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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曼颐终于闭嘴了，冷静了，转回身子不服气地看着他了。
“都行。”
四人陡然分作三路，两走一站，还有一个感到不对劲的宋麒。他最终选择了于曼颐的方向，疾走两步抓着她手腕，问道：“怎么回事？”
霍时雯拿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站在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下抽着，忽然抬了下下巴，提醒道：“出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
“当然要救，但你别这么着急，我们一步步地稳妥行事。”
苏文看着于曼颐，就像他根本没有认识过这个学生。他愣神片刻，心已经回了绍兴，□□则很空洞地说：“你……你都想问什么……”
“为……为什么……为什么上吊……”苏文又痛又慌乱。
霍时雯被烟呛得笑出声来：“天哪……阁下终于意识到了？”
“所以我去体验牢里生活了！”宋麒自暴自弃道，“你也想体验一下？那我先给你传授一些和狱霸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这东西是否男女通用。”
他是以工作的身份过来的，陡然牵扯许多过往的生活，明显有些张不开嘴。于曼颐静了片刻，移些微视线道：
在故乡外受了历练，苏文终于长出一些主见来，然而这是于曼颐此刻不需要的主见，叫她平白遇着困难。她闭着眼叹了口气，再睁开时，口风忽然转了。
头顶飞
宋麒：……
“苏老师，节哀顺变，这消息对你或许太突然了。”她将餐桌上的纸巾推了过去。
“曼颐，我这些年也没有回过乡，我想问……”
“这我倒是能与你共情。”于曼颐在这一刻语气又很是理解，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理解，还是演出来的理解。
两人在干枯的梧桐树下低着头说了几句话，身子又走近些，终于靠近了彼此。那些他们头顶的树杈生得弯曲又粗壮，有一根离得远的千辛万苦生长到另一根上方，为了和人家挨着生出一个逆天改命的弧线，又在马上要贴近时长得过头了。
她本是准备问清楚工厂的时候婉转道来，叫苏文一点点建立心理准备。然而他与她在这一刻的阵线并不相同，于曼颐只能这样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什么怎么回事？”
“好，那我们出去透气。”
“游小姐她，应当嫁人了吧，那人家……”
咖啡馆外，宋麒与霍时雯正站着闲聊。他们二人当时因为游家那位三姨太的报道相识，而后又多了于曼颐一层关系，连于曼颐找到他公寓门口，也是亏了霍时雯的提醒。
……
“你现在怎么这么独？”
他仰头长吐了一个圈，忽然很不甘心地咨询霍时雯：“我以前办事有那么独，那么不和别人商量，那么招人讨厌吗？”
“你以前不就这样吗？什么事都做完了再告诉我，我有样学样而已。”
苏文匆匆与霍时雯道别，转身时微微抬头，宋麒再次看清了他的样子。
于曼颐和苏文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咖啡厅的门，苏文神色恍惚，形容憔悴，步履摇晃，而于曼颐在他身后走着，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只是神色有些凝重。
“曼颐，”苏老师终于被她带回轨道，“霍记者刚才说的并不严谨，工人罢工这事事关重大，我的确可以和你说一些内情，但我身上也有规定，例如照片就……”
“我想问工厂里事无巨细的一切。”于曼颐道。
真是他乡遇故人，衣上有风尘。于曼颐和苏文面对面坐着，曾经的一对师生，这分别后的起伏际遇，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她也有情郎，也被家里强逼着嫁人，她不嫁，她家就将她卖去了日本纱厂，”于曼颐又开始真假混杂，“我想将她救出来，需要许多人帮助，苏老师，我真没想到老天会将你送过来……”
“苏老师，这日本纱厂的情况，你现在，可以详细地和我说了么？”
于曼颐打量他几眼，忽然担心起他得知游筱青的事后的反应，这是她无法预料也不可控制的反应。她曾经会将游筱青与尤红混淆，但这种混淆在近来忽然消失了，于曼颐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游筱青已经离开，而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尤红救出来，这营救出不得岔子。
“他自己愿意哭，”于曼颐不耐烦，“我还能拦着他？你放开我，我有事。”
宋麒在绍兴只是远远见过苏文一面，也是到了这一刻才认清他的样子。但他清楚苏文与游小姐的事情脉络，自己起身的同事也将霍时雯请走：
“苏老师，”她控制着神情变得悲哀，“你知道么？游姐姐死了。”
“我不和你说了。他把工厂的事告诉我了，我现在有个想法，我要去看能不能行。”
“给我一支烟。”他说。
“因为你啊，”于曼颐真假混杂，说得苏文满脸悔不当初，“因为你走了，你不要她了，她家里人又逼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他们把她在阁楼里关了好几天，饿了她好几天，她出来就自己吊死了！”
