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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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行过悬廊拐角，她便脱了外袍让绿珠穿着，以引开宋砚的下属，而她自己悄摸了一间寂静无人的厢房，躲在门后审察着外头情势。
傅惜筠神情狐疑状，便令绿珠将东西收了。
江福躲避不及和来人撞了满怀，闹了一地的佳肴残骸。
傅惜筠惊讶：“信？这种东西男女之间私相授受不大好罢。”
然说着话，安氏却在心头里嘀咕，太子向来是对傅惜筠不理不睬的，怎么今日突然想着要送荔枝过来，不过有着宫里的皇后给她坐镇，想来太子也不敢不从，只能是遣人送来装装表面功夫。
傅惜筠急地紧捏住袖口，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说着，江福从宽大的袖口抽出一封祥云金边的信封，朝着傅惜筠眼前递了过去。
傅惜筠看见宋砚，心中仍还是微微掀起一番波浪。
隔着宴淮劲拔的身影，她见着这群朝臣皆嘴角噙着笑意，眼神讳莫如深地向宴淮摆摆手，乐道：“不打扰宴阁老清幽，下官们先行一步。”
“傅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话落她便见宋砚眉梢挑起，眼眸中渐渐显现出些许欣喜，她竟有些看不懂宋砚面对她时的反应。
这道低醇浑厚的嗓音，近日是她听得最多，话语声甫一进耳，她便知晓了身后是何人。
“筠儿……”
“那让她去罢。”傅敬如是说。
而江福得了安氏应答进门的首肯，随即便将挥手指挥着东宫禁卫将青铜冰鉴抬进了侯府。
傅惜筠便拆了信读，信中内容无非是宋砚在解释与余芳苓之间的关系，又说信上篇幅短小，不能将他的心意全数道出，还要邀她去繁锦楼相叙。
她蓦地抬首望去，便见着宴淮深邃狭长的眼尾已然透出了微微红晕，伴着这道红晕，男人身上的戾气虽然减了一半，却依然能让人心生畏惧。
安氏想着，宋砚与傅惜筠男未婚女未嫁，隔着父母私下相约是触犯大忌，此事若让傅敬知道了，少不了要斥责傅惜筠一番。
安氏随即便拍拍女儿的手背：“给你大姐姐的，我们不过托福尝尝，你乐个什么劲儿。”
男人身上那股沁人的蓬莱之香立时便萦绕在鼻息之间，却在这幽幽沉香中。傅惜筠隐隐约约地，还似乎嗅到些许酒味。
傅惜筠这时已在客堂等候多时，心叹余芳苓和宋砚这对怨人可真会折磨她，一前一后都要进府叨扰她。
傅惜筠深深躬身对着宋砚行了个大礼，淡声回道：“殿下，臣女无意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奈何受家族所迫，仍旧要进宫参选，可是臣女坚信殿下对臣女应也是无甚情意，希望殿下能成全臣女的心思，臣女也恭祝殿下早日迎娶心上人。”
“这是自然，不过除了荔枝，太子还托奴才给姑娘捎带一封信。”
谁料，傅敬因着头先家宴上傅惜筠说的话，仍还在耿耿于怀，生怕她在皇后生辰宴上胡来。
------
江福咧嘴笑着，对安氏回道：“也不光是送荔枝，最要紧的是太子想见一见傅大姑娘，这才遣了奴才过来。”
他忙用挥手示意江福上前去拦住傅惜筠。
江福的腰又弯了些，转而将信封放置在桌面上：“奴才只是个送东西的，东西到了就行，只是太子说了请姑娘务必要看看。”
她与宋砚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只有彼此相厌的份儿，哪来的心意。
宋砚眼睛微微觑起，满目讶色，他未曾预料到傅惜筠脱口而出第一番话竟是求他不要娶她而去娶别人。
此番在这繁锦楼见着，傅惜筠竟未曾想过，还能见到宴淮除了往日里的刚正不阿之外，下值后与群臣应酬，人情世故的模样。
江福忙恭敬道：“真是多谢夫人，顶着大热天等着，也是难为一帮兄弟。”
可谁料，宋砚甫一见她，便起身朝她迎过来，笑着唤她：“筠儿。”
当天。
趁着宋砚痴愣之时，傅惜筠再次躬身谢道：“臣女的话已经说完，还请殿下宽恕臣女不能陪同殿下享用午膳，臣女先行告退。”
傅惜筠不愿嫁进东宫，无非是觉着与宋砚之间难生夫妻情谊，嫁进东宫是牺牲，此番宋砚主动示好，正好让傅惜筠与宋砚进进感情。
傅惜筠刚要侧身寻张月牙凳坐着，却因着一道严肃沉冷的声音，僵直住了步伐。
