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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那次极端主义分子的袭击，让杨珏时这个杨家继承人不得不出面，在那次的新闻发布会上，白杨坐在后排，随着他的讲话记录笔记，按下快门。他当时仍然光鲜，但眉眼间可见憔悴不少，在一堆话筒前表达惋惜，悲痛，最后呼吁和平，甚至为这次罹难的人员成立反恐基金。
这里没什么新闻价值可以深挖了，他们开好车打道回府，同事把车停进地库时，她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曾经倾情的文字都已经爬满了霉斑。
说完，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警察，连客套话都不再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就离开。
白杨也难以形容再见他是什么感觉，太长时间，恨意都消散，恩情都忘记，他就只像一个故人，一个滚着热血的符号，铭刻她曾拥有过的那段时光。
“抽烟。”白杨说，“然后忍一忍。”
第一个问题：“你和陈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嗯？”
白杨夹烟的手抖了抖。一瞥眼，马上岔开了话题。
同事见她上来，指了指会客室，对她道：“白杨，有人找你。”
《一任平生》
“你跟陈的关系走的很近，他对你的防备应该会少一点。我们相信他这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但一直都没证据，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也从不露出什么破绽。”男人说，开始问她，“接下来的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如有不实，要对你自己的话负责任。”
两人对视一眼，当记者的，个个都是条泥鳅，这种情况也没什么问下去的必要了。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最后把烟把儿随手一扔，掉进某个臭水沟里就熄灭了。
不过幸好伤的是左手，右手还是可以写字。
白杨皱眉去问：“怎么回事？”
“医生那边我简单问了，张主任评价很好，做过很多剖腹产顺产手术，那办公室里都是锦旗。”
白杨再次上了手术台，麻醉之后就是很简单的缝合手术，她把笔记交给同事，让他继续先工作，不用管她。
同事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本来说今年就打算动工了，结果，上头有人被查了，估计啊又得拖上个十年八年的。”
他轻轻在笑。
“根据我们查到的他的背景，陈的父母只是两个很普通的商人，十几年前就 已经移居海外，他也没有任何职务，却和很多公职人员都有密切往来，包括今京晚报的主编许慎，我们合理怀疑其中存在利益输送。白小姐，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吧？”
她的手掌往下滴着血，温热中透着尚未散尽的勃勃生机。一个警察搀扶着她，到楼下进行了简单的检查，没伤到骨头什么的，但还是要缝针。
“累了，跟我讲讲话吧。”他说，身边好像有些金属摩擦的声音，“讲讲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陈西原这么一个现实主义的人，念起旧来，也能带上临晚镜，伤流景的隐隐悲怆。
白杨让他等着自己，马上到。
“不过你当时真是英勇，佩服，佩服。”
白杨往下咽了咽什么，仿佛是前尘。开口时对他说：“我见过杨珏时一次的。”
车已经借给了同事先去开，白杨打了一辆计程车，坐在车上越走越狐疑，哪怕是六年前，她都很难相信澄州会有这样的地方，破败，拥挤，脏乱，在如此干燥的北方城市里往外散发着淡淡霉味，像是被压在桌角最里层，隔却多年以后再翻开的旧日记。
“没有。”
“你应该知道，配合接受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男人说，语气又平和了下来，颇有劝诫策反的意味，“我们也调查过你。白杨，你做记者以来就常年奔走，战场也去过，还报道过一篇有关毒贩的新闻。你也是心怀热血的人，但是白杨，你得知道，一旦我们根上出了问题，给人民带来的伤害不会比战乱毒品少。”
白杨给出一个猜测：“我问护士了，他老婆三十六岁才生的，大龄产妇。说不定就是熬了这么多年才熬出这么一套房，有了房才敢生，为了户口呢吧。”
白杨回到新闻大楼，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白杨这些年已然明了了，陈西原这个人，只要你不费心去窥伺他的内里，在表面上，他比绝大多数人要温柔太多，沉疴痼疾都被裹上一层甜蜜外壳，总能让人深陷泥沼。
白杨的手指有些发冷，捏紧那张纸条。到这份儿上，他们是不怕她告诉陈西原的，就是说…她只是这场调查中最不重要的一环，也就是，大势已定。
