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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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新线索吗。”江袭问。
是人命换来的任务身份，虽然只是npc，却依旧恶心的令人发指。
“不是他们。”程心悠拦在他们身前，“他们打了那个教唆媛媛跳楼的人。”
那对扑在救护车的中年夫妇一个回礼一个收礼，配合得好不默契。
“怎么确定的。”孟回极问。
气急时他搬起花盆要砸孟回极的脑袋，被孟回极躲开并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回去的路上程心悠先一步离去，她说她要去班主任那里收拾周媛的遗物。
“如果是他的话。”程心悠低垂着眉眼，“那天晚上就会这样。”
“后来就是心悠。”缪之阑闭上眼，“她遇见了怪事，但又不肯和我说，直到后来认识了两个心理医生，他们劝她换个环境，我才把她转到了我这里。”
周媛警告孙常祠不要跟在身后的话钱忠良也听到，他回来后告诉了孟回极，李示死的那天钱忠良和他都意识到了不对，可他们想不出活命的办法。
孟回极沉默下去。
香是黑色，点燃之后有股臭气萦绕在鼻尖，味道很熟悉。
裴素眉心蹙起，她已经点开了面板，心急如焚的打开了提交任务的界面，“不就这一个？”
裴素试着叫过她吃饭和她交流，均以失败告终，程心悠后知后觉的悲伤着，枯坐了整整两天。
“我们几家是世交。”缪之阑说，“我的父亲和她们的父母是同辈，我们在一个大院里长大，我刚好又比心悠和媛媛大一些，她们都喊我一声哥。”
江袭示意他继续说。
裴素放他进门。
孙常祠也没再问。
“别太难过。”江袭说。
江袭在阎壑掺着孟回极冷水浇头时去了趟程心悠的学校——他的邮箱收到了一份来自程心悠学校的offer，邀请他担任学校心理顾问。
周一的清晨江袭出发得很早，他规避了不小心缀行在程心悠身后被判定为跟踪的可能。
“免贵姓缪。”缪之阑说，“我来看看心悠。”
孟回极嚎啕大哭。
阎壑和裴素一起守着程心悠，孙常祠去那棵树周围蹲点。
“我现在知道程心悠为什么这么恶心你和我了。”江袭看向裴素，“这两个心理医生能干出的事的确恶心。”
“是我没保护好我的学生。”缪之阑把脸埋在手掌心里，“也没有保护好我的妹妹。”
“我知道他是跟踪者和我能阻止他的死亡是两回事。”江袭说，“对不对？”
“是媛媛先转来的这边。”缪之阑说，“她在我们那里遇到了一些怪事，所以我让叔叔婶婶把她转到了我的班里，我也好一直照顾着。”
《无限游戏里我带领全队假扑街》
孟回极看着江袭，半晌后突然笑出声，嘲讽至极，“江先生，你早就发现老钱会死，对不对？”
“老钱死了。”孟回极说。
“是我出的主意让他带上李示偷偷跟着你们，可我没想害死他，我不知道，不知道跟踪人会死……”
“是你吗？”江袭说，“是你一再强调，让他跟踪的路上千万不要被发现，才让他害怕地躲了起来被怪物害死的吗？”
那具血尸嗓眼里发出“赫赫”声，在他眼皮底下倏地消失，伴随着满地的血迹和肉碎。
“我只是没办法接受……”他蹲下身去，把脸埋在臂弯里哭出声，“没法接受是我害死了老钱。”
孟回极冷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敢说你不知道老钱跟踪了周媛？ ”
江袭无奈：“我不是神，没有预知能力。孟总，不要污蔑好人。”
“如果不想因为提交错误被系统直接抹除存在，”江袭转回视线，“最好先不要提交。”
江袭和孙常祠给周媛点了香，在要鞠躬时被程心悠制止。
江袭点点头。
孙常祠问程心悠为什么周媛的葬礼准备的这么快，早上人还在救护车上，怎么这会儿连葬礼场地都已经布置好。
“我们找到了怪物。”江袭指尖点点桌面，身边人蓦然坐直了身子的裴素，“但只找到了一个，是周媛。 ”
全体教职工都放了一天假，学校里只有进进出出的警员，江袭和孙常祠从树林走回去，在那棵森然的树下看见只烤红薯。
江袭依旧温文：“我只是猜测而已，而且相比于怀疑钱总，我更倾向于是您谋划了行动，李示和钱总不过是实施者。”
“孟总。”江袭挥了挥手，示意阎壑把孟回极扶起来，“冷静下来之后来我公寓，咱们聊一聊后续过关的事。”
孙常祠没回答他。
江袭看着她：“你提交了？”
“你看起来怎么也和哭了一样。”阎壑说，“一个个都怎么了？”
