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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家是书香世家，萧妤虽为武将之女，却从小受母亲和外祖母教导，因此被教养得极好，礼度攸娴，腹有诗书。
待看清来人，将士迅速收起长枪，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瞬间消解：
听说，人在死前，往事会像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一一浮闪而过。
这一看，冷汗都下来了。
时帝为嫡长子，诸王侯及文武群臣定议，欲奉帝嗣大位，誓告天地。
而萧妤由于年岁太小，便被托付给了外祖孟家，养在外祖母钟老夫人膝下。
后来，北境拓羯部联合高狄部，两大部落集结十五万雄兵越过荒漠，南下掳掠，图谋大祈河山。
天，明了。
小道童眼睛一亮，指着那颗飞星问道：“师父，那是什么星？”
“去问问银烛姐姐药煎好了没有，再让丫鬟多烧些热水送来，越多越好！”
后来的谈话内容她无从得知，只是再也没在府中见过那名幕僚。
凛冬深夜，玉京，宁王府。
刚刚生产完的萧妤全身脱力，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见状曹姑姑又将另一碗药端过来喂给她。
晦暗的夜空中，象征帝星的紫微星格外闪亮。
眼皮越来越重，她实在支撑不住了，便缓缓阖上了眼睛。
三年服丧期满，便迎来了二人的大婚。
萧妤这一胎生得着实凶险。
大丫鬟秋屏急匆匆走到门前，挑开厚重的毡布帘子，朝屋外候着的丫鬟吩咐道：
母亲走后，父亲便将两位兄长带进了军营历练。
稳婆拿着沾满血水的布巾一脸焦急，回应她的，只有一双紧攥着床褥绞得发白的手。
卓杨勒紧缰绳，不等翻身下马，便疾声问道：“宫里情况如何，殿下呢？”
曹姑姑勉强朝她笑了笑，眼底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婚后，两人过得还算是和美，但陆廷渊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个不知世愁、明媚肆意的少女。
血水横流，将下了一夜雪的宫道染成一片赤红。
因为是提前生产，加上又是“站生子”，孩子的腿已经出来了，头却迟迟没有出来。再这样下去，恐怕母子都会有危险。
直到梦境最后，她听见曹姑姑在她耳边小声哭着道：
银烛端着一个木质托盘疾步走进内室，虽走得急，但手却很稳当，托盘内放置了两碗黑漆漆的汤药，未见一滴药汁洒落。
“快开城门，我有急事要面奏陛下！”
“左边这碗是补气的，右边这碗是催生的，姑姑快端去给娘娘服下吧。”
“王妃娘娘，怎么会血崩……”
是夜，太玄观，观星台，天色未明。
榻前跪坐着一名仆妇，不时用热帕子给她拭汗。
萧妤作为节度使唯一的小女儿，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北风肃杀，雪霰纷飞，吹得廊前的灯摇曳不定，撕扯着屋内来回晃动的人影，空气中还有一丝血腥气。
日子就这样过着，陆廷渊韬光养晦，暗自获得了不少大臣的支持，她也终于怀孕了。
父亲萧元康虽被皇帝追封为平西侯，但朝中无人，萧家到底是没落了。
倏忽，一颗星从其表面掠过，消逝于夜色深处。
当她去书房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时，却听到府里幕僚进言，劝他联姻世家之女，壮大势力。
说罢赶紧放下帘子，将槅扇门掩得实实的，隔绝屋外的寒气。
将军府失去了将军，往日的荣耀不再。
行则建节，府树六纛，生杀予夺，威仪极盛。
小道童不解地问道：“师父，您是在为谁卜卦啊？”
眼下，府里只有提前找好的稳婆懂点医术。
喝完药歇息片刻，萧妤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骤然发力！
季玄微不答，盯着卦象思忖良久，才缓缓起身，将拂尘搭在臂间，对小道童开口道：
守门将士上前一步，揖首道：
“为一位故人。”
榻上正在生产的这位，乃是宁王妃萧妤，但也许，很快就不是王妃了。
少年意气，策马扬鞭，力挽朱弓，长剑如虹，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是夜，祈国宫城，东方既明。
