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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高，这两天把店里主要卖的书整理到一个名册上，按照经史子集各部分类。你先出去吧。”
“多谢娘，”聂鹤筠接过印章，转身面向大伙，“我刚接手生意，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尽管对我说，按理来讲，大家都算是我的前辈。”
明明说是给聂鹤筠用的掌柜屋，他却偏偏霸占了里间。
他从小识字早、通诗文，书院先生喊他小神童，父亲自然以他为荣。
《黏人病秧子总想贴贴》
逢惊越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什么也插不上嘴，只好为聂鹤筠倒茶。
那会儿有一段时间家里要修园子，叮叮咣咣太吵闹，父亲就会在时雅斋二楼会客，逢惊越也被拉着过来。
“这位是高账房，这二位是小叶和大柳，都是当年老爷子带起来的。以后鹤筠就是咱们时雅斋的掌柜了，我把掌柜的印交给她，大家今天把各自手上的工作都向新掌柜汇报一下。”左太太笑盈盈地说。
因此逢简卓总是带着他出席自己的社交场合，但逢惊越去了几次就再也不愿意去了。
“时雅斋以卖经典书为主，老爷跟书院先生关系不错，主要靠卖书给学生赚钱。”
老高一出门看见逢惊越，朝他行礼，逢惊越点点头，走了进去。
一连几天在时雅斋上上下下，聂鹤筠对这里的了解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逢惊越，毕竟这位身虚体弱的公子哥只愿意窝在二楼书房读书写字。
自他长大后就很少来这里了，所以见到二楼书房的陈设与以前无二，心里十分感慨。
“阿宝奶奶那天情况怎么样？”聂鹤筠早就想问问他，可一直没时间找他。
老高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留一撮小胡子，双眼精明。
“你说我在店里找了半天，没一本好看的小说，全是老掉牙的书，怪不得只能长期跟书院合作。”聂鹤筠坐在椅子上，姿势十分豪爽。
他见大柳正在楼下，还没去找聂鹤筠汇报，就吩咐他打扫一下二楼书房。
逢惊越听见她两次喊何林柯的名字时都十分亲近，心里有些奇怪，冷着脸只顾着走。
“可以，多谢。”聂鹤筠眼睛依旧不离账本。
大柳是地道的泛城人，二十多岁刚成家，瘦高瘦高的。聂鹤筠看他的眉眼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了。
以前逢老太太在世时每日都会来店里看生意，逢简卓就在这间屋子里读书。
大柳没回他，反而对着老高挤眼，又朝着楼上的方向挑眉。
楼上书房内。
倒完茶，何林柯又给逢惊越道歉，说那天让他受了不少苦，然后又问他们今天来这里是做何事。
走到楼下，老陈刚好到门口要卸货，原来是之前定的一批佛经，要卖给城南的佛怜寺，他们要借水陆大会开讲经学堂。
可看着书架上的灰尘，竹床却十分干净，逢惊越皱皱眉。
他很少来店里，怎么都没人打扫的吗？他本打算找本书读，却只好先下楼转转。
聂鹤筠检点完毕，招呼老高看店，自己则拉着非要跟上来的逢惊越出门了。
一进蓝小楼，聂鹤筠走到一楼楼梯拐角后面，那是何林柯负责的区域。
他走到一楼里间门口，听见里面高账房在说着店里的经营情况。
过了一会，聂鹤筠以为他已经走了，大喊一声“大柳——”，想让他过来汇报工作，谁知一抬眼看见逢惊越还在，立刻闭了嘴。
“送货的老陈又要来了？”小叶想起来。
聂鹤筠正在低头翻账本，听见门口的声音，迅速地抬眼发现是逢惊越之后也没理他，继续专心致志地看账本。
老高向聂鹤筠介绍了老陈，随后就赶紧卸书。
如今只靠多年的老本支撑着，才勉强在书肆林立的行远街生存下来。
为了躲避大人们，他好几次都藏在书房一角的废纸篓后面。
何林柯立刻明白了
逢惊越在点香，瞄了她一眼：“你平日还会读闲书？”
大柳趁聂鹤筠和逢惊越不注意，与老陈对视一眼，示意他在老地方等着。
“说起来，我以前还跟林柯一起卖过小说呢，当时可是书院畅销，后来先生抓得严，就不了了之了。”
“你没有事情做吗？”
何林柯低眼叹口气，语气也变得十分复杂：“那天我去镇上找大夫，可他偏偏去县西的员外家出诊了，一时半会儿不来，我又只好去更远的旺村找赤脚医生。大半夜好不容易回到阿宝奶奶家，她已经……”
“这回你不该找我，以前就算了，今天我可没法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
