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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瘦骨嶙峋的赤|裸人体仰面靠躺在那儿，纤细得有些诡异的四肢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
她小小的脑子里能记住的东西不多，“母亲”经常会重复同一句话，她记住了那几个词语震颤的频率与音调。
岳掌门来得比想象的还要快。
“……你是谁？想做什么？”那个漂亮的女孩很快平静了下来，而她身边那个同样漂亮的男孩伸手拦住了妹妹，先开了口。
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皮肤像剥开的鸡子般白皙，受惊时的姿态也很美，弥弥还闻到了她身上甜甜的香味。
“便是邪修夺舍，也是要以秘法先塑魂，再借机除去原身……”
彼时她刚刚出生，被人抱着离开死掉的“母亲”，但还本能的留恋母体的温暖，于是她张开了嘴，重复了她时常听见的，“母亲”常说的那句话。
那张长在他后颈上的脸颊盯着她的动作，两条裂开的小眼睛中投射出的是纯然的恶意，嘴巴张开，里面发出了属于女性的尖利叫声。
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呼。
医者们已将沉重的金冠锯开，一根根取出带血的长钉，每拔出一根，女孩身体便随之抽搐挣扎一下。
弥弥就这样在温暖的腹腔里沉睡，偶尔随着“母亲”的颤抖而动动手脚。
自从净莲妖火重燃那日起，岳黔生便已立下誓约，要尽诛世间邪物与魔修。
“莲母保佑，”另外一个人做了一个手势，接话道，“这个孕囊不能用了，我去找人来清理。”
“莲母”总是很忙，他要忙着与神灵沟通，忙着与教众交|媾，忙着处理送来的贡品牲祭……弥弥趁机去见了那对漂亮的兄妹。
“岳姑娘一直在体内强行容纳另外一人的神魂，这严重消耗了她本身的力量，再加上金冠灌顶……唉，这便是取下金冠，醒来的怕会是那妖女……”
这个满面风霜的男子一见到岳婉容便跪下了。
——“我叫岳婉容。”
众目睽睽之下，那不是他的珍珍，而是白郁湄。
弥弥解开那块令牌，一抬头，看见了隐藏在“莲母”顺滑的长发之下，另一张畸形的面孔。
只是谁也没想到“莲母”身上还有着另外一张脸。
她听见“母亲”一直在重复之前常说的那句话，震动越来越强烈，直到一声“嗤嗤”的闷声响起，来自“母亲”的声音停下了，弥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
当然，还是婴儿的弥弥并没有任何关于性别的意识，有关“母亲”身份的这件事，是在很久之后，她才想明白的。
她背着“莲母”偷偷给这对兄妹带去额外的食物，教他们如何解开压制修为的咒缚……
是的，她所栖身的“母亲”似乎是个非常孤僻的人，很少与人交流，很少开口说话……甚至很少动弹。
被惩罚之后，弥弥安分了很久。
当日审讯她开口留住了岳婉容的一丝求生欲，可如今……
“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两片锈蚀的铁片在相互摩擦，隔着水面，弥弥听得并不清楚。
黎金铃也是难得的面色沉郁，双唇不自觉咬紧。
接到来自昭华的消息时，岳黔生正在皮水县内追查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出生的那天。
弥弥为这对兄妹而神魂颠倒。
刚出生的弥弥听不懂他们的话语，她在刺目的光线中睁开眼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在“莲母”没空注意她的时候，弥弥会反复地念诵那条用来处罚的咒言，看着那些畸形的怪物在莲池里翻滚哭嚎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快乐。
因为生来便能说话，弥弥受到了“莲母”的重视。
她最后想起了那个少女的回答。
“杀……杀……杀了……我。”婴儿尖细而稚嫩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暗室内。
岳黔生沉默着按住她的身体，牙根紧咬，眼眶
墨展宗的医者还在与黎金铃争论有关岳婉容的治疗方案，这位形容疲惫的修士已在玄机处内见到了她如今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出生时看见的那具赤裸的尸体——她的“母亲”。
《人人都爱大师姐》
净莲教掳掠了许多的人，将他们送进水池中，成为那朵巨大肉莲的食物。
盛放的巨大肉莲扎根在浑浊的潜水潭中，“莲母”把弥弥的头摁进泛着恶臭的池水中，直到她失去挣扎的力气后才松手。
她是个生来便有慧根的孩子，尚在人腹中时便能思考，只是未成形的胎儿所能做到的毕竟有限，她只能通过“母亲”偶尔的只言片语来获取有关外界的信息。