“您猜怎么着，房子是他们买的。搁这儿买房子，是多想留在澄州啊。”男同事是地地道道走街串巷光屁股长大的澄州孩子，对这种事多少都带点鄙夷，“这不，一家三口也是赶在娘俩儿喝孟婆汤前团聚了。”
“你们是……”
同时告诉她，很多年前这里还是很繁华的，据说在民国时期，还是某个军阀的驻地，也颇有一番渭流涨腻，烟斜雾横的做派。只是后来鸦片荼靡，战火焚烧，还有日本化学实验的污染，这一片地方就被剩在了这里，如今成了外乡人来澄州的唯一据点。
白杨神情也严肃起来，攥紧指尖，静静等着他们接下来的发落。
从手术室走出来只有两个警察在，客套地表扬她刚才的见义勇为，说一个记者能做到这份上是很难得的了，说还要给她发奖。她拒绝了，她觉得自己还是会回去应该在的那条路上的，最好是要少抛头露面才好。
她的左手又开始泛着隐痛，心脏跳动，难以抵抗。
白杨摇头。她是见过的，不过都是六年前。她那时本该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我就在这里。”白杨说，“等一切都结束了——”
“白杨，我需要再提醒一遍，你需要对你的话负责。”
送走他们，她甚至抱着侥幸的心理给许慎打去了电话，已经打不通了。然后是陈西原——也是一阵让人恐慌的沉默，刚才还笑着问太想她要怎么办的男人，电话已经不通了。
陈西原听她说完，忽然问：“白杨，你想我的时候都做什么？”
“说不准。”同事笑笑，“刚才了解了点，这里好几年前就传出来要拆，这么多人就在这儿耗着等，盼啊盼，到底是什么都没盼出来。”
结束什么？她没头没尾地讲完这句话，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要结束，又结束什么。
“白杨，我现在就很想你，你说说该怎么办呢？”
一串电话号码，是陈西原。
他走过去把门关紧，而后还把百叶窗拉了个严严实实。另一个男人拿出他的证件给她看，开口：“我们是调查组的，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调查陈西原。”
白杨示意同事先上去，自己在车里接起了电话，彼岸陈西原的声音略显沙哑：“白杨。”
男人放了几张照片在桌面上。
白杨到的时候同事正在楼下抽烟，她也走过去，借了个火，同事看她手不方便，帮她把嘴里的烟点燃了。
“我知道。”白杨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转变冷峻，“你们不是调查过我吗，我回来澄州才多长时间，还不至于跟他见什么重要的人。”
其中一个男人站起来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问她：“你就是白杨白小姐吧？”
她强撑着冷静，幽幽问：“他怎么了？”
“那好白小姐，今天就到这儿吧。”其中一个人说，顺带从自己的本子上撕下来一张纸，写下一串号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这段时间还请你不要随便离开澄州，做好随时接受问询的准备。”
白杨的后背一僵，心脏仿佛在某一刻骤停下来。
这一系列成熟操作，很大程度上挽回了一部分损失。
白杨看着两位“记录在案”，神色不改。
她给同事打电话，他已经靠着自己独有的手段打听到男人的住所和工作，回了一趟公司把带子交给人剪辑之后就直奔那男人的住处去了。
同事感叹他年轻有为，又说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当时没有说话，看着台上那个梳背头的男人，他还是那双危险的狐狸眼，显得腹中藏有诸多诡秘。
“这事儿可不就定了，那男的受不了，报复社会来了，在这上面下点功夫写写，制造点矛盾，也是个卖点。”
白杨疑惑地过去，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她想不到是谁，找她还能找到刚上一天班的工作岗位上来。带着疑问进去，里面是两个陌生的男人，阔额高鼻，是很正派的长相。像是《大明王朝》里那个总是说记录在案的海瑞。
当记者这么多年，伤春悲秋，悲天悯人反倒是少了，越来越像当初的许慎，大概就是这样，见得多了，反而才容易在世事悲欢里练就一双旁观冷眼。
“你们有证据吗？”白杨拢起眉头，看向他们。
“陈有跟你透露过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白杨回想他们最
这个国家贫富差距十分悬殊，中东地区都有这个特点，但黎巴嫩尤其明显，甚至曾一度富有到有“中东小巴黎”之称。
就是在黎巴嫩时。
现在是下午一点左右，纽约和澄州有着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此时应该是凌晨，他还没睡。
陈西原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他不是才走了没几天吗？是前几天，或者更早？
他们接着厮磨两句，电话被冰冷地挂断。
“问出什么了？”
白杨举了举自己包扎的面面俱到的左手，上面有隐痛传来，她咬着烟轻轻笑了笑：“谁让我心善。”
