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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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今天晚上我本想着去天台结束生命。在上电梯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年龄大约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的短发女性。起初我没有在意，以为她和我一样，都是医院的病人。但等我走到23层的楼梯，我又遇见了她。她帮我开了门，带我上了天台。我不清楚她有没有对我使用什么致幻手段，但我确实在她的引导下上了台子，然后被她推了下去。”
千代子卡住了，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久保往小小的饭盒里塞了什么眼花缭乱的食材。光是普通的饭团，久保就知道不下二十种做法。
她大概真的是着急。千代子方把冰弄碎，女孩就三下五除二把她的袖子剪开。说来也是神奇，当女孩的右手抚过她的腋下到手掌，疼痛顿时消失不见。
“骨质疏松的英文。”
“抱歉，抱歉。” 夏油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歉意，可见二人是相当熟稔的关系。
夏油摇了摇头：“不，也有读心术一类的术式。有可能那个人在对你施术后，又用某些办法消除了残秽。这样如果你死了，你就是纯粹的自杀，再不济也可以栽赃到某个普通人头上。”
“那你记忆力还挺好。” 女生叹了口气，又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既然如此，一个星期前的三餐分别是什么。”
“不用的，对我而言，千代子小姐是我的同伴。所以没关系。”
千代子万万没想到，咒灵没把她送到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医院门口，而是直接带她升到了两百米左右的高空，在云端极速地穿行。千代子十分庆幸自己穿了两身衣服，但即使如此，冷意还是不断地渗入布料。
“同伴。” 千代子觉得这个词汇既古老又陌生，好像自从小学的国文课后，就再也没人提过这个词。大家会说，交个朋友，认识一下，却鲜少有人这么郑重地说，你是我的同伴。她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流入她的心灵， 比起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你看爸爸多么爱你”中的爱要更让她触动。
“998001。” 千代子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答道。
巷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司机也是黑色制服打扮，见到千代子，他讶异了一下，但没有多问。
“显而易见啊。” 女孩漫不经心地说。接着，她拉开门，冲等在一边的夏油说，“我回去睡了，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要告诉他吗？千代子拿不准刚才袭击她的女人是否和咒术师有关联。但是太巧了，她怎么就知道她的计划，甚至连她的想法都洞悉得一清二楚。但据实以告，千代子也不好解释她怎么深更半夜跑到了天台，又怎么从23楼掉了下去。她不想提供错误的信息。
“她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你是打算学医吗？” 女孩问。
“先汇合，然后我带你去看医生。” 鳐鱼咒灵的嘴里传来人声。
“她预见到我会自救？” 千代子讶异道，“难道她的术式是预知。”
“您也是咒术师。” 千代子说。
“osteoporosis。”
正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只听咔吧一声，一阵麻痛传来，她的肩膀就恢复了原位。女孩又用同样的手法在她的肩颈锁骨处摸过一轮，直到千代子对按压无痛感了才停下。
千代子细思恐极：“那这么说，从上次事故开始，我就被人盯上了……”
“但我并不是咒术师。” 千代子坦言道。
女孩颇为奇异，又问了几个更加复杂的医学词汇，千代子也都一一答了上来。
千代子不是没考虑到父母的态度。她的打算是用半夜睡觉跌下床这种理由搪塞过去，毕竟除了久保婆婆，谁也不会在意真正的原因。
“不是普通的医生。你的伤被发现，也是会引起麻烦的吧。”
“自己铺上垫子，然后去床上坐着，解除术式。” 女孩指了指病床，又转向夏油，“你出门左转，记得关门。”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有洗手间吗？” 夏油走后，千代子说，“我怕冰碎后不好打扫。”
她开口道：“夏油先生，有没有可能，那个人的目标不在我，而是在你。”
“那只能说明一点，你是否看清她的脸对她并不重要。” 夏油的手指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说，“很有可能，她的目的并不是杀死你。”
“夏油先生，医药费的话，我去哪里交？” 千代子望着硝子的背影，“还是说，我直接把现金给这位——医生？”
听此，千代子涌动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她敏锐地洞察到，夏油口中的同伴也是有条件的。藤原千代子是他人，而有咒力的藤原千代子才是同伴。所以世界上并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关心啊。想到此，千代子有些遗憾，又有些释然。
