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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饭,温夏看到群里的公告——社团成员晚上八点在食堂五楼的社团基地团建。

    -

    纠结许久,卢杭还是决定只送她到青外的南门。

    女生很健谈:“你也是新生吗?”

    温夏还没说话,陈湘先答应了:“好啊。”

    温夏还没来得及礼尚往来,春晓已经被朋友喊到另一个座位了。

    寥寥几句后,聊天就结束。

    闲聊间他们就走到内场,温夏和陈湘去了观众席,卢杭和队友则往和她们完全相反的方向走。

    想起那么多石沉大海的好友验证消息,温夏眼底蔓延出难以形容的情绪。

    但只是不留痕迹的一眼,像是在做伸展或庆祝动作时视线不小心划过那处。

    军训期间,不少社团招新,三个室友早早选好了想要加入的社团,温夏迟迟没决定好。

    -

    堰青的冬天真的很长,从前一年的十一月底一直持续到次年的四月中下旬。

    景栩口中的,漫长又肃冷的冬天。

    她似乎频繁出现在温夏的生活里。

    陈湘流氓似的在温夏胸口摸了一把:“我看你手机屏保是KevinDurant,就知道你喜欢篮球。”

    气温似乎也随着这片落叶骤降。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温夏在体育馆门口遇到了卢杭。

    温夏的大学生活并不丰富,和高中生活相差不大。

    风一吹,树叶在她眼前打了个旋儿,翩然掉在她脚边。

    这会儿来的人不多,温夏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低头看着手机。

    听到这久违的四个字,温夏心跳漏掉半拍。

    聚餐还是选在云九香,定在晚上七点。

    她一直有种侥幸——万一景栩在青大呢?万一就在某一天,他们在青大的某条路或者某栋教学楼前,就猝不及防地遇见了呢?

    “嗯。”

    卢杭本来想把温夏送到宿舍楼下,但总觉得这是件不用刻意说明就暧昧至极的事。

    半场休息时,卢杭跑到温夏跟前,等气儿喘匀了,才问:“结束一起吃个饭?”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道清丽的女声问:“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吗?”

    她走过去:“可以给我一张报名表吗?”

    温夏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听到“景栩”两个字是什么时候了。

    温夏很少参加社团活动。每天食堂、教学楼、图书馆、宿舍四点一线。

    卢杭的队友也十分热情地跟两个姑娘打招呼。

    脑海里一直回放着那段自我介绍。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

    “我也是,我法语系的,你呢?”

    温夏每隔几天都会和格格通电话,加上她在放假前去找了份家教的兼职,日子算得上充实。

    这期间温夏又学会了几首新的曲子,每周末仍雷打不动地去青大,只是仍然没有景栩的消息。

    和卢杭加上微信好友后,两人一次消息都没发过。

    温夏忽然想起,高中时文艺汇演,班上的同学说景栩会架子鼓弹钢琴。

    温夏打了个哈欠:“好。”

    -

    卢杭的队友们都在,期间他们边吃边复盘篮球赛,气氛十分热烈。

    一行人                                                一起往场馆里走,卢杭问:“温夏,你也来看比赛啊?”

    一篇文章完整听完四遍,陈湘那边也正好涂完口红。

    “英语系。”

    他身边还站了几个人,穿着统一的红色队服,队服上印有青大的校名和他们自己的名字。

    温夏抬眼,看到说话的女生。女生及腰的长发烫成大卷,妆容精致,眼尾微微上挑,美的很有冲击力。只是笑起来时,颊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堰青的夏天比起树阳,炎热程度有过之无不及。

    她抿了抿唇,心跳做贼心虚似的乱了节奏,小声道:“因为朋友喜欢。”

    “当然。”陈朝说着,递了一张报名表给她,“看不出来,你文文静静的,居然会喜欢架子鼓。”

    一个。

    卢杭很快回复:【嗯。】

    一个寻常的周六,温夏一大早被陈湘从被子里拽起来:“夏夏,今天咱不去图书馆了。”

    “嗯。”温夏一如既往的温暾,“和室友一起来的。”

    她见过他弹钢琴的样子,打鼓的样子,她还没见过。

    不知不觉间。

    “没有。”

    温夏还没完全清醒,嗓音低哝:“那去哪?”