她太着急了，急得像是宋麒去年进监狱前的那段日子。宋麒心里一沉，又走几步拦着她，提醒道：“你有什么想法？你倒是和我们商量好了再去。”
一别多年，不谈旧事，单刀直入，又碰了软钉子。于曼颐盯着苏文的脸安静片刻，忽然意识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配合。
树杈上最后一片枯叶也掉下去了，树下的宋麒与于曼颐终于好好谈完了一段对话，且非常值得鼓励的没有吵起来。宋麒长叹一口气，将于曼颐送上黄包车，又回去站到了霍时雯身旁。
语言这门艺术真是偌大的威力，三言两语就将人刺激得失态，于曼颐在无形中掌握了这门技巧。但这也与苏文本人有关，例如宋麒就不会如此轻易防线崩溃。于曼颐在这一刻对弱者的厌烦达到了顶峰。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那苏文不是你启蒙老师……”
“苏老师，”于曼颐轻声，“这几家日本纱厂的情况，你有没有做过详细记录？你有照片给我看吗？”
苏文是她的启蒙老师……苏文毕竟是她的启蒙老师。
“说不清楚，”宋麒说，“真就倒反天罡。”
“我今天见着他一点都不高兴，”于曼颐也转过身，多少愿意和宋麒说明白了，“他当初说走就走，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离开游姐姐会碰到什么。我在于家大院出不来，他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有点胆色？可他什么都没做，现在掉眼泪有什么用？”
这不很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宋麒示意了一下苏文离开的方向，追问：“你怎么把人说哭了？”
“什么启蒙老师？”于曼颐忽然生出一股无名火，“没用的男人。”
“你干什么替他说话？你们男人真是沆瀣一气。总之所有人都逼着游姐姐死，只有他能救，他也没救。你一个外乡人都能做那么多，他差你差远了。”
“我想游姐姐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你，纵然的确是你离开她在先。若是当时你不畏惧游家在当地势力，做出些微举动，或许结果会有所不同……”
“你学我倒是学点好的，这是我的缺点，你别一并学过去了！”
真是好努力，又好艰难啊。
两个人背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口，于曼颐转回视线，看见苏文的眼神果然颤抖着抬起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到……”
于曼颐也道别，道别得很迅速，点了下头就要离开。霍时雯微笑道：“好，你们先走，我抽完这支烟。”
“她吊死了，”于曼颐悲耸道，“在自己屋子的房梁上，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炉子都没有，只有墙上你画的那幅画。”
果然，本料想着最坏不过游筱青嫁人的苏文猛然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极度震惊。
“以前也不见你稳妥。”
宋麒耐心解释：“他走的时候又想不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
苏文缓了许久，终于抬头看向于曼颐。
“我后来不是改了吗？我现在什么事不和你商量？你你……”宋麒都开始嫌弃此刻的自己，此刻的自己不但啰嗦，还有一种被自己扔的回旋镖倒扎的烦躁。
“我只有女士的。”
宋麒回头。
“宋麒，时雯姐，能不能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我和苏老师是旧交，有些话要说。”
“苏老师，我这次想尽办法找人询问工厂的事，就是因为我有一位新的朋友，也遇到了与游姐姐相似的事……”
“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我太弱了，我本想着……”
到这句话为止，于曼颐似乎终于听进去了。她站定身子冷静片刻，终于将情绪戒了，冷静而无奈地说：“我就是想快点把尤红救出来……”
“就是你在离开后的第一个冬天，”于曼颐心中暗自惊讶，她惊讶自己说这些话时竟然毫不悲痛，简直铁石心肠，“你这些年都没回去过么？我去给她上坟，她坟前都荒芜了，都没有人给她烧纸……最后我们将你画给她的画像烧了！”
他就这么停顿了一瞬，于曼颐就又要转身：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做好了再和你们说。”
“苏老师，不然你先和我说工厂的事吧。”她转移话题道，想无论如何先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到。
……不是？？她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宋麒五味杂陈！
宋麒近来看问题较为成熟，他认为霍时雯这人真是不动声色的重要，每次需要她的时候，就出来做一些扭转局势的行为，事成之后，功成身退。由于太过不动声色，他认为此处有必要特意指明，以免旁人忽视霍记者的重要性。
