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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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辞，你怎么了？”

    《攻略对象他不是人[快穿]》

    [宿主，别伤心，你可以当作进入了‘逆袭打脸小组’，听说他们那个系列的宿主，最擅长花式打脸，妥妥的逆袭人生。]

    “记不起来算了，王叔，我眯会儿，到学校了叫我，”

    话音落下，温辞手心一空，灼热的空气和浓烟劈头盖脸地侵袭而来，温辞毫无防备，狠狠地被浓烟呛了一口，她不再迟疑，一脚踏入了推开的门中。

    在原主的记忆里，汤致严肃古板爱训人，教学要求严格，是所有科任老师中最爱发脾气的一名老师。

    似乎在嘲笑温辞昨天还躲着自己，今天却主动要求联系自己。

    温辞揉了揉用力过猛差点扭到的脚踝，刚才毫无防备一脚踏空，莫名体验一把从高空坠落的滋味，现在脑袋里都还感觉有些眩晕。

    “我昨天帮了你，你今天就要这样欺负我吗？”

    温辞将手中的小木偶举起，使劲捏了捏它的身体，看到木偶不情不愿睁开双眼后，才盯着小木偶那双木头做的眼珠，开口道：“我要见宋晏怀。”

    [南城木偶剧院，已                                                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一直属于不温不火的状态。十年前内部改革，换了经营策略后，突然爆火，也成了南城对外宣传的一张名片。]

    居然不是宋晏怀……

    “还有这样的小组吗，”温辞想起刚才幻境里的诡异木偶人，有些羡慕，“为什么不拉我进去

    温辞突然生出一种无助的委屈感。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记忆，还有这个似乎在冷眼看戏，袖手旁观的幕后boss。

    “027，我有点接受不了。”

    “我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温辞语气委屈，在脑海中抱怨着：“这18分也太打脸了吧……”

    温辞紧紧捏着手中的小木偶，感觉手心有些潮湿。

    温辞飞速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汤老师，发现对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跟着。”

    温辞也没开口，就那样盯着小木偶，僵持了十几秒后，小木偶突然像没电了一样，小手小脚都垂落下来，木头眼睛也闭了起来。

    半天没出声的027在温辞结束与王叔的对话后，立马冒了出来。

    司机王叔从后视镜观察着温辞的状态，发现她似乎是从睡梦中惊醒，脸色十分苍白，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宿主，现在怎么办？]

    温辞差点忍不住将小木偶直接扔出去。

    -

    [宋祈，孤儿，被一老头收养后开始学习木偶戏，有过一段离异的婚姻。三十岁时收养了七岁的宋晏怀，死亡时年仅三十七岁。]

    王叔从后视镜里又看了温辞一眼，有些不明白温辞问这做什么，但还是思索着回答了。

    温辞就着柔软的靠枕，闭上眼睛，单方面地终止了两人的对话。

    “我还带我女儿去过一趟呢，确实不错。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剧院经营过程中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剧院热度急转直下，甚至还传出了即将破产倒闭的新闻。”

    温辞感觉手心的小木偶传来一股拉扯感，接着一股冷冽清新的气息包裹住了自己。灼热的温度和令人窒息的黑烟顿时隔绝在外，温辞像溺水的人一样，猛地吸了一口带着木质冷香的空气，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得到了纾解。

    她倏地抬头，就看到原本十多米的过道，已经在翻涌的黑烟中无限延伸，一眼竟望不到尽头。

    而右手边的暗红座椅与焦黑木偶人，也随着延伸的过道无限复制，像是正在耐心等待猎物落入无法挣脱的陷阱。

    王叔开车本就无聊，平时温辞也不喜欢跟人说话交流，见温辞对这里有兴趣的样子，王叔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话匣。

    温辞立马听话地闭上眼睛，丝毫不担心系统眼中的可怕崩坏源，会对自己做什么些不利的事。

    她将木偶轻轻托在掌心，朝自己靠近了些，垂下眼睫，语气失落，破罐子破摔。

    [不到两年，热度下降，剧院又恢复了以往惨淡的光景。三年前，因物资储存不当，设备老旧引发火灾，整座剧院在大火中毁于一旦。官方通报火灾中唯一死亡的一人，名叫宋祈，正是宋晏怀的养父。]

    “我没事，做了个噩梦。”温辞摇下车窗，深深呼吸了几口雨后清新的空气，看着不远处一片正在施工的建筑，“王叔，这到哪里了？”

    当小木偶再睁开眼睛时，温辞看到了木偶眼底闪过了一片暗银色的鎏光。

    温辞落座拿出书本，就看到班主任汤致，抱着一沓批改过的语文试卷，面色不善地走进了教室。

    数量不对劲。

    汤致将试卷‘啪’的一声摔在讲台上，原本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变得落针可闻起来。