逢惊越语速很快：“我也去。”
聂鹤筠一整天都泡在时雅斋，总算是理清了目前店里的经营状况和盈亏情况。
意识到自己被忽视的逢惊越心里不爽，忍不住道：“你若应付不来，我可以帮你。”
老高伸着腰探出柜台，瞅了眼楼上，提醒他们慎言。
因为方丈认识逢简卓，所以书就包给时雅斋了。
然而逢惊越的父亲逢简卓考取功名后，对手上的书坊生意就不怎么上心了。
左太太走后，高账房请聂鹤筠来看账本。
出了行远街，聂鹤筠告诉他：“一会儿去蓝小楼那找林柯，顺便让他帮我留意一些写手，我手里的时雅斋必须得卖闲书。”
聂鹤筠笑了笑，表示自己可以应对得来。
老高立刻抬起头，手放下来，慌慌张张地回答：“还差一点，掌柜的。”
这处生意有些年头了，是当年逢老太太还在世时经营的。
大柳听见是那间屋，连声应下，随后立刻跑上去。
店里的这几个人看着新掌柜一脸兴奋，猜想是个爱管事的主，又见左太太很给她面子，于是都十分配合。
两个人刚坐下，何林柯就来了。
“我不管，反正今天下午我是待不了了。”大柳得意洋洋地对着他俩说。
“我想让你帮我找写手。”
逢惊越觉得有些奇怪，多看了两眼大柳的背影。
“你到时候可别妨碍我们。”聂鹤筠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又变了脸，怕他跟过来是捣乱的，只好先叮嘱他。
她并未察觉身边的人愣了一下。
小叶三十出头，憨厚长相，身体壮实得不像是识字的读书人，倒像庄稼人。
聂鹤筠坐在那思索片刻，突然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逢惊越倚靠在窗边，看着聂鹤筠的一举一动，自己只是偶而点头相应。
“之前东家不管事，甚至一天也见不着人，现在天天在人眼皮子底下，还能有什么办法？”小叶无奈地回他。
聂掌柜看着他纹丝不动甚至理所当然的样子，大为震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
店里目前只有一个账房先生和两个干各种杂活的伙计，都在这里做许多年工了。
何林柯急忙拿过茶杯：“逢公子还是我来吧，您是客人。”
后来听老高说他家原是隔壁涣州的读书人家，可惜家道中落，在泛城乡下种过几年地，攒了点钱到这做工，就在泛城城里定居了。
说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的脑子用来读书还行，做生意还是算了吧。
逢惊越对时雅斋的印象还大多停留在小时候的记忆里。
“鹤筠姐，逢公子。”何林柯一见是聂鹤筠，本来要高高兴兴地打招呼，又看见逢惊越冷漠地坐在一旁，倒不知怎么开口了。
“节哀。”聂鹤筠与何林柯交情很深，知道他与阿宝奶奶一家情谊深厚，心里也为他难过。
她独自一人面对账本仰天长叹：这可都是钱啊！她要再不来就全顺着令河流进千流江了！
“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人识字，老古董别想代表全世界。”聂鹤筠不屑地切他一声。
这天上午，聂鹤筠忽想起当时让高账房总结的书籍名单，好几天了还没给自己，就看向柜台前低头翻书的高账房。
令河从泛城西南一路向东北流进千流江，她从小就在河边玩，不小心掉只鞋还捡不回来呢，更别说这么多钱了。
等聂鹤筠一上楼，大柳随即坐下，小声嘀咕：“事好多的女掌柜，她一来，我们平日可悠闲快活不成了，还以为是个好差事。”
逢惊越被问住了，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去叫大柳过来。”随后朝楼上走去。
“老高，名册整理好了吗？”
屋里的小叶和大柳一见她催，本来还在摸鱼，现在也都假装忙活起来。
聂鹤筠闻言怼他道：“不必，逢公子不如回家歇着，免得累着您。”
“你……算了，一起就一起。”聂鹤筠摆摆手，两人一同下来。
新婚没几天，左太太就亲自领着聂鹤筠进入逢家的书坊，也就是位于行远街的时雅斋。
几个人坐在书坊一楼里间桌子边，左太太首先介绍了聂鹤筠，伙计们向她夫妻二人贺喜。
聂鹤筠心中了然，原来吃老本是这个意思，怪不得还能勉强维持盈利。
逢惊越被呛了一下，挽尊道：“我让大柳收拾了二楼书房，以后就在那办公吧。”
左太太也知道书坊的情况，因此就提前给聂鹤筠提了醒。
逢惊越转身上了二楼最南边那间屋，那里是之前父亲读书的地方，虽然很久没用了，但书房的布局没变，转过屏风，里边还有张竹床。
她翘着嘴，双手抱胸，意气十足。
简而言之一句话：收支勉强持平，但估计很快就要亏了。
