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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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强进屋了。

    怎么看怎么像是动物园里拿着衣架的瘦猴。

    他走进公寓，前面电梯口那儿一对情侣正在吵架，

    “你之前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不是说再也不去了吗？”

    张林也不说啥，干错利落的摁了六楼，上去了。

    “那哥，我晒完衣服了，先进去了哈，哥你慢慢抽，就不打扰你了。”

    这应该就是那对302的情侣了。

    张林没回话，这坐着的人一个二个的长得壮实的很。

    老板手指着外面那一桌，小声给他交代，“看到了吗？还是那一桌，你给他们送过去。”

    那人摸不着头脑，“强哥，绑着阿白干啥？”

    一旁坐着的人抬头瞅着他脸上水珠，突然指着他对王强嘻笑道：“强哥，刚才听见阿白在叫，这小子不会被你在厕所打哭了吧。”

    一股子烧烤味儿。

    拿了一把衣架，ney-5。

    瞬间阳台上只剩下三件洗完的衣服挂在太阳底下。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平常都是他们一边吃一边喂阿白，今天怎么绑上了？

    这样想着，张林又有了自信。

    “我就说阿白平常是不会随便叫的，也就强哥你教训人的时候才会叫两声哈哈哈哈哈。”

    他又揉了把眼睛，红色眼眶里是湿润的眼睛，配上白皙的皮肤。

    这盘猪头肉同样没在他们点的菜里，属于老板送的菜。

    随着张林的走进，两人声越来越大，张林这才看清楚，女的一边哭一边质问，断断续续的哭腔看着好不可怜，男的则是围在她身边焦急的哄她。

    一觉睡到第二天十一点，张林是被饿醒的，他洗漱完就去了超市。

    王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两腿，手里又夹着根烟，黑色t恤下是藏不住的精壮身躯。

    等到凌晨3点，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王强那桌的人还在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老板看时间到了，也不好意思留人，叫张林和另外一个兼职生先走了。

    等到王强走了，脑袋不那么痛了，张林才拿着眼镜站起来，在洗手池里洗了把脸，又冲了会儿眼镜。

    穿着人字拖，顶着大太阳进了超市，先拿了两包泡面两根火腿，又去看了洗衣液，挑挑选选拿了最小最便宜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只要8.9r。

    头还有些疼，但痛感减弱很多。

    他没有洗衣液，甚至肥皂都没有。

    反观自己，他穿着背心裤衩，身材白斩鸡，手里拿着晾衣架。

    主要前两次的事件，张林对着他心中就是一阵尴尬，听他说没事也不深究，只想快些回去。

    听到洗衣机“滴滴”的响，知道是衣服洗好了。

    而此时，原本只剩四分之一的香皂被他秃噜的又薄了一层，只剩下一小片在负偶顽抗。

    王强依稀间甚至闻见一股桂花香。

    说起来601住的谁他好像也不知道。

    看起来可怜极了。

    而对面则是叼着烟看猴的观众，关键还是免费看猴。

    听刚才他们吵架，男的应该是经常去酒吧会所之类的地方，而女方不想他去。

    张林一打开洗衣机，一股浓厚的桂花香冲进他的鼻腔，拿出洗衣机的衣服，皱眉拿近闻闻。

    这眼镜仔擦的什么香水，这么香？

    因为这烟不仅熏得张林眼睛疼，头也疼。

    打了个招呼，也没管王强的回答，钻进屋了。

    张林脱下围腰，放在厨房的储物篮子里，走了。

    他端着菜走过去，刚放到桌子上，就遇上事儿了。

    没吃晚饭就去兼职了，干活的时候不饿，现在回家了，这股子味道让人又饿又馋。

    烦躁的抓了把湿润的头发。

    乘着人牵狗的时机，张林悄悄退回了店里。

    见张林不说话，王强挑眉，也没说啥。

    等回到公寓，张林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他两只手指捻起脖子领袖闻闻。

    王强站起身，眯着眼看着张林的模样，呼吸重了些。

    隔着衣服，感觉对方的手跟火热的铁掌似的，张林有种被烫到的感觉，但敢怒不敢言。

    张林脱下衣服摘下眼镜，拿上自己的背心睡衣进了浴室。

    这话一出，引起一圈哄笑。

    由此可看出，这伙人在这附近的地位确实不低，烧烤店上赶着送菜也不见得到一声感谢。

    一顿搓搓洗洗，等到身上的味儿没了，头上蹭上的油也没了，他终于停手了。

    跟个女人似的。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是张飞硬说要去的，强拉着我去，我说了不去，他不听。”