只是去学校拿到教师身份的江袭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他形容周媛跳楼后拿到这个身份“是个让人恶心的契机”。
程心悠来时周媛的母亲显得过于激动，原本平和的神情变得憎恶，尖长的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直直指着江袭和孙常祠，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孟回极闭上眼：“抱歉。”
“还有那只红薯和李示手机里的信息。”
“今天周五，下周一我就该入职了。”江袭说，“这个本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阎壑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摁了两下调出了短信界面，“出现了新信息，李示给那个号码不停地发信息，说周媛会去找他们的。”
“周媛葬礼上的香和树里的味道一样。”孙常祠说，“去之前程心悠告诉江袭，她很快就能再见到周媛。”
“我闻到了。”孙常祠说，“那几根香点燃之后全是树里的尸臭味。”
江袭看了看时间，是他们去周媛葬礼的时候。
先前被削掉的树皮已经长好，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你有什么证据？”周媛的母亲冷笑，“你怎么确定不是？”
江袭面露难过：“我深表遗憾。”
那天李示的尸体消失后，钱忠良跟着孟回极回了房间，他焦虑不安，以至于声嘶力竭地辱骂孟回极，控诉孟回极会害死他。
孙常祠和江袭往回走，踩着秋风慢腾腾地挪。
许久不见的花蜜跳到她怀里撒娇她也没反应，始终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程心悠早上也买了只烤红薯。
江袭并不回答。
“你们不需要。”程心悠说。
缪之阑眉眼间的忧郁更甚，他退出主卧，和裴素阎壑在客厅坐下。
他哭的撕心裂肺，阎壑往边上挪了挪，凑到了孙常祠身边。
树叶在鞋跟下被碾烂，吱吱呀呀，碎屑抖了满地。
裴素下班回来时孟回极已经坐在江袭房间的沙发，程心悠还没回来。
“为什么说这是谢礼？”孙常祠看着那只红薯问，“周媛是树里的东西？”
只是已经打好了一个周字。
阎壑脸色有些古怪：“房间里没发现，但那部手机上有。”
程心悠只说不知道。
孟回极哭得吐了一地，江袭递给他两张纸，绕过他推开了李示的房门。
阎壑在他们回来时迎出房门，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孟回极，他看起来虚弱至极，整个人都萎靡下去。
裴素的门在八点左右被敲响，门外站着的青年眉眼忧郁，穿着最简单的衬衫长裤，自称是程心悠的班主任。
裴素悻悻收手。
孟回极“嗯”了声，把头低下去。
裴素难得心虚：“……还没有。”
程心悠的确很配合，她收拾好了周媛遗物后就住进了裴素家，一整个周末都在看着窗外发呆。
“当着我的面自己发出去的，”阎壑打了个寒战，“吓死人。”
葬礼现场的人很多，却是无一例外的女宾，都穿了身黑，面向灵位沉痛地鞠躬，各自搭上礼金，再各自散去。
他只是生气钱忠良不信他，但他没想到今天再去到那个房间时，椅子上绑着的已经成了一具血尸。
阎壑没跟着去周媛的葬礼，他在李示的房间里蹲守，等着新线索的出现。
江袭蹲下身，拍了拍孟回极的肩：“如果被发现的时候他就立刻现身的话，大概率是不会死的。”
阎壑心说大十几岁可不是简单的大一些吧，抬眼时却正好和缪之阑撞上目光。
孙常祠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只看见看着周媛母亲的眼眶通红，然后让开了路。
“你们可以给媛媛上香。”她说，“就当做谢谢你们送她回家的谢礼。”
孙常祠暴露在周媛母亲眼里，程心悠并不回头，定定和周媛母亲对视，“他送媛媛回过家。”
他借此成功应聘上了心理老师。
裴素耸肩。
程心悠沉默片刻，让开了半边身子。
程心悠对缪之阑的到来有轻微的反应，她转动了眼珠，斜睨着缪之阑，又很快转回去。
“如果程心悠足够配合。”
裴素不敢扔下木偶一样的程心悠自己去上班，只能请假。
在江袭本人并没有进行任何操作的情况下，“江袭”向程心悠的学校发出了入职申请，理由是他目睹了周媛的跳楼，认为他们学校需要一个心理顾问。
他不放心江袭，害怕江袭会隐瞒线索，更害怕江袭会阴死他们祭天，所以他撺掇钱忠良去结交李示，带着李示一起跟踪送周媛回家的孙常祠。
