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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把总。”陈涛的声音出现在马登龙身后，虽然马登龙对陈涛仅仅是刚刚一面之缘，但听着话语之中的气势，他就知道，站在自己背后的必然是陈涛无疑。
马登龙不明所以，却依旧是答应下来。离开之前，还特意看了眼陈涛面前的锅里头。
他连忙起身，却被陈涛笑着制止。
“不急，不急。”陈涛说道，“你吃你的，吃饱了，我带你到处转转。”
“马把总是吧？坐下来吧。”姓胡的是陆鼎手下的一个队总，见马登龙三人愣神，就叫了他们一声，随后吩咐手下的兵士道，“来，给马把总那副碗筷，腾个地方。”
马登龙盘算，甲等灶，那应该就是最好的咯？
王行不知道马登龙心里头想什么，只自顾自的说道：刚刚咱们大人吃的那种，就是乙种灶。你看这周围，普通的官兵，吃的都是乙种灶。这是一锅热汤热菜，主食是征辽饼。丙种灶，就是一锅开水，配上征辽饼。您真是好福气，大人特意吩咐，带你去吃甲种灶。”
很简单的炖菜，锅里面只有白菜、土豆而已。分量很足，但不会很好吃就是了。至于主食，陈涛碗里头泡得烂糟糟的，估计是常见的征辽饼，泡着汤吃。
王行笑道：“咱们大人治军，施行的是奖优罚劣的制度。光这吃饭一条，就有好多道道。城里这几百官兵，一共分三等灶。”
陈涛端着碗把身子拧过来，对他说道：“马把总，来得这么快，想必还没吃饭呢吧？王行！带马把总去那边儿吃。”
有兵士起身拿来备用的碗筷，马登龙等人接到手里，道了声谢，在锅边坐了下来。
马登龙终于明白那一道道不善的眼神是来源于什么了，人家操训的时候，不知道淌多少汗、出多少血，才换得这么一顿好的。他马登龙随随便便却就可以蹭上一顿。这当然让人家不满了！搁在谁身上，他都不可能满意啊！
陈涛这声音不算小，他说这句话，周围很多官兵都听到了，不觉就朝着这边儿看过来。
“唔，我就说嘛。”陈涛笑了下，说道，“我是听说，你们在自己的军堡的时候，伙食都还不错的。怕是到我这穷地方来，难免就委屈了你们。不过，就算日子再好，到底是些当兵的，又不是什么大将军，也不会餐餐有肉吧？”
好不容易刹住脚，就看到王行回转过头来，对马登龙说道：“马把总，你们这顿就跟着胡队总这个队一块儿吃吧。你们随便用，小人就不陪您了。过会儿吃完了饭，就先在这儿别动，咱们大人带你们到处转转，消消食。”
“什么？什么意思？”马登龙听了一耳朵，不禁好奇地追问。
马登龙有些不解，难不成，他堂堂一个把总，连这样的伙食都不配吃？
听完了解释之后，他坐在那儿吃饭，就没有那么心安理得了。眼神不停地四处扫着，心烦意乱之下，也着实没有好好吃饭的心思。
马登龙一时间只觉得芒刺在背，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
“普通的大头兵罢了。”胡队总回应道，“要说早些时候，也没有这么好的伙食。那时候，我跟着大人做夜不收，整天危险是不用说，吃的哪有这么好过？一口凉水，一个饼子，吃得饱肚子都是万幸。还是到了叆阳之后，咱们大人才定了这么个规矩。每天三操两讲，三个把总手下每天搞评比，只有评比的时候名列第一的小队，第二天才能吃上甲等灶。其余的，别说是把总、千总，就算是守备大人，也是吃的乙等灶。至于每天评比最差的小队，想必王行给你们讲过吧？吃的是最差的丙等灶，还要负责校场的卫生打扫。”
陈涛扫了眼他的那只碗，挑了下眉毛，转身并示意他跟上，一边走，一边对他道：“马把总吃得不多嘛，怎么？是我叆阳军堡的伙食不好？”
马登龙愣愣的答应下来，眼睛却已经被那一锅的土豆炖肉给紧紧吸了过去。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不禁脑子里就显出了陈涛当时吃的那一锅乱炖的白菜和土豆。