一人黑衣劲装，疾驰于宫城外的官道上，策马而过，马蹄飞溅起无数泥点。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看着自己出生，读书，及笄，然后出嫁。
屋内被炭火烘得有些燥热，里间屏风后躺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因为分娩失血过多，面色显得过于苍白。
一声啼哭划破夜的寂静——
稳婆连忙把孩子交给旁边候着的奶娘，去查看萧妤的情况。
本朝未立太子，宁王陆廷渊作为嫡长子，是嗣位之君的不二人选。眼下，应该正在带兵围剿犯上作乱的宸王等人，因此并不在府中。
稳婆惊声道。
他面前摆着一副卦盘，见此异象，便随手起卦，三枚铜币散落其上。
太康十九年冬月癸酉，宸王伏诛，贵妃卫氏自刎于关雎宫，宁王陆廷渊登基称帝。
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呢？
皇帝怜她孤苦，为抚恤功臣遗孤，封她为县主，并许婚给了自己的嫡子，当时已经是宁王的陆廷渊。
稳婆小心地抱着刚刚出生的幼子，喜笑颜开地报喜道：
因为萧妤身下的褥子已染上了大片的血红色，并且正在肉眼可见地蔓延。
那时边关不定，父亲萧元康作为武将，常年驻在军营。
不过这笑仅维持了短短一瞬，还没等看清孩子的长相，唇间的血色便迅速褪去。
父亲还亲自当起了她的教习师傅，骑马，射箭，立志将她培养成一代女将军。
但因帝后不和多年，因而不受皇帝所喜，被派来边关督战，作为副将，住进了平西节度使的帅府，也就是萧妤的家。
喝完后，她稍稍偏过头，看向襁褓中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露出了虚弱的微笑。
季玄微盘腿端坐于台上，仰头望着夜空，捋了一下胡须，语气中难掩惋惜之意：“是凤星。”
一直长到十二岁，才被父亲接回府中。
听罢，卓杨紧绷的面色一松，疾步上前：
好像是在一个明媚的春日吧。
因为大行皇帝已经于昨日殡天。
“用克体，体卦衰，不利于母，则母，难保啊！”
只见她双眉紧蹙，汗水沾湿了耳鬓的碎发，又顺着下颌滑落，没入浸满汗珠的脖颈。
一名将士高声喝道。
望着家中寡居的长嫂与幼小的侄儿，刚刚及笄的少女擦干眼泪，立志要挑起家业。
那一仗，赢得惨痛而悲壮。
陆廷渊想要当太子，她一直都知道，可如今她家族式微，给不了任何助力，甚至连一个他的孩子，都迟迟没有诞下。
那时的父亲，已经是卫戍西北、镇抚一方的平西节度使了。
“恭喜王妃娘娘，是位小殿下！”
“娘娘，老奴也是被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您占了旁人的位置，这正妃之位终究是害了您啊！您先走，老奴随后就下去给您赔罪……”
也是不巧，之前一直负责给她安胎的孙太医今夜被借调到军中医治伤员去了，谁也没有料到萧妤会提前半个月、偏偏在京中乱得一团糟的状况下生产。
他低头看着卦象，长叹一口气：
宫城门口有两队士兵执枪而立，见有人来，当即将枪口齐齐指向来人。
她有点不敢听他的答案，慌乱转身，匆匆离开。
秋屏焦急地在外间踱步，听着里面压抑的痛呼声，心都揪了起来。
她脑中一黑，什么都听不见了。
“王妃娘娘，您再用点力啊！小殿下很快就要出来了。”
昔日的少年皇子也被残酷战场磨去了稚气，冷硬了眉眼。
萧妤感到生命随着不断涌出的鲜血一起飞速地流逝。
萧妤父兄率五万将士拼死以抗，以身殉国。
她的母亲是西州孟氏嫡长女，生她时染了风寒，落下些月子病，便有些伤了身子，因此常年缠绵病榻。
太康十九年冬月壬申，太宗崩，储嗣未定。
彼时的陆廷渊，中宫嫡出，天之骄子。
那时的萧妤，就像脱缰的马儿，一头扎向了大家闺秀之路的另一端。
一阵比之前更深的疼痛攫住了她。
《昭宗实录》：
“姑姑当心。要不我端进去吧？”
“不用，产室血腥，你们小姑娘家的，不好进去。还是我来吧。”
……
而他的结发妻子，萧妤，死在了他登基的这一天。
“是卓右卫！”
“逆贼已尽数伏诛。眼下，众臣都在太极殿，殿下——不对，是‘陛下’，这时应该已经登基了。”
说着便端着托盘转身进了里间，将其中一碗药小心地端到萧妤跟前，喂她喝下。
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具兵士尸体，残败不堪，有的箭镞横穿，有的尸首异地。
银烛将托盘转递给曹姑姑，后者应了一声接过托盘，手却不自觉地晃了下，被银烛一把扶住了。
到她六岁时，便撒手人寰。
“何人疾驰，速速下马！违者格杀勿论！”
两年时光匆匆而逝，少年与少女，也成了很好的玩伴。
“来了来了，药来了…”