净莲教将那些被选中的祭品称作“孕囊”，他们会在短暂的时间内多次分娩，直到养分耗尽干瘪，被教众们搬走，再次扔进腐臭的水池中，最后变成沉在水底中的白骨。
深深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她的心头。
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地走上前去，揽着少女的肩膀轻声安慰她……但这是不可能的。
弥弥奋力挣扎，但都被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窒息的前一秒，她睁开眼，与水池底下空洞的骷髅对视。
青年掩在袖中的手指扣紧了。
尚在人腹中的弥弥未能察觉这些异常，她只是觉得“母亲”的声音很低沉，顺着血肉与脐带的震动传进她的骨血里，让她浑身发痒，感觉十分奇异。
她被打上枷锁关进牢笼。
——弥弥的生身“母亲”，显而易见的，是个男性。
几乎。
她被送到“莲母”身边抚养，学习如何念诵那些拗口晦涩的咒言，也学习如何奴役那些畸形而丑陋的“贱奴”——他们也是诞生在莲柱下的孩子，只是不如弥弥那么好运，或多或少的，总有些多了或少了的器官。
弥弥死在了出生的莲池里。
弥弥选在十五日去偷那把钥匙。
燕鸣臻右手忽然蜷起，握住了掌心一块尖锐的东西——那是一片鱼鳞，色泽深蓝，点缀熠熠彩光。
“弥弥，你可以拿到钥匙的，对吗？”那个女孩握住了弥弥的手，那感觉很奇妙，温暖又干燥，与“莲母”冰冷黏腻的触感完全不同。
三日后，她被送进祭坛，迎接她的是一顶华美至极的金冠。
“莲母”会在那天去与“神灵”沟通，之后再与教众转达所得到的神谕。
“我们一起逃走，我会为你找来最好的医者……”他们还在喋喋不休，而弥弥只顾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为了这双手的主人，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弥弥想起最开始她蹲在笼子前，问出的那个问题。
当日被掳掠而来的祭品有很多，但弥弥一眼就在一堆恸哭哀鸣的人群中瞧见了他们二人——洁白如雪的，闪闪发光的一对兄妹。
弥弥本能的厌恶这些形容可怖的“兄弟姐妹”，她学会了一条咒言，只要念诵起来，就能让这些被下了咒缚的奴隶感到痛不欲生。
直到那对兄妹来到教中。
每年的六月，肉莲则不再进食，而是将送来的猎物捆在莲柱下，肉|色的花瓣张开，蛇般狂舞的长长花蕊裹缠住祭品……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本能地寻求依靠，她的目光空荡荡地越过低头沉思的几人，与站在人群外的燕鸣臻对上。
她几乎就要成功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弥弥曾经呆过的、高高凸起的腹部现在已经完全干瘪了下去，耷拉下去的皮肉被横着撕扯来开，空荡荡的两片盖在突出的骨骼上，里面稀里糊涂的各种液体与脏器淌了一地，被剖开的肚腹上，是“母亲”苍白平坦、不再起伏的胸膛。
她太虚弱了，最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
姚珍珍站在她身后，看着岳黔生跪倒的背影，一时无言。
***
弥弥的人生，从一场死亡开始。
双眼如两道裂开的缝隙，鼻子是没有的，代替它的是两个大小不一的孔洞，其下是一张没有牙齿，外翻的嘴唇。
“……她的情况毕竟与当年宗子不同，”来自墨展宗的医者目光沉沉，“人的神魂并非可随意揉捏的东西，灵肉若不能匹配，强塞进去的神魂只会痛苦万分……”
弥弥再一次被“莲母”惩罚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展示仁慈。
“莲母”某次发现了她的行为，弥弥被他单手拎着，一路拖拽到莲柱底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先问了那个女孩，对方好像被她的忽然开口吓了一跳，身体向后缩了一下，只是他们的脖颈上都锁着铁链，挣扎的空间有限，弥弥很轻易地贴到了她面前。
但濒死的痛苦是真实的。
长长的金针从颅顶穿过，那种冰冷一直从头顶蔓延到灵魂深处，弥弥很快被无处不在的“神灵”击溃了。
每次沟通结束，“莲母”都会精疲力尽，十分虚弱，弥弥偷偷加大了他日常所用的药香分量，趁着男人陷入沉睡时，她洑水越过莲池，伸手抓住了系在他后腰的那块令牌。
“是个女孩。”那个将她抱起来的女人扯开包裹婴儿的襁褓，观察了一下弥弥的身体，这么说道，“没什么问题。”
他低眉看她，眼神冰冷又警惕，伸出的手指修长，根根分明如玉。
陷入沉眠的男人一下惊醒，它回过头， 看见了莲池中的弥弥，眼神阴沉。
痛得受不了时，弥弥也曾本能地呼救，她先喊了娘亲，池底的骷髅当然不会救她；她又喊了那个少年的名字，可他已经被制成了蛰面偶，埋骨在了邙岭山；
