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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仿若也陷入某种回忆。

    冷意一瞬间爬满背脊,栗酥听着司衍怜声音温柔地说话。

    明明该共同执子下棋,可刚开局,她就被轻飘飘地丢入棋盘。

    左右躲不开司衍怜环过腰的手,她几乎是被他强硬地留在身前。

    司衍怜任由栗酥摁着他的肩,俯身在他耳边轻声,“你知道的话,就不愿冒风险去明面上讨厌一个人了。”

    “不过我也不后悔对他们破口大骂导致挨罚。”

    半晌,他低垂眼眸,问道:“你恨他们吗。”

    栗酥破罐破摔地一把揪住司衍怜的衣领,“那司公子惯用的法子奏效吗?”

    “总要对合作对象了解详细一点,不是吗。”

    才对她的死亡秉承袖手旁观的态度,试探预言攻击的极限。

    栗酥努力聚焦眼神,不愿错过司衍怜的任何表情变化。

    “嗯。”

    冰凉指尖轻抚唇瓣,指腹压着唇纹,刺刺的细微疼痛。

    栗酥轻抿着唇,“你知道《金梵心经第一卷》从头到尾罚抄一遍要多久吗。”

    “你觉得我能活过明天吗?”

    仿佛为了安抚她的紧张,他慢条斯理地抚上她的唇。

    她余光瞄着司衍怜的表情,“司家对你也不好吧?”

    栗酥拍拍他的肩,安抚似的,“其实我们俩挺像的。”

    他的声音慢而轻,含着促狭的笑意,“我没有同类,也从不把人往好处想。”

    栗酥猜疑过他是否在拿她的命二次博弈。

    她伸了伸懒腰正欲后退,忽然,修长的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他身上按,力道不容拒绝,栗酥瞬间僵直背脊。

    “利用可能存在的潜在相似性拉近距离,投其所好,往常是我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

    视力恢复些许,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迷雾中撞出明晰道路。

    药效起作用,视力逐渐恢复,栗酥瞥见自己的指尖在颤抖。

    “人容易被同类吸引,产生可依赖的幻觉。”

    她回忆起司衍怜遭预言反噬受伤那天,也是因妄图更改预言走向才被攻击。

    栗酥抗拒地往后,按在腰背上的手强势抵着,指缝里掐着她的腰肉。下一秒,被咬出血细小伤口上传来暖意。司衍怜微笑着看她,灵力很快将细小的伤口痊愈。

    修长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司衍怜漆黑眼眸如深潭,倒映栗酥紧咬下唇的模样。

    “今日见栗姑娘采用相似策略,真是令人惊喜。”

    司衍怜微笑:“可你被罚抄心经不是因为言语不逊,而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就把栗箐推入水中,还罚跪了三天?”

    清瘦的手腕被纤细的小手握住,毛笔尖滴落一块墨色,晕染开未写完的长撇。

    “我最近总梦见儿时的事。”

    “……你怎么知道。”

    《金梵心经第一卷》很长,约莫一万七千字。

    栗酥说,“我刚回栗家时,娘说要对栗家人好,我就想那准备甜糕给他们。我希望每个来看我们的人都能吃上甜糕,听说栗家人多,我就一直提前练习切块,小心地记人名称呼,想着到时候怎么分,是不是还要说些吉利话。结果等了很久,等到我娘都快在栗家冻死了,也一直没人来看我们。我才知道被耍了。”

    司衍怜掌控的信息量远超于她,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栗姑娘近来恢复得很快,想来明天出发前的宴席上,应该是会和林姑娘愉快度过。”

明明临近她的死期,司衍怜却越发气定神闲。

    “栗姑娘到底经历得太少,心地善良,本性柔软,与我不同。”

    司衍怜语气不紧不慢,波澜不惊地甩一甩手腕示意栗酥放手,栗酥半坐起身,身子前倾,另一手压住司衍怜的肩膀,将他困在软榻和案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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