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他生命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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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叔伯哭天抢地，骂她冷血，骂爸爸狠心。

    他们明面上要不到遗产，开始打亲情牌，每天给她打电话。

    而另一户要换孩子的，早已逃之夭夭。

    妇人哭诉道；“民妇两名幼子，已被他父亲换了口粮，这是最后一个，他还是活的，他的父亲怎狠心如此。”

    孩子这才哭出声，“娘，你终于来救我了，我是不是能活下来了，不会像弟弟妹妹被吃掉！”

    战承胤往军营方向走。

    “这些草根老妇省了几日，求将军收下。”

    哪怕以他生命为代价。

    且美其名帮她保管。

    他们向将军赎罪，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忏悔。

    战承胤转身向巷口走去。

    还有六个，是饿死的。

    男人吓得一个哆嗦，孩子掉在地上。

    骂她狠心，骂她狼心狗肺，骂她见长辈过的不如意也不知道接济。

    战承胤怀里剩下一个小饭团。

    回将军府前的路上，他步伐匆忙，心绪凌乱。

    男人咒骂妇人，骂孩子，骂骂咧咧的被拉走了。

    战承胤走到路口，一位面黄肌瘦的妇人，向他下跪哭泣。

    血珠从他脖子溢出。

    让她全都交出来，给叔伯几个兄弟平分。

    城中每日都会发生丧尽天良之事。

    小士兵会修马蹄，会修桌椅，在军中很讨众将士欢喜。

    说她一个姑娘家，迟早要嫁人，如何打理几百亿的大公司。

    奶奶还想上手打她，被保镖拦住。

    巷口内，一位父亲抹泪，不舍将孩子交换。

    三岁小孙女嘴角有干涸的血迹，什么都明白了。

    好在父亲有先见之明，立下遗嘱。

    妇人听见男人的话，捂住孩子的耳朵，惊恐尖叫。

    可是，残存良心依旧难安。

    忽地，面黄肌瘦，虚弱无力的老奶奶在他面前倒下。

    无数饿的瘦骨嶙峋百姓，躺在路边等死。

    战承胤看见老人胳膊，手背有很多伤口，是钝器割出来的。

    他实在不愿意见到饿殍遍野，百姓割血在绝望中等死。

    “你丈夫在哪儿？”

    将军府原本十几个仆人，被打伤六个，因无药可医活活被打死。

    他带了两个饭团，虽然不够他吃饱，但是白米饭团，包裹肉菜。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贪心，索求太多，把神明惹怒。

    他们看见将军出来，全部目光涣散的看着他。

    “求您救他，就算去死，民妇也想换我儿活命！”

    战承胤听见，双手攥紧，青筋暴起。

    医师说他活不了，现在存着一口气，在等死罢了。

    不要将他换走！

    将军和他们吃的是草根。

    “你怎么这么狠心，他们是你至亲骨肉。”

    部将田泰见状，想要把拦路妇人丢开。

    可流民不信，双方打起来。

    见到老人放血救孙女……如此残忍景象，饶是他再狠心，抬头望天把眼眶泪水逼回！

    她手机屏幕不断亮起，是家族里叔伯打来的。

    他原以为自己听惯了，见惯了，会习惯。

    大街上，道路两旁残垣断壁，残破不堪，风沙卷起漫天黄沙，四处飞扬。

    他要带去给一个小兵。

    叶苜苜请其他股东出面，帮她保住财产。

    父亲把他脖子提起，大声叱喝：“还换不换？想死别耽误老子。”

    她走进爸爸妈妈的房间里，缩成小小一团，躺在他们沙发上。

    他这种人以前就是地痞无赖，撒谎成性，死性不改！

    他哭不出来，沾满灰尘的脸上，有两道泪水洗刷出来蜿蜒。

    他要去求神明，救下士兵，救全城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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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最后一个饭团放在盆里。

    这是他战家军用命填，守护的百姓！

    只剩下最后一位老管家，老管家自己也吞观音土。

    叶苜苜任由屏幕点亮，从不接听。

    “你没有告诉我，是用我孩子命换来的，是你把我骗出去，偷偷换掉孩子。”

    他的孩子，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喊着，他再也不吃东西了，求父亲给他一条生路。

    妇人听见将军愿意管，连忙指一个破旧巷口。

    他声音恐惧：“将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命，放过小的。”

    “好好活下去，菜根煮了吃吧！”

    还有一个孩子，没有上衣，瘦弱身体，清晰条条分明的肋骨，他沉默坐在黄土地上。

    叶苜苜投完过期食品后，上楼了。

    前两日蛮族进攻，他身中数箭，箭不致命，但缺少药物，伤口感染了。

    闻着熟悉的味道，幻想爸爸妈妈还在她身边。

    公司父亲不是唯一股东，却是最大股东，占股百分之三十几。

    小兵应当会欢喜的。

    父母去世，她成为孤女，叔伯联合奶奶闹上门，想侵吞她的财产。

    他压下心底烦意，走出破败的将军府。

    “求将军救我儿一命，求您了。”

    田泰长剑架在男人脖子上。

    他们守在将军府，死后身体能救活两万军队，他们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

    这样她才安心。

    妇人扑过去抱住孩子。

    战承胤冷声道：“拉去军营充军。”

    还有力气的人，向他跪下磕头。

    流民和将军府的仆人起了冲突，仆人们说将军府早已没有粮了。

    小士兵眼睛明亮，笑着说不怕死。

    他捏紧手里的饭团！

    却被凶狠的父亲一脚踹翻。

    “家人全部死亡，只剩下我和孙女相依为命，我实在不忍心她成为他人口粮。”

    家里十几套房子，几套铺面，两栋收租的楼。

    妇人情绪崩溃大哭：“对不起，是娘不好，没有护住你弟弟妹妹。”

    “我再也不会换掉孩子，会好好把他养大。”

    男人听到这，破口大骂，“少给老子来这套，说的像换到孩子，你没少吃似的，你肉汤喝的比我还多。”

    她不参与经营，只分红。

    沉默小男孩听见母亲的声音，扶着墙艰难的站起身，想要向母亲走过去。

    妇人对孩子大喊：“漾儿！”

    拿出一个饭团偷塞进妇人手里。

    就想着死前能吃一顿饱饭，哪怕是草根也行。

    战承胤离去时，她带着孩子对他磕头千恩万谢！

    对于死亡，他仿佛绝望认命了。

    有律师和公证员在场，公开爸爸的遗嘱，所有财产由叶苜苜继承。

    “将军，老妇快死了，求将军能护佑我的孙女一段时日。”

    战承胤看着瘦骨嶙峋的孩子，他摸向怀中的两个饭团。

    妇人触碰到软带温热的饭团，顿时一愣，却还是收了。

    战承胤投下纸张后，花瓶再也没有回应。

    她退出管理，其他股东乐意见成。

    看着城中百姓如此，他心如刀绞般沉痛。

    此前，有流民聚集将军府，求将军开仓放粮。

    男人想打妇人，却被田泰架住脖子的刀一紧。

    保镖出现灵堂上，控制住局面。

    她蹒跚跪在他面前，怀里捧着装满草根的盘子。

    看着百姓易子而食，还是活人。

    蛮族三十万大军包围镇关，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去军营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爆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拼命求饶。

    他是顶天立地，战场杀敌无数的男儿。

    *

    后来她把亲戚电话拉黑，他们就换电话号码打来。

    在父母的灵堂上，叔伯联合奶奶，逼迫她把父亲财产交出来。

    见她无动于衷，从她这里要不到钱，就打电话辱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