“九百九十九乘九百九十九等于多少？” 女孩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是的，所以我也不确定对方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但我肯定，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我想要轻生。” 千代子笑笑，“也可能那个人自始至终是我的幻觉。”
“直视着污秽的东西，自己的心灵也会变得污秽。所以即使是死，也要看着月亮去死。” 千代子对那句话印象深刻。
千代子点了点头，准备抬步跟上，却发现脚下的路非但不冰冷，反而软绵绵的，颇有弹性。她低头一看，自己正踩在一条“蚕”的后背上。昏暗的灯光下，咒灵的气孔翕张着，让人浑身发毛。千代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抬起头，目不转睛，昂首挺胸地跟在夏油身侧，装成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心中默念：这不是真的虫，是诅咒，诅咒……
“好了，走吧。不放心你自己再找个医院拍片子。” 女孩把手套丢进垃圾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谢谢您，太谢谢了。” 她低着头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麻烦您给我一个地址，我回去开支票寄过来。钱无所谓，多少都可以。或者硝子小姐喜欢什么酒也行，我请人送过去。”
“总之先上车吧。” 夏油说。
“啊，来得好慢啊。” 女孩从转椅上站起身，语气里有些不满。
“这么晚还麻烦您，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千代子颔首道。
“咒力消失后不会留实体的痕迹。” 女孩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快一些，我还要睡觉。”
“月亮吗——” 夏油沉吟片刻，面向千代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但结合这句话，幕后者大概希望你不要受到外物的侵染，始终保持灵魂的洁净。” 他抬头看着在云端浮沉的银月，笑了笑：“不过确实，仅凭这句话分析出她的意图是很难的。”
“不是，是因为小时候被要求背词典来着，所以就记住了一些。”
《[咒回] 逃家大小姐的咒术世界生存记》
“术式千奇百怪，一个人身上可能具有好几种能力，所以都是说不准的。” 夏油说，“也可能她知道燕鸾在你附近，所以笃定我会出手。”
“帮我去便利店提两箱酒就行。” 女生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背影颇为潇洒。千代子这才发现，她的白大褂下是粉色的兔子睡裤，脚上还趿拉着拖鞋。
“没什么，我这边也是任务刚结束。抱歉，因为在任务中，所以没能及时和燕鸾建立联系。” 夏油说，“发生什么了？”
“其实我刚才就有一个疑问。如果她明确我要自杀，那她其实根本不需要现身。只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看我跳下去，或者在背后推我一下，根本不需要让我见到她的脸。”
“那么前额叶呢？”
但对夏油而言，千代子这副样子比咒灵视角看得更为触目惊心。她半边身子都被冰冻住了，头发凌乱，发髻歪斜，连鞋也掉了，赤着一双脚，像从冰湖里爬出来刚化成人的水妖。
“那您刚才把我送到大厅外就可以了。” 千代子委婉地说。
回去时，夏油召唤出另一条龙形的咒灵，亲自送千代子回去。在路上，千代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你的身上并没有咒力残留的痕迹。”
“你有咒力不是吗？在我看来，无论是不是咒术师与否，只要你用自己的能力消除诅咒，帮助他人，你就是我的同伴。” 夏油冲她微笑，“这一点我们目标一致。”
“这个你先拿着。” 夏油递过来一双一次性拖鞋。千代子双手接过，心里涌出一股感激。
看着这位年轻咒术师的侧脸，千代子心念一动，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PFC，prefrontal cortex。”
诉说的时候，千代子语气很平静。
“夏油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儿？” 她问。
隔着云层，咒灵掠过下方灯火辉煌的城市，缓缓降落在市西，也就是新宿区的一条窄巷。千代子望见路灯下的夏油，远远地朝对方挥了挥手。她刚才恢复了些体力，于是用冰固定住了脱臼的肩膀。现在她对咒力的使用越发熟练，就像是掌握了刀的用法，不会再被割伤那样，她自己结成的冰已经不会对她造成寒冷的感觉了。
“辛苦了，硝子。明天请你吃饭。”
半个小时后，车进入了郊区，沿着盘山路一路蛇行而上，停在了一栋小楼前。因着是凌晨时分，楼周围又没有灯火，只能看见黑压压的树林在风中抖动。
借着厅里的灯光，千代子看清正门处的金属牌，上面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院附属医院”的字样。夏油刷过身份卡，领着她走进去。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隐隐约约还弥漫着血腥味。在一楼的急诊室，千代子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却一脸稚气的短发女孩。她看上去跟千代子差不多大，怎么看也不像具有行医资格的人。
