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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回来，这次救你的钱还没给。”陆笙说完闭眼轻嗅，生犀的味道开始逐渐消失，那些幻觉也淡至于无。
“你这个财迷！”阿木凌被她的动静气笑了，又把自己煮的汤递给她，她这几天好像除了大茶汤没有吃别的，人也迷迷糊糊的。
走之前，她又在鞍袋里放了纸条，怕此去日长，大家担心。
“除非什么？”陆笙不解，自己脑 子里那些记忆难道都是假的？
“你又救了我一次。”阿木凌看起来很疲惫。
她躲不开只好翻身滚走，起身时才发现是一匹眼上长着白毛的巨狼。它围着陆笙转了几圈，目光带着拟人的不悦，好像怪自己躲开，然后又在陆笙防备的注视下趴伏在地。
“你的心很细弱又混沌不堪，这才导致你走火入魔，用你们的话叫什么，虚不受补！”阿木凌说得很利索，但是意思乱七八糟。
陆笙对“好了”不太赞同，自己那些混乱的记忆还在呢，但不再可怕，这个年代里自己想象力算很不错一种消遣。
阿木凌却摇头，取了很多巨大蜡烛围住自己和昂摩，又唤出自己养的大蛇，大蛇绕住其中最大蜡烛的烛台，一动不动，蛇头朝着昂摩。
“靠唱歌啊，我们的事情在歌里，代代流传呢！”她觉得陆笙很笨似得斜视一眼，这么方便的事情都不懂，明明也是会说话的人。
昂摩的好转听说是归功于自己的那一颗药丸，阿木凌说她用熊尸换大巫的药方子，又把熊崽交给大巫照料，她能确保它们正常长大。但阿木凌怕意外所以叫陆笙带药丸过来，也确实用上了，至于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是做梦。其实她一来就病倒了，每天除了大茶什么都不肯喝，还迷迷瞪瞪地说梦话，吓人得很。
“陆笙，吃的东西在小间，如果第七天我还没醒过来，你就把我们烧了吧。”阿木凌语气平静，说出的话陆笙一句句记在心里。
“陆笙，你要的回扣还没给你，卖给那个县令家木头的回扣……”
“不，不是给我的，是给我阿娘。”她拿着盒子往木楼里走，身后跟着另一匹狼。
忽然马儿腾的一下立起来，陆笙被牵得绊了一跤，余光看到林子深处蹦出来一个黑影，速度比那熊还快上三分！
看着阿木凌和昂摩开心，她也开心地笑，昂摩没有迷心之前就是这样的。
“陆笙。”
“阿娘，你应该再多睡一会的！”阿木凌听到昂摩的声音立刻冲过去抱住她。
自己才刚睡下呢！烦不烦人？！
“你怎么这么大了？”陆笙惊讶，她终于认出来。
“阿木凌—”
“阿木凌，你烧的东西差点害死我！”陆笙语气无奈。
“你烧生犀了？”陆笙疑惑。
大巫是土人对医生和老师的称呼，永平县的人则习惯性称她们为土巫。
陆笙帮她把昂摩扶起来，阿木凌掰开她的嘴将药丸放了进去，手指轻推咽喉，药丸落下。
“我还想谢谢你的药，大巫给我阿娘看过，说她越来越好啦！”阿木凌笑得甜美，陆笙却觉得肌肉痉挛，嘴控制不住得颤抖。
陆笙被她的话一刺，心剧烈地收缩、贲张。
阿木凌曾说过不清醒就喝大茶，特别不清醒喝浓郁的大茶。
理清一些思绪，她用罐盛水，水滚烫后下大茶，香味瞬间弥漫，陆笙清明不少，倒出来喝一口，五感渐现。想起自己差点把她们三个都烧了，她后怕得想笑又想哭。
“嗯，披着熊皮烧的，我去那边找我阿娘了，大巫说她的一魂一魄留在那边，只要找到就可以……可以恢复正常。”
“陆笙，你不能再睡了，陆笙，快醒醒……”
“嗯是有些病，多吃饭，多喝水就好，你的脑子总是想太多。”大巫对陆笙的症状做出判断。
“阿娘，我们不能再住山里了，去县里过吧！”
阿木凌说：“我阿娘治病的香是从大巫那求来的，主要是靠你那一枚药丸，那香只是叫我阿娘好好休息的，除非……”
