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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其他人,林煜具体冲动的底气,他能够妥善处理好所有事情。

    录取通知书下来那晚,矮矮的双层楼放了半个小时的烟花,绚烂无比。

    “顾氏也是大企业,对外合作不少,他这些年也是有企业的,但是我找不到他。”沈知还说。

    也可能方离有少年独有的懵懂和纯粹,林煜耐着性子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那是他的归属,是托举他人生的地方,不是可悲的称号。

    沈知还当真不善于交际,说不上几句客套话,轻轻蹙下眉。

    那一秒,沈知还似乎感受到了一点敌意,倏地又收回去。

    第二十二章 早饭没吃

    搬桌子速度倒是挺快的。

    自打记事起,林煜就住在福利院,其实刻薄一点,乡下的那一栋小房子算不上正规的福利院,那时候他们都没听说过福利院这个词,只知道那里的两个阿姨能让他们吃上饭有个地方睡觉。

    陈志认真看他几秒,老陈道:“当然非常可能,林煜,我告诉你啊,骗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什么人会给你做早饭,什么人会提醒你吃早饭?

    陈志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我下周陪你一起去啊,我还挺想念阿姨做的饭的。”

    其实无论性取向,这张脸很冷,都完全让人除了钦佩产生不了过激的感情,林煜与之不同,两人站在一起,那种冲击感便猛地展现出来,林煜相较于沈知还更具有性张力,他一笑暖意能温润雪地里的人,从心脏到四肢百骸都被细细的暖敲打着。

    后来在阿姨的帮助一下,林煜在乡下读完小学,老师说他天资聪颖,能成大器,林煜还记得那个睡不着去院子里乱逛的夜晚,月光像一层薄纱落在窗子上,对小孩子来说的高高的窗户后,两位阿姨在里面轻声计算着他去市里读书的学费。

    林煜比他还懵,半晌回神想起来方离今天开始跟着他。

    方离表现地太明显,想不人古怪都难,林煜镇定下来漫不经心道:“哪能有什么情况。”

    那年他被送去市里一家不错的初中,吸取三年精华,考上了市一中。到市里上学之后,林煜意识到,他并非老师口中的“天资聪颖”,他不是什么天生的读书料,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太多,甚至别人的起跑线都会是他穷极一生的追求,但林煜争气,没日没夜学习,焚膏继晷,排名永远保持在年纪前五十,拿到了双一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林煜懒得欣赏其他人神情,并没多大意思,以前林煜会觉得开一次屏叫人身心愉悦,从泥潭爬上云端,那种憋着一口气终于大痛快了的转变像尼古丁一样兴奋,其实并没什么实际性,久而久之无聊消磨耐心。

    林煜抓着衣服去浴室的身子一停,冲沙发道:“你怎么还不走?”

    突然,陈志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才想起来自己是干嘛来的,看着林煜幽幽问:“你和那小孩什么情况啊。”

    手机又“咚”一声,林煜垂眼看下,终于在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收起手机,说:“这个合作沈氏接了,一会沈总就到了。”

    办公室里多一张桌子,单薄修长的一个人影站在他的桌前,正把一个餐盒往他桌上放,听到动静也转过来看他,目光在沈知还身上停一秒。

    沈知还懵完挑了下眉,其中意味不明。

    “嗯。”林煜灭掉手机,“回去一趟。”

    你看甲方乐意不?

    一大早林煜刚到公司,办公室门都没进被叫来开会,林燕面露尴尬,其他高层脸色十分难看,每一道目光都是指责和审视,林煜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枪打出头鸟,哪怕做出了贡献,流程也是从责备开始,到最后出现成效不得不闭嘴。

    沈知还是林煜高中同学,目前在一家大型私有企业任职,做高管,林煜也是抱着侥幸心理联系他,两人关系中规中矩,突然联系林煜还是挺难为情的,也算是又欠下一个人情。

    林煜心一抖,猜到了?

    林煜明白沈知还神情在想什么,无非以为自己乱搞了个小孩,他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是与否,沈知还怎么想林煜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他只是谈个合作,没必要又牵扯,林煜坐下给沈知还拉了个椅子说:“沈总,坐。”转头又对方离道:“我这边有事情要谈,你先去陈助理或者胡主任那边都行。”

    吃饱喝足一群人像是刚吃完酒,心满意足走路飘飘然走了。

    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不是。”林煜打断他。

    林煜唇角是似有若无的笑,他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只有要回去那里的时候,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总归心情不错。

    这么严肃的时候提醒他吃饭?

    这一推他愣了下。

    林煜:这还不够明显吗?

