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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陆笙点点头。
她瑟缩一下，眼睫颤颤。
“陆笙，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阿木凌握住陆笙的手放在脸上，她简直像一块冰。
走进去，昂摩正在炖汤，撩开厨间的帘子向她们问候了几句。
“蛇笛被我吹断了，你教我的东西我也记不起来，脑袋混混沌沌的。”陆笙说话的时候像发呆，阿木凌看了心惊。
断掉的蛇笛是莫大的代价，阿木凌没有办法弥补其中的空缺，但可以叫陆笙不像现在这样。
适应以后她把眼睛睁开，可屋子的布置如此陌生，叫她心立刻提起来，看到几案上半盏凉透的大茶才把心落下。
阿木凌是土人，怎会按照北人礼法来递帖子，还是给自己。她直接来崔府找自己就好，或是托人带个口信自己去找她。
周卉摆摆手拒绝了此请，她道：“民女的居所尚未收拾，因闻夫人大名所以特来一会，今日见到果然名不虚传，龙马精神，不让须眉。”
“阿木凌，我能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吗？”陆笙觉得有灵光一闪而逝，想抓住却有点茫然，只能先求个环境。
谢娘子改名的时候她还疑惑，后来听了她大致的描述明白了，原来她和陆笙有过多次不愉快，而且家里有天大的罪，自己要避嫌。
“娘子她最近身体不适。”沈莲丰替陆笙打了个圆场。
之后车夫打马，车轮滚动，驶向阿木凌家。陆笙在摇晃的间隙里按下刚才浮现的无数念头。
改名为周卉的谢卉真也松一口气，她很担心陆笙的态度会过于激烈。
接过册子，上面的字都尽力写得很整齐。
“娘子，上车吧，这天看起来又要落雪了。”沈莲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觉得她在担心天气。
阿木凌听到陆笙这么说长舒一口气。
“周娘子不必客气。”
陆笙的意识回返时好像坠入冰窟。
昨天她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站在论道会议上发言。她迷迷糊糊地想，如果那一次自己没有气急攻心近乎疯狂地维护自己，结果会有不同么？
“娘子，我们到了。”
“请坐吧。”陆笙朝她伸手。
她泡了一杯很浓的大茶给陆笙，又劝她睡一会儿，睡醒就会好一些。
陆笙听她的话闭上眼睛，这里没有壁炉，外面的冷气掠过面庞带来一阵冰凉。
阿木凌点起大茶做的香，用拇指揩去她鼻梁上的泪水，陆笙的眼下黑黑的一道，积了不知多少夜晚的重量。
晚饭？陆笙笑她可真着急，等她回来估计才中午不到。
永平县下第二场雪的时候陆笙接到了一张帖子。
“夫人，那我傍晚再来接你？”
“有什么条件，你说。”
“陆笙！快快快，进来进来！”
慌什么，这是阿木凌的新家。
昂摩走进来，也用额头贴一贴陆笙，她气息平稳眉心松弛，应该有了好眠。
土人的法子不一定对北人有用，尤其是那些浸满了所谓典籍之气的人，他们学不会鸟木虫鱼的语言，因为他们已经满了。
“好，那我就在这睡。”
“真的是给我的？”她有点疑惑。
“对，是这个理。”阿木凌同意陆笙的道理。就像阿娘当初要带自己去州府学点本事，见见世面走走坑。
“要劳烦丰娘给我备车，明日我便去赴约。”
陆笙把信放在一边，书于其上的字飘逸潇洒，与那夜谢卉真的手迹别无二致。
只是努力过才发现不喜欢，不想永远做这件事。阿木凌心里那些愤怒走了许多，只剩一些惆怅。
陆笙总觉得身体慢半拍，想握一握她的手时阿木凌已经把手抽了回去，和沈莲丰一起扶着她。
陆笙不一样，她是空的，可大巫又说她想得太多，想得太多的人怎么会空呢？令人疑惑。
之前还约定要继续荡集市上最高的秋千呢，想到这件事阿木凌鼻尖涌上酸涩。
“哦，原来如此。”陆笙大致能推出个前因后果。
“他没有跟你说？他另有所愿，要去参军。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没谈好。”
陆笙被搀扶着下了车，沉重的披风里两只手紧握着手炉。
“好，我答应你。”陆笙笑眯眯的，也不知道真假。
“我去阿娘那讨一些东西，你就睡吧，跟在木楼一样。”阿木凌轻声安抚她。
陆笙捏捏自己的暖耳，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跪在陆笙身边，用额头贴住陆笙的额头，喉咙里吟唱大巫吟唱过的歌。