陆笙叫她好好休息，她咬破手指以痛换取一点清醒，因为此刻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幻觉
有声音轻飘飘地落在背后，拂过颈后时让人汗毛倒立。陆笙忽然回头，却见一头白发，她吓得倒退三步才看清，那白发下面的一张脸居然是阿木凌的！她像一团鬼火似得在黑暗里生着冷光。
陆笙正在山里跋涉，今天阿木凌托人来信，要她带着安窍灵角丸速来木楼。带信的人还递给她一撮绑着鹰骨的头发，陆笙心一沉，这个信物的意思是必须来，最好如飞鸟一般赶来。
回扣？陆笙听到这俩词猛然睁眼。
陆笙不好意思，自己肯定是被熊吓坏了，所以生出无数的妄想，她断定是如此，因为自己脸上根本没伤，就连那一道被鸟钗划的也没了，当时好几道可深，几乎要看见骨头。
只是更漫长的等待开始了，时间是火焰的每一次跳动，是阿木凌和昂摩的每一次呼吸，是自己时不时哼唱的现代歌谣，是外面的日升月落。
阿木凌白她一眼：“好了就开始编胡话。”
陆笙去看她的头发，黑色的，那白色的头发是谁呢？她觉得一股恐惧直冲上来。
两匹狼蹭一蹭她的手，化作飞影潜入森林。
陆笙接过汤喝下，是极鲜的肉汤，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她很饿，咕嘟咕嘟一口全部吞下去。
“阿木凌到底还烧了什么东西……”陆笙扶额，自己那种思维被拉长的感觉极其恐怖，视觉里的物品也是畸形的。
这样的竹子可以夹东西烧烤，她闻了阿木凌烧的香，需要吃点烤大茶。大茶是陆笙给这个植物饮品取的名字，因为喝起来味道像茶叶，但叶片大如手掌，可能是什么古茶树种。
陆笙跟着阿木凌一步一步往木楼里去，走到昂摩躺着的床边，鼻尖忽然传来一股异香。
“陆笙，来，把这些大茶带上。”
“阿木凌你……你的头发怎么白了？！哦，对，安窍灵角丸！”陆笙拿出沉木的盒子塞到她的手上，她身体冰冷，一触仿佛要结冰。
《成为县令夫人后》
安窍灵角丸的原料来自婆罗国与僧伽罗，她手里这枚还加了安息国的珍惜药材，药性生猛异常，非生死局面不可用，陆笙担忧是阿木凌的阿娘出了什么大事。
“看来你还是没醒呀？我去叫大巫给你看看是不是生病，山邪入体了！”阿木凌年轻红润的脸上浮现担忧。
陆笙无法用语言去理解这个话，这是阿木凌重新翻译过来的，到她能听懂的语言里，这已经不是人力可为的事情。
陆笙第一次骑狼，因为之前它还没长那么大。狼在林子里奔跑速度很快，耐力也异常强悍，硬生生把她直接送到了木楼前，就是衣服刮破了不少，脸上的伤痕也新添几条。
“我用生寿和血脉牵引她回到人世间，现在只缺一扇门。”阿木凌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一颗大如山楂的药丸躺在其中。
缺水的竹子配已经烤制的大茶，不起火才怪。
陆笙像上次一样呼唤她的名字，身边的狼也昂首，林间立刻回荡起它的吼声。
“你们去守着林子，陆笙会照顾我的。”阿木凌气若游丝，声音幽幽的。
“好啊！我这手艺可不差，养活我们阿木凌绰绰有余。”昂摩的织造技
看着闭目躺下的两个人，脑海里记忆的碎片如同暴雨，自己好像又真得被雨淋湿，下巴和鼻尖在滴水，黑色的一滩，自己坐在其上，如同入定。
木楼里已经分不清白日与黑夜，第一天，陆笙动也没动，第二天她忽然栽倒才意识到自己有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她努力支撑着身体去小间取腊肉，到火塘将肉反复炙烤刮去乌黑表层，处理腊肉的时候她的手指被火燎了一下，现实的疼痛叫她如破迷障地清醒了一下。
又修养不知几天，陆笙觉得自己大好了，就是山中无甲子，山下不会已百年了吧？烂柯山的传说会不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那房间里陆笙不敢再进去，把柴刀放在身边身体一歪睡在火塘边，恍惚之中却感觉有人晃她，陆笙烦躁。
