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六十三章 江陵求援

[    【作者御墨鲜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谢居易记下了她拿过了那些书，只要是她感兴趣的，看过翻过一眼的，都拿钱买了下来。

    两人自报家门互相认识后，庾灌娘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女郎就是谢居易。

    谢居易得知后，只是笑着点点头，转身在书店窗户旁边去等着了，过了一会才进来，拉着庾灌娘出了书的世界：“你没发现这里的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吗？”

    十文钱？这么便宜？

    江陵的繁华是北方都能知道的，这是荆州最繁华的地方，人口足足有十五万户，这人口是西平的好几倍，各种问题更是错综复杂，让人焦头烂额。

    如今江陵的十几家旧贵族，蓄养了上前的奴隶，是江陵城中不可小觑的实力。

    而江陵的情况也确实复杂，在那里也说不上话，但是坐视蝗虫源源不断从江陵方向过来，也确实不是个事儿。

    根据谢居易的安排，庾家的车队已进来，就得到了腾出的位置，然后将附近的营地都安排好，让他们一进去就能够感受到市场的火热。

    这次到西平求援，也是因为实在是没法子了。铺天盖地的蝗虫从江陵的田间侵袭而过，根本没有粮食可吃，她家的部曲也遭了殃。

    “而且都是明码标价的，在书背上就是标明的价格。”

    作为一个爱书之人，看过目录，她就知道这书一定是小说家的言语，而不是正史。《三国志》作为脍炙人口的作品，她在十岁的时候就通读过一遍了，虽然她看得快记忆不深，但是也知道桃园结义这么详细的故事，一定是在民间传说中的。

    庾亮是当今皇后的哥哥，虽然容貌俊朗、姿容非凡，让当今天子都刮目相看，但是从他的行事上看，恐怕是又一个袁绍。

    庾灌娘可顾不得什么风姿了，提起宽大的裙子就往回跑，生怕自己错过了这本书。

    虽然庾家自然是不缺钱的存在，但是一些藏书可不是有钱就能得到了，就像刚才那本《春秋繁露》，她家就只有一本墨迹模糊的古本，像是刚才那种质量的纸和字迹，根本就不容易得到。

    庾灌娘这才发现，她在书店中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而谢居易也等了她半个时辰，立刻掏出钱袋子，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我自己来买吧！”

    除此之外，那就是这里还是各个军镇在辖区之外的留后院，相对于军镇在荆州中心的重要办事处。

    其人固执己见，志大才疏，就从最近的事情来看，居然能敢于招揽苏峻这样的危险人物，却看不透其狼子野心。假以时日，一定养虎为患。

    谢居易笑着说：“也是因为西平有个公社，名叫文抄公公社。此公社改进了蔡侯纸，才得到了如今洁白如雪的纸张，而这字迹，都是他们弄的什么转轮排字法，速度快，错漏少。自然也便宜。”

    江陵城周围的坞堡都借遍了粮食，岳阳、宜昌等也都借遍了粮食，甚至在打仗的襄阳都派人前去了，可是却没有坞堡愿意卖粮食出来。

    谢居易伸手拦下了她的动作，自己从钱袋中拿出了三十文，放在了书店老板的桌上。

    除了旧贵族之外，北方士族也因为自家部曲实力雄厚，在江陵中有不小的影响力。

    但是，庾亮也确实有几分本事。江陵的前身为楚国国都郢，至汉朝起，江陵城长期作为荆州的治所而存在。

    船只抵达西平城外时，庾灌娘都震惊了，西平城外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大一片市场，本来西平的港口就巨大，但是现在，停船的码头居然还不够使用，船只不得不轮流停靠。

    也是江陵由于地处水路交通要道，商业繁荣，在此地除了种田总是能找到一种活法的，按照这个土地兼并的烈度，早就引发民变了。

    听说，这里的军需官是最难做的，一天要被骄慢的军官胡搅蛮缠好几次，每次不是缺犒赏的酒水了，就是讨要军粮的，这帮脑子里都是打打杀杀的丘八，恨不得每天库房里的粮食都要了去。

    怪不得这么急匆匆就让崔矩上任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太多了。

    谢居易出于对荆州刺史的尊重，也出来迎接，而她身后跟着的就是主管此次防治蝗虫的崔矩和龚瑞庭两人。

    此番前来西平，已经是实属无奈了。江陵的军队要是再要不到夏季的“冰钱”，就要闹起来了，那时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谢居易快走了两步跟上了庾灌娘的步伐，心下已经了然。灌娘是以为自己仗着身份占百姓的便宜了，为了不为难，才将书放下就走。