至于秦厌给自 己的嘛，反正他都给了为什么不能用，到最多时候赚钱了再还他就是。
阿木凌手直接伸到她的披风里，里面冷飕飕的，只有手炉还在发烫。
这一觉醒来她还真觉得轻快不少。
“不知道，经常变动，元日吧，元日他应当会回来。”陆笙也说不准，山里的天气变化大。
所幸陆笙一如从前，不记仇。
谢、隹两家已经被夷三族，照理来说谢卉真已经不在人世，想来别有一段际遇。
“陆笙？陆笙你是不是起来了？”阿木凌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容色皎好的女子。
崔息陪着她用过朝食才走，以前不觉得，身体不如从前以后凡事都带了分眷恋。
陆笙点头，慢吞吞上了车。
冷，好冷。
“拜见县令夫人，民女周卉。”她对陆笙周全地行礼，阿木凌没有拦。
“你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把生意办起来，到时候不管秦厌如何，反正你的日子不会差对吧！”
第二日晨间，雪已稍停。
陆笙笑着答：“是，是，是。”又接一句，“对了，你和秦厌怎么回事？”
手炉的温度透过软布传来，陆笙听着呼啸的北风想象雪花飞舞的模样，自己的身体像是得了怪病，再怎么严格遵守张大夫的医嘱都不见起色。或跟那日断掉的蛇笛有些关系，这次去见阿木凌正好问一问。
心思如针线，密密缝了一路，有些困倦之时听到丰娘的声音。
“睡，你就在这睡，保证你睡醒起来好不少。”阿木凌语气异常坚定。
“这事得看你自己，反正你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现在没缘分就算了呗。”陆笙没有劝她和秦厌硬要凑一块的意思。
敢情真是缺一个安稳觉啊？！陆笙自嘲，又不着调地想，早知如此把安神饮当白开水喝不知道行不行。
说着陆笙打了个哈欠，明明刚睡醒不知怎么又犯困。
“看你震惊的样子，就是从睁眼到我家然后再闭眼到现在，是不是想我和阿娘想得睡不着啊？”阿木凌看着她比来时好上三分的脸色开个玩笑。
“我听谢……不是，周娘子教书时有句话。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现在这句话送你给你，你为什么不学了以后再思考，总是对着空气瞎想人没有
阿木凌的脚步声在她耳边走过，没有檀香味，没有莲心苦，暂时摒弃，暂时忘却。
“我冬日以后缠绵病榻，还要睡吗？”
“其实，他留了一大笔钱给我，我因为这个觉得他好像也不是要和我一刀两断。”
等沈莲丰走以后，阿木凌赶忙喊陆笙坐下。
“他什么时候从山里回来？”阿木凌已经知道秦厌带队巡逻的事，这事的告示还贴在城里，没有完全揭掉。
走出几步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回头对陆笙说：“留在家里吃个晚饭再走！”
阿木凌一听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就隐下去。
沈莲丰把换了新炭的手炉包上软布递给陆笙后回答：“是娘子那位去了州府的朋友送来的，自然是给娘子的。”
阿木凌脸上不见半分生疏，倒是陆笙脸上的几分冷叫她往前几步查看。
“秦厌还给你留下了一份册子。”陆笙从怀里掏出几张折叠过的纸。
带着几分疑惑打开，看到字迹以后陆笙明白，这不仅仅是阿木凌要请自己。
《成为县令夫人后》
阿木凌没有惊讶，秦厌留下的信里说过这事。
但阿木凌听到陆笙的请求不同意。
“会好的。”昂摩为她祝福，愿她的神魂去共河沐浴，洗去尘世之苦。
走出去，陆笙先是望了望天空。
如果不是她的字，陆笙大概是认不出的，她素面无饰气质温和，与从前大为不同。
陆笙摸摸鼻子，要是再早一些来这几句话都说不出口。
自己的生命好像变得如柳絮之轻，但情绪却来得排山倒海，原来体弱不仅多病更多疑，可陆笙别无选择，只能一口口吞下。
陆笙看她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知道阿木凌正想得起劲。
“卉娘我送你出去。”阿木凌欢喜，她是自己绣秦的画师，她笔下的花草样样都好。
陆笙裹着厚衣出门，路过庭院时看到槐树被雪压断了几枝。
“大巫说过你不能经常想啊想，对你很不好，你待在我家不能这样！如果做不到我就不许你待在这里！”阿木凌气愤地说。
阿木凌对陆笙会说这样直白的实话，她不会用北人说的那套钱财情义的道理衡量自己。
阿木凌这时候忽然真切地感受到，原来秦厌没有骗人，他确实是认真考虑过做这件事的。
但鼻尖却闻到外面飘来的饭菜气味，加上这过于黯淡的天色，陆笙疑惑，难道真是傍晚了？