] “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今天晚上我本想着去天台结束生命。在上电梯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年龄大约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的短发女性。起初我没有在意，以为她和我一样，都是医院的病人。但等我走到23层的楼梯，我又遇见了她。她帮我开了门，带我上了天台。我不清楚她有没有对我使用什么致幻手段，但我确实在她的引导下上了台子，然后被她推了下去。”
千代子卡住了，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久保往小小的饭盒里塞了什么眼花缭乱的食材。光是普通的饭团，久保就知道不下二十种做法。
她大概真的是着急。千代子方把冰弄碎，女孩就三下五除二把她的袖子剪开。说来也是神奇，当女孩的右手抚过她的腋下到手掌，疼痛顿时消失不见。
“骨质疏松的英文。”
“抱歉，抱歉。” 夏油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歉意，可见二人是相当熟稔的关系。
夏油摇了摇头：“不，也有读心术一类的术式。有可能那个人在对你施术后，又用某些办法消除了残秽。这样如果你死了，你就是纯粹的自杀，再不济也可以栽赃到某个普通人头上。”
“那你记忆力还挺好。” 女生叹了口气，又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既然如此，一个星期前的三餐分别是什么。”
“不用的，对我而言，千代子小姐是我的同伴。所以没关系。”
千代子万万没想到，咒灵没把她送到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医院门口，而是直接带她升到了两百米左右的高空，在云端极速地穿行。千代子十分庆幸自己穿了两身衣服，但即使如此，冷意还是不断地渗入布料。
“同伴。” 千代子觉得这个词汇既古老又陌生，好像自从小学的国文课后，就再也没人提过这个词。大家会说，交个朋友，认识一下，却鲜少有人这么郑重地说，你是我的同伴。她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流入她的心灵， 比起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你看爸爸多么爱你”中的爱要更让她触动。
“998001。” 千代子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答道。
巷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司机也是黑色制服打扮，见到千代子，他讶异了一下，但没有多问。
“显而易见啊。” 女孩漫不经心地说。接着，她拉开门，冲等在一边的夏油说，“我回去睡了，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要告诉他吗？千代子拿不准刚才袭击她的女人是否和咒术师有关联。但是太巧了，她怎么就知道她的计划，甚至连她的想法都洞悉得一清二楚。但据实以告，千代子也不好解释她怎么深更半夜跑到了天台，又怎么从23楼掉了下去。她不想提供错误的信息。
“她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你是打算学医吗？” 女孩问。
“先汇合，然后我带你去看医生。” 鳐鱼咒灵的嘴里传来人声。
“她预见到我会自救？” 千代子讶异道，“难道她的术式是预知。”
“您也是咒术师。” 千代子说。
“osteoporosis。”
正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只听咔吧一声，一阵麻痛传来，她的肩膀就恢复了原位。女孩又用同样的手法在她的肩颈锁骨处摸过一轮，直到千代子对按压无痛感了才停下。
千代子细思恐极：“那这么说，从上次事故开始，我就被人盯上了……”
“但我并不是咒术师。” 千代子坦言道。
女孩颇为奇异，又问了几个更加复杂的医学词汇，千代子也都一一答了上来。
千代子不是没考虑到父母的态度。她的打算是用半夜睡觉跌下床这种理由搪塞过去，毕竟除了久保婆婆，谁也不会在意真正的原因。
“不是普通的医生。你的伤被发现，也是会引起麻烦的吧。”
“自己铺上垫子，然后去床上坐着，解除术式。” 女孩指了指病床，又转向夏油，“你出门左转，记得关门。”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有洗手间吗？” 夏油走后，千代子说，“我怕冰碎后不好打扫。”
她开口道：“夏油先生，有没有可能，那个人的目标不在我，而是在你。”
“那只能说明一点，你是否看清她的脸对她并不重要。” 夏油的手指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说，“很有可能，她的目的并不是杀死你。”
“夏油先生，医药费的话，我去哪里交？” 千代子望着硝子的背影，“还是说，我直接把现金给这位——医生？”
听此，千代子涌动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她敏锐地洞察到，夏油口中的同伴也是有条件的。藤原千代子是他人，而有咒力的藤原千代子才是同伴。所以世界上并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关心啊。想到此，千代子有些遗憾，又有些释然。