除去在比较怕的人面前之外，王行其实还能算是个比较健谈的人。他看到马登龙皱着眉头琢磨心事，也不肯说话，便想着办法逗他多说几句。故作感慨的叹口气，对他说道：“马把总，您还真的是好命啊！我跟着大人每天跑来跑去的，闻着这甲等灶的味道，却都从没吃过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是觉得，这些兵士偶尔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善意的。沉默着吃了两口，他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他说道：“胡队总是吧？你们这是陈大人手下的什么兵啊？伙食这么好？”
马登龙心中狐疑。
堂堂守备，都吃不上甲种灶。那传说中的甲种灶，到底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人才能吃得上的呢？
王行立马答应一声，“是，马把总，请跟我来。”
马登龙心中带着浓浓的疑惑，紧跟着王行走了一阵子，越走，肉香就越浓郁，马登龙和两个亲兵频频咽着口水，心里面想入非非，连王行停住脚步都不知道，险些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心里想着，不禁又涌起了不满。这会儿辽东的风还很大，他明明闻到了肉味儿的！没有肉吃也就算了，连口热汤难道都不肯给？这位守备，还真是抠门儿极了。心里这么琢磨着，他不禁又想起，他此次前来，是要军饷的。这么一看，恐怕还真的是空欢喜一场了。
陈涛话虽是这么说，但他毕竟是官长，而这又是他的地盘。马登龙并不敢不听命令，直接放下碗说自己吃饱了，可同样也是不敢再磨磨蹭蹭的。三两口把碗里的东西扒进肚子里，他起身对陈涛躬身道：“大人，劳您久候，卑职吃好了。”
马登龙顺着陈涛的话站起身来。
] “马把总。”陈涛的声音出现在马登龙身后，虽然马登龙对陈涛仅仅是刚刚一面之缘，但听着话语之中的气势，他就知道，站在自己背后的必然是陈涛无疑。
马登龙不明所以，却依旧是答应下来。离开之前，还特意看了眼陈涛面前的锅里头。
他连忙起身，却被陈涛笑着制止。
“不急，不急。”陈涛说道，“你吃你的，吃饱了，我带你到处转转。”
“马把总是吧？坐下来吧。”姓胡的是陆鼎手下的一个队总，见马登龙三人愣神，就叫了他们一声，随后吩咐手下的兵士道，“来，给马把总那副碗筷，腾个地方。”
马登龙盘算，甲等灶，那应该就是最好的咯？
王行不知道马登龙心里头想什么，只自顾自的说道：刚刚咱们大人吃的那种，就是乙种灶。你看这周围，普通的官兵，吃的都是乙种灶。这是一锅热汤热菜，主食是征辽饼。丙种灶，就是一锅开水，配上征辽饼。您真是好福气，大人特意吩咐，带你去吃甲种灶。”
很简单的炖菜，锅里面只有白菜、土豆而已。分量很足，但不会很好吃就是了。至于主食，陈涛碗里头泡得烂糟糟的，估计是常见的征辽饼，泡着汤吃。
王行笑道：“咱们大人治军，施行的是奖优罚劣的制度。光这吃饭一条，就有好多道道。城里这几百官兵，一共分三等灶。”
陈涛端着碗把身子拧过来，对他说道：“马把总，来得这么快，想必还没吃饭呢吧？王行！带马把总去那边儿吃。”
有兵士起身拿来备用的碗筷，马登龙等人接到手里，道了声谢，在锅边坐了下来。
马登龙终于明白那一道道不善的眼神是来源于什么了，人家操训的时候，不知道淌多少汗、出多少血，才换得这么一顿好的。他马登龙随随便便却就可以蹭上一顿。这当然让人家不满了！搁在谁身上，他都不可能满意啊！
陈涛这声音不算小，他说这句话，周围很多官兵都听到了，不觉就朝着这边儿看过来。
“唔，我就说嘛。”陈涛笑了下，说道，“我是听说，你们在自己的军堡的时候，伙食都还不错的。怕是到我这穷地方来，难免就委屈了你们。不过，就算日子再好，到底是些当兵的，又不是什么大将军，也不会餐餐有肉吧？”