陆笙曾经很好奇，那她是怎么记住蛇的语言的，复杂的声调，根据温度、湿度对象产生的变调。
“果然吧，我都听到你心跳变重了。”阿木凌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大茶放在小间的瓦罐里，陆笙掏出来，一片片夹在竹棍上，像烧腊肉一样去烤，但看着起火的大叶她懵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她慢吞吞走到小间去取了一把柴刀，然后走到木楼之外的竹林，一刀又一刀，半天才砍了支细细的竹子，她把它从中间劈开，只是缺少水分的竹子脆些，所以她只敢掰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最后拿刀修一修毛刺。
她策马再次到入山口时马儿又开始躁动，陆笙安抚地拍拍它的脸颊，又喂马吃些豆饼，但无论如何它也不肯进去，只在原地打转。
这是阿木凌救的小狼，陆笙搓了搓大狼的颈毛，马儿这时候已经略安定一些，在不远处徘徊。陆笙朝着它吹个口哨，从口袋里拿出所有的豆饼倒在附近，意思是如果吃完这些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回去吧。
“听到没？大巫说你生病了，你得好好吃饭。”阿木凌的手抚上陆笙的头顶，陆笙在她们的交谈声里蜷缩身体，意识逐渐远离。
无聊也在具象，可阿木凌家里没有书。消磨时间的法子变成了淘洗记忆长河里的碎片，掏出一个，擦洗光亮，再赋予新的思考。
那天遇熊的事情历历在目，陆笙紧紧抱了抱马脖子，拿出马鞍里放的木盒准备自己独身进山。马却衔住她的衣衫死死拖住，一时进退两难。
] “记得回来，这次救你的钱还没给。”陆笙说完闭眼轻嗅，生犀的味道开始逐渐消失，那些幻觉也淡至于无。
“你这个财迷！”阿木凌被她的动静气笑了，又把自己煮的汤递给她，她这几天好像除了大茶汤没有吃别的，人也迷迷糊糊的。
走之前，她又在鞍袋里放了纸条，怕此去日长，大家担心。
“除非什么？”陆笙不解，自己脑 子里那些记忆难道都是假的？
“你又救了我一次。”阿木凌看起来很疲惫。
她躲不开只好翻身滚走，起身时才发现是一匹眼上长着白毛的巨狼。它围着陆笙转了几圈，目光带着拟人的不悦，好像怪自己躲开，然后又在陆笙防备的注视下趴伏在地。
“你的心很细弱又混沌不堪，这才导致你走火入魔，用你们的话叫什么，虚不受补！”阿木凌说得很利索，但是意思乱七八糟。
陆笙对“好了”不太赞同，自己那些混乱的记忆还在呢，但不再可怕，这个年代里自己想象力算很不错一种消遣。
阿木凌却摇头，取了很多巨大蜡烛围住自己和昂摩，又唤出自己养的大蛇，大蛇绕住其中最大蜡烛的烛台，一动不动，蛇头朝着昂摩。
“靠唱歌啊，我们的事情在歌里，代代流传呢！”她觉得陆笙很笨似得斜视一眼，这么方便的事情都不懂，明明也是会说话的人。
昂摩的好转听说是归功于自己的那一颗药丸，阿木凌说她用熊尸换大巫的药方子，又把熊崽交给大巫照料，她能确保它们正常长大。但阿木凌怕意外所以叫陆笙带药丸过来，也确实用上了，至于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是做梦。其实她一来就病倒了，每天除了大茶什么都不肯喝，还迷迷瞪瞪地说梦话，吓人得很。
“陆笙，吃的东西在小间，如果第七天我还没醒过来，你就把我们烧了吧。”阿木凌语气平静，说出的话陆笙一句句记在心里。
“陆笙，你要的回扣还没给你，卖给那个县令家木头的回扣……”
“不，不是给我的，是给我阿娘。”她拿着盒子往木楼里走，身后跟着另一匹狼。