口中竟是这般热切的称呼，傅惜筠面色惊异，不由自主地便往后退了几步。
“孤知道余氏去找过你，还和你讲了一些难听话，你不要信她，孤今日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数告诉你。其实先前知道你在清荷别墅学艺，孤也曾遣人去找过你，但是竟没遇上，这才想着让江福给你递信，邀你出来。”
然傅惜筠只想着待会该如何应付宋砚，心思全然没有放在绿珠身上，自然也就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朵，她只轻轻颔首算是应答。
“但不过是送个荔枝，怎么好让江福公公亲自前来呢？”
无论如何，今世她二人总归是早些说开为好，以免又像前世似的误了彼此终生。
傅恬莹欢喜道：“给大姐姐的？那我待会要去拒霜阁凑凑热闹。”
傅惜筠猫着腰转身，瞧见眼前挺拔高大的身躯，便也自觉地直了脊背。
听他们口中对宴淮所称阁老，想来便都是大周朝内阁群辅，可是内阁群辅寻常都在宫中文渊阁议事。
宋砚在她面前站定，神情似乎又变得严肃沉重。
------
“大人。”
宋砚回神清醒时，傅惜筠已带着丫鬟临到门前，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推开门而出。
临到门口，绿珠却被另一侧引去注意，她对傅惜筠道：“姑娘，那边好像是定国公府的马车，宴四姑娘会不会也在里头用午膳。”
拒霜阁内，傅惜筠听闻正辉堂丫鬟传递的话，立时便觉着头昏脑涨。
方才她就是情急之下摸了这道门，一推便进来，确是并未考虑到里头是否有人。
人去楼空，宴淮继而沉声问道：“可曾有人告诉过傅姑娘，不可擅闯他人房室？”
话音甫落，男人身着黛蓝官袍的身影已然压迫到傅惜筠身前。
闻言，傅惜筠微微抬眸，对他道：“不用了，臣女还请殿下，先听听臣女的肺腑之言。”
而安氏带着傅恬莹从庙里回府后，便径直去了傅敬书房正辉堂，装作无意地将此事漏出给傅敬知晓。
傅惜筠扫了一眼东西，神情淡然道：“劳烦公公回去替我多谢太子。”
两个禁卫反应极快地接了江福的眼风，随即便从冰窖中取出一盘仍旧红艳饱满的荔枝送至丫鬟绿珠手中。
宋砚见他如此，面容渐起愠色，就自己跨过门槛追了上去。
话音刚落，安氏便微微眯了眼睛：“既如此，我母女二人便不打扰江福公公交差了。公公也无需在门外等着了，太子与大姑娘怎么说也是表亲兄妹呢，公公直接进门到前院客堂候着便是了。”
江福顿时便愣住，怎么东西刚送到就要送客了，他这回来要真正送的东西还没给出去呢。
遂此时宋砚邀着傅惜筠会面，倒正合他的心意。
------
得了几斤从岭南快马加鞭送进京的新鲜荔枝，想着大姑娘贪凉不喜热，就命奴才送过来给夫人姑娘们尝尝。”
“太子亲自吩咐的，要送些新鲜荔枝过来给姑娘尝尝鲜。”
繁锦楼乃官府官办，营收由京城顺天府掌管，遂来往于此地的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达官贵人。
“什么……”
此番前来，她并非是想听他解释，也不关心他与余芳苓到底如何。她只想借着这个机会与他言明，自己并不想进宫，求他能放她一马。
宋砚今日包了天子一号房，佳肴荟萃满桌。
半晌后，江福领着冰窖放置门外，只身跨进客堂与傅惜筠见了礼。
安氏颔首点了点头，便与身侧的傅惜筠进了不远处的马车。
走近天子一号房，傅惜筠便见身着锦袍的宋砚已在主座就坐，身后跟着江福。
可却在此时，繁锦楼店内侍从领着数十位侍女，皆双手端着盛着菜品的檀木托盘，正从门外鱼贯而入。
难不成傅皇后又拿着皇位和余芳苓来威胁他，才以至于让他对她这般殷勤。
从天字一号楼脱身，傅惜筠便能想到宋砚会遣人拦住她。
傅惜筠随手将信一放，只当做是宋砚胡诌，并未有赴约的念头。
这日傅惜筠和绿珠按着傅敬的意思去往繁锦楼赴约。
然而这处厢房画屏后，却正也陆陆续续涌出来七八位官员，傅惜筠下意识地，便往屏风后躲了躲，掩去自己的容貌。
他此时满心满眼全是傅惜筠一人，他想要从前世得知她被余芳苓害死时的心痛难忍，再到今生忆起前世之后的庆幸与欣喜一并告诉她。
可是他知道这样只会吓跑她，他现下要做的就只是先告诉她他被蒙骗的真相，以后的时日还长，其余种种他可以慢慢地说。
] 于是行过悬廊拐角，她便脱了外袍让绿珠穿着，以引开宋砚的下属，而她自己悄摸了一间寂静无人的厢房，躲在门后审察着外头情势。