] “老高，这两天把店里主要卖的书整理到一个名册上，按照经史子集各部分类。你先出去吧。”
“多谢娘，”聂鹤筠接过印章，转身面向大伙，“我刚接手生意，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尽管对我说，按理来讲，大家都算是我的前辈。”
明明说是给聂鹤筠用的掌柜屋，他却偏偏霸占了里间。
他从小识字早、通诗文，书院先生喊他小神童，父亲自然以他为荣。
《黏人病秧子总想贴贴》
逢惊越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什么也插不上嘴，只好为聂鹤筠倒茶。
那会儿有一段时间家里要修园子，叮叮咣咣太吵闹，父亲就会在时雅斋二楼会客，逢惊越也被拉着过来。
“这位是高账房，这二位是小叶和大柳，都是当年老爷子带起来的。以后鹤筠就是咱们时雅斋的掌柜了，我把掌柜的印交给她，大家今天把各自手上的工作都向新掌柜汇报一下。”左太太笑盈盈地说。
因此逢简卓总是带着他出席自己的社交场合，但逢惊越去了几次就再也不愿意去了。
“时雅斋以卖经典书为主，老爷跟书院先生关系不错，主要靠卖书给学生赚钱。”
老高一出门看见逢惊越，朝他行礼，逢惊越点点头，走了进去。
一连几天在时雅斋上上下下，聂鹤筠对这里的了解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逢惊越，毕竟这位身虚体弱的公子哥只愿意窝在二楼书房读书写字。
自他长大后就很少来这里了，所以见到二楼书房的陈设与以前无二，心里十分感慨。
“阿宝奶奶那天情况怎么样？”聂鹤筠早就想问问他，可一直没时间找他。
老高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留一撮小胡子，双眼精明。
“你说我在店里找了半天，没一本好看的小说，全是老掉牙的书，怪不得只能长期跟书院合作。”聂鹤筠坐在椅子上，姿势十分豪爽。
他见大柳正在楼下，还没去找聂鹤筠汇报，就吩咐他打扫一下二楼书房。
逢惊越听见她两次喊何林柯的名字时都十分亲近，心里有些奇怪，冷着脸只顾着走。
“可以，多谢。”聂鹤筠眼睛依旧不离账本。
大柳是地道的泛城人，二十多岁刚成家，瘦高瘦高的。聂鹤筠看他的眉眼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了。
以前逢老太太在世时每日都会来店里看生意，逢简卓就在这间屋子里读书。
大柳没回他，反而对着老高挤眼，又朝着楼上的方向挑眉。
楼上书房内。
倒完茶，何林柯又给逢惊越道歉，说那天让他受了不少苦，然后又问他们今天来这里是做何事。
走到楼下，老陈刚好到门口要卸货，原来是之前定的一批佛经，要卖给城南的佛怜寺，他们要借水陆大会开讲经学堂。
可看着书架上的灰尘，竹床却十分干净，逢惊越皱皱眉。
他很少来店里，怎么都没人打扫的吗？他本打算找本书读，却只好先下楼转转。
聂鹤筠检点完毕，招呼老高看店，自己则拉着非要跟上来的逢惊越出门了。
一进蓝小楼，聂鹤筠走到一楼楼梯拐角后面，那是何林柯负责的区域。
他走到一楼里间门口，听见里面高账房在说着店里的经营情况。
过了一会，聂鹤筠以为他已经走了，大喊一声“大柳——”，想让他过来汇报工作，谁知一抬眼看见逢惊越还在，立刻闭了嘴。
“送货的老陈又要来了？”小叶想起来。
聂鹤筠正在低头翻账本，听见门口的声音，迅速地抬眼发现是逢惊越之后也没理他，继续专心致志地看账本。
老高向聂鹤筠介绍了老陈，随后就赶紧卸书。
如今只靠多年的老本支撑着，才勉强在书肆林立的行远街生存下来。
为了躲避大人们，他好几次都藏在书房一角的废纸篓后面。
何林柯立刻明白了
逢惊越在点香，瞄了她一眼：“你平日还会读闲书？”
大柳趁聂鹤筠和逢惊越不注意，与老陈对视一眼，示意他在老地方等着。
“说起来，我以前还跟林柯一起卖过小说呢，当时可是书院畅销，后来先生抓得严，就不了了之了。”
“你没有事情做吗？”
何林柯低眼叹口气，语气也变得十分复杂：“那天我去镇上找大夫，可他偏偏去县西的员外家出诊了，一时半会儿不来，我又只好去更远的旺村找赤脚医生。大半夜好不容易回到阿宝奶奶家，她已经……”
“这回你不该找我，以前就算了，今天我可没法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
逢惊越语速很快：“我也去。”
聂鹤筠一整天都泡在时雅斋，总算是理清了目前店里的经营状况和盈亏情况。
意识到自己被忽视的逢惊越心里不爽，忍不住道：“你若应付不来，我可以帮你。”