“九百九十九乘九百九十九等于多少？” 女孩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是的，所以我也不确定对方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但我肯定，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我想要轻生。” 千代子笑笑，“也可能那个人自始至终是我的幻觉。”
“直视着污秽的东西，自己的心灵也会变得污秽。所以即使是死，也要看着月亮去死。” 千代子对那句话印象深刻。
千代子点了点头，准备抬步跟上，却发现脚下的路非但不冰冷，反而软绵绵的，颇有弹性。她低头一看，自己正踩在一条“蚕”的后背上。昏暗的灯光下，咒灵的气孔翕张着，让人浑身发毛。千代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抬起头，目不转睛，昂首挺胸地跟在夏油身侧，装成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心中默念：这不是真的虫，是诅咒，诅咒……
“好了，走吧。不放心你自己再找个医院拍片子。” 女孩把手套丢进垃圾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谢谢您，太谢谢了。” 她低着头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麻烦您给我一个地址，我回去开支票寄过来。钱无所谓，多少都可以。或者硝子小姐喜欢什么酒也行，我请人送过去。”
“总之先上车吧。” 夏油说。
“啊，来得好慢啊。” 女孩从转椅上站起身，语气里有些不满。
“这么晚还麻烦您，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千代子颔首道。
“咒力消失后不会留实体的痕迹。” 女孩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快一些，我还要睡觉。”
“月亮吗——” 夏油沉吟片刻，面向千代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但结合这句话，幕后者大概希望你不要受到外物的侵染，始终保持灵魂的洁净。” 他抬头看着在云端浮沉的银月，笑了笑：“不过确实，仅凭这句话分析出她的意图是很难的。”
“不是，是因为小时候被要求背词典来着，所以就记住了一些。”
《[咒回] 逃家大小姐的咒术世界生存记》
“术式千奇百怪，一个人身上可能具有好几种能力，所以都是说不准的。” 夏油说，“也可能她知道燕鸾在你附近，所以笃定我会出手。”
“帮我去便利店提两箱酒就行。” 女生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背影颇为潇洒。千代子这才发现，她的白大褂下是粉色的兔子睡裤，脚上还趿拉着拖鞋。
“没什么，我这边也是任务刚结束。抱歉，因为在任务中，所以没能及时和燕鸾建立联系。” 夏油说，“发生什么了？”
“其实我刚才就有一个疑问。如果她明确我要自杀，那她其实根本不需要现身。只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看我跳下去，或者在背后推我一下，根本不需要让我见到她的脸。”
“那么前额叶呢？”
但对夏油而言，千代子这副样子比咒灵视角看得更为触目惊心。她半边身子都被冰冻住了，头发凌乱，发髻歪斜，连鞋也掉了，赤着一双脚，像从冰湖里爬出来刚化成人的水妖。
“那您刚才把我送到大厅外就可以了。” 千代子委婉地说。
回去时，夏油召唤出另一条龙形的咒灵，亲自送千代子回去。在路上，千代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你的身上并没有咒力残留的痕迹。”
“你有咒力不是吗？在我看来，无论是不是咒术师与否，只要你用自己的能力消除诅咒，帮助他人，你就是我的同伴。” 夏油冲她微笑，“这一点我们目标一致。”
“这个你先拿着。” 夏油递过来一双一次性拖鞋。千代子双手接过，心里涌出一股感激。
看着这位年轻咒术师的侧脸，千代子心念一动，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PFC，prefrontal cortex。”
诉说的时候，千代子语气很平静。
“夏油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儿？” 她问。
隔着云层，咒灵掠过下方灯火辉煌的城市，缓缓降落在市西，也就是新宿区的一条窄巷。千代子望见路灯下的夏油，远远地朝对方挥了挥手。她刚才恢复了些体力，于是用冰固定住了脱臼的肩膀。现在她对咒力的使用越发熟练，就像是掌握了刀的用法，不会再被割伤那样，她自己结成的冰已经不会对她造成寒冷的感觉了。
“辛苦了，硝子。明天请你吃饭。”
半个小时后，车进入了郊区，沿着盘山路一路蛇行而上，停在了一栋小楼前。因着是凌晨时分，楼周围又没有灯火，只能看见黑压压的树林在风中抖动。
借着厅里的灯光，千代子看清正门处的金属牌，上面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院附属医院”的字样。夏油刷过身份卡，领着她走进去。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隐隐约约还弥漫着血腥味。在一楼的急诊室，千代子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却一脸稚气的短发女孩。她看上去跟千代子差不多大，怎么看也不像具有行医资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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