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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河边栈道都是吃完饭遛弯的人,还有跑步和钓鱼的。

    她飞快转回来,“可以吗?”

    “买什么?着急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找个商场看看。”

    祝蔚没再多问,她感觉阿宇身上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如堆积的小山压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太晴朗......

    扣上安全带,祝蔚发现她现在理所应当接受顶头上司给予的方便,习惯成自然。

    “打算考研吗?”

    ......

    “和他们打,不值。”

    可能她在想念故乡吧,想念这种四季分明,冰冷透彻的生活,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逃避也没用。

    “......”阿宇搭着方向盘笑了声,“帮个忙,私事。”

    “丢了别怪我。”

    重新开上浑河桥,祝蔚贴着玻璃窗,望着桥下一望无际的河水发愣,不管是身体还是目光,都流露着不加掩饰的兴趣。

    她的爽快反倒让阿宇有些开不了口,他看了眼后视镜,说:“帮我给大                                                海家小孩儿买个礼物。”

    祝蔚听完第一反应,阿宇可能把那当食堂了。

    祝蔚以为耳朵被风吹出了幻觉。

    ......

    这种消费场所是她闲逛也不会来的地方,不过她买东西一向很快,看中了一套初生婴儿衣服套装,明码标价1945,挑好颜色,付钱走人,前后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回到车里。

    走过广场舞之后周遭又安静下来,一个夜跑的男人经过,阿宇拽着祝蔚袖子一角,把她拽到自己身前。

    他回去参加葬礼了,只是没见你们。

    把钱揣进包里,祝蔚独自下车。

    “名字挺霸气。”

    董事长的女儿,就算父女俩再不亲近,阿宇也不会那么做。

    “什么?”

    只是当套盒递给阿宇的时候他看都没看,直接放到后座,祝蔚把剩的零钱和小票塞进手套箱,阿宇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他回去了。”

    “想去看吗?”阿宇问。

    礼物?祝蔚没想到日常严厉的阿宇还有温情的一面。

    “不考,脑子不聪明,读书读够了。”

    车子跨过浑河桥,在k11商场停下,阿宇从手套箱拿出一打现金,递给祝蔚,说:“这是两千,礼物你看着选。”

    阿宇一愣,“我没那胆子。”

    阿宇挑挑眉,“你有那本事?”

    暮色下天光昏暗,几个健身的叔叔阿姨跟着便携式音箱跳舞,甭管动作到不到位,情绪一定饱满。

    钱应该事先放好的,知道助理身份的祝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阿宇不想说,这些年发生的事太多了,他没法和一个初入社会的小姑娘论是非,讲对错,说服也没什么意义。

    他对家里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他不欠我。

    阿宇想了想,“好。”

    “这几年给我妈汇钱的人,是你还是杜叔?”

    等秦理离开,阿宇又看向祝蔚,“怎么不上车?”

    “准备在这工作多久?”

    祝蔚进入夜店老板助理的角色比总监助理快得多......

    望着桥上灯光,两人一时无话,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暗夜里沙沙作响。

    “帮忙见外了,老板直接吩咐。”

    祝蔚笑笑,感觉阿宇的语气活像一个家长,“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到恰西端盘子吗?”

    “我怕碰到哪里,车再飞出去。”

    祝蔚反复回味这两句话,心头像有什么东西丝丝泛过,而后如眼前的浑河水一样,波涛涌动,不停......

    “这条河叫什么?”

    等再走回并排时祝蔚听到阿宇问:“在我那住得还习惯吗?”

    阿宇说完上车,祝蔚跟着坐进去,“我以为那几个人是来打架的。”

    祝蔚说出自己知道的故事版本,“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一个粮库当负责人,贪污了一百多万,那时候一百多万算巨款了,他用这笔钱买了大房子,给赵敬淳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也就是我妈,我三岁那年,赵敬淳突然失踪,和家里完全断了联系,他走后过了两年,我爷爷因贪污被人检举入狱,好像不止贪污一件事,最后判了十四年,还有几个月出狱的时候查出癌症晚期,我妈把这件事告诉给她汇钱的人,也就是杜叔,想让他转告赵敬淳,但直到我爷爷去世赵敬淳也没回来。”

    她预感不好,“要赶我走啊?”

    祝蔚回他一个同款挑眉,“不一定。”

    晚风拂面,适当的低温使人清醒,所以祝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些事在爷爷去世后祝女士才讲给她,祝蔚听完没什么感觉,就像此时此刻一样。

    祝蔚提出心中疑问,“杜叔说你是赵敬淳最信任的人,他有什么值得你死心塌地的?”

    “你抽根烟。”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好平价的理由,不过阿宇信了,“出小区左转走到头,街角有家馄饨店,我在那存了一些钱,你可以去尝尝,味道不错,说我电话号就行。”

    阿宇貌似已经抓到了祝蔚的软肋,虽然赵敬淳这几年往回寄不少生活费,但祝蔚明显经济状况一般,不知道是她妈管得严,还是她不想平白接受赵敬淳的“施舍。”

    “老杜。”

    停顿一下,阿宇又说:“他对家里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他不欠我。”

    阿宇笑了声,声音在寂静的河边清晰可闻,祝蔚呼吸着秋日清凉的空气,忽然想通这几年在广州总觉得心情一般的原因了。

    “浑河。”

    阿宇掏出烟点上,第一口裹得有点用力,咳嗽两声,说:“他回去参加葬礼了,只是没见你们。”

    “讲过一点,不多。”

    “丢了扣钱。”

    有点走热了,祝蔚扎上头发,微风吹过脖颈,无比清爽,“挺好的,我喜欢街角的菜市场,新鲜好吃。”

    “我回家取点东西,顺便送你。”

    “几个月吧,下学期要回学校考试、论文答辩,一堆事。”

    阿宇不动声响,将车子从前面路口掉转,经过盛京大剧院后在附近停下来,下车往前走一段就到了河边。

    “恰西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工作发给我就行。”

    阿宇扔给祝蔚一串冰冰凉的东西,“这是我办公室的备用钥匙,放你这。”

    她并不是要破坏赵敬淳在阿宇心里的光辉形象,他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彼此什么德行很清楚,她只是想告诉阿宇,她和赵敬淳之间的心结,不是一顿饭,一份工作就能解开的......

    去程走了差不多十分钟,两人往回折返。

    洒咖啡的经历他记忆犹新,差点给他烫废......幸亏办公室备了条裤子,否则肯定被议论成各种版本。

    阿宇斜睨她,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你能端稳吗?”

    “赵敬淳给你讲过他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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