傅惜筠神情狐疑状，便令绿珠将东西收了。
江福躲避不及和来人撞了满怀，闹了一地的佳肴残骸。
傅惜筠惊讶：“信？这种东西男女之间私相授受不大好罢。”
然说着话，安氏却在心头里嘀咕，太子向来是对傅惜筠不理不睬的，怎么今日突然想着要送荔枝过来，不过有着宫里的皇后给她坐镇，想来太子也不敢不从，只能是遣人送来装装表面功夫。
傅惜筠急地紧捏住袖口，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说着，江福从宽大的袖口抽出一封祥云金边的信封，朝着傅惜筠眼前递了过去。
傅惜筠看见宋砚，心中仍还是微微掀起一番波浪。
隔着宴淮劲拔的身影，她见着这群朝臣皆嘴角噙着笑意，眼神讳莫如深地向宴淮摆摆手，乐道：“不打扰宴阁老清幽，下官们先行一步。”
“傅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话落她便见宋砚眉梢挑起，眼眸中渐渐显现出些许欣喜，她竟有些看不懂宋砚面对她时的反应。
这道低醇浑厚的嗓音，近日是她听得最多，话语声甫一进耳，她便知晓了身后是何人。
“筠儿……”
“那让她去罢。”傅敬如是说。
而江福得了安氏应答进门的首肯，随即便将挥手指挥着东宫禁卫将青铜冰鉴抬进了侯府。
傅惜筠便拆了信读，信中内容无非是宋砚在解释与余芳苓之间的关系，又说信上篇幅短小，不能将他的心意全数道出，还要邀她去繁锦楼相叙。
她蓦地抬首望去，便见着宴淮深邃狭长的眼尾已然透出了微微红晕，伴着这道红晕，男人身上的戾气虽然减了一半，却依然能让人心生畏惧。
安氏想着，宋砚与傅惜筠男未婚女未嫁，隔着父母私下相约是触犯大忌，此事若让傅敬知道了，少不了要斥责傅惜筠一番。
安氏随即便拍拍女儿的手背：“给你大姐姐的，我们不过托福尝尝，你乐个什么劲儿。”
男人身上那股沁人的蓬莱之香立时便萦绕在鼻息之间，却在这幽幽沉香中。傅惜筠隐隐约约地，还似乎嗅到些许酒味。
傅惜筠这时已在客堂等候多时，心叹余芳苓和宋砚这对怨人可真会折磨她，一前一后都要进府叨扰她。
傅惜筠深深躬身对着宋砚行了个大礼，淡声回道：“殿下，臣女无意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奈何受家族所迫，仍旧要进宫参选，可是臣女坚信殿下对臣女应也是无甚情意，希望殿下能成全臣女的心思，臣女也恭祝殿下早日迎娶心上人。”
“这是自然，不过除了荔枝，太子还托奴才给姑娘捎带一封信。”
谁料，傅敬因着头先家宴上傅惜筠说的话，仍还在耿耿于怀，生怕她在皇后生辰宴上胡来。
------
江福咧嘴笑着，对安氏回道：“也不光是送荔枝，最要紧的是太子想见一见傅大姑娘，这才遣了奴才过来。”
他忙用挥手示意江福上前去拦住傅惜筠。
江福的腰又弯了些，转而将信封放置在桌面上：“奴才只是个送东西的，东西到了就行，只是太子说了请姑娘务必要看看。”
她与宋砚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只有彼此相厌的份儿，哪来的心意。
宋砚眼睛微微觑起，满目讶色，他未曾预料到傅惜筠脱口而出第一番话竟是求他不要娶她而去娶别人。
此番在这繁锦楼见着，傅惜筠竟未曾想过，还能见到宴淮除了往日里的刚正不阿之外，下值后与群臣应酬，人情世故的模样。
江福忙恭敬道：“真是多谢夫人，顶着大热天等着，也是难为一帮兄弟。”
可谁料，宋砚甫一见她，便起身朝她迎过来，笑着唤她：“筠儿。”
当天。
趁着宋砚痴愣之时，傅惜筠再次躬身谢道：“臣女的话已经说完，还请殿下宽恕臣女不能陪同殿下享用午膳，臣女先行告退。”
傅惜筠不愿嫁进东宫，无非是觉着与宋砚之间难生夫妻情谊，嫁进东宫是牺牲，此番宋砚主动示好，正好让傅惜筠与宋砚进进感情。
傅惜筠刚要侧身寻张月牙凳坐着，却因着一道严肃沉冷的声音，僵直住了步伐。
口中竟是这般热切的称呼，傅惜筠面色惊异，不由自主地便往后退了几步。
“孤知道余氏去找过你，还和你讲了一些难听话，你不要信她，孤今日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数告诉你。其实先前知道你在清荷别墅学艺，孤也曾遣人去找过你，但是竟没遇上，这才想着让江福给你递信，邀你出来。”