] “有新线索吗。”江袭问。
是人命换来的任务身份，虽然只是npc，却依旧恶心的令人发指。
“不是他们。”程心悠拦在他们身前，“他们打了那个教唆媛媛跳楼的人。”
那对扑在救护车的中年夫妇一个回礼一个收礼，配合得好不默契。
“怎么确定的。”孟回极问。
气急时他搬起花盆要砸孟回极的脑袋，被孟回极躲开并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回去的路上程心悠先一步离去，她说她要去班主任那里收拾周媛的遗物。
“如果是他的话。”程心悠低垂着眉眼，“那天晚上就会这样。”
“后来就是心悠。”缪之阑闭上眼，“她遇见了怪事，但又不肯和我说，直到后来认识了两个心理医生，他们劝她换个环境，我才把她转到了我这里。”
周媛警告孙常祠不要跟在身后的话钱忠良也听到，他回来后告诉了孟回极，李示死的那天钱忠良和他都意识到了不对，可他们想不出活命的办法。
孟回极沉默下去。
香是黑色，点燃之后有股臭气萦绕在鼻尖，味道很熟悉。
裴素眉心蹙起，她已经点开了面板，心急如焚的打开了提交任务的界面，“不就这一个？”
裴素试着叫过她吃饭和她交流，均以失败告终，程心悠后知后觉的悲伤着，枯坐了整整两天。
“我们几家是世交。”缪之阑说，“我的父亲和她们的父母是同辈，我们在一个大院里长大，我刚好又比心悠和媛媛大一些，她们都喊我一声哥。”
江袭示意他继续说。
裴素放他进门。
孙常祠也没再问。
“别太难过。”江袭说。
江袭在阎壑掺着孟回极冷水浇头时去了趟程心悠的学校——他的邮箱收到了一份来自程心悠学校的offer，邀请他担任学校心理顾问。
周一的清晨江袭出发得很早，他规避了不小心缀行在程心悠身后被判定为跟踪的可能。
“免贵姓缪。”缪之阑说，“我来看看心悠。”
孟回极嚎啕大哭。
阎壑和裴素一起守着程心悠，孙常祠去那棵树周围蹲点。
“我现在知道程心悠为什么这么恶心你和我了。”江袭看向裴素，“这两个心理医生能干出的事的确恶心。”
“是我没保护好我的学生。”缪之阑把脸埋在手掌心里，“也没有保护好我的妹妹。”
“我知道他是跟踪者和我能阻止他的死亡是两回事。”江袭说，“对不对？”
“是媛媛先转来的这边。”缪之阑说，“她在我们那里遇到了一些怪事，所以我让叔叔婶婶把她转到了我的班里，我也好一直照顾着。”
《无限游戏里我带领全队假扑街》
孟回极看着江袭，半晌后突然笑出声，嘲讽至极，“江先生，你早就发现老钱会死，对不对？”
“老钱死了。”孟回极说。
“是我出的主意让他带上李示偷偷跟着你们，可我没想害死他，我不知道，不知道跟踪人会死……”
“是你吗？”江袭说，“是你一再强调，让他跟踪的路上千万不要被发现，才让他害怕地躲了起来被怪物害死的吗？”
那具血尸嗓眼里发出“赫赫”声，在他眼皮底下倏地消失，伴随着满地的血迹和肉碎。
“我只是没办法接受……”他蹲下身去，把脸埋在臂弯里哭出声，“没法接受是我害死了老钱。”
孟回极冷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敢说你不知道老钱跟踪了周媛？ ”
江袭无奈：“我不是神，没有预知能力。孟总，不要污蔑好人。”
“如果不想因为提交错误被系统直接抹除存在，”江袭转回视线，“最好先不要提交。”
江袭和孙常祠给周媛点了香，在要鞠躬时被程心悠制止。
江袭点点头。
孙常祠问程心悠为什么周媛的葬礼准备的这么快，早上人还在救护车上，怎么这会儿连葬礼场地都已经布置好。
“我们找到了怪物。”江袭指尖点点桌面，身边人蓦然坐直了身子的裴素，“但只找到了一个，是周媛。 ”
全体教职工都放了一天假，学校里只有进进出出的警员，江袭和孙常祠从树林走回去，在那棵森然的树下看见只烤红薯。
江袭依旧温文：“我只是猜测而已，而且相比于怀疑钱总，我更倾向于是您谋划了行动，李示和钱总不过是实施者。”
“孟总。”江袭挥了挥手，示意阎壑把孟回极扶起来，“冷静下来之后来我公寓，咱们聊一聊后续过关的事。”
孙常祠没回答他。
江袭看着她：“你提交了？”
“你看起来怎么也和哭了一样。”阎壑说，“一个个都怎么了？”
只是去学校拿到教师身份的江袭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他形容周媛跳楼后拿到这个身份“是个让人恶心的契机”。