    如今就是她犯病的时候。

    十四岁的庾灌娘是第一次到西平来，听说如今西平上下被谢居易把持得滴水不漏，她对此可是钦佩不已。

    这庾亮厉害就厉害在能够在新旧之间找到那一丝恰到好处的平衡，虽然宛若在铁丝上作长袖舞，但是能够让众人都信服，这也是一种本事。

    上书朝廷，可是朝廷也没有粮食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常平仓中根本就没有储集的粮食。

    可是，谢居易却在拱手见礼之后，并没有让庾灌娘有插话的机会，反而以尽地主之谊为由头，邀请她前往西市参观。

    她笑着让庾灌娘走慢些，说：“这些书是真不要了，都是一本十文的，那一套书可是有三本。我看店里剩下的也不多了，万一被他人买走了，可就难办了！”

    还没等他思考出一个妥善处理的方法，主君就派人来叫他过去了，说是江陵方向派人前来讨教去除蝗虫的办法。

    而她又是个小书痴，平日里的零用都买书了，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父亲拉不下脸面，灌娘可不忍心让自家的部曲挨饿。

    庾灌娘从沉浸的状态中脱水而出，点点头：“是有所简化，但是大体还是认识的，是那位不入世的大家的创举吗？”

    在江陵除了侨民之外，还有当地的旧贵族，彼时为了拉拢南方士族，所以朝廷同意了保留当地旧贵族的土地，甚至还允许他们保留私兵、蓄养奴隶。

    而庾灌娘居然席地而坐，直接在现场就看了起来。还是她的侍从告诉谢居易，灌娘从小就有“书呆子”的“美誉”，一见到书，尤其是好看的书，便失去自我了。

    “如果灌娘喜欢，我买下来送给灌娘可好？”谢居易和这个小妹妹闲聊了一路，很快就拉近了关系，看灌娘看得入神，轻声询问道。

    ……

    江陵的豪强问题大体和西平差不多，百姓土地被兼并，沦为大族豪强的佃户，甚至卖身为奴，但是由于江陵是南北交汇的产物，矛盾还要更多些。

    永嘉丧乱之后，随同晋朝皇室南逃的北方士族与其部曲大量聚集在长江流域一带。为安置北方流民，在荆州建立起侨郡、侨县，其中在江陵境内先后设云中、九原、定襄、宕渠、广牧、新丰6个侨县，并侨置新兴郡管辖以上6县事务。

    庾灌娘惊讶地看着谢居易，完全不相信。要知道，就算是在抄书行业发达的江陵地区，一本小小的佛经都要百文，普通人根本买不起书。

    甚至不少船队的伙计还得再船上进行交易，水上叫卖声一片，水上集市的繁华还真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然后就在书店中扫荡起来，这也太物美价廉了，为了她的荷包，这便宜必须占了。然后她发现了一本名叫《三国演义》的书，这下子，她是真的走不动道了。

    虽然路途中，庾灌娘几次想要挑起话题，或者是将话题引到借粮食的事情上，但是谢居易和她身边的两个郎君却都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只是介绍着西市中的特色产品。

    《第四天灾：我靠导航系统再造大晋》

    没成想，庾灌娘居然皱起来眉头，一直看着谢居易手中的钱袋，一副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说出的样子。

    她虽然是荆州刺史庾亮的女儿，是当朝皇后的侄女，但是这都只是她身份尊贵的象征罢了。或许再过几年，来提亲相看的人就会踏破了庾家的门槛，但是那些人都是冲着庾家的门第来的，并非是为了她这么个小女郎。

    看着手中的书，她纠结了半天，才舍不得地放下：“女郎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书还是不要了吧！”随后，转身就从书店                                                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书店发现那本书还在的时候，才将提起的一口气缓缓松下，生怕自己错过了这天大的好事儿。

    江陵是荆州各个军镇运转军粮的重要枢纽，西平等几个重镇的军资都是从荆州来的，所以在这里，也还有军队的身影。

    谢居易扭头看着书店老板手中的三十文，看着几人通身的气派，老板也不知道这钱是该收还是不该收了，也在收放之间坐立不安。还是谢居易一句带着安抚的“收下吧！一会儿来拿！”才将他解脱了出来。

    虽然她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但是当自幼时就喜爱读书的她看到书店后，就走不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