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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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齐冠宇虽然是话唠属性，但是有些事还真是说中了。

    身后的其他男队队员彼此意味不明地交换着眼神，都跟着周刻继续向前走。反观林春休，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兴高采烈地拿着刚加上的微信跑回赵序言身边，继续拉着赵序言去打菜了。

    午休过后，林春休就正式入队，跟着曾书禹开始下午的训练。

    看着其他队员轻松自如地应对，林春休被折腾得彻底没了气焰，不得不感慨华国的乒乓球从来不缺天才。她林春休在省队再怎么作威作福，在国一队也只是吊车尾的水平。

    很符合其冷淡的人设。

    他看着眼前的的林春休，控制住表情，将手机掏出来，速度扫完二维码，又迅速将手机揣入兜里，礼貌性地对着林春休点头回以僵硬一笑。

    “嘁，那你笑这么开心。狗都不信，”齐冠宇无语的转过头吃了两口，又转过头来，“你就装吧，死装哥！人家小姑娘指定是喜欢你，你别现在死装，小姑娘不搭理你了你又开始后悔！”

    “并没有很想。”

    “可是你不理我啊，你看你跟小林妹妹聊得都入神了……”齐冠宇重新坐回座位，“哎呀，怎么个事，对人家有意思啊？人家十七岁未成年啊，你个二十岁的老男人，少霍霍人家未成年清纯小女孩……但是，嘶，你还真别说，看上去确实挺般配啊，你不会母单到现在，还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吧？”

    周刻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作为女队里唯三的特殊打法，唯一的直板，重点培养对象林春休可谓是备受关爱。一下午的单球和队长赵序言对练，又由曾书禹亲自发多球，最后还来个体能训练，累得牙齿直打颤，手也抬不起来。直到坐在地上开始集体放松拉伸，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曾书禹示意林春休在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小林，今天训练感觉怎么样？还跟得上一队的节奏吗？”

    林春休像是迷路的小猫看到招手的主人，屁颠颠地向前跑去，尽管料想到了曾导是喊她过去训话的。

    “打单球还行，多球的时候感觉完全跟不上你的速度，摆速和中远台不定点特别有心无力，”林春休垂头丧气，“曾导，我知道我和一队的正式队员还有很大差距，但是我会尽力留下来的！”

    全是一些音乐分享，和一些光影感很浓重的照片，配以简短的文案。

    好像自己身处于旋涡，或是扭曲梦幻的故事。即使是下午，砚京的秋天还是让她冻疼了耳朵。

    周刻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决定不再搭理齐冠宇。

    周刻正想点开林春休朋友圈仔细看看，肩上就绕上来一只手。周刻连忙把手机盖在桌面上，无奈转头看向一脸委屈的齐冠宇：“说了多少次了，别看我刷我手机。”

    周刻闻言，一瞬间脑门上就冒出三条黑线。

    在没人注意的的角度，林春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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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周刻这个左手打法入队后，教练组将周刻安排给万嘉懿做搭档，但齐冠宇仍然是男队里地位稳固的三号种子。

    走在前往训练馆的路上，林春休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她对着周刻的背影继续喊到：“好的，周周！”

    曾书禹笑了笑，脸上岁月堆积的褶子让整体不再显得那么锋利。他轻拍了拍林春休的肩膀：“你放心，整个女队现在就你一个直板，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的，集训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周刻无语地挥挥手：“别乱叫”，然后掏出手机，看见好友申请已经通过。

    但是林春休怎么会放过周刻呢？

    时至今日，周刻已经拿下上届奥运会的团体、男双冠军、一次世联赛男双冠军，以及各种商业性赛事无数，亚军和季军的奖杯也摆满房间。在今年六月份世联赛后，终于在世界排名登顶第一。

    这么叛逆的吗？看她直冲冲来找自己要微信的举动，和这头像给他的印象倒是十分契合。

    而齐冠宇心里也清楚的很，万嘉懿已经三十二岁了，今年是他最后一届世鼎杯，待世鼎杯结束，万嘉懿大概就要退出主力阵容，到时候周刻大概就是自己的男双搭档。

    心里有一阵莫名其妙的期待。

    曾导发的摆速让林春休左支右绌，眼花缭乱，转得眼冒金星了才被允许喘口气，随后又是永无止境地摆速。

    林春休认真地注视着曾书禹的眼睛，用力点头。

    “我大你几岁，你可以喊我周哥。”随后快步继续朝前走去。

    “打住打住”周刻立即制止了齐冠宇这四处发散的脑回路，“没聊，没意思，少想七想八，在我看来，那只是个刚进队的师妹。”