程心悠来时周媛的母亲显得过于激动，原本平和的神情变得憎恶，尖长的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直直指着江袭和孙常祠，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孟回极闭上眼：“抱歉。”
“还有那只红薯和李示手机里的信息。”
“今天周五，下周一我就该入职了。”江袭说，“这个本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阎壑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摁了两下调出了短信界面，“出现了新信息，李示给那个号码不停地发信息，说周媛会去找他们的。”
“周媛葬礼上的香和树里的味道一样。”孙常祠说，“去之前程心悠告诉江袭，她很快就能再见到周媛。”
“我闻到了。”孙常祠说，“那几根香点燃之后全是树里的尸臭味。”
江袭看了看时间，是他们去周媛葬礼的时候。
先前被削掉的树皮已经长好，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你有什么证据？”周媛的母亲冷笑，“你怎么确定不是？”
江袭面露难过：“我深表遗憾。”
那天李示的尸体消失后，钱忠良跟着孟回极回了房间，他焦虑不安，以至于声嘶力竭地辱骂孟回极，控诉孟回极会害死他。
孙常祠和江袭往回走，踩着秋风慢腾腾地挪。
许久不见的花蜜跳到她怀里撒娇她也没反应，始终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程心悠早上也买了只烤红薯。
江袭并不回答。
“你们不需要。”程心悠说。
缪之阑眉眼间的忧郁更甚，他退出主卧，和裴素阎壑在客厅坐下。
他哭的撕心裂肺，阎壑往边上挪了挪，凑到了孙常祠身边。
树叶在鞋跟下被碾烂，吱吱呀呀，碎屑抖了满地。
裴素下班回来时孟回极已经坐在江袭房间的沙发，程心悠还没回来。
“为什么说这是谢礼？”孙常祠看着那只红薯问，“周媛是树里的东西？”
只是已经打好了一个周字。
阎壑脸色有些古怪：“房间里没发现，但那部手机上有。”
程心悠只说不知道。
孟回极哭得吐了一地，江袭递给他两张纸，绕过他推开了李示的房门。
阎壑在他们回来时迎出房门，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孟回极，他看起来虚弱至极，整个人都萎靡下去。
裴素的门在八点左右被敲响，门外站着的青年眉眼忧郁，穿着最简单的衬衫长裤，自称是程心悠的班主任。
裴素悻悻收手。
孟回极“嗯”了声，把头低下去。
裴素难得心虚：“……还没有。”
程心悠的确很配合，她收拾好了周媛遗物后就住进了裴素家，一整个周末都在看着窗外发呆。
“当着我的面自己发出去的，”阎壑打了个寒战，“吓死人。”
葬礼现场的人很多，却是无一例外的女宾，都穿了身黑，面向灵位沉痛地鞠躬，各自搭上礼金，再各自散去。
他只是生气钱忠良不信他，但他没想到今天再去到那个房间时，椅子上绑着的已经成了一具血尸。
阎壑没跟着去周媛的葬礼，他在李示的房间里蹲守，等着新线索的出现。
江袭蹲下身，拍了拍孟回极的肩：“如果被发现的时候他就立刻现身的话，大概率是不会死的。”
阎壑心说大十几岁可不是简单的大一些吧，抬眼时却正好和缪之阑撞上目光。
孙常祠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只看见看着周媛母亲的眼眶通红，然后让开了路。
“你们可以给媛媛上香。”她说，“就当做谢谢你们送她回家的谢礼。”
孙常祠暴露在周媛母亲眼里，程心悠并不回头，定定和周媛母亲对视，“他送媛媛回过家。”
他借此成功应聘上了心理老师。
裴素耸肩。
程心悠沉默片刻，让开了半边身子。
程心悠对缪之阑的到来有轻微的反应，她转动了眼珠，斜睨着缪之阑，又很快转回去。
“如果程心悠足够配合。”
裴素不敢扔下木偶一样的程心悠自己去上班，只能请假。
在江袭本人并没有进行任何操作的情况下，“江袭”向程心悠的学校发出了入职申请，理由是他目睹了周媛的跳楼，认为他们学校需要一个心理顾问。
他不放心江袭，害怕江袭会隐瞒线索，更害怕江袭会阴死他们祭天，所以他撺掇钱忠良去结交李示，带着李示一起跟踪送周媛回家的孙常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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