] “好。”陆笙点点头。
她瑟缩一下，眼睫颤颤。
“陆笙，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阿木凌握住陆笙的手放在脸上，她简直像一块冰。
走进去，昂摩正在炖汤，撩开厨间的帘子向她们问候了几句。
“蛇笛被我吹断了，你教我的东西我也记不起来，脑袋混混沌沌的。”陆笙说话的时候像发呆，阿木凌看了心惊。
断掉的蛇笛是莫大的代价，阿木凌没有办法弥补其中的空缺，但可以叫陆笙不像现在这样。
适应以后她把眼睛睁开，可屋子的布置如此陌生，叫她心立刻提起来，看到几案上半盏凉透的大茶才把心落下。
阿木凌是土人，怎会按照北人礼法来递帖子，还是给自己。她直接来崔府找自己就好，或是托人带个口信自己去找她。
周卉摆摆手拒绝了此请，她道：“民女的居所尚未收拾，因闻夫人大名所以特来一会，今日见到果然名不虚传，龙马精神，不让须眉。”
“阿木凌，我能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吗？”陆笙觉得有灵光一闪而逝，想抓住却有点茫然，只能先求个环境。
谢娘子改名的时候她还疑惑，后来听了她大致的描述明白了，原来她和陆笙有过多次不愉快，而且家里有天大的罪，自己要避嫌。
“娘子她最近身体不适。”沈莲丰替陆笙打了个圆场。
之后车夫打马，车轮滚动，驶向阿木凌家。陆笙在摇晃的间隙里按下刚才浮现的无数念头。
改名为周卉的谢卉真也松一口气，她很担心陆笙的态度会过于激烈。
接过册子，上面的字都尽力写得很整齐。
“娘子，上车吧，这天看起来又要落雪了。”沈莲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觉得她在担心天气。
阿木凌听到陆笙这么说长舒一口气。
“周娘子不必客气。”
陆笙的意识回返时好像坠入冰窟。
昨天她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站在论道会议上发言。她迷迷糊糊地想，如果那一次自己没有气急攻心近乎疯狂地维护自己，结果会有不同么？
“娘子，我们到了。”
“请坐吧。”陆笙朝她伸手。
她泡了一杯很浓的大茶给陆笙，又劝她睡一会儿，睡醒就会好一些。
陆笙听她的话闭上眼睛，这里没有壁炉，外面的冷气掠过面庞带来一阵冰凉。
阿木凌点起大茶做的香，用拇指揩去她鼻梁上的泪水，陆笙的眼下黑黑的一道，积了不知多少夜晚的重量。
晚饭？陆笙笑她可真着急，等她回来估计才中午不到。
永平县下第二场雪的时候陆笙接到了一张帖子。
“夫人，那我傍晚再来接你？”
“有什么条件，你说。”
“陆笙！快快快，进来进来！”
慌什么，这是阿木凌的新家。
昂摩走进来，也用额头贴一贴陆笙，她气息平稳眉心松弛，应该有了好眠。
土人的法子不一定对北人有用，尤其是那些浸满了所谓典籍之气的人，他们学不会鸟木虫鱼的语言，因为他们已经满了。
“好，那我就在这睡。”
“真的是给我的？”她有点疑惑。
“对，是这个理。”阿木凌同意陆笙的道理。就像阿娘当初要带自己去州府学点本事，见见世面走走坑。
“要劳烦丰娘给我备车，明日我便去赴约。”
陆笙把信放在一边，书于其上的字飘逸潇洒，与那夜谢卉真的手迹别无二致。
只是努力过才发现不喜欢，不想永远做这件事。阿木凌心里那些愤怒走了许多，只剩一些惆怅。
陆笙总觉得身体慢半拍，想握一握她的手时阿木凌已经把手抽了回去，和沈莲丰一起扶着她。
陆笙不一样，她是空的，可大巫又说她想得太多，想得太多的人怎么会空呢？令人疑惑。
之前还约定要继续荡集市上最高的秋千呢，想到这件事阿木凌鼻尖涌上酸涩。
“哦，原来如此。”陆笙大致能推出个前因后果。
“他没有跟你说？他另有所愿，要去参军。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没谈好。”
陆笙被搀扶着下了车，沉重的披风里两只手紧握着手炉。
“好，我答应你。”陆笙笑眯眯的，也不知道真假。
“我去阿娘那讨一些东西，你就睡吧，跟在木楼一样。”阿木凌轻声安抚她。
陆笙捏捏自己的暖耳，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跪在陆笙身边，用额头贴住陆笙的额头，喉咙里吟唱大巫吟唱过的歌。
至于秦厌给自 己的嘛，反正他都给了为什么不能用，到最多时候赚钱了再还他就是。
阿木凌手直接伸到她的披风里，里面冷飕飕的，只有手炉还在发烫。
这一觉醒来她还真觉得轻快不少。
“不知道，经常变动，元日吧，元日他应当会回来。”陆笙也说不准，山里的天气变化大。
