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霸凌不是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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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林翳没理他。

    一个月后，随着期末考试即将到来，陆明阳似乎也放弃了些什么，开始默默地上课，下课，画画……

    林翳答了声“好”。

    林翳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漱睡觉。

    一个多月没见，秦萧瘦了很多，眼神也沉暗了不少。

    林翳“哦”了声。

    一边传，一边言简意赅：“不用，我自己考！”

    面前的少年神色平静，眼眸幽深，有那么一瞬，秦萧甚至真的怀疑，那些东西搞不好真的是自己的。

    林翳集中精力，心无旁骛地学习，十一点的时候，林明安果然带着满身酒气和烟味回来了。

    夕阳下的少年，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

    这个身体的智商不算低，但也算不上很高。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想要考上好学校，必须努力学习才行。

    林翳果断走得更远了点：“你可以选择报警。”

    本来很密集的“卖身给秦萧”“羞辱play”“厕所paly”“夜场灌酒play”全都没了，系统233闲的都快要长毛了。

    “宿主，你真的不用我帮你考试吗？”系统233在期末考的铃声拉响时，再次忍不住问。

    “林翳，祝你好运。”秦萧走出房门，“我会记得你，可能很久很久以后，都不会忘记的。”

    林翳皱眉：“又赌钱输了？”

    他见到林翳回来了，浑身都有些紧张，立刻起身把酒瓶子收走：“我有点事儿，先出门了。”

    林翳没什么经验可以说。

    但自从秦萧被开除后，她终于认识到，外面混是没有前途的，学生得好好学习。

    但就是住在这样地方的人，让自己吃了个大亏。

    陆明阳愣在原地。

    林翳的成绩，从上学期的全班倒数，变成了全班前十。

    那种嚣张张狂的气息收敛了许多。

    林翳立刻警惕起来，他根本不想去。

    一边是火红的晚霞，一边是宝蓝色的夜幕。

    但邻居在旁边看着，他不可能说不关我事，让他死。

    秦萧走进这个屋子。

    永远触摸不到，但却能久久印在心头，令人难忘。

    林翳住在这个身体里，不仅体力会受到这个身体的限制，智力和学习能力，也会受到这个身体的限制。

    第四天……

    他想了半天，终于开口：“我想，这就是没有秦萧的骚扰后，林平同学本该有的样子。”

    “我爸说，我在这里待着只会给他惹事；所以打算送我出国念书。”秦萧说，“从高中念到大学，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林翳说，“像你这样的人，身上带那些东西最正常不过了吧？我没有栽赃，你讹错人了。”

    林翳回家后，林明安只看了他一眼，就立刻从桌子边起身：“你回来啦？那我出去转转，大概晚上11点回来。你别锁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屋子很小，一间客厅，一间卧室。

    他要多看一会儿这个少年，因为……这将会是少年的遗像。

    林翳点点头。

    回到了他背景板的位置。

    网上的舆论风暴，在政府陆续放出的“道歉视频”“开除处理”“赔偿补偿”中，很快压了下去，甚至还有些人赞扬秦市长“大义灭亲”“教育严格”“优秀楷模”……

    林翳从前排的同学手中接过试卷，拿了一张后就传给后排同学。

    几个邻居看着，林翳不可能不扶。

    秦萧松开了兜里的录音笔。他知道，林翳什么都不会说，自己问也是徒劳。

    他还是梳着锅盖头，戴着黑框大眼镜，偶尔会跟林翳擦肩而过，有好几次甚至想开口说点什么。

    林明安喝醉了，头发都黏在脸上，嘴角有血，眼睛也红肿了一只。

    虽然这个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但林翳才不会笨到承认。

    三天后，考试成绩就出来了。

    在夜幕完全被遮盖下来的时候，隔壁的邻居跑过来敲响了林翳的门。

    林明安走后，林翳就打开书，继续补落下的功课。

    “我想进来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秦萧问。

    一切都朝着正轨而去。

    在这一刻，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心脏，连呼吸都跟着一起停滞了。

    习飞羽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自从那天晚上后，陆明阳变得心事重重，经常画着画着就开始发呆，笔头的颜料干了都没发觉。

    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陆明阳还立在原地。

    林明安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酒气喷到他脸上：“儿子，我对不起你。”