] 孟家是书香世家，萧妤虽为武将之女，却从小受母亲和外祖母教导，因此被教养得极好，礼度攸娴，腹有诗书。
待看清来人，将士迅速收起长枪，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瞬间消解：
听说，人在死前，往事会像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一一浮闪而过。
这一看，冷汗都下来了。
时帝为嫡长子，诸王侯及文武群臣定议，欲奉帝嗣大位，誓告天地。
而萧妤由于年岁太小，便被托付给了外祖孟家，养在外祖母钟老夫人膝下。
后来，北境拓羯部联合高狄部，两大部落集结十五万雄兵越过荒漠，南下掳掠，图谋大祈河山。
天，明了。
小道童眼睛一亮，指着那颗飞星问道：“师父，那是什么星？”
“去问问银烛姐姐药煎好了没有，再让丫鬟多烧些热水送来，越多越好！”
后来的谈话内容她无从得知，只是再也没在府中见过那名幕僚。
凛冬深夜，玉京，宁王府。
刚刚生产完的萧妤全身脱力，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见状曹姑姑又将另一碗药端过来喂给她。
晦暗的夜空中，象征帝星的紫微星格外闪亮。
眼皮越来越重，她实在支撑不住了，便缓缓阖上了眼睛。
三年服丧期满，便迎来了二人的大婚。
萧妤这一胎生得着实凶险。
大丫鬟秋屏急匆匆走到门前，挑开厚重的毡布帘子，朝屋外候着的丫鬟吩咐道：
母亲走后，父亲便将两位兄长带进了军营历练。
稳婆拿着沾满血水的布巾一脸焦急，回应她的，只有一双紧攥着床褥绞得发白的手。
卓杨勒紧缰绳，不等翻身下马，便疾声问道：“宫里情况如何，殿下呢？”
曹姑姑勉强朝她笑了笑，眼底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婚后，两人过得还算是和美，但陆廷渊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个不知世愁、明媚肆意的少女。
血水横流，将下了一夜雪的宫道染成一片赤红。
因为是提前生产，加上又是“站生子”，孩子的腿已经出来了，头却迟迟没有出来。再这样下去，恐怕母子都会有危险。
直到梦境最后，她听见曹姑姑在她耳边小声哭着道：
银烛端着一个木质托盘疾步走进内室，虽走得急，但手却很稳当，托盘内放置了两碗黑漆漆的汤药，未见一滴药汁洒落。
“快开城门，我有急事要面奏陛下！”
“左边这碗是补气的，右边这碗是催生的，姑姑快端去给娘娘服下吧。”
“王妃娘娘，怎么会血崩……”
是夜，太玄观，观星台，天色未明。
榻前跪坐着一名仆妇，不时用热帕子给她拭汗。
萧妤作为节度使唯一的小女儿，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北风肃杀，雪霰纷飞，吹得廊前的灯摇曳不定，撕扯着屋内来回晃动的人影，空气中还有一丝血腥气。
日子就这样过着，陆廷渊韬光养晦，暗自获得了不少大臣的支持，她也终于怀孕了。
父亲萧元康虽被皇帝追封为平西侯，但朝中无人，萧家到底是没落了。
倏忽，一颗星从其表面掠过，消逝于夜色深处。
当她去书房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时，却听到府里幕僚进言，劝他联姻世家之女，壮大势力。
说罢赶紧放下帘子，将槅扇门掩得实实的，隔绝屋外的寒气。
将军府失去了将军，往日的荣耀不再。
行则建节，府树六纛，生杀予夺，威仪极盛。
小道童不解地问道：“师父，您是在为谁卜卦啊？”
眼下，府里只有提前找好的稳婆懂点医术。
喝完药歇息片刻，萧妤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骤然发力！
季玄微不答，盯着卦象思忖良久，才缓缓起身，将拂尘搭在臂间，对小道童开口道：
守门将士上前一步，揖首道：
“为一位故人。”
榻上正在生产的这位，乃是宁王妃萧妤，但也许，很快就不是王妃了。
少年意气，策马扬鞭，力挽朱弓，长剑如虹，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是夜，祈国宫城，东方既明。
一人黑衣劲装，疾驰于宫城外的官道上，策马而过，马蹄飞溅起无数泥点。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看着自己出生，读书，及笄，然后出嫁。