    《乒坛小疯子她大满贯啦［乒乓］》

    林春休不由得惊讶于曾书禹语气的柔和。电视上的曾书禹往往以沉默严肃的形象示人，在外人看来冷冰冰的，甚至没有梁铮来的好说话，人送外号“曾冷脸”。

    他还真是母单。

    长得清纯干净的小女孩，在生活和球场上的作风却都这么彪悍，反差可不是一般得大。

    曾书禹给自己斟了杯茶，“大红袍，咱临海省产的，”说着又给林春休也斟了杯，递到她面前，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慈爱，“小林啊，你的优势并不是相持和中远台，这方面不如其他队员。但这不代表你的能力比她们差，和她们比赛会输。”

    林春休的网名是“我？”，而头像是一男一女在对话。

    周刻将前二十年都献给了乒乓球，真是没对情感有半分想法，即使因为左手持拍的缘故，但凡世界级混双比赛都得给他分个女搭档，他也从来不敢让自己松懈半步，分心去谈一次恋爱。

    周刻的背影肉眼可见的凝固了，随后逃也似的离开战场。

    单球还好些，一到练多球林春休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足。她的优势项在于前三板，发球、挑打摆断拧拉等小球、随后的高质量爆发下旋起板，相持球的处理明显弱势，何况是中远台的球更是让林春休手忙脚乱。

    第一步，搞定！

    赵序言不是没诧异林春休的在食堂的举动，其间不断打趣林春休，试探性地向林春休打听其与周刻的关系，并八卦过往。

    打开手机看到微信上唯一一个置顶，又忍不住点开他的朋友圈，去翻历史记录。

    到现在为止，周刻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周刻熬到现在这个位置，双打和团体的冠军都已经收入囊中，但真正属于自己单打的三大赛比赛奖牌却一枚也没有。

    但是她喜欢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挑战与机遇共存，这让林春休感到灵魂深处激荡的兴奋。

    齐冠宇比周刻大了五岁，也比周刻早入队几年，先前和队长万嘉懿是男双搭档，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在男队里稳居主力。

    长那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周周”，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说不说，实在丢脸。

    曾书禹就是她的伯乐，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曾书禹却像是没看到林春休一样，将其他队员的训练简介点评一遍后就喊了解散。林春休低落地回到台前收拍，却看到曾书禹向他招了招手。

    “你长大后想做个淑女，对吗？”

    但没想到林春休的嘴像蚌壳一样紧，打马虎眼是一套接着一套，死活不松口，只是给个眼神让赵序言自己体会。

    “但是这些问题，会成为你晋级为顶级球手的一大阻碍，也是必须弥补的，近期我会着重提高你的相持能力，刚开始肯定是痛苦的，但也不用太过焦虑，你要相信教练组，可以吗？”

    在教练组的默许下，齐冠宇开始和周刻培养默契，今年也特意让万嘉懿单独住着，将周、齐二人分到同一间宿舍。

    林春休美美吃完饭，如愿以偿地住进了赵序言的房间。

    周刻从小就上了体校，四处比赛集训，国少队、国青队、国二队、国一队，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到世界排名断层第一的位置，是男队里名副其实的绝对主力。

    周刻在食堂打完菜坐下，身边的齐冠宇也端着餐盘，紧挨着他坐下，随后凑上来暧昧得拉长了声音，夹了起来：“哎呦～周周，加个微信呗～”

    国乒队有句名言：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世界冠军。

    正独自懊恼着，曾书禹就喊了集合。曾书禹分管的队员排成一排，论资排辈，林春休作为新队员理所应当地溜去了最左边，只等着总结的时候就蔫蔫地挨曾导的骂。

    这一年，从临海省二队的小队员一路向上爬，到现在站在国家队训练基地，身边环绕的不是满身荣耀，功成名就的教练，就是入队已久，光环重重的前辈。

    哎呀，真害羞。

    而现任男队队长的万嘉懿，因为年龄和伤病缘故已经很少参加公开赛和巡回赛，只在重要的世界级比赛才出场，周刻赫然已经成为国一男队的顶梁柱。

    她不再身处阴沟，而是能触到那抹耀眼的阳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是年少时一场惊心动魄的梦，又像是雨后擦过                                                的玻璃，雾蒙蒙捉不透。

    周刻的微信昵称是“求剑”，头像是一只黑白的酷酷小狗——整个微信账号的风格就跟他这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