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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们这边有卖的,看在你是序列者的份上就不收你入场费了,不过你记得把你的手给挡住——异种。”看门人在最后的异种上发了重音,夹杂着恐惧、敬畏,还有迫于规则必须解释的不耐。

    一间……地下商场?

    叶林栀看到一个和她一样带着兜帽的人从另一个岔路口走到门前,这个人用三快一慢的节奏敲门之后,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他从窗口缴纳了一些过路费性质的东西,一段时间后大门从里面打开。

    叶林栀点点头。

    铁门的小窗口在她面前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看门人,他头上的装置吸引了叶林栀的注意力——他头上戴着一个古怪的鱼缸状头盔。

    天花板上悬挂着各种各样的旗与标志,上面的图案无一例外全部是画着大叉的嘴。

    “这东西太烫手了,我不会把它留太久的。”老板在加密通话中说道,同时做起了关门的准备,“这里到处都有各个帮派和黑市主人的眼线,你最好赶快离开,我要关店了。”

    “……”

    叶林栀在下水道错综复杂的管道中穿行。

    这都是她在之前几个时间节点的囤货,她发现仓库的东西不受穿越时间的影响,它们仿佛在里面被从时间轴里单独分割了。

    她这次没有出示自己序列者的身份,而是拿出半条钢筋缴纳了费用。

    叶林栀不想在自己身体上动手术,她选择了外置类型。

    老板没太大的所谓:“好吧,随便你,我这里接受各种各样的交易方式,联邦币、货物、武器、以物易物什么都行。”

    地下水道。

    她将手帕递给老板,做了个拆开的手势。

    外界有多么安静,这里就有多么嘈杂。

    有人将下水道和地下停车场之间打通,又封死了通往地上的部分,这座商场在30年后依旧延续了自己的繁华。

    他递给看到叶林栀之后递给她一个耳机,示意叶林栀把耳机给带上。

    叶林栀拿起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头戴式耳机,套在了头上。

    叶林栀看到有人推着一辆小车,车上放满了红色的欢迎地垫,推车的清洁工用脚将地上脏掉的地毯卷起来放到小车上,又从车上取出一卷新的铺上去。

    亡灵不存在能够流淌的鲜血,但此时此刻她手心滚烫,仿佛想要握紧某个不存在的事物。

    “这附近最齐全的材料商……非人类的那种,在哪里?”

    她想了想,借着斗篷的掩饰从里面找到一条手帕,然后往手帕里塞了点黑胡椒粉,拿出根麻绳系起来。

    老板飞速跑路,叶林栀在绕过几个圈之后也离开这个片区,她随意找了个出口出去,换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又新换了一件深紫色的斗篷,换了一条入口重新进门。

    单单的标语没办法令素质低下者一同遵守,但这里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商人或是顾客、拾荒者或者雇佣兵,他们全部都不约而同的遵循这一条规则。

    那是一个通体圆润的鱼缸样头盔,只在面部的部分有一个摩托车头盔的上开式面罩,沿着下端缝着一层厚厚的棉布,像披肩一样一直延伸到肩膀。

    叶林栀闻言低头看向了平板。

    “收各种破烂金属!”

    叶林栀带上耳机,短暂的电流声过后,传来了一个电脑合成的声音:“……序列者?”

    原理叶林栀也看不懂,大概就是连接进附近的无线网络,通过锁定视线范围内的声音传输对象达成指定通话之类的……

    在她带上手套之后,面前的门打开了一条能够让她过去的小缝。

    但是“黑色黄金”黑胡椒不一样,它是植物,是在大灾变之前才有的植物,还是非必需品,到了现在,它的出现象征着一系列人力物力,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作为一个只会从自己走过的路走的路痴,叶林栀再次回到那家店的门口,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里已经围绕了一圈人。

    她果然无法割舍挑战与未知。

    老板示意叶林栀带上属于自己的那一套,叶林栀看着安装教程一一带上,确认连接成功的一瞬间,她就接到了对面老板的加密通话。

    ——禁止出声。

    “不说话……看来也是个割舌者,你没有外置语音系统吗?”

    在那一瞬间,即使有面罩的阻隔,都能感受到老板整个人的氛围变了,他轻手轻脚地将手帕重新裹起,不小心散落的部分也被他用手指沾取一一送入面罩底下,能看到他就算整个人被麻得发抖都没有放弃这个动作的意思。

    作为前三等公民的叶林栀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还是有点眼熟的地下商场。

    “木薯粉!木薯粉!吃了不拉肚子的木薯粉!”

