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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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阴森，雾气笼罩，叶清圆绕过月季花丛，站在长街上放远目光，赫然发觉，这叶府内外竟像是两方天地。

    老婆婆对叶清圆的冷漠与防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滞地伸出一根手指，袖口一抖，指尖点向了她身后的阴暗小巷。

    既然任务是拯救被冤魂缠上的百姓，那么作为发布任务的系统，就没有一点表示吗？比如，送一件趁手的道具什么的？

    这种时刻被“人”从身后拍肩，可谓是惊悚至极。叶清圆脸色刷得白了，额头冷汗直冒，手中捏紧了符纸，酝酿着只要一回身，立刻将这道符拍到鬼魂脸上，先拍它个魂飞魄散。

    而那里，很有可能是百姓所在之处。

    这道身影面目模糊，唯有佝偻的背与斑白的发髻堪堪显出是个老婆婆的模样。叶清圆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中仍然举着符纸，却见这位老婆婆根本不怕，只慢慢抬起手，随后手掌并拢，向叶清圆行了一个礼。

    那哭声细碎地颤抖着，充满了压抑与恐惧。

    叶府的院墙修得很高，墙面又平滑，院外更是种满了月季。若是翻墙而出，那么她今日必见血无疑。

    系统高冷装死，不仅忍心，而且狠心。



    院内一派祥和安稳，院外长街的雾却浓重得已将月色全部遮掩，阴冷的风中时不时传来幽幽的叹息声。

    墙壁也恢复冷硬。

    朦胧月色下，巷子的深处隐隐有声，仔细听来，竟像是有位姑娘在轻声地抽泣。

    在她的目光触及浓雾的一刹那，雾气瞬时如流水般散开，风中的哭嚎呜咽声似乎也顿住。

    叶清圆自袖中取出符纸，借着濛濛的月色艰难辨认出一张穿山透壁符，凝思半秒后以手指将之抵在墙面，同时口中轻声念道：

    叶清圆躲避过府中的侍卫，借着不甚明朗的月色一路溜到了东院的院墙下方。

    她与原身的记忆融合得不充足，对叶府之事还是一知半解，除却贴身丫鬟外，实在不记得府里都有什么人。

    叶清圆随身携带着叶肃的护身符，这些鬼影虽不敢伤害她，却千方百计地要近身。风中的叹息声含着无限的哀怨凄婉，潮湿的冷雾直往叶清圆的耳朵里钻，阴气仿若浸着寒冰吹入她的脑袋。叶清圆生平首次经历这种场面，吓得背脊僵直，一双大眼瞪得溜圆。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忍不住开始在心里质问系统：“真的忍心让我空手去救人吗？？这真的不是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吗？？”

    脚步声回荡在空荡幽寂的长街，越向前走，那阴雾浓重得似乎有了实体，街旁的榆树都被阴风撞得哗哗作响。正当叶清圆一筹莫展之际，身后忽地吹来一阵冷风，将那徘徊萦绕的鬼雾冲散不少。随即，她的肩头忽地一重，似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话音刚落，冷硬的墙面忽地幻化出淡淡金光。她尝试着探出手去，莹白的手指点了点墙面，视觉上看是已然触到砖石，可实则她只觉一阵微凉，仿若有细微的气流吹送。

    她双手捂住耳朵，朝着雾气浓重的地方迈开脚步。

    她尽力躲在阴影处，视线越过葱茏的花木，竟看到院里竟有不少持刀之人在巡视，这在一个商贾之家里着实是罕见的。

    她的裙角甫一出墙，那团金光骤然暗淡了下去，明黄符纸随即化作一阵飞灰，散入晚风。

    还未出手，皎洁的月光将那道雾气的影子投在她身前的青砖上，那道雾气浓得仿佛有了实体，缓缓凝聚为一道身影，浮荡在她身前三步远的地方。

    今夜百鬼作乱，而生人的躯壳是它们梦寐所求，对这些游荡的孤魂野鬼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阴魂出行，聚阴成雾，雾气越重的地方，阴魂也就越多。

    叶清圆随之望去。

    叶清圆不禁有些疑惑，莫名其妙。这鬼影是在搞什么？莫非它生前也是叶府的人？

    俨然是家中仆妇拜见姑娘的礼节。

    叶清圆拢了拢大氅，放轻足步，猫一般踩过青石小径，裙带袍角旋出细碎的风。

    想来是叶肃为了护佑府中人的安稳，特意设了结界。

    想来这道符纸是画对了，原身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叶清圆暗自比了个赞，抬步越过院墙。

    “软如杨花，薄如纸叶，吾剑一指，急速开越！”①

    叶清圆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