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赎身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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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样啊。”司蕙珍年轻的时候是大学老师，又用标准的普通话和沈司宁讲了一遍。

    她一直以为，是沈毅每年在生日那天给她打的生活费。

    王伯带沈司宁走过一条碎石小路，穿过长廊才到中庭。

    沈司宁哽咽：“谢谢……舅舅。”

    “今天发生的事别告诉霖姐，免得她担心。”

    沈司宁给沈哲彦回消息，叫他放心。

    沈司宁顺着司蕙珍的话说：“好，等她大一点，我带过来见您。”

    沈司宁将编辑好的微博点击发送。

    卧室门口传来安夏的喊声：“啊啊啊司宁姐，我能抱你一下吗？就一下！抱完我就去喝胎菊清心！”

    她走进去蹲在轮椅旁，握住司蕙珍的手，这声外婆终究没喊出口。

    司尧走过来，细细打量沈司宁，几次欲言又止，“你和司婉长得真像。”

    司尧给沈司宁定了一间总统套，她没让安夏再单独开房，一人挑了一个卧室睡下。

    “小小姐，先生想见您，本想等晚些时候再来打扰，热搜一出，先生决定还是接走您比较安全。”

    沈司宁捉摸不透他的用意，薄唇轻启：“舅舅好。”

    车辆启动，安夏和行李都没有和她在同一辆车上。

    纯白的浴巾从臂弯往下，紧紧裹住沈司宁姣好的身材，头发还半干地披在肩头，皮肤白的发光，不怪安夏激动不已。

    司蕙珍又拿起手上泛黄的老照片，“她还小，再长长，路上过来遭罪，南北城隔得太远了。”

    沈司宁错愕半晌，她听不懂南方的方言，但听清了那句阿婉，意识到自己被认成司婉了。

    司尧将手搭在沈司宁肩头，安慰的拍了拍。

    沈司宁忍笑：“小色.鬼，过来姐姐抱。”

    话语中略带迟疑，这声舅舅，比方才叫的有感情多了。

    她已经很久没喊过妈妈这个词了，仿佛时光的交错，她代替司婉，来看外婆了。

    她识趣地没问接走沈司宁的人是谁。

    副驾驶的人发丝间已经染上根根白发，六十来岁的模样：

    沈司宁直接转发了祈琛艾特她的那条微博，却没有点回关，文案末尾还加了一个看似俏皮的

    古中式园林的设计，和近现代相结合，犹如历史的交汇，庭院里引入一汪活水，养了些许锦鲤，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祈琛的粉丝叫脐橙，沈司宁最新的那条微博是转发奇瑞的广告，已经被他的粉丝群体冲了。

    后面缀着她的生辰八字。

    她说着，将头埋在司蕙珍膝头，肩膀细细颤动。

    沈司宁失笑：“我这些小事，实在没必要让她烦心，她要带我和韩可，还有女儿要照顾，太累了。”

    沈司宁能感觉到，司家对沈家很排斥，只喊她小小姐，或司小姐，对沈字闭口不提。

    她深埋心底的亲情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却在海市，意外有了从未见过的，母亲的家人。

    晚饭后，司尧知道沈司宁工作在身，送她回司家旗下的一家五星连锁酒店。

    “嗯，谢了茂哥。”

    这条底下的回复量高达三万多，沈司宁没点进去也知道是个什么景象。

    “多谢舅舅帮我。”沈司宁笑了下，并不接他那句话。

    「纯路人，支持楼上，祈琛主动盖的毛毯，小姐姐什么都没做，哪来这么大恶意？从公厕出来忘刷牙了？」

    “胡说，你明明是我的阿婉，司宁还这么小嘞。”

    陈茂担心地问：“你就不怕沈哲彦针对你。”

    沈司宁想，司尧的做事风格还真是严谨。

    轮椅上的老妇人抬头，看到沈司宁激动地朝她伸手，“是阿婉吗？阿婉终于回来看我了。”

    沈司宁在院外驻足，不敢进去。

    “你是星悦派给我的小天使吧，这么会安慰人？”

    路过古朴的花园，他推开一处房门，“这是司婉的卧室。”

    “司宁姐以后的老公肯定幸福死了。”安夏激动地扑过去抱住沈司宁，“我小号混进你的粉群了，里面有很多像我这样等姐姐嗷嗷待哺的小可爱，司宁姐别气馁，要积极营业呀！我们都很支持你。”

    @祈琛：和沈老师第一次合作就感受到了她的敬业，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的作品和奇瑞家居，很高兴能和沈老师成为朋友@沈司宁。

    “不怕。”祈琛说：“她泼完陆柯被撤了全部通告，沈哲彦也没出手，只留了自己合作的奇瑞，沈总对她还有兴趣，但不会大动干戈。”