] 一个瘦骨嶙峋的赤|裸人体仰面靠躺在那儿，纤细得有些诡异的四肢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
她小小的脑子里能记住的东西不多，“母亲”经常会重复同一句话，她记住了那几个词语震颤的频率与音调。
岳掌门来得比想象的还要快。
“……你是谁？想做什么？”那个漂亮的女孩很快平静了下来，而她身边那个同样漂亮的男孩伸手拦住了妹妹，先开了口。
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皮肤像剥开的鸡子般白皙，受惊时的姿态也很美，弥弥还闻到了她身上甜甜的香味。
“便是邪修夺舍，也是要以秘法先塑魂，再借机除去原身……”
彼时她刚刚出生，被人抱着离开死掉的“母亲”，但还本能的留恋母体的温暖，于是她张开了嘴，重复了她时常听见的，“母亲”常说的那句话。
那张长在他后颈上的脸颊盯着她的动作，两条裂开的小眼睛中投射出的是纯然的恶意，嘴巴张开，里面发出了属于女性的尖利叫声。
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呼。
医者们已将沉重的金冠锯开，一根根取出带血的长钉，每拔出一根，女孩身体便随之抽搐挣扎一下。
弥弥就这样在温暖的腹腔里沉睡，偶尔随着“母亲”的颤抖而动动手脚。
自从净莲妖火重燃那日起，岳黔生便已立下誓约，要尽诛世间邪物与魔修。
“莲母保佑，”另外一个人做了一个手势，接话道，“这个孕囊不能用了，我去找人来清理。”
“莲母”总是很忙，他要忙着与神灵沟通，忙着与教众交|媾，忙着处理送来的贡品牲祭……弥弥趁机去见了那对漂亮的兄妹。
“岳姑娘一直在体内强行容纳另外一人的神魂，这严重消耗了她本身的力量，再加上金冠灌顶……唉，这便是取下金冠，醒来的怕会是那妖女……”
这个满面风霜的男子一见到岳婉容便跪下了。
——“我叫岳婉容。”
众目睽睽之下，那不是他的珍珍，而是白郁湄。
弥弥解开那块令牌，一抬头，看见了隐藏在“莲母”顺滑的长发之下，另一张畸形的面孔。
只是谁也没想到“莲母”身上还有着另外一张脸。
她听见“母亲”一直在重复之前常说的那句话，震动越来越强烈，直到一声“嗤嗤”的闷声响起，来自“母亲”的声音停下了，弥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
当然，还是婴儿的弥弥并没有任何关于性别的意识，有关“母亲”身份的这件事，是在很久之后，她才想明白的。
她背着“莲母”偷偷给这对兄妹带去额外的食物，教他们如何解开压制修为的咒缚……
是的，她所栖身的“母亲”似乎是个非常孤僻的人，很少与人交流，很少开口说话……甚至很少动弹。
被惩罚之后，弥弥安分了很久。
当日审讯她开口留住了岳婉容的一丝求生欲，可如今……
“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两片锈蚀的铁片在相互摩擦，隔着水面，弥弥听得并不清楚。
黎金铃也是难得的面色沉郁，双唇不自觉咬紧。
接到来自昭华的消息时，岳黔生正在皮水县内追查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出生的那天。
弥弥为这对兄妹而神魂颠倒。
刚出生的弥弥听不懂他们的话语，她在刺目的光线中睁开眼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在“莲母”没空注意她的时候，弥弥会反复地念诵那条用来处罚的咒言，看着那些畸形的怪物在莲池里翻滚哭嚎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快乐。
因为生来便能说话，弥弥受到了“莲母”的重视。
她最后想起了那个少女的回答。
“杀……杀……杀了……我。”婴儿尖细而稚嫩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暗室内。
岳黔生沉默着按住她的身体，牙根紧咬，眼眶
墨展宗的医者还在与黎金铃争论有关岳婉容的治疗方案，这位形容疲惫的修士已在玄机处内见到了她如今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出生时看见的那具赤裸的尸体——她的“母亲”。
《人人都爱大师姐》
净莲教掳掠了许多的人，将他们送进水池中，成为那朵巨大肉莲的食物。
盛放的巨大肉莲扎根在浑浊的潜水潭中，“莲母”把弥弥的头摁进泛着恶臭的池水中，直到她失去挣扎的力气后才松手。
她是个生来便有慧根的孩子，尚在人腹中时便能思考，只是未成形的胎儿所能做到的毕竟有限，她只能通过“母亲”偶尔的只言片语来获取有关外界的信息。
净莲教将那些被选中的祭品称作“孕囊”，他们会在短暂的时间内多次分娩，直到养分耗尽干瘪，被教众们搬走，再次扔进腐臭的水池中，最后变成沉在水底中的白骨。