    林煜亲自下去接的人,两人作为曾经的同学聊起来林煜也更具有优势。

    能吃饭睡觉的小房子直到几年才走上正轨,那座不高不宽的房子却囊括了林煜整段童年生活。

    林煜目光凝固在屏幕上两秒,陈志顺着瞥一眼,了然片刻道:“你周日去福利院那边啊。”

    林煜不擅长做这种抓眼的事情,这次鬼迷心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别扭做出这种冲动的选择。

    陈志狗嘴吐不出象牙,越听越扯,林煜冷着脸问:“你觉得可能吗?”

    “答应你什么……”林煜一顿,他发现这小孩死缠烂打的能力挺强,成年人好面子,保持点到为止的作风,在这里,这一贯已经用不上了。一来这事的确自己责任的大,二来林煜真的不喜欢某件事战线过长,松了口:“明天早点去,把桌子搬到我办公室就行。”

    关于福利院,旁人或许觉得悲伤,林煜却坠入哄哄然的暖意中。

    顾倦飞是沈知还六年前谈的男朋友,两人都是一中的风云人物,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但结局不好看,这时候沈知还却要提起来,林煜纳闷看他。

    林煜:“滚。”

    达到目的方离走得很迅速。

    林煜迎着沈知还上楼去自己的办公室,给沈知还递了根烟,为他点上火,客套说:“沈总还是想当年一样让人望尘莫及啊。”

    林煜用的是“回”,刁钻来说福利院才是他的家,他是那里的孩子。

    林煜半眯下眼会意,推开门,“老同学了,不说这客套话,进去聊。”

    “嗯,应该的。”林煜说。

    陈志江浩和胡丙总会和他一起回去,顺路买点东西带给福利院的孩子,能让他们开心很久。

    陈志笑一下,道:“我还没说什么呢,啧啧啧,说实话,这小孩确实长得不错啊,直的还是弯的啊,你一见他就脸红,不会是真看上人家了吧……?我靠,别吧,搞完顾总,你还要搞人家外甥?也不对,你好像不待见他,那总不可能是他缠着你吧?”

    林煜蛮诧异的。熟人谈判——也算不上,陈旧关系拉出来东扯西翻,累,林煜早就好整以暇准备如何应对了,沈知还这么果断他还有点懵。

    他就知道!

    沈知还良好的素养使他在那第一次惊讶后没露出过多的情绪,对别人私事没太大好奇心,收回目光平静道:“宋墨那边和我说过了,合同直接签就行。”

    林燕松一口气,心想果真如此,林煜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的,她脑子因为刚才会议室吵得不可开交还有点懵,喝了口水站起来露出微笑,“林秘书,辛苦您了。”

    林煜讨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那样会耗费他很多时间拉扯,好的结局对方能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但大多数是缠完还有个收尾的后续,哪一种都是心累。

    而真正吃碗酒的还靠在沙发上,只露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陈氏的合作被完全推掉,老总还等着顾氏舔着老脸去求合作。

    男人肩宽体直,面容清冷,线条比林煜更锋利些。林煜是在高二有一段时间转去了东阳市读了半年,也认识了那里的学生,沈知还在他们那一届也是风云人物,成绩好,长得好,当年还有一波风涌是沈知还是个GAY,沈知还作为年纪第二和年级第一搞在了一起,两人毕业那会分了手,具体的林煜并不清楚

    故意的吧?

    方离转过来脸,“你还没答应我。”

    林煜:……

    沈知还不爱笑,更不爱结交朋友,毕业之后混得好的其实他们多少都听说过,林煜这次能联系上沈知还也靠宋墨,宋墨也是一班的,人际关系范围太广,下到市井小民,上到财阀娱乐圈,多多少少都有交际,林煜在企业里需要人脉,自然不会放着这么好的人不用,逢年过节总会联系,拉出来吃吃饭,客套一番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噫,我总觉得不对劲,他老是缠着你,我刚才进去,你那个脸啊,爆红直到嘛?”陈志夸张念着“爆”,“真的爆爆爆红,这小孩第一天来时候你就不太对劲,到底什么情况啊,他不会是——”

    沈知还露出一个清冷的笑,“无缘无故帮忙,扯曾经的同学关系也不大可能,林秘书,你还记得顾倦飞吧?”

    “还有什么事吗?”

    林煜有些不可思议,沈知还和顾倦飞都是六年前的事了,沈知还今天居然因为这个亲自跑一趟,他听说沈知还现在还留在东阳

    方离恭恭敬敬说:“叔叔,早饭放桌上了,记得吃。”

    就听见陈志“头头不是道”分析:“是你为了报复顾萧辰去搞人家小孩,你是不是欲擒故纵让他缠着你跑?卧槽,兄弟你真不是人啊!”

    男生“哦”一声站起来,临走前有转过来和林煜隔空对上视线。

    第二十一章 条件

    “嗯。”方离瞥一眼桌子,“早饭记得吃。”

    陈志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林煜点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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