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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质奉捏紧了拳头,第一次抬头看向陆荞的脸:“他们可以为婶娘办差,却不会为婶娘卖命,您只要愿意收下孝儿,那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但有差遣我豁出命去给您,这样行不行呢?”

    曹质奉觉得陆夫人是个很奇怪的女人,看穿了他们又不揭露他们,似乎对他们有些许善心,又怎么也不肯松口收留他们。

    陆荞换了身黄栌配西子色的裙衫,曹质孝怯生生的把新采摘的三朵荷花送到她手里时,她立刻笑着掐了一朵系在腰封处的系绳上。

    她好香,摄人心魄。

    他还带着回味,她却已经抽身要走了。

    从三岁到十五岁,姐姐用最卑微的姿态挡在他的前面,转身却要他不能忘了先祖传下来的傲骨。

    既然今天一整天她都不曾收到什么惩罚,那反骨的陆荞决定试探试探“命运”的底线,再拖延一日看看。

    在他思索着要怎么办时,头顶上方传来她冷静下来的声音:“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在不知道第几次尝试入眠失败后,他坐起身握拳用力锤在了床榻上。

    曹质奉没想到峰回路转,惊喜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婶娘愿意收下我们两?”

    他们之间的主导者从来都是陆荞,当她松开手,连丝的暧昧就无法再继续下去。

    要是正儿八经作画就算了,就怕她要自己宽衣解带,逼着他画不入流的样子,那对他绝对是天大的羞辱,不如死了了事。

    他就是在这样割裂的世界里长大,一面被当成货物那样调、教,一面又努力支撑着自己的“傲骨”。

    陆荞快速略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是喜欢作画。”

    晚上,陆荞如约而至,没带早上说好的画具,而是一副榧木做成的围棋盘。

    一句话让曹质奉红了脸,他在外是最最厚脸皮的,顶着族叔嫌弃的目光都能面不改色把筷子夹进肉菜里,只要能得实惠,他可以不要脸。

    她把包着银两的红封交到他手上时,明明那么温柔,却不肯再多施舍他们一些其他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陆荞他就总是不自在,一想到要做陆荞的儿子,他身上的血就被点燃了起来。

    又一次目送陆荞离开,元哲有些迷茫,抵触、认命,还是开始有点期待?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被怎样对待。

    陆荞坐在太师椅上,手叠在腿上,脸上的笑淡了些,她问:“就这么想来给我做儿子吗?”

    陆荞已经彻底收了笑,眼睛聚焦在门外的柳树上,就是不去看跪在地上的曹质奉,她说:“收下你和你弟弟对我有什么好处?”

    玛瑙棋子应声摔进棋盒里,元哲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生怕再多说一句陆荞就要把他的模样入画。

    她的身体很纤柔,但该有肉的地方也撑着漂亮的曲线,小腹不是干瘪的那种细,而是带点软肉能让他靠过去的脸有细微下陷的感觉。

    元哲在她的注视下点头,内心却一遍一遍反问着自己,一个贱籍小倌有什么资格说傲骨?

    都被勾起了情动,她实在不该再压抑着什么,一道儿滚到床上去才痛快。

    陆荞一边让繁音端几盘点心去,一边说:“不用了,我随口一说罢了,湖里水深,孝儿不许自己跑去玩。繁音姐姐那儿有好吃的糕点,你跟着她去休息好不好?”

    无端让元哲联想到小猫粉色的肉垫。

    三岁,本该金尊玉贵着长大的他全家获罪下狱,他作为不足龄男丁免去了受流放之罪,却也跟着姐姐被充入贱籍。

    可是他又是如此的不坚定,只因为昨天晚上陆荞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对他宽容了几分,他的心就止不住被撩动起来,以至于就算睡醒过后陆荞恶劣的捉弄着他,可他还是不争气的开始向往起了她。

    他该怎么办?

    她利落地转身离开,留下曹质奉发愣呢喃道:“这样也很好了。”

    曹质奉讨厌着陆夫人的温柔,也渴望着这份温柔能更多一些,最好多到足够他和弟弟生存下去。

    曹质奉没想过今天能见到陆荞,他和弟弟已经被拒绝过许多次了,那个女人拥有一双仿佛什么都看得清的眼睛,他和弟弟的刻意讨好、卖惨总是好像会被她看穿。

    这样强势的做派让元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总觉得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他以为日子过的已经够难了,但是老天总有办法告诉他苦难不会结束,只会变本加厉。

    他尚且还愣神着,对面那双如玉般的手已经向他伸来,如蛇般勾住他的脖子往前,在那名贵的棋盘之上,殷红的花唇印上了他的。

    “多谢孝儿,婶娘甚是喜欢。”她弯腰替曹质孝解下戴在头上的草帽,问说:“跟你哥哥去湖上玩了?摘了莲蓬没有?”