深深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她的心头。
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地走上前去，揽着少女的肩膀轻声安慰她……但这是不可能的。
弥弥奋力挣扎，但都被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窒息的前一秒，她睁开眼，与水池底下空洞的骷髅对视。
青年掩在袖中的手指扣紧了。
尚在人腹中的弥弥未能察觉这些异常，她只是觉得“母亲”的声音很低沉，顺着血肉与脐带的震动传进她的骨血里，让她浑身发痒，感觉十分奇异。
她被打上枷锁关进牢笼。
——弥弥的生身“母亲”，显而易见的，是个男性。
几乎。
她被送到“莲母”身边抚养，学习如何念诵那些拗口晦涩的咒言，也学习如何奴役那些畸形而丑陋的“贱奴”——他们也是诞生在莲柱下的孩子，只是不如弥弥那么好运，或多或少的，总有些多了或少了的器官。
弥弥死在了出生的莲池里。
弥弥选在十五日去偷那把钥匙。
燕鸣臻右手忽然蜷起，握住了掌心一块尖锐的东西——那是一片鱼鳞，色泽深蓝，点缀熠熠彩光。
“弥弥，你可以拿到钥匙的，对吗？”那个女孩握住了弥弥的手，那感觉很奇妙，温暖又干燥，与“莲母”冰冷黏腻的触感完全不同。
三日后，她被送进祭坛，迎接她的是一顶华美至极的金冠。
“莲母”会在那天去与“神灵”沟通，之后再与教众转达所得到的神谕。
“我们一起逃走，我会为你找来最好的医者……”他们还在喋喋不休，而弥弥只顾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为了这双手的主人，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弥弥想起最开始她蹲在笼子前，问出的那个问题。
当日被掳掠而来的祭品有很多，但弥弥一眼就在一堆恸哭哀鸣的人群中瞧见了他们二人——洁白如雪的，闪闪发光的一对兄妹。
弥弥本能的厌恶这些形容可怖的“兄弟姐妹”，她学会了一条咒言，只要念诵起来，就能让这些被下了咒缚的奴隶感到痛不欲生。
直到那对兄妹来到教中。
每年的六月，肉莲则不再进食，而是将送来的猎物捆在莲柱下，肉|色的花瓣张开，蛇般狂舞的长长花蕊裹缠住祭品……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本能地寻求依靠，她的目光空荡荡地越过低头沉思的几人，与站在人群外的燕鸣臻对上。
她几乎就要成功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弥弥曾经呆过的、高高凸起的腹部现在已经完全干瘪了下去，耷拉下去的皮肉被横着撕扯来开，空荡荡的两片盖在突出的骨骼上，里面稀里糊涂的各种液体与脏器淌了一地，被剖开的肚腹上，是“母亲”苍白平坦、不再起伏的胸膛。
她太虚弱了，最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
姚珍珍站在她身后，看着岳黔生跪倒的背影，一时无言。
***
弥弥的人生，从一场死亡开始。
双眼如两道裂开的缝隙，鼻子是没有的，代替它的是两个大小不一的孔洞，其下是一张没有牙齿，外翻的嘴唇。
“……她的情况毕竟与当年宗子不同，”来自墨展宗的医者目光沉沉，“人的神魂并非可随意揉捏的东西，灵肉若不能匹配，强塞进去的神魂只会痛苦万分……”
弥弥再一次被“莲母”惩罚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展示仁慈。
“莲母”某次发现了她的行为，弥弥被他单手拎着，一路拖拽到莲柱底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先问了那个女孩，对方好像被她的忽然开口吓了一跳，身体向后缩了一下，只是他们的脖颈上都锁着铁链，挣扎的空间有限，弥弥很轻易地贴到了她面前。
但濒死的痛苦是真实的。
长长的金针从颅顶穿过，那种冰冷一直从头顶蔓延到灵魂深处，弥弥很快被无处不在的“神灵”击溃了。
每次沟通结束，“莲母”都会精疲力尽，十分虚弱，弥弥偷偷加大了他日常所用的药香分量，趁着男人陷入沉睡时，她洑水越过莲池，伸手抓住了系在他后腰的那块令牌。
“是个女孩。”那个将她抱起来的女人扯开包裹婴儿的襁褓，观察了一下弥弥的身体，这么说道，“没什么问题。”
他低眉看她，眼神冰冷又警惕，伸出的手指修长，根根分明如玉。
陷入沉眠的男人一下惊醒，它回过头， 看见了莲池中的弥弥，眼神阴沉。
痛得受不了时，弥弥也曾本能地呼救，她先喊了娘亲，池底的骷髅当然不会救她；她又喊了那个少年的名字，可他已经被制成了蛰面偶，埋骨在了邙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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