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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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歪歪头，最后决定弄坏电视柜上的黑色板板。

    不过邵随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下床拉开窗帘，今天天气阴得很，后面可能要下雨。

    这倒没什么，对于大部分动物来说，交|配只是因为刻在基因里的繁衍本能，感受不到快感。

    邵随正要绕出去做早饭，发现地上有个黑色的碎块：“什么东西……”

    邵随洗完手，走进卧室，门口有个侧边的小衣柜，里面放了睡衣。

    虽然昨天那款说是地面和沙发都能用，但他接受不了混用。

    什么叫还，是你们的猫吗就还。

    喵大王其实已经醒了，但现在的姿势太尴尬，它稍微一动就可能滑下去，那也太狼狈了。

    觅觅不满地抵抗，可惜三条腿的猫干不过双手双脚的人类，好不容易脱身，毛发已经乱成一团了。

    邵随做了个梦。

    随后，小吴发来一张截图，是关于三花小公猫的科普。

    过了十几分钟，确认安全后，觅觅又继续毁坏黑色板板，但看起来没造成一点伤害。

    见他真的不打算让自己进去，才不高兴地给了门两拳。

    觅觅收回爪子，靠在墙边舔了舔，趁着人不在，它开始巡视这个家。

    虽然骨折了一条腿，但完全不妨碍觅觅跳上跳下，它先看了眼雄人为自己囤积的罐头，一、二、三、四、五……十、二十、三十。

    天生小铃铛，无法生育。

    按理说找到以前的流浪场所也是好事，起码就算主人不要觅觅了，也能有个去处，那里的人听起来还不错，而且愿意给他补医药费。

    真烦猫。

    -

    喵大王叛逆点也是理所应当。

    邵随走过去：“睡没睡相。”

    小吴：【那么漂亮的小猫是公的？我跟大家说了他们都不信，天哪，天塌了！】

    它想起之前见过坠楼的小猫咪，于是叼起板板艰难地跳到椅子上，再跃到桌子上，让嘴里的东西从高处坠落。

    邵随对着餐边柜上的一排猫罐头拍了张照片发出去，冷漠打字：【它不吃猫粮。】

    一天吃两个，那就是能吃……不算了。

    觅觅又溜达回客厅，家具很少，不过都很干净。它蹦到沙发上，坡度太滑，差点掉下来，扒拉好几下才成功爬上宝座。

    邵随挠挠它下巴，看了会儿，单手拿出手机语音转文字，回复学中医的小吴：【这两个月它应该被人领养过，我捡到的时候它脖子上有项圈，所以再等等看吧。流浪也不利于养伤，如果它养好以后还没找到前主人，我就给你们送回去。】

    学中医的小吴：【它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好可怜啊，博主你要是不想养就给我们送回来吧，我们众筹还你医药费！】

    ……

    邵随只是腹诽，没打出这行字。

    觅觅虚虚地“喵”了声。

    要不是受伤了，它分分钟打开。

    小吴：【我要上班了，再见。】

    “不许上沙发。”邵随一再强调，“抓破了房东就要找我赔钱，我赔完钱就要找你主人要，所以你破坏的东西越多，他就越可能不要你，懂了吗？”

    小吴：【叫我小吴就好啦！】

    “嗷。”好痛。

    走出去一看，觅觅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拐角，脑袋都快掉地上了。

    邵随还没弄清楚，门又被人敲响了：“叩叩——”

    怎么一个个都觉得他要养，邵随在养与不养之间选择了挑刺：【它真是公的，你们以前没看到过它的蛋只是因为太小，被毛遮住了。】

    觅觅缩了缩脖子，尽管是故意的，却还是有些心虚，怕房间里的雄人突然出来揍它。

    邵随只觉得应该再买个布艺吸尘器。

    梦见他又回到了初一带新生，班上多了个叫觅觅的学生，瘦不拉几、发育不良，每天来上课都带伤，据说是被父母家暴。

    觅觅在他掌心拱了拱，歪头看着他。

    小吴：【……】

    邵随回复：【了解了，我等会儿重新买。】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邵随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中医馆有个电视机，经常播放新闻，今天谁谁被车撞了，明天谁谁溺水了……真是脆弱。

    也不知道那猫在外面干什么，昨晚睡得哪。

    邵随看了眼照片，还真是觅觅。

    等花光这个雄人的钱，就悄悄离开这个贫穷的地方。

    邵随把猫薅到自己腿上，拍了张蹂躏它的照片发过去。没拍全，只露了猫的背和一只耳朵。

    这个人类如此贫穷，应该赔不起沙发。

    小吴：【咪咪这么漂亮的小母猫，你真不打算收养吗？】

    邵随走过去，托起它的脑袋：“是不是说过不许上沙发？”