    棋,那是闲人雅致的玩样,他只被要求能看懂规则就好,免得在贵人身边陪伴时凑不上话。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陆荞跟前:“求婶娘成全。”

    她的目光太冷了,冷得曹质奉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雪夜,他的躯干都好像再度被冻结起来,那个人喝醉后死沉的身体、破败的单鞋踩在雪粒子上的冰冷……曹质奉闭上了眼睛。

    但是反抗命运这件事好像有瘾,而这种瘾又完全盖过了元哲带给她感官上的刺激。

    元哲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那个让他惊慌失措的女人。

    舔舐声消失后,两个人隔着棋盘具都气喘息息,对面的女人像一抹化不开的艳色,浓烈炙热的烧进了元哲的心里。有那个瞬间,他放下了反抗的心理。

    黑夜里看不到答案,他只看见一盏烛灯推门进来,那个白日里给她送饭的丫鬟焦急地站在门边上:“夫人有急事传召,公子快随我来。”

    三息之后,他僵硬的点头:“是。”

    突如其来的亲热惊到了元哲,他一动不敢动,只能被动的接受着陆荞的掠夺,唇瓣被舔舐,牙关被撬开,舌头被吮吸的发麻,她的身位略高于他,因此津液灌满他的整个腔体,使他只好无措的吞咽着。

    依元哲的眼界自然看得出这副棋盘的珍贵,再配上琥珀、玛瑙二物打磨成的棋子,这绝对是一副行家珍藏款的围棋。

    他捏起一颗玛瑙棋子,温润的手感让他小心谨慎起来,这一颗棋子估计就够买他这个人了。

    只不过他心里过不去姐姐给他设了十三年的坎,害怕以色侍人的未来,所以才抗拒着不肯去陆荞身下做狗。

    陆荞重新笑了起来,先是嘴角浅笑,复而笑出了声,白皙的玉手拍在曹质奉肩膀上:“起来吧,我同你说笑而已,怎得认真起来了。”

    姐姐在去年被扔去了乱葬岗,他也从有人护着的元家小子变成了谁都可以欺负的牲畜。

    “小人棋艺平平,恐怕不能陪夫人酣战。”他说着垂下眼眸,楚馆出身的他比起棋艺更善筝、曲这些热闹讨巧的技艺。

    “婶娘…”曹质奉急切地追寻着陆荞站起身的身影,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觉醒后他们都超爱》

    过了不知道多久,等元哲从一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想起从前被教导过的知识,起了反将一军的心思,打算反攻回去时,女人又突然松开了他。

    陆荞嗤笑:“就这样?我不缺钱,养不养你们都不妨碍我舒舒服服的养老(如果她能活到老的话),至于你们能帮我做的事……我有仆从上百,还怕没人替我办差嘛,何须要你们两个毛头小子?”

    陆荞一挑眉,仙子面庞露出冷锋:“我不收继子,你们也别妄想做我的儿子,我不过是看你们兄弟可怜,想着同出一族才接你们过来照顾而已,你可别想多了。”

    为了带着他活下去,姐姐被迫击碎了自己的尊严,用身体为他们姐弟换来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站起身走到元哲的身边,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蹂躏着他的头发把人按到自己小腹上。

    曹质奉一泠,知道陆荞这是有话对他说。繁音很快把曹质孝带了下去,垂花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荞把目光移回到他身上,冷漠道:“真是个好哥哥,我快忍不住被你感动了,那么…我让你杀人也可以吗?”

    曹质孝摇摇头,他瘦瘦小小的算不上好看,却独有一双黑色琉璃珠一样的眼睛,看得人心里发软:“今天没摘,明天孝儿摘来给婶娘好不好?”

    今夜她本该完成使命的,少年那么好亲,靠在软榻上等着她去欺负                                                。抛开那些剧情不论,元哲的长相也是完全符合她的审美的。

    六月盛开的荷花,大朵摇曳,衬得她腰身更细,整个人不像长了一辈的婶婶,而是个邻家姐姐。

    他的人生为什么总是充满着无力?

    曹质奉毫不犹豫地磕了三个响头:“婶娘照顾我们长大,我们兄弟替婶娘养老,您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于是他就这么红着脸说:“是,奉儿想做婶娘的儿子。”

    在被陆荞挑中前,楚馆里的人已经在打量着如何把他卖个高价了,从这个角度看,与其被卖给以捉弄他们这种人为乐,手段残忍的老客人,他倒还得谢谢陆荞及时买下了他。

    但陆荞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笑盈盈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带你弟弟回去。”她停顿,狡黠地回头,浑身沐浴在门外撒进来的天光里:“回去收拾好你们兄弟的东西,明日我派人去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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