然傅惜筠只想着待会该如何应付宋砚，心思全然没有放在绿珠身上，自然也就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朵，她只轻轻颔首算是应答。
“但不过是送个荔枝，怎么好让江福公公亲自前来呢？”
无论如何，今世她二人总归是早些说开为好，以免又像前世似的误了彼此终生。
傅恬莹欢喜道：“给大姐姐的？那我待会要去拒霜阁凑凑热闹。”
傅惜筠猫着腰转身，瞧见眼前挺拔高大的身躯，便也自觉地直了脊背。
听他们口中对宴淮所称阁老，想来便都是大周朝内阁群辅，可是内阁群辅寻常都在宫中文渊阁议事。
宋砚在她面前站定，神情似乎又变得严肃沉重。
------
“大人。”
宋砚回神清醒时，傅惜筠已带着丫鬟临到门前，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推开门而出。
临到门口，绿珠却被另一侧引去注意，她对傅惜筠道：“姑娘，那边好像是定国公府的马车，宴四姑娘会不会也在里头用午膳。”
拒霜阁内，傅惜筠听闻正辉堂丫鬟传递的话，立时便觉着头昏脑涨。
方才她就是情急之下摸了这道门，一推便进来，确是并未考虑到里头是否有人。
人去楼空，宴淮继而沉声问道：“可曾有人告诉过傅姑娘，不可擅闯他人房室？”
话音甫落，男人身着黛蓝官袍的身影已然压迫到傅惜筠身前。
闻言，傅惜筠微微抬眸，对他道：“不用了，臣女还请殿下，先听听臣女的肺腑之言。”
而安氏带着傅恬莹从庙里回府后，便径直去了傅敬书房正辉堂，装作无意地将此事漏出给傅敬知晓。
傅惜筠扫了一眼东西，神情淡然道：“劳烦公公回去替我多谢太子。”
两个禁卫反应极快地接了江福的眼风，随即便从冰窖中取出一盘仍旧红艳饱满的荔枝送至丫鬟绿珠手中。
宋砚见他如此，面容渐起愠色，就自己跨过门槛追了上去。
话音刚落，安氏便微微眯了眼睛：“既如此，我母女二人便不打扰江福公公交差了。公公也无需在门外等着了，太子与大姑娘怎么说也是表亲兄妹呢，公公直接进门到前院客堂候着便是了。”
江福顿时便愣住，怎么东西刚送到就要送客了，他这回来要真正送的东西还没给出去呢。
遂此时宋砚邀着傅惜筠会面，倒正合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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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几斤从岭南快马加鞭送进京的新鲜荔枝，想着大姑娘贪凉不喜热，就命奴才送过来给夫人姑娘们尝尝。”
“太子亲自吩咐的，要送些新鲜荔枝过来给姑娘尝尝鲜。”
繁锦楼乃官府官办，营收由京城顺天府掌管，遂来往于此地的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达官贵人。
“什么……”
此番前来，她并非是想听他解释，也不关心他与余芳苓到底如何。她只想借着这个机会与他言明，自己并不想进宫，求他能放她一马。
宋砚今日包了天子一号房，佳肴荟萃满桌。
半晌后，江福领着冰窖放置门外，只身跨进客堂与傅惜筠见了礼。
安氏颔首点了点头，便与身侧的傅惜筠进了不远处的马车。
走近天子一号房，傅惜筠便见身着锦袍的宋砚已在主座就坐，身后跟着江福。
可却在此时，繁锦楼店内侍从领着数十位侍女，皆双手端着盛着菜品的檀木托盘，正从门外鱼贯而入。
难不成傅皇后又拿着皇位和余芳苓来威胁他，才以至于让他对她这般殷勤。
从天字一号楼脱身，傅惜筠便能想到宋砚会遣人拦住她。
傅惜筠随手将信一放，只当做是宋砚胡诌，并未有赴约的念头。
这日傅惜筠和绿珠按着傅敬的意思去往繁锦楼赴约。
然而这处厢房画屏后，却正也陆陆续续涌出来七八位官员，傅惜筠下意识地，便往屏风后躲了躲，掩去自己的容貌。
他此时满心满眼全是傅惜筠一人，他想要从前世得知她被余芳苓害死时的心痛难忍，再到今生忆起前世之后的庆幸与欣喜一并告诉她。
可是他知道这样只会吓跑她，他现下要做的就只是先告诉她他被蒙骗的真相，以后的时日还长，其余种种他可以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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