    喵大王大发善心，决定换个东西破坏，它扫视一圈，发现对面是个电视机，电视机旁边还有个小桌子，上面供着一个人类的黑白照片。

    换上睡衣后他才躺到床上，开始补充睡眠。

    邵随点开看了眼，大意是说三花公猫体内多了一条x染色体，又被称为猫界的克氏综合征。

    他捡起来看了眼，才发现像电视机遥控器后盖。

    首先，把板板从柜子上掏下来，然后当玩具球来回踢，觅觅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初心，直到听见楼下隐约传来骂人的声音，它才缩了缩脖子躲到沙发后。

    抽了两张纸垫在地上，邵随俯身跪下，在茶几下方发现了遥控器主板。至于电池，一块在餐桌底下，一块滚到了卫生间门口。

    邵随回复：【是它没错，确定没有人养吗？】

    再回头，

    邵老师心软，天天给学生带吃的，结果对方突然在日记里跟他表白，大言不惭道：“邵老师，我想让你当我的狗！”

    他们做老师的，只有假期才能睡个好觉，特别是初高中，事情多，压力也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为了不掉下去，它决定装死，眯着眼睛看人类逐渐靠近的膝盖。

    人类就是没有警惕心，怪不得那么容易死掉。

    它梦见衣架、打火机、棍子还有尖锐的针。它只是喝了口碗里的水，然后喉咙就像烧起来一样，好痛好痛。

    应该没醒。

    邵随一边把电池装回去，一边看向觅觅：“你干的？”

    “我可不是善人。”邵随摸了把觅觅的胸毛，自言自语，“鱼油今天应该能到。”

    觅觅又去厨房门口看了眼，门锁着，进不去。

    照片里的觅觅比现在神气多了，体重应该要再重个两三斤，毛发蓬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比起小太监，更像个小仙女。

    他去网上搜了下，发现猫罐头是分零食罐是主食罐的，后者更贵一点。

    邵随一愣，还不太了解这个。

    “啪嗒”一声。

    倒是有条评论引起了他注意。

    邵随买了不少玩具，球、逗猫棒、小鱼玩偶，他没怎么注意时间，一边拆东西一边跟猫玩，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他这才想起来车没拿，而4s店已经下班了。

    觅觅不知道他在干嘛，翻身起来，躲在邵随身后窥伺人类的手机屏幕。

    小吴：【我可以给你寄猫粮！】

    凑合。

    学中医的小吴：【天哪！咪咪！这只猫以前在我们中医馆附近流浪，可高冷了，还特聪明，因为长得太漂亮，很多人都想养它，但根本抓不到。】

    不过随之而来的也有很多基因缺陷，比如身体不好，比其它田园猫娇气，而且脾气和温顺的三花母猫是天壤之别，会相对暴躁。

    邵随反手挠了挠它下巴，喵大王十分受用：“呼噜噜。”

    非常非常小，就一喵喵大！

    那就洗洗睡吧。

    人类不知道，小猫也会做噩梦。

    人类睡觉以后，觅觅蹲在房门口等了会儿。

    喵大王趴在茶几上不吭声，但若有所思。

    早上醒来已经九点了，邵随在床上靠了会儿，打开手机看了眼账号私信和小区群，还是没有猫主人的消息。

    “嗷！”做猫么，没事嗷两嗓也很正常。

    小吴：【但我们咪咪还是挺乖的，就是高冷了点，不给摸。】

    学中医的小吴：【而且应该是母猫，我们从来没看到过它的蛋，我发誓没有认错。[图片]】

    “……卖什么萌。”

    算了。

    学中医的小吴问能不能加个微信，邵随同意了，随后对方连续发了好几个善人有善报的表情包。

    沙发的手感很好，应该是人类比较昂贵的家具。觅觅先是掏了一下，然后就心虚地回头，怕邵随突然出现。

    猫就是猫，都放到客厅来了，怎么可能真听人话不上沙发？狗都做不到。

    觅觅反复摔了几次，这个黑色板板终于坏了。

    唔……人类的语言太复杂，看不懂。

    不给上，它偏要上。

    学中医的小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它很不乐意被圈养呢，我们抓过好几次都没成功，也不知道怎么跑到你们小区了，还隔着好几公里。我们这附近的人都很惦记它，旁边的卤菜店老板每天都给它留吃的，但是快两个月没出现了。】

    它窝到沙发角落开始舔毛，邵随估摸它昨晚也是在沙发上睡的。

    “……”

    小吴：【这罐头挺贵的，咪咪真是越来越挑了……不过你买的好像不是主食罐，不能当饭吃。】

    它也跳累了，回到沙发上沉沉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