忽然马儿腾的一下立起来，陆笙被牵得绊了一跤，余光看到林子深处蹦出来一个黑影，速度比那熊还快上三分！
看着阿木凌和昂摩开心，她也开心地笑，昂摩没有迷心之前就是这样的。
“陆笙。”
“阿娘，你应该再多睡一会的！”阿木凌听到昂摩的声音立刻冲过去抱住她。
自己才刚睡下呢！烦不烦人？！
“你怎么这么大了？”陆笙惊讶，她终于认出来。
“阿木凌—”
“阿木凌，你烧的东西差点害死我！”陆笙语气无奈。
“你烧生犀了？”陆笙疑惑。
大巫是土人对医生和老师的称呼，永平县的人则习惯性称她们为土巫。
陆笙帮她把昂摩扶起来，阿木凌掰开她的嘴将药丸放了进去，手指轻推咽喉，药丸落下。
“我还想谢谢你的药，大巫给我阿娘看过，说她越来越好啦！”阿木凌笑得甜美，陆笙却觉得肌肉痉挛，嘴控制不住得颤抖。
陆笙被她的话一刺，心剧烈地收缩、贲张。
阿木凌曾说过不清醒就喝大茶，特别不清醒喝浓郁的大茶。
理清一些思绪，她用罐盛水，水滚烫后下大茶，香味瞬间弥漫，陆笙清明不少，倒出来喝一口，五感渐现。想起自己差点把她们三个都烧了，她后怕得想笑又想哭。
“嗯，披着熊皮烧的，我去那边找我阿娘了，大巫说她的一魂一魄留在那边，只要找到就可以……可以恢复正常。”
“陆笙，你不能再睡了，陆笙，快醒醒……”
“嗯是有些病，多吃饭，多喝水就好，你的脑子总是想太多。”大巫对陆笙的症状做出判断。
“阿娘，我们不能再住山里了，去县里过吧！”
阿木凌说：“我阿娘治病的香是从大巫那求来的，主要是靠你那一枚药丸，那香只是叫我阿娘好好休息的，除非……”
陆笙叫她好好休息，她咬破手指以痛换取一点清醒，因为此刻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幻觉
有声音轻飘飘地落在背后，拂过颈后时让人汗毛倒立。陆笙忽然回头，却见一头白发，她吓得倒退三步才看清，那白发下面的一张脸居然是阿木凌的！她像一团鬼火似得在黑暗里生着冷光。
陆笙正在山里跋涉，今天阿木凌托人来信，要她带着安窍灵角丸速来木楼。带信的人还递给她一撮绑着鹰骨的头发，陆笙心一沉，这个信物的意思是必须来，最好如飞鸟一般赶来。
回扣？陆笙听到这俩词猛然睁眼。
陆笙不好意思，自己肯定是被熊吓坏了，所以生出无数的妄想，她断定是如此，因为自己脸上根本没伤，就连那一道被鸟钗划的也没了，当时好几道可深，几乎要看见骨头。
只是更漫长的等待开始了，时间是火焰的每一次跳动，是阿木凌和昂摩的每一次呼吸，是自己时不时哼唱的现代歌谣，是外面的日升月落。
阿木凌白她一眼：“好了就开始编胡话。”
陆笙去看她的头发，黑色的，那白色的头发是谁呢？她觉得一股恐惧直冲上来。
两匹狼蹭一蹭她的手，化作飞影潜入森林。
陆笙接过汤喝下，是极鲜的肉汤，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她很饿，咕嘟咕嘟一口全部吞下去。
“阿木凌到底还烧了什么东西……”陆笙扶额，自己那种思维被拉长的感觉极其恐怖，视觉里的物品也是畸形的。
这样的竹子可以夹东西烧烤，她闻了阿木凌烧的香，需要吃点烤大茶。大茶是陆笙给这个植物饮品取的名字，因为喝起来味道像茶叶，但叶片大如手掌，可能是什么古茶树种。
陆笙跟着阿木凌一步一步往木楼里去，走到昂摩躺着的床边，鼻尖忽然传来一股异香。
“陆笙，来，把这些大茶带上。”
“阿木凌你……你的头发怎么白了？！哦，对，安窍灵角丸！”陆笙拿出沉木的盒子塞到她的手上，她身体冰冷，一触仿佛要结冰。
《成为县令夫人后》
安窍灵角丸的原料来自婆罗国与僧伽罗，她手里这枚还加了安息国的珍惜药材，药性生猛异常，非生死局面不可用，陆笙担忧是阿木凌的阿娘出了什么大事。