他在树下将那烟点起来，神色严肃地吸了两口，置身事外如霍时雯也忍不住关切道：“怎么了？”
] 于曼颐终于闭嘴了，冷静了，转回身子不服气地看着他了。
“都行。”
四人陡然分作三路，两走一站，还有一个感到不对劲的宋麒。他最终选择了于曼颐的方向，疾走两步抓着她手腕，问道：“怎么回事？”
霍时雯拿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站在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下抽着，忽然抬了下下巴，提醒道：“出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
“当然要救，但你别这么着急，我们一步步地稳妥行事。”
苏文看着于曼颐，就像他根本没有认识过这个学生。他愣神片刻，心已经回了绍兴，□□则很空洞地说：“你……你都想问什么……”
“为……为什么……为什么上吊……”苏文又痛又慌乱。
霍时雯被烟呛得笑出声来：“天哪……阁下终于意识到了？”
“所以我去体验牢里生活了！”宋麒自暴自弃道，“你也想体验一下？那我先给你传授一些和狱霸打交道的经验，不知道这东西是否男女通用。”
他是以工作的身份过来的，陡然牵扯许多过往的生活，明显有些张不开嘴。于曼颐静了片刻，移些微视线道：
在故乡外受了历练，苏文终于长出一些主见来，然而这是于曼颐此刻不需要的主见，叫她平白遇着困难。她闭着眼叹了口气，再睁开时，口风忽然转了。
头顶飞
宋麒：……
“苏老师，节哀顺变，这消息对你或许太突然了。”她将餐桌上的纸巾推了过去。
“曼颐，我这些年也没有回过乡，我想问……”
“这我倒是能与你共情。”于曼颐在这一刻语气又很是理解，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理解，还是演出来的理解。
两人在干枯的梧桐树下低着头说了几句话，身子又走近些，终于靠近了彼此。那些他们头顶的树杈生得弯曲又粗壮，有一根离得远的千辛万苦生长到另一根上方，为了和人家挨着生出一个逆天改命的弧线，又在马上要贴近时长得过头了。
她本是准备问清楚工厂的时候婉转道来，叫苏文一点点建立心理准备。然而他与她在这一刻的阵线并不相同，于曼颐只能这样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什么怎么回事？”
“好，那我们出去透气。”
“游小姐她，应当嫁人了吧，那人家……”
咖啡馆外，宋麒与霍时雯正站着闲聊。他们二人当时因为游家那位三姨太的报道相识，而后又多了于曼颐一层关系，连于曼颐找到他公寓门口，也是亏了霍时雯的提醒。
……
“你现在怎么这么独？”
他仰头长吐了一个圈，忽然很不甘心地咨询霍时雯：“我以前办事有那么独，那么不和别人商量，那么招人讨厌吗？”
“你以前不就这样吗？什么事都做完了再告诉我，我有样学样而已。”
苏文匆匆与霍时雯道别，转身时微微抬头，宋麒再次看清了他的样子。
于曼颐和苏文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咖啡厅的门，苏文神色恍惚，形容憔悴，步履摇晃，而于曼颐在他身后走着，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只是神色有些凝重。
“曼颐，”苏老师终于被她带回轨道，“霍记者刚才说的并不严谨，工人罢工这事事关重大，我的确可以和你说一些内情，但我身上也有规定，例如照片就……”
“我想问工厂里事无巨细的一切。”于曼颐道。
真是他乡遇故人，衣上有风尘。于曼颐和苏文面对面坐着，曾经的一对师生，这分别后的起伏际遇，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她也有情郎，也被家里强逼着嫁人，她不嫁，她家就将她卖去了日本纱厂，”于曼颐又开始真假混杂，“我想将她救出来，需要许多人帮助，苏老师，我真没想到老天会将你送过来……”
“苏老师，这日本纱厂的情况，你现在，可以详细地和我说了么？”
于曼颐打量他几眼，忽然担心起他得知游筱青的事后的反应，这是她无法预料也不可控制的反应。她曾经会将游筱青与尤红混淆，但这种混淆在近来忽然消失了，于曼颐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游筱青已经离开，而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尤红救出来，这营救出不得岔子。
“他自己愿意哭，”于曼颐不耐烦，“我还能拦着他？你放开我，我有事。”
宋麒在绍兴只是远远见过苏文一面，也是到了这一刻才认清他的样子。但他清楚苏文与游小姐的事情脉络，自己起身的同事也将霍时雯请走：
“苏老师，”她控制着神情变得悲哀，“你知道么？游姐姐死了。”
“我不和你说了。他把工厂的事告诉我了，我现在有个想法，我要去看能不能行。”
“给我一支烟。”他说。
“因为你啊，”于曼颐真假混杂，说得苏文满脸悔不当初，“因为你走了，你不要她了，她家里人又逼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他们把她在阁楼里关了好几天，饿了她好几天，她出来就自己吊死了！”
她太着急了，急得像是宋麒去年进监狱前的那段日子。宋麒心里一沉，又走几步拦着她，提醒道：“你有什么想法？你倒是和我们商量好了再去。”