    温辞抵达教室时，上课铃声正好响起。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温辞盯着建筑外墙上被熏得漆黑的痕迹，状似不经意地问。

    小木偶神情冷淡，嘴角似乎带着一点淡淡的戏谑。

    温辞看了眼后排座位，宋晏怀正十分平静低头书写着什么，并没有对温辞的到来做出什么反应。

    “王叔，你知道在火灾中身亡的人的名字吗？”温辞将车窗摇上来，拉上外套拉链，将被风吹得冰凉的下巴，埋进了柔软的衣领中。

    “来，各组长，卷子发一下。”

    红艳艳的，明晃晃的，18分。

    汤致，一名五十出头的男老师，在语文科目清一色的女老师里，是独树一帜、最特别的存在。

    [宋晏怀被收养后便一直同宋祈生活在剧院里，直至火灾发生。]

    [宿主，刚才的幻境，并不是宋晏怀做的。那是火灾中死去人的执念形成的‘间隙’，你刚才路过的瞬间被拉了进去。而且关于火灾，我这里已经收集到了更多的资料。]

    人偶的脸部细节，已经在焚烧中化成了齑粉，温辞一眼扫过去，只看到了人偶脸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和上扬的嘴部轮廓。

    -

    有垂落的青丝伴随着温热的吐息，轻轻抚落在小木偶的四肢和面庞，掌心的木偶似乎有一瞬的僵硬，片刻后，温辞听到宋晏怀冷冽的声线在掌心响起。

    在温辞的记忆里，温家并不是南城本土人，而是两年多前由外地迁居过来，自然不会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温辞一直闭着眼睛在假寐，她在心中捋了一遍前因后果：“官方通报只死亡了一人，事实上宋晏怀也在火灾中身亡，只不过他因为一些原因变成了木偶，继续伪装成人类，才得以继续生存。”

    总共十多具木偶人，零星分布在前两排座位上，而现在温辞视线里经过的焦黑人影，早已不止十多具。

    温辞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尽管这不是她干的，但顶着原主的身体，就得接受原主这不堪入目的成绩。

    温辞眼皮一跳，仔细看向那片正在拆除的建筑，果真在一个建筑外墙上看到了几个乌黑烧灼的大字：南城木偶剧院。

    同学们不喜欢，但家长们喜欢，因为汤致不仅履历优秀，更是蝉联市级优秀教师称号，孩子能进到汤老师的班级，对这些富裕人家来说，妥妥的锦上添花。

    “宋晏怀变成木偶的原因……”温辞睁开眼睛，喃喃低语：“到底是什么样的怨念，才会让一个少年，变成足以毁灭一切的崩坏源呢？”

    “实在想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姓宋……”王叔皱眉半天，最后无奈地笑了笑。

    王叔看着温辞状态似有缓和，也放松下来，瞥了一眼施工地，轻描淡写地说道：“离学校还早呢，这才到南城木偶剧院，不过这都在拆了，说是要在这边建一个公园。”

    真的是宋晏怀。

    温辞被熏得有些口干舌燥，她看着狭窄的必经之路，和必经之路上表情诡异的木偶人，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是的宿主。]

    “接着便是长达几年的冷淡萧条，直到三年前的一场大火，将整个剧院彻底毁于一旦，剧院的法人也在大火中身亡，至此荒废到现在。”

    温辞抬眼，发现小木偶神情依旧冷淡，但嘴角的戏谑已经消失，取代的则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感。

    哗哗啦啦纸张分发的声音接连响起，温辞看了眼递到自己面前的卷子，顿时傻了眼。

    温辞听完在心中轻叹了一声，果然。

    温辞一脚蹬在了副驾驶的椅背上，司机王叔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急刹差点将温辞甩飞出去。

    “闭眼。”

    “当时报道新闻铺天盖地全是关于这个火灾的，死亡的人……叫什么来着……”王叔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回忆湮没在时间中的往事。

    手中的小木偶似乎更僵硬了，温辞闭着眼睛朝前走，什么也看不到，直到手指触摸到一扇木门，耳边才响起了宋晏怀近在咫尺的声音。

    空气一片寂静，小木偶对着温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推门，出去。”

    温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将试卷来回看了好几遍，最终确定，150分的试卷，原主真的只考了18分。

    温辞想到了刚才莫名进入的幻境，剧院、木偶，还有宋晏怀，似乎有什么，正将这一切串联起来。

    系统只能提供情报，没办法救温辞于火海。

    天花板的浓烟越积越厚，已经淹没了后排地势高一些的座椅，温辞弯腰快速前行，视线的余光掠过暗红座椅上焦黑的木偶人，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木偶剧院，十多年前，可是在南城家喻户晓的存在，它辉煌的时候，演出票一放出售，立马就能被一抢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