老高伸着腰探出柜台，瞅了眼楼上，提醒他们慎言。
因为方丈认识逢简卓，所以书就包给时雅斋了。
然而逢惊越的父亲逢简卓考取功名后，对手上的书坊生意就不怎么上心了。
左太太走后，高账房请聂鹤筠来看账本。
出了行远街，聂鹤筠告诉他：“一会儿去蓝小楼那找林柯，顺便让他帮我留意一些写手，我手里的时雅斋必须得卖闲书。”
聂鹤筠笑了笑，表示自己可以应对得来。
老高立刻抬起头，手放下来，慌慌张张地回答：“还差一点，掌柜的。”
这处生意有些年头了，是当年逢老太太还在世时经营的。
大柳听见是那间屋，连声应下，随后立刻跑上去。
店里的这几个人看着新掌柜一脸兴奋，猜想是个爱管事的主，又见左太太很给她面子，于是都十分配合。
两个人刚坐下，何林柯就来了。
“我不管，反正今天下午我是待不了了。”大柳得意洋洋地对着他俩说。
“我想让你帮我找写手。”
逢惊越觉得有些奇怪，多看了两眼大柳的背影。
“你到时候可别妨碍我们。”聂鹤筠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又变了脸，怕他跟过来是捣乱的，只好先叮嘱他。
她并未察觉身边的人愣了一下。
小叶三十出头，憨厚长相，身体壮实得不像是识字的读书人，倒像庄稼人。
聂鹤筠坐在那思索片刻，突然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逢惊越倚靠在窗边，看着聂鹤筠的一举一动，自己只是偶而点头相应。
“之前东家不管事，甚至一天也见不着人，现在天天在人眼皮子底下，还能有什么办法？”小叶无奈地回他。
聂掌柜看着他纹丝不动甚至理所当然的样子，大为震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
店里目前只有一个账房先生和两个干各种杂活的伙计，都在这里做许多年工了。
何林柯急忙拿过茶杯：“逢公子还是我来吧，您是客人。”
后来听老高说他家原是隔壁涣州的读书人家，可惜家道中落，在泛城乡下种过几年地，攒了点钱到这做工，就在泛城城里定居了。
说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的脑子用来读书还行，做生意还是算了吧。
逢惊越对时雅斋的印象还大多停留在小时候的记忆里。
“鹤筠姐，逢公子。”何林柯一见是聂鹤筠，本来要高高兴兴地打招呼，又看见逢惊越冷漠地坐在一旁，倒不知怎么开口了。
“节哀。”聂鹤筠与何林柯交情很深，知道他与阿宝奶奶一家情谊深厚，心里也为他难过。
她独自一人面对账本仰天长叹：这可都是钱啊！她要再不来就全顺着令河流进千流江了！
“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人识字，老古董别想代表全世界。”聂鹤筠不屑地切他一声。
这天上午，聂鹤筠忽想起当时让高账房总结的书籍名单，好几天了还没给自己，就看向柜台前低头翻书的高账房。
令河从泛城西南一路向东北流进千流江，她从小就在河边玩，不小心掉只鞋还捡不回来呢，更别说这么多钱了。
等聂鹤筠一上楼，大柳随即坐下，小声嘀咕：“事好多的女掌柜，她一来，我们平日可悠闲快活不成了，还以为是个好差事。”
逢惊越被问住了，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去叫大柳过来。”随后朝楼上走去。
“老高，名册整理好了吗？”
屋里的小叶和大柳一见她催，本来还在摸鱼，现在也都假装忙活起来。
聂鹤筠闻言怼他道：“不必，逢公子不如回家歇着，免得累着您。”
“你……算了，一起就一起。”聂鹤筠摆摆手，两人一同下来。
新婚没几天，左太太就亲自领着聂鹤筠进入逢家的书坊，也就是位于行远街的时雅斋。
几个人坐在书坊一楼里间桌子边，左太太首先介绍了聂鹤筠，伙计们向她夫妻二人贺喜。
聂鹤筠心中了然，原来吃老本是这个意思，怪不得还能勉强维持盈利。
逢惊越被呛了一下，挽尊道：“我让大柳收拾了二楼书房，以后就在那办公吧。”
左太太也知道书坊的情况，因此就提前给聂鹤筠提了醒。
逢惊越转身上了二楼最南边那间屋，那里是之前父亲读书的地方，虽然很久没用了，但书房的布局没变，转过屏风，里边还有张竹床。
她翘着嘴，双手抱胸，意气十足。
简而言之一句话：收支勉强持平，但估计很快就要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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