“看来你还是没醒呀？我去叫大巫给你看看是不是生病，山邪入体了！”阿木凌年轻红润的脸上浮现担忧。
陆笙无法用语言去理解这个话，这是阿木凌重新翻译过来的，到她能听懂的语言里，这已经不是人力可为的事情。
陆笙第一次骑狼，因为之前它还没长那么大。狼在林子里奔跑速度很快，耐力也异常强悍，硬生生把她直接送到了木楼前，就是衣服刮破了不少，脸上的伤痕也新添几条。
“我用生寿和血脉牵引她回到人世间，现在只缺一扇门。”阿木凌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一颗大如山楂的药丸躺在其中。
缺水的竹子配已经烤制的大茶，不起火才怪。
陆笙像上次一样呼唤她的名字，身边的狼也昂首，林间立刻回荡起它的吼声。
“你们去守着林子，陆笙会照顾我的。”阿木凌气若游丝，声音幽幽的。
“好啊！我这手艺可不差，养活我们阿木凌绰绰有余。”昂摩的织造技
看着闭目躺下的两个人，脑海里记忆的碎片如同暴雨，自己好像又真得被雨淋湿，下巴和鼻尖在滴水，黑色的一滩，自己坐在其上，如同入定。
木楼里已经分不清白日与黑夜，第一天，陆笙动也没动，第二天她忽然栽倒才意识到自己有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她努力支撑着身体去小间取腊肉，到火塘将肉反复炙烤刮去乌黑表层，处理腊肉的时候她的手指被火燎了一下，现实的疼痛叫她如破迷障地清醒了一下。
又修养不知几天，陆笙觉得自己大好了，就是山中无甲子，山下不会已百年了吧？烂柯山的传说会不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那房间里陆笙不敢再进去，把柴刀放在身边身体一歪睡在火塘边，恍惚之中却感觉有人晃她，陆笙烦躁。
陆笙曾经很好奇，那她是怎么记住蛇的语言的，复杂的声调，根据温度、湿度对象产生的变调。
“果然吧，我都听到你心跳变重了。”阿木凌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大茶放在小间的瓦罐里，陆笙掏出来，一片片夹在竹棍上，像烧腊肉一样去烤，但看着起火的大叶她懵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她慢吞吞走到小间去取了一把柴刀，然后走到木楼之外的竹林，一刀又一刀，半天才砍了支细细的竹子，她把它从中间劈开，只是缺少水分的竹子脆些，所以她只敢掰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最后拿刀修一修毛刺。
她策马再次到入山口时马儿又开始躁动，陆笙安抚地拍拍它的脸颊，又喂马吃些豆饼，但无论如何它也不肯进去，只在原地打转。
这是阿木凌救的小狼，陆笙搓了搓大狼的颈毛，马儿这时候已经略安定一些，在不远处徘徊。陆笙朝着它吹个口哨，从口袋里拿出所有的豆饼倒在附近，意思是如果吃完这些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回去吧。
“听到没？大巫说你生病了，你得好好吃饭。”阿木凌的手抚上陆笙的头顶，陆笙在她们的交谈声里蜷缩身体，意识逐渐远离。
无聊也在具象，可阿木凌家里没有书。消磨时间的法子变成了淘洗记忆长河里的碎片，掏出一个，擦洗光亮，再赋予新的思考。
那天遇熊的事情历历在目，陆笙紧紧抱了抱马脖子，拿出马鞍里放的木盒准备自己独身进山。马却衔住她的衣衫死死拖住，一时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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