一切仿佛都有征兆，又让人措手不及。
] 也是那次极端主义分子的袭击，让杨珏时这个杨家继承人不得不出面，在那次的新闻发布会上，白杨坐在后排，随着他的讲话记录笔记，按下快门。他当时仍然光鲜，但眉眼间可见憔悴不少，在一堆话筒前表达惋惜，悲痛，最后呼吁和平，甚至为这次罹难的人员成立反恐基金。
这里没什么新闻价值可以深挖了，他们开好车打道回府，同事把车停进地库时，她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曾经倾情的文字都已经爬满了霉斑。
说完，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警察，连客套话都不再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就离开。
白杨也难以形容再见他是什么感觉，太长时间，恨意都消散，恩情都忘记，他就只像一个故人，一个滚着热血的符号，铭刻她曾拥有过的那段时光。
“抽烟。”白杨说，“然后忍一忍。”
第一个问题：“你和陈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嗯？”
白杨夹烟的手抖了抖。一瞥眼，马上岔开了话题。
同事见她上来，指了指会客室，对她道：“白杨，有人找你。”
《一任平生》
“你跟陈的关系走的很近，他对你的防备应该会少一点。我们相信他这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但一直都没证据，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也从不露出什么破绽。”男人说，开始问她，“接下来的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如有不实，要对你自己的话负责任。”
两人对视一眼，当记者的，个个都是条泥鳅，这种情况也没什么问下去的必要了。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最后把烟把儿随手一扔，掉进某个臭水沟里就熄灭了。
不过幸好伤的是左手，右手还是可以写字。
白杨皱眉去问：“怎么回事？”
“医生那边我简单问了，张主任评价很好，做过很多剖腹产顺产手术，那办公室里都是锦旗。”
白杨再次上了手术台，麻醉之后就是很简单的缝合手术，她把笔记交给同事，让他继续先工作，不用管她。
同事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本来说今年就打算动工了，结果，上头有人被查了，估计啊又得拖上个十年八年的。”
他轻轻在笑。
“根据我们查到的他的背景，陈的父母只是两个很普通的商人，十几年前就 已经移居海外，他也没有任何职务，却和很多公职人员都有密切往来，包括今京晚报的主编许慎，我们合理怀疑其中存在利益输送。白小姐，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吧？”
她的手掌往下滴着血，温热中透着尚未散尽的勃勃生机。一个警察搀扶着她，到楼下进行了简单的检查，没伤到骨头什么的，但还是要缝针。
“累了，跟我讲讲话吧。”他说，身边好像有些金属摩擦的声音，“讲讲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陈西原这么一个现实主义的人，念起旧来，也能带上临晚镜，伤流景的隐隐悲怆。
白杨让他等着自己，马上到。
“不过你当时真是英勇，佩服，佩服。”
白杨往下咽了咽什么，仿佛是前尘。开口时对他说：“我见过杨珏时一次的。”
车已经借给了同事先去开，白杨打了一辆计程车，坐在车上越走越狐疑，哪怕是六年前，她都很难相信澄州会有这样的地方，破败，拥挤，脏乱，在如此干燥的北方城市里往外散发着淡淡霉味，像是被压在桌角最里层，隔却多年以后再翻开的旧日记。
“没有。”
“你应该知道，配合接受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男人说，语气又平和了下来，颇有劝诫策反的意味，“我们也调查过你。白杨，你做记者以来就常年奔走，战场也去过，还报道过一篇有关毒贩的新闻。你也是心怀热血的人，但是白杨，你得知道，一旦我们根上出了问题，给人民带来的伤害不会比战乱毒品少。”
白杨给出一个猜测：“我问护士了，他老婆三十六岁才生的，大龄产妇。说不定就是熬了这么多年才熬出这么一套房，有了房才敢生，为了户口呢吧。”
白杨回到新闻大楼，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白杨这些年已然明了了，陈西原这个人，只要你不费心去窥伺他的内里，在表面上，他比绝大多数人要温柔太多，沉疴痼疾都被裹上一层甜蜜外壳，总能让人深陷泥沼。
白杨的手指有些发冷，捏紧那张纸条。到这份儿上，他们是不怕她告诉陈西原的，就是说…她只是这场调查中最不重要的一环，也就是，大势已定。
“您猜怎么着，房子是他们买的。搁这儿买房子，是多想留在澄州啊。”男同事是地地道道走街串巷光屁股长大的澄州孩子，对这种事多少都带点鄙夷，“这不，一家三口也是赶在娘俩儿喝孟婆汤前团聚了。”