    温夏练完鼓,从社团基地出来,看到雪洋洋洒洒地飘下来。一晚上过去,地面上的雪积了快半支笔的厚度。

    上一次听见景栩的声音,还是高三那年,老严在班里放的那段视频。

    温夏大脑懵了一瞬,随即“景栩”这个名字猝不及防地冲入心脏。

    而且,他那样的人,即使是在青大这样的学府,也不可能籍籍无名。

    “律动社?是干嘛的?”

    “架子鼓。”

    架子鼓……

    温夏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她。

    如果在青大听到别人说他的名字,她会大胆地向那些人打听他的院系和专业,然后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和他“偶遇”。

    说完他就跑回了队伍。

    十分钟后,比赛正式开始。

    十一月底,堰青下了一场雪。

    温夏止住了脚步,偏头往声源处看去,和手里拿着宣传单的陈朝四目相对。

    “去体育馆,今天咱外院的和青大的篮球赛,青大的篮球队出了名的帅哥多,今天姐姐带你去养养眼。”陈湘说。

    温夏和陈湘性子不同,陈湘一直在大声加油,温夏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

    陈朝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噎了一瞬,为了掩饰尴尬干咳两声:“可以的。”

    卢杭笑意漫上眼底:“你们趁着这会儿先挑地方。”

    整座城市像是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罩子下,密不透风,闷热散不去分毫,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晒成葡萄干。就连傍晚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热意。

    青外军训半个月,太阳实在毒辣,军训的第二天,温夏就在孙洁妮的建议下买了一款平价防晒。

    温夏有一瞬的失神:“不是。”

    温夏:【今天上午就考完了。】

    温夏听不大懂,但也认真听着。

    和黄筝约定好常联系,可只有高考后的那个暑假联系频繁。

    最中间摆着架子鼓,陈朝坐在鼓前,随意敲了几下。

    一群人边聊边吃,这顿饭居然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

    临近十一月的某个清晨,温夏从宿舍去语音教室的路上,看到了第一片落叶。

    直到考试周。

    堰青的冬天,来得竟然这么早。

    温夏敛眸:“好。”

    温夏时常能看到黄筝发的朋友圈,偶尔会抱怨自己选了不喜欢的专业,每天都觉得很累。大多数时候,黄筝会发自拍和一些旅途中拍的风景照。

    “外院的同学啊,好巧!我叫春晓,春和景明的的春,春眠不觉晓的晓。你叫什么?”

    寝室太安静,陈湘听清了她的话,而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男朋友吧?”

    她在堰青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冬天。

    卢杭冲陈湘笑笑,又看向温夏,眼神温柔,仍带着询问的意味。

    可一整个学期过去,她都会用架子鼓演奏简单的曲目了,还是没见到景栩。

    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张扬耀眼。

    军训最后一天,解散后,温夏走到学校的公共外交研究中心会议厅前,听见有人问:“同学,招新最后一天,律动社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春和景明……

    温夏:【我申请了留校。】

    结束后所有人都默契地给卢杭和温夏创造独处机会,就连和温夏同路的陈湘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如果雨落下》

    -

    陈湘挽着温夏,跟卢杭打招呼:“嗨!帅哥。”

    相对轻松一点的日子,是周末。周末上午,她会步行去青大,在青大待到下午,然后步行回青外练架子鼓。

    温夏拿起笔,闻言再度看向陈朝:“……我一窍不通,可以报名吗?”

    本学期过半时,堰青也正式迎来盛夏。

    填完报名表后,陈朝把她拉进了社团的群聊。

    温夏时常会想起视频结尾他说的那句“高考加油”。

    两人却再也没联系过。

    卢杭每一次进球,无论他面向哪一个方位,都会第一时间看向温夏。

    卢杭性格开朗,很会接梗也很会开启话题,但到了温夏面前,他总

    温夏简单洗漱结束,看到陈湘才开始上粉底,于是安心地戴上耳机,打算听一篇Dictation。

    一放假校园里就冷清下来,寝室里就只剩温夏。

    温夏吃完饭就直接过去,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不到。

    上了大学后,也不知道是各自都有事,还是彼此默契地彼此疏远……总之,两人就这么在对方的好友列表里落了灰。

    考试周的最后一天,温夏收到卢杭消息,问她什么时候考完,要不要一起回树阳。

    或许,于他而言,她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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