会惊奇地说着像他，琴酒嗤笑，懒得理睬，但任由太宰治把猫抱到他膝盖上，给猫喂饱后再散步回家。

    “为，港.黑指令。”

    温柔一词，很古怪，看似不搭他，但却时时发生在他想要对待的那个人身上。

    这个满是假象的世界，他早待够了。

    他是在笑的。

    有天晚上，他们逛到横滨废弃图书馆，太宰治一言不发，忽然急匆匆往里面跑，琴酒习以为常，没着急，慢慢地跟在后面。

    有时想想，如若太宰治不叛逃，他早就去试试找死，怎么让自己死得痛痛快快、干干脆脆。

    琴酒是个烟瘾很大的人，尤其在每每二人夜晚时间度过后，点着一根烟，太宰治总是要在这个时候手指勾着他的发尾，靠在床边，伏在臂弯上，看着他，眼眉弯弯。

    都不完全。

    “因为——”在太宰治一眨不眨的目光中，琴酒慢慢拉长语调：“我曾经祝你长命百岁。”

    爱一个人，不经历痛彻心扉的撕骨痛意，那怎么算是爱。

    琴酒：“织田作。”

    念时纠缠不清，丝丝缠绵。

    亲身经历一遍，在夜里回想一遍又一遍。

    算是巧，港.黑人员墓地轮班制，今天刚好到中原中也手下值班，他只是打了个电话，就得到了通行权。

    太宰治把他送的每一束花都好好养起来，会为花朵偶尔的枯萎产生苦恼，再买许多新鲜的小玩意放到家中桌上，每每故意让他发现打开，说道赔偿。

    他太久太久没有休息过一次。

    妈的，真狼狈。

    不过。

    他满怀着最大的恶意与狠毒。

    时常做上墙头这种事的太宰治顿了顿，反常摇头。

    可琴酒没一点害怕恐惧甚至慌乱之意，一切，正中他靶心。

    太宰治跑到楼顶台阶旁，整个人身子倾斜，摇摇欲坠。

    太宰治遗憾地啊一声：“为什么。”

    如若没有森鸥外，他本来也要好好计划一次合理的“死亡”。

    说是去看，是真的往港.黑人员墓地走，织田作当时死亡，是以港.黑后备人员的身份埋入此地的，本是最下层人员，资格不够，现在想想，具体是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但现在——

    猖狂、肆意、游刃有余。

    太宰治是叛逃人员，此地又是港.黑巡逻重地，以寻常的方式进入显然不行，但偷偷进去这种事情，太不像是琴酒的风格了。

    琴酒挑眉：“不然？”

    但他没告诉太宰治。

    纷纷扰扰，一些杂乱的回忆勾上心头。

    “不。”他拒绝得干脆。

    三个字突然极了，让太宰治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以至于他后来被琴酒拉着走的时候，正个人都在发懵。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喜欢吗，爱吗。

    琴酒咬着烟，火苗正亮，烟雾弥散。

    这天，十月的最后一天，即将入冬。

    为什么用扯一词，因为武侦社今日突遭港.黑干部代号Gin袭击，好在人员较全，反应飞快，调用全部武力以多敌一，成功使其重伤逃走。

    “去看看老朋友吗？”

    若问，太宰治

    在美春尤里笑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时，砰的一声，有一枪打入她的心脏，顿时，鲜血直流。

    太宰治有些发愣：“什么老朋友。”

的人，是个很容易惹人厌的人，但同时，也是个很浪漫温柔的人。

    生怕他有一线生机，连车门车锁都让专人用异能封锁得完完全全，要不了多久，还不等他流血而亡，就先因为车速过快翻车而活活炸死。

    武侦社立刻防备，只见为美春尤里秘书身份的人，名为黑泽阵的年轻人举枪漠然，一个月的熟悉与接近均为假象。

    他缓缓道：“奉boss命令，击杀叛徒美春尤里。”

    要么，他死，以港.黑重要干部的死亡好好向武侦社讨来一份大礼。

    当天，太宰治与国木田不在，两人刚刚接到紧急委托。

    无论美春尤里今日加不加入武侦社，这都是必死局面。

    讨厌吗，恨吗。

    织田作，好久不见。

    异能制成的烟也有好处，一点不受外界影响。

    走到织田作所在墓地时，琴酒没进来，离得很远，在树下沉默吸烟。

    太宰治若有所感，拧着眉：“在这？”

    近到，他仅仅抬头，额间便擦过琴酒的嘴唇。

    换而言之，从他与太宰治多年后再次见面那次，就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公路两旁的景物飞快掠过车窗，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天际，琴酒给自己扯了一根烟出来，强行点着叼在嘴里。

    他有些心虚，打着岔：“那……那都是年少时的胡话，不能作数。”

    车窗大开，飞驰的速度带来巨风，卷起车内的所有风流，他的银色发丝肆意扬起，他都没去试着踩刹车就知结果，这车早被人动了手脚，森鸥外不愧是现在横滨最大地下组织的头目，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太宰治嫌少大脑出现无法思考的功能，因为琴酒此时站在墓地的墙壁外，对着他说，敢不敢。

    暮色模糊，月光亮晕，琴酒转头时，太宰治刚好起身。

    大多数都是些蟹肉制品，太宰治喜欢吃螃蟹等物，一囤要囤一冰箱。

    琴酒坏心思多，他按开打火机放桌上，一个拇指让火焰看似消失，一个简单的帽子戏法，在人好奇看过来时，他再一个响指打着，差点烧了太宰治下巴。

    琴酒看他一会，冷哼一声。

    用他极好的视力与唇语，那个青年笑着说的最后一句是——

    下一秒，他被紧紧抓住，靠到人臂弯中，身上味道明显又熟悉，轻而易举地躲过所有防线。

    那么，琴酒现在为什么这么畅快呢。

    他眯了眯眼，开车的姿势是说不上的恣意，暗沉沉的眸子隐晦深沉，暗藏汹涌。

    太宰治不语，沉默半天不见有人搭理他，就干脆尽到“狗”的义务，扯过他的手腕，狠狠咬一口，再描着他的眼神，轻轻落上一吻。

    因此，成了唯一。

    从刚从这世界醒来被系统挟持，随着时间缓和，变成他与系统达成共识，和森鸥外勾心斗角，虚情假意，再到和那个该死的、想要死在他手里的太宰治有来有回。

    琴酒下意识吐了一口烟，但胸膛中火灼一样的痛，痒意霎时沾满喉咙，这一咳，呛出一大口血。

    他骂太宰治神经，后者却像偷腥的猫笑得不可开交。

    他看着太宰治用衣袖擦了擦织田作的照片，席地而坐，说了许多话。

    半晌，太宰治：“进！”

    好半天，太宰治把身体正回来，正要说话，却听琴酒问他。

    他时时谨慎，时时算计，时时在思索自己要走的每一条路线。

    于是，事情算是偷偷摸摸，但两个人却不见多低调，琴酒身手极好，两三下躲过红外线扫描与电流检测，一身气质冷漠，回头问他：“能不能上来。”

    夜风飘飘，涌动着暗夜的浪潮，那个青年那样好看，那样让人捉摸不透，自由、愉悦、外放，他就那样突如其来，却又像蓄谋已久一样，发出殉情邀请。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听着多平常、多普通的事情。

    要么，太宰治被他杀死，用他解决多年忌惮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