“你们是……”
同时告诉她，很多年前这里还是很繁华的，据说在民国时期，还是某个军阀的驻地，也颇有一番渭流涨腻，烟斜雾横的做派。只是后来鸦片荼靡，战火焚烧，还有日本化学实验的污染，这一片地方就被剩在了这里，如今成了外乡人来澄州的唯一据点。
白杨神情也严肃起来，攥紧指尖，静静等着他们接下来的发落。
从手术室走出来只有两个警察在，客套地表扬她刚才的见义勇为，说一个记者能做到这份上是很难得的了，说还要给她发奖。她拒绝了，她觉得自己还是会回去应该在的那条路上的，最好是要少抛头露面才好。
她的左手又开始泛着隐痛，心脏跳动，难以抵抗。
白杨摇头。她是见过的，不过都是六年前。她那时本该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我就在这里。”白杨说，“等一切都结束了——”
“白杨，我需要再提醒一遍，你需要对你的话负责。”
送走他们，她甚至抱着侥幸的心理给许慎打去了电话，已经打不通了。然后是陈西原——也是一阵让人恐慌的沉默，刚才还笑着问太想她要怎么办的男人，电话已经不通了。
陈西原听她说完，忽然问：“白杨，你想我的时候都做什么？”
“说不准。”同事笑笑，“刚才了解了点，这里好几年前就传出来要拆，这么多人就在这儿耗着等，盼啊盼，到底是什么都没盼出来。”
结束什么？她没头没尾地讲完这句话，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要结束，又结束什么。
“白杨，我现在就很想你，你说说该怎么办呢？”
一串电话号码，是陈西原。
他走过去把门关紧，而后还把百叶窗拉了个严严实实。另一个男人拿出他的证件给她看，开口：“我们是调查组的，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调查陈西原。”
白杨示意同事先上去，自己在车里接起了电话，彼岸陈西原的声音略显沙哑：“白杨。”
男人放了几张照片在桌面上。
白杨到的时候同事正在楼下抽烟，她也走过去，借了个火，同事看她手不方便，帮她把嘴里的烟点燃了。
“我知道。”白杨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转变冷峻，“你们不是调查过我吗，我回来澄州才多长时间，还不至于跟他见什么重要的人。”
其中一个男人站起来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问她：“你就是白杨白小姐吧？”
她强撑着冷静，幽幽问：“他怎么了？”
“那好白小姐，今天就到这儿吧。”其中一个人说，顺带从自己的本子上撕下来一张纸，写下一串号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这段时间还请你不要随便离开澄州，做好随时接受问询的准备。”
白杨的后背一僵，心脏仿佛在某一刻骤停下来。
这一系列成熟操作，很大程度上挽回了一部分损失。
白杨看着两位“记录在案”，神色不改。
她给同事打电话，他已经靠着自己独有的手段打听到男人的住所和工作，回了一趟公司把带子交给人剪辑之后就直奔那男人的住处去了。
同事感叹他年轻有为，又说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当时没有说话，看着台上那个梳背头的男人，他还是那双危险的狐狸眼，显得腹中藏有诸多诡秘。
“这事儿可不就定了，那男的受不了，报复社会来了，在这上面下点功夫写写，制造点矛盾，也是个卖点。”
白杨疑惑地过去，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她想不到是谁，找她还能找到刚上一天班的工作岗位上来。带着疑问进去，里面是两个陌生的男人，阔额高鼻，是很正派的长相。像是《大明王朝》里那个总是说记录在案的海瑞。
当记者这么多年，伤春悲秋，悲天悯人反倒是少了，越来越像当初的许慎，大概就是这样，见得多了，反而才容易在世事悲欢里练就一双旁观冷眼。
“你们有证据吗？”白杨拢起眉头，看向他们。
“陈有跟你透露过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白杨回想他们最
这个国家贫富差距十分悬殊，中东地区都有这个特点，但黎巴嫩尤其明显，甚至曾一度富有到有“中东小巴黎”之称。
就是在黎巴嫩时。
现在是下午一点左右，纽约和澄州有着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此时应该是凌晨，他还没睡。
陈西原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他不是才走了没几天吗？是前几天，或者更早？
他们接着厮磨两句，电话被冰冷地挂断。
“问出什么了？”
白杨举了举自己包扎的面面俱到的左手，上面有隐痛传来，她咬着烟轻轻笑了笑：“谁让我心善。”
一切仿佛都有征兆，又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