所幸陆笙一如从前，不记仇。
谢、隹两家已经被夷三族，照理来说谢卉真已经不在人世，想来别有一段际遇。
“陆笙？陆笙你是不是起来了？”阿木凌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容色皎好的女子。
崔息陪着她用过朝食才走，以前不觉得，身体不如从前以后凡事都带了分眷恋。
陆笙点头，慢吞吞上了车。
冷，好冷。
“拜见县令夫人，民女周卉。”她对陆笙周全地行礼，阿木凌没有拦。
“你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把生意办起来，到时候不管秦厌如何，反正你的日子不会差对吧！”
第二日晨间，雪已稍停。
陆笙笑着答：“是，是，是。”又接一句，“对了，你和秦厌怎么回事？”
手炉的温度透过软布传来，陆笙听着呼啸的北风想象雪花飞舞的模样，自己的身体像是得了怪病，再怎么严格遵守张大夫的医嘱都不见起色。或跟那日断掉的蛇笛有些关系，这次去见阿木凌正好问一问。
心思如针线，密密缝了一路，有些困倦之时听到丰娘的声音。
“睡，你就在这睡，保证你睡醒起来好不少。”阿木凌语气异常坚定。
“这事得看你自己，反正你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现在没缘分就算了呗。”陆笙没有劝她和秦厌硬要凑一块的意思。
敢情真是缺一个安稳觉啊？！陆笙自嘲，又不着调地想，早知如此把安神饮当白开水喝不知道行不行。
说着陆笙打了个哈欠，明明刚睡醒不知怎么又犯困。
“看你震惊的样子，就是从睁眼到我家然后再闭眼到现在，是不是想我和阿娘想得睡不着啊？”阿木凌看着她比来时好上三分的脸色开个玩笑。
“我听谢……不是，周娘子教书时有句话。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现在这句话送你给你，你为什么不学了以后再思考，总是对着空气瞎想人没有
阿木凌的脚步声在她耳边走过，没有檀香味，没有莲心苦，暂时摒弃，暂时忘却。
“我冬日以后缠绵病榻，还要睡吗？”
“其实，他留了一大笔钱给我，我因为这个觉得他好像也不是要和我一刀两断。”
等沈莲丰走以后，阿木凌赶忙喊陆笙坐下。
“他什么时候从山里回来？”阿木凌已经知道秦厌带队巡逻的事，这事的告示还贴在城里，没有完全揭掉。
走出几步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回头对陆笙说：“留在家里吃个晚饭再走！”
阿木凌一听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就隐下去。
沈莲丰把换了新炭的手炉包上软布递给陆笙后回答：“是娘子那位去了州府的朋友送来的，自然是给娘子的。”
阿木凌脸上不见半分生疏，倒是陆笙脸上的几分冷叫她往前几步查看。
“秦厌还给你留下了一份册子。”陆笙从怀里掏出几张折叠过的纸。
带着几分疑惑打开，看到字迹以后陆笙明白，这不仅仅是阿木凌要请自己。
《成为县令夫人后》
阿木凌没有惊讶，秦厌留下的信里说过这事。
但阿木凌听到陆笙的请求不同意。
“会好的。”昂摩为她祝福，愿她的神魂去共河沐浴，洗去尘世之苦。
走出去，陆笙先是望了望天空。
如果不是她的字，陆笙大概是认不出的，她素面无饰气质温和，与从前大为不同。
陆笙摸摸鼻子，要是再早一些来这几句话都说不出口。
自己的生命好像变得如柳絮之轻，但情绪却来得排山倒海，原来体弱不仅多病更多疑，可陆笙别无选择，只能一口口吞下。
陆笙看她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知道阿木凌正想得起劲。
“卉娘我送你出去。”阿木凌欢喜，她是自己绣秦的画师，她笔下的花草样样都好。
陆笙裹着厚衣出门，路过庭院时看到槐树被雪压断了几枝。
“大巫说过你不能经常想啊想，对你很不好，你待在我家不能这样！如果做不到我就不许你待在这里！”阿木凌气愤地说。
阿木凌对陆笙会说这样直白的实话，她不会用北人说的那套钱财情义的道理衡量自己。
阿木凌这时候忽然真切地感受到，原来秦厌没有骗人，他确实是认真考虑过做这件事的。
但鼻尖却闻到外面飘来的饭菜气味，加上这过于黯淡的天色，陆笙疑惑，难道真是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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