    沈司宁突然就忍不住眼眶发热，血脉真是神奇的依托，她见司蕙珍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

    嗔怪道：“你这丫头，这么久不见，连妈都不喊一声。”

    “冒昧之处，还请见谅。”彬彬有礼，叫人挑不出错来。

    “保密协议是对外的，不是防着霖姐。”

    司尧带沈司宁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庭院，轮椅上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身后跟着护工。

    「y1s1，小姐姐真的神颜，我狂吸！！」

    沈司宁微微握拳，指甲深陷手心，心拧在一起抽痛。

    「糊咖也是咖，人家能和祈琛合作，这资源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纯粹地道的南方口音，沈司宁听不懂其中意思，求助地回头看司尧。

    里面纤尘不染，摆满了沈司宁不同年龄的照片，毕业典礼，钢琴比赛，甚至还有跟裴聿的合照……

    她的生日，也是司婉的忌日。

    并顺手关注了沈司宁的微博。

    “司宁，我是舅舅。”司尧说。

    安夏见她下车，从酒店大厅小跑着出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吓死我了司宁姐，我还以为你被拐走了，他们还没收我的手机！”

    「笑死，老公把热搜撤的一干二净，生怕和糊咖沾上关系。」

    身后的护工给沈司宁使眼色。

    “只是后来，你自己知道了杜曼珠不是生母，那我这个舅舅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你在国外留学那几年，每个生日我都会给你打一笔钱。”

    沈司宁随意从臂弯下裹了条浴巾出来，拿手机点开微博。

    祈琛：“她已经被沈哲彦接走了，枕边风一吹，这条线白搭。”

    “你们要带我去哪？”

    安夏混进粉群，自然也看到了沈司宁微博的评论。

    底下评论十分热闹。

    如果没有司尧，她在国外连生存都是问题。

    沈司宁冲澡的功夫，安夏已经将她的衣服打理的井井有条，明天活动要换的服饰也熨烫妥帖地挂在客厅。

    他叹了口气，“我带你走走吧。”

    沈司宁松开她，晃了晃手机，“我哪有这么脆弱，看姐姐怎么回击他。”

    @沈司宁：替小助理感谢祈老师无微不至的关照~

    后面还挂了张奇瑞家居的广告图，上面是他和沈司宁。

    车辆渐行渐远，离开喧嚣的闹市，最后停在近郊。

    沈司宁肯定地说：“她就像我的家人。”

    “我有你女儿刚出生时的照片嘞，阿尧说她叫司宁，白白胖胖的，什么时候抱回来叫我看看呐？”

    “之前从未联系过，现在突然出现对你好，你未必会接受。但至少，不要拒绝舅舅，这里永远是你家。”

    沈司宁心底泛起一股浓烈的酸涩，忍着哭意，“妈妈，我回来了。”

    沈司宁话语间已然染上哭腔。

    陈茂心里隐隐不安，给祈琛打了个电话。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的比较正式，脸上始终挂着浅笑，温润如玉。

    “好。”

    现在看来，她出国后，沈毅一分钱也没有给过，沈哲彦当时在国内读大学，大抵也是不知情的。

    司尧道：“妈，你讲普通话吧，不然等司宁来见你要听不懂了。”

    安夏：“你和霖姐关系真好。”

    沈司宁眼睛倏地就红了，不可置信地问：“生日的钱，是舅舅打的？”

    「……」

    安夏点头，神秘地说：“放心吧司宁姐，我签过保密协议的。”

    司尧：“妈，你看谁来了？”

    “司宁姐，霖姐说公司给咱们这几天的活动派了车，还有微博，你记得回复。”

    他笑着点头，不再多言。

    “这是外婆，司婉走后她一直郁郁寡欢，这几年身体逐渐不行，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一直在这静养，司宁有空可以常来看看。”

    “外婆，我是司宁，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

    沈司宁愣住。

    沈司宁迟迟不回应，两人的微博在默默发酵。

    沈司宁才知道，照片上的婴孩是刚出生时的自己。

    她拿过照片，背面还有清秀的一行字迹：愿阿婉之女，平安喜乐。

    “后面还有四场活动呢，你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点。”

    “这么多年不敢打扰你，是不想破坏你心里原本和睦的家庭。我每年都找私家侦探悄悄拍你的照片，替司婉记录你的成长。”

    司蕙珍拿起膝头那张照片，已经泛黄破旧的不成样子，还是二十年前的老式照相机留下的画面。

    “行，你自己把握，我帮你控评。”

    在南城，这样称呼她，沈司宁猜测的想，“司家？”

    「关注作品？沈司宁？是指那两部我甚至都没听过的古早网剧吗？」

    司尧带沈司宁往后院走去。

    “哎，”司蕙珍缓慢点头。

    司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