好不容易刹住脚，就看到王行回转过头来，对马登龙说道：“马把总，你们这顿就跟着胡队总这个队一块儿吃吧。你们随便用，小人就不陪您了。过会儿吃完了饭，就先在这儿别动，咱们大人带你们到处转转，消消食。”
“什么？什么意思？”马登龙听了一耳朵，不禁好奇地追问。
马登龙有些不解，难不成，他堂堂一个把总，连这样的伙食都不配吃？
听完了解释之后，他坐在那儿吃饭，就没有那么心安理得了。眼神不停地四处扫着，心烦意乱之下，也着实没有好好吃饭的心思。
马登龙一时间只觉得芒刺在背，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
“普通的大头兵罢了。”胡队总回应道，“要说早些时候，也没有这么好的伙食。那时候，我跟着大人做夜不收，整天危险是不用说，吃的哪有这么好过？一口凉水，一个饼子，吃得饱肚子都是万幸。还是到了叆阳之后，咱们大人才定了这么个规矩。每天三操两讲，三个把总手下每天搞评比，只有评比的时候名列第一的小队，第二天才能吃上甲等灶。其余的，别说是把总、千总，就算是守备大人，也是吃的乙等灶。至于每天评比最差的小队，想必王行给你们讲过吧？吃的是最差的丙等灶，还要负责校场的卫生打扫。”
陈涛扫了眼他的那只碗，挑了下眉毛，转身并示意他跟上，一边走，一边对他道：“马把总吃得不多嘛，怎么？是我叆阳军堡的伙食不好？”
马登龙愣愣的答应下来，眼睛却已经被那一锅的土豆炖肉给紧紧吸了过去。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不禁脑子里就显出了陈涛当时吃的那一锅乱炖的白菜和土豆。
除去在比较怕的人面前之外，王行其实还能算是个比较健谈的人。他看到马登龙皱着眉头琢磨心事，也不肯说话，便想着办法逗他多说几句。故作感慨的叹口气，对他说道：“马把总，您还真的是好命啊！我跟着大人每天跑来跑去的，闻着这甲等灶的味道，却都从没吃过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是觉得，这些兵士偶尔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善意的。沉默着吃了两口，他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他说道：“胡队总是吧？你们这是陈大人手下的什么兵啊？伙食这么好？”
马登龙心中狐疑。
堂堂守备，都吃不上甲种灶。那传说中的甲种灶，到底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人才能吃得上的呢？
王行立马答应一声，“是，马把总，请跟我来。”
马登龙心中带着浓浓的疑惑，紧跟着王行走了一阵子，越走，肉香就越浓郁，马登龙和两个亲兵频频咽着口水，心里面想入非非，连王行停住脚步都不知道，险些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心里想着，不禁又涌起了不满。这会儿辽东的风还很大，他明明闻到了肉味儿的！没有肉吃也就算了，连口热汤难道都不肯给？这位守备，还真是抠门儿极了。心里这么琢磨着，他不禁又想起，他此次前来，是要军饷的。这么一看，恐怕还真的是空欢喜一场了。
陈涛话虽是这么说，但他毕竟是官长，而这又是他的地盘。马登龙并不敢不听命令，直接放下碗说自己吃饱了，可同样也是不敢再磨磨蹭蹭的。三两口把碗里的东西扒进肚子里，他起身对陈涛躬身道：“大人，劳您久候，卑职吃好了。”
马登龙顺着陈涛的话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