    “我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这次算是死在你手里，我只想死个明白。”秦萧垂下眼。

    林翳想了想，反身在房里拿了点东西，就跟着邻居朝江边跑去，很快就在江边见到了半截身子都在水里泡着的林明安。

    他先在家里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二十个引体向上，又打了一套拳，就打算出门吃饭。

    天空渐渐变暗，月亮和太阳同时挂在天空的两边。

    林翳挑眉：“随便你。”

    “输了很多……很多……”林明安哭丧着脸，“他们差点弄死我。”

    秦萧盯着林翳。

    *****

    林翳迟疑了片刻，评估了一下双方实力对比，侧身让开路：“进来吧。”

    他弯下腰，把林明安扶起来。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上学；

    林翳问：“你能走？”

    特别是习飞羽。

    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机会，它忍不住想干活。

    说完，拉开了房间的门。

    哪怕什么都没有，林翳也不会认的。

    老师布置完暑假作业，又交代了安全问题后，高一学生的暑假，就正式开始了。

    因为放学早，林翳这次回家的时候，林明安还在屋子里喝酒。

    那些曾经欺负过林翳的人，哪怕在校外看到林翳，都低着头快步走，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林明安不敢强行抓着林翳，只能够慢吞吞挪动自己的脚步：“他们说，我欠了很多钱。不还钱，就弄死……儿子，我知道你得了五万块赔偿……你帮帮爸，好不好？”

    “你们

    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肉眼可见的贫穷。

    她一开始喜欢秦萧，是因为觉得秦萧无所不能，很厉害；

    林翳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林明安，喊了声：“爸？”

    空气中，似乎还有着那个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

    如果不是林平，她恐怕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地喜欢秦萧，根本想不起来学习这件事。

    这些天，秦萧再也没出现过，他的课桌被搬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周后，秦萧的事情再也没有人提了。就连这个人，仿佛也消失在了同学们的记忆中。

    一夜无梦。

    林翳谨慎地跟秦萧保持距离：“是你自作自受，和我没关系。”

    吴西京甚至连“林哥”都不敢喊了，老老实实跟着其他同学一样，喊林翳的名字。

    同学们立刻鼓掌起来。

    对他这样的进步，班主任老师还特意表扬了他：“林平，这个学期，你是班里进步最大的同学，要不要给其他同学说说经验？”

    刚拉开门，就看见很久没出现的秦萧，站在他门口。

    现在她特别感谢林平，让她能够迷途知返。

    凌乱的碎发被风吹动，一张漂亮又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倔傲，但在倔傲背后，是几乎令人发狂的冷漠。

    他不想跟林明安靠太近，因为这里是江边，没有监控，而且很黑。

    等到林翳人影都看不到以后，林明安叹了口气，朝着江边的树林里走去。

    很淡，很远，像夏夜的星空。

    至于往常那些跟着秦萧混的学生，也都收敛了起来，做回了一个学生的本分。

    秦萧哂笑，斜阳通过窗户漏进来，将他英俊且年轻的脸上，添了层沧桑。

    秦萧下楼，走向长长的巷口，在拐角处，他又再次回头，看着在走廊上的林翳。

    林翳很警惕地看着秦萧。

    第三天也如常；

    且不说秦萧身上会不会带录音设备，门外会不会有人正好路过偷听。

    这里有危险的气息，就算是邻居在旁边，他也不会在此久留。

    林明安悠悠转醒，看了林翳一眼：“快，扶我一把。”

    一边说，一边放开林明安。

    林翳说：“那你快去赶飞机吧，我不耽误你了。”

    她开始认真学习，学习成效如何虽然不清楚，但至少不再抄其他同学的作业了。

    “林平，我要恭喜你。”秦萧靠着墙，垂着头，“我被开除了，你得逞了。”

    在这一刻，秦萧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念头。

    唯有陆明阳不同。

    直到他的课桌被搬走，同学们才从心底里相信，秦萧是真的被开除了。

    那里有三四个纹身大汉。

    “那几个避孕套是你栽赃我的，裁纸刀也是。”秦萧想了好几天，才想明白这件事，“可是没有人相信我，你干得很成功。”

    “林平，林平你快去看看吧，你爸在江边晕倒了！”

    宿主来到这个世界，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搞定了亲爹，赶走了秦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