屋内被炭火烘得有些燥热，里间屏风后躺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因为分娩失血过多，面色显得过于苍白。
一声啼哭划破夜的寂静——
稳婆连忙把孩子交给旁边候着的奶娘，去查看萧妤的情况。
本朝未立太子，宁王陆廷渊作为嫡长子，是嗣位之君的不二人选。眼下，应该正在带兵围剿犯上作乱的宸王等人，因此并不在府中。
稳婆惊声道。
他面前摆着一副卦盘，见此异象，便随手起卦，三枚铜币散落其上。
太康十九年冬月癸酉，宸王伏诛，贵妃卫氏自刎于关雎宫，宁王陆廷渊登基称帝。
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呢？
皇帝怜她孤苦，为抚恤功臣遗孤，封她为县主，并许婚给了自己的嫡子，当时已经是宁王的陆廷渊。
稳婆小心地抱着刚刚出生的幼子，喜笑颜开地报喜道：
因为萧妤身下的褥子已染上了大片的血红色，并且正在肉眼可见地蔓延。
那时边关不定，父亲萧元康作为武将，常年驻在军营。
不过这笑仅维持了短短一瞬，还没等看清孩子的长相，唇间的血色便迅速褪去。
父亲还亲自当起了她的教习师傅，骑马，射箭，立志将她培养成一代女将军。
但因帝后不和多年，因而不受皇帝所喜，被派来边关督战，作为副将，住进了平西节度使的帅府，也就是萧妤的家。
喝完后，她稍稍偏过头，看向襁褓中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露出了虚弱的微笑。
季玄微盘腿端坐于台上，仰头望着夜空，捋了一下胡须，语气中难掩惋惜之意：“是凤星。”
一直长到十二岁，才被父亲接回府中。
听罢，卓杨紧绷的面色一松，疾步上前：
好像是在一个明媚的春日吧。
因为大行皇帝已经于昨日殡天。
“用克体，体卦衰，不利于母，则母，难保啊！”
只见她双眉紧蹙，汗水沾湿了耳鬓的碎发，又顺着下颌滑落，没入浸满汗珠的脖颈。
一名将士高声喝道。
望着家中寡居的长嫂与幼小的侄儿，刚刚及笄的少女擦干眼泪，立志要挑起家业。
那一仗，赢得惨痛而悲壮。
陆廷渊想要当太子，她一直都知道，可如今她家族式微，给不了任何助力，甚至连一个他的孩子，都迟迟没有诞下。
那时的父亲，已经是卫戍西北、镇抚一方的平西节度使了。
“恭喜王妃娘娘，是位小殿下！”
“娘娘，老奴也是被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您占了旁人的位置，这正妃之位终究是害了您啊！您先走，老奴随后就下去给您赔罪……”
也是不巧，之前一直负责给她安胎的孙太医今夜被借调到军中医治伤员去了，谁也没有料到萧妤会提前半个月、偏偏在京中乱得一团糟的状况下生产。
他低头看着卦象，长叹一口气：
宫城门口有两队士兵执枪而立，见有人来，当即将枪口齐齐指向来人。
她有点不敢听他的答案，慌乱转身，匆匆离开。
秋屏焦急地在外间踱步，听着里面压抑的痛呼声，心都揪了起来。
她脑中一黑，什么都听不见了。
“王妃娘娘，您再用点力啊！小殿下很快就要出来了。”
昔日的少年皇子也被残酷战场磨去了稚气，冷硬了眉眼。
萧妤感到生命随着不断涌出的鲜血一起飞速地流逝。
萧妤父兄率五万将士拼死以抗，以身殉国。
她的母亲是西州孟氏嫡长女，生她时染了风寒，落下些月子病，便有些伤了身子，因此常年缠绵病榻。
太康十九年冬月壬申，太宗崩，储嗣未定。
彼时的陆廷渊，中宫嫡出，天之骄子。
那时的萧妤，就像脱缰的马儿，一头扎向了大家闺秀之路的另一端。
一阵比之前更深的疼痛攫住了她。
《昭宗实录》：
“姑姑当心。要不我端进去吧？”
“不用，产室血腥，你们小姑娘家的，不好进去。还是我来吧。”
……
而他的结发妻子，萧妤，死在了他登基的这一天。
“是卓右卫！”
“逆贼已尽数伏诛。眼下，众臣都在太极殿，殿下——不对，是‘陛下’，这时应该已经登基了。”
说着便端着托盘转身进了里间，将其中一碗药小心地端到萧妤跟前，喂她喝下。
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具兵士尸体，残败不堪，有的箭镞横穿，有的尸首异地。
银烛将托盘转递给曹姑姑，后者应了一声接过托盘，手却不自觉地晃了下，被银烛一把扶住了。
到她六岁时，便撒手人寰。
“何人疾驰，速速下马！违者格杀勿论！”
两年时光匆匆而逝，少年与少女，也成了很好的玩伴。
“来了来了，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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