    一出厕所，外面的凉风一吹，张林瞬间清醒很多。

    当然张林是没有话语权的，他只能默默上前给人送菜。

    打完招呼，假装看不见对面的灼灼目光，张林开始目不斜视的晾衣服。

    带上眼镜他才看到洗手台上的烟头,吸了一半的烟皱巴巴的。

    王强喝了口酒，眼睛余光看了眼低头的张林，他把牵狗绳扔给最开始嘻笑的人，“把狗绑到那边的杆子上。”

    就三件衣服，一会儿就挂上去了，张林没听清他说啥，“哥，你说啥？”

    手一伸，一歪，露出大片胸膛。

    两人见到张林，也不说话了。

    三楼的住户他是见了两家了，就是四楼和五楼没见过。

    两人脸凑的近，这烟吐到张林的脸上，让他看不清王强脸上的表情。

    他把手上的汗一点一点擦到张林胸前衣服上，慢条斯理。

    没办法，只能明天去买了，幸好他还有衣服穿。

    他赶紧回到公寓房间，吃了碗泡面压压惊，又刷了会儿手机。

    自己这两天的花销也不多，加加减减之后他的出结论。

    就算看到他也不会在意。

    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碾压，染上香甜的汁水。

    然后他捡起烟头把它扔进门口垃圾桶里出去了。

    周围的人一边附和，一边朝着张林叫唤。

    这洗衣液是加了多少香精？这就是最便宜的洗衣液的威力吗？

    电梯里一边舔雪糕一边思索刚才的事。

    这么大中午不在房间里面吹空调，跑到阳台抽烟，他真是谢谢了。

    取出衣服，张林拿着刚买的衣架拉开阳台门去阳台晾衣服了。

    旁边坐着的狼狗还在虎视眈眈。

    电梯门打开了，张林目不斜视含着雪糕走进去，正想礼貌性的问他俩要不要进时，就看见男的皱着眉对着他摇头。

    看着一脸迷茫的张林，王强站起身，又把烟圈吐出来，低声厌厌回答：“没什么。”

    结账时，看见冰柜里的雪糕，控制不住挣扎的爪子，又拿了个雪糕。

    张林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

    徒留一股桂花香在王强的鼻间缭绕，引得他鼻尖耸动。

    人自个儿都不在意，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要是自己呛上两句，被打了那真是太得不偿失了。

    张林对着王强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打了声招呼，“哥，好巧，你也在阳台啊。”

    男的和他差不多高，女的矮一个头，两人身上穿着白色情侣装，他俩声音不大，张林刚好能听见。

    这时候庆幸家住不远，要不然他只能打车回家，指不定又要支出多少钱。

    虽然不理解，但那人还是牵着狗过去了。

    走出电梯，路过603时，脑中想起王强那张脸，张林又感觉自己后脑勺隐隐作痛。

    立马又拿远了。

    他把烟掐灭，烟头狠狠扎在阳台上，捏着烟的手臂青筋突出。

    就算按照每天20的花，半个月他是绰绰有余的。

    应该是觉得尴尬，女的把脸埋进男人胸口，男人轻拍女人的背以示安慰。

    他深吸一口烟，过了会儿，提醒道：“胸露出来了。”

    他长吐一口气，低声咒骂了一句，把吸到一半的烟摁灭在洗手台上，牵着狗走了。

    张林拎着东西回公寓，一边走边吃雪糕，脑子里边算。

    普通人当然是抵挡不了饥饿的，但深夜的穷人可以。

    洗完澡一身轻松，嘴里哼着小调，张林走出浴室。

    王强擦完手，脸靠近吐了口烟圈，嚣张的轻拍他的脸，“下次见到，记得叫哥。”

    张林觉得王强可真没素质，小学生都知道要把垃圾扔垃圾桶里。

    “啊嚏！”

    “他拉着你去你就去？你没有自己的尊严吗？”

    张林走过去，从老板手中又接过一盘猪头肉。

    拿起地上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这时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王强眼睛不瞎，他看得一清二楚，白晃晃的胸膛在太阳下发光，连胸前的花朵仿佛都盛开了，浅粉色的花蕊在太阳底下迷人眼。

    他刚把衣撑拿上，衣架挂上，向右抬眼就对上了一股目光，一股从隔壁阳台看过来的目光。

    回到店里，老板急忙招手让他过去，“小张小张，你过来。”

    看着屏幕里漂亮帅气的小哥哥小姐姐，心情都好了很多。

    “不过这小子，你可真怂啊，被我们强哥打两拳就哭了，还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