一别多年，不谈旧事，单刀直入，又碰了软钉子。于曼颐盯着苏文的脸安静片刻，忽然意识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配合。
树杈上最后一片枯叶也掉下去了，树下的宋麒与于曼颐终于好好谈完了一段对话，且非常值得鼓励的没有吵起来。宋麒长叹一口气，将于曼颐送上黄包车，又回去站到了霍时雯身旁。
语言这门艺术真是偌大的威力，三言两语就将人刺激得失态，于曼颐在无形中掌握了这门技巧。但这也与苏文本人有关，例如宋麒就不会如此轻易防线崩溃。于曼颐在这一刻对弱者的厌烦达到了顶峰。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那苏文不是你启蒙老师……”
“苏老师，”于曼颐轻声，“这几家日本纱厂的情况，你有没有做过详细记录？你有照片给我看吗？”
苏文是她的启蒙老师……苏文毕竟是她的启蒙老师。
“说不清楚，”宋麒说，“真就倒反天罡。”
“我今天见着他一点都不高兴，”于曼颐也转过身，多少愿意和宋麒说明白了，“他当初说走就走，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离开游姐姐会碰到什么。我在于家大院出不来，他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有点胆色？可他什么都没做，现在掉眼泪有什么用？”
这不很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宋麒示意了一下苏文离开的方向，追问：“你怎么把人说哭了？”
“什么启蒙老师？”于曼颐忽然生出一股无名火，“没用的男人。”
“你干什么替他说话？你们男人真是沆瀣一气。总之所有人都逼着游姐姐死，只有他能救，他也没救。你一个外乡人都能做那么多，他差你差远了。”
“我想游姐姐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你，纵然的确是你离开她在先。若是当时你不畏惧游家在当地势力，做出些微举动，或许结果会有所不同……”
“你学我倒是学点好的，这是我的缺点，你别一并学过去了！”
真是好努力，又好艰难啊。
两个人背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口，于曼颐转回视线，看见苏文的眼神果然颤抖着抬起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到……”
于曼颐也道别，道别得很迅速，点了下头就要离开。霍时雯微笑道：“好，你们先走，我抽完这支烟。”
“她吊死了，”于曼颐悲耸道，“在自己屋子的房梁上，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连炉子都没有，只有墙上你画的那幅画。”
果然，本料想着最坏不过游筱青嫁人的苏文猛然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极度震惊。
“以前也不见你稳妥。”
宋麒耐心解释：“他走的时候又想不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
苏文缓了许久，终于抬头看向于曼颐。
“我后来不是改了吗？我现在什么事不和你商量？你你……”宋麒都开始嫌弃此刻的自己，此刻的自己不但啰嗦，还有一种被自己扔的回旋镖倒扎的烦躁。
“我只有女士的。”
宋麒回头。
“宋麒，时雯姐，能不能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我和苏老师是旧交，有些话要说。”
“苏老师，我这次想尽办法找人询问工厂的事，就是因为我有一位新的朋友，也遇到了与游姐姐相似的事……”
“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我太弱了，我本想着……”
到这句话为止，于曼颐似乎终于听进去了。她站定身子冷静片刻，终于将情绪戒了，冷静而无奈地说：“我就是想快点把尤红救出来……”
“就是你在离开后的第一个冬天，”于曼颐心中暗自惊讶，她惊讶自己说这些话时竟然毫不悲痛，简直铁石心肠，“你这些年都没回去过么？我去给她上坟，她坟前都荒芜了，都没有人给她烧纸……最后我们将你画给她的画像烧了！”
他就这么停顿了一瞬，于曼颐就又要转身：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做好了再和你们说。”
“苏老师，不然你先和我说工厂的事吧。”她转移话题道，想无论如何先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到。
……不是？？她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宋麒五味杂陈！
宋麒近来看问题较为成熟，他认为霍时雯这人真是不动声色的重要，每次需要她的时候，就出来做一些扭转局势的行为，事成之后，功成身退。由于太过不动声色，他认为此处有必要特意指明，以免旁人忽视霍记者的重要性。
他在树下将那烟点起来，神色严肃地吸了两口，置身事外如霍时雯也忍不住关切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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