    “……你说得对。”老板急着关门,他飞快说道:“‘黑色黄金’……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你要的东西,你还要什么,打听完了就快走。”

    耳机中传出了电子音:“你是打算买内置的还是外接的?内置你朝自己指,外置朝外指,问有什么区别看桌子上的平板。”

    叶林栀是个听劝的人,虽然不明白缘由,她还是借着斗篷的遮掩从仓库中取出了一双黑色长手套戴在了手上。

    在黑市的公共频道里,这里显得比菜市场还嘈杂。

    叶林

    仔细检查过后,叶林栀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蓝牙耳机,并不需要链接芯片。

    门后并非是她想象的市场或是闹市,而是数个通道。

    没有听说过的道具……上次的时间线到底在她死后发生了什么?还是本来外面的黑市就有这个东西?

    叶林栀根据操作说明接入了公共通道,一瞬间声浪淹没了她。

    “如果你不是割舌者,你还可以选择添加一个全罩式头盔,就是我这种的。”老板点了点自己的头上漆黑的面罩,顺便拿了一个给叶林栀看。

    叶林栀在门口迟疑了一瞬间,如果门后是一个陷阱,她毫无疑问是自投罗网……

    店主在桌子后面闭目养神,他点了点摆在桌子上的耳机,示意叶林栀带上。

    走到尽头,在下水道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堵明显是后来砌成的墙,墙上有一道大铁门,从大门偶尔的开关动作中里面的火光会偷跑出来。

    老板不怎么在意的打开手帕,看到是古怪的粉末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粉末送到旁边的仪器上。

    随着“滴”的一声,检测结果出现。

    绕过了不知道几个弯,叶林栀终于看到前面出现了火光与人影。

    “卖货!卖货!最新鲜的老鼠肉!”

    叶林栀收回了已经踏上通道的脚,乖巧地取下了耳朵上的耳机,重新递还给了看门人。

    在每个出口的不远处都有一个画着耳机的小格子存在,叶林栀随便找了一家,不大的隔间里摆着几个乱糟糟的货架和纸箱,门口是一张不大的餐桌,桌面上是一块地毯,桌子腿上裹着厚厚的棉布。

    平板上播着简单易懂的影片,内置的需要做个手术改装声带和耳膜,外置的就简单很多,一般由接收器、锁定用镜片或头盔、以及发声贴片和耳机构成。

    亡灵可隐约察觉到生者的存在和方位,她踩过已经完全干涸的管道,朝着感知中的方位前行。

    有的小格子之前门可罗雀,有的小格子前面却排着长队,有的小格子前顾客在和商家讨价还价,这一切如同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哑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想打听个消息。”叶林栀站在他的门前,没有走开的意思:“这东西应该很贵,对吗?”

    叶林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

    无声的繁华。

    地上铺着塑胶垫、拼贴垫、海绵垫,还有酒店地上扒下来的地毯,与四周已经遍布污垢的隔间墙壁或者布料相比,这些地垫与毯子只是单纯显得有些陈旧。

    2053年。

    叶林栀看了看自己仓库里有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每次在走前都会把东西塞一部分进去,现在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

    叶林栀入目可见的全都是人。

    他在之前接触过最贵的商品,就是盐。盐只有上城区特供,四等公民之上才有资格每月限购,但作为生存必需品,下城区的营养剂中也有添加。

    算上地下停车场在内,这座地下商场一共有三层,现在里面原本是商场的位置已经被改建成为了一间一间的小隔间,商家用木板或者布条挂在门口,上面画着他们经营的事物。

    耳机里传来了看门人的声音:“随便选一个通道吧,都通往市场,只是入口不同……还有走之前记得把耳机摘下来还给我。”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所要揭开的真实,必定比这扇门后的未知还要凶险万分。

    内部看起来非常的闷热,除了后脑勺一个小风扇之外全是骨架和吸音材料。

    “往前面走,走到头右转,再走到头,最里面的那条巷子。”

    她想起自己的联邦币,感觉有点可惜,打工三年的积蓄她还没有花完,而且也没有尝到中央餐厅的甜品,在她“死”后已经被彻底回收,现在她身无分文。

    脑子里“转身就走”这个提案转过一圈便被她抛开,叶林栀走进了门后。

    叶林栀特意等待了片刻,才从自己的藏身处出来,她走到铁门门口,按照相同的节奏敲了敲门。

    走过漫长的通道,叶林栀终于到达了位于这个下水管道之中的黑市。

    “这是……不,没什么。”老板站起来,从架子上给叶林栀拿出了一套全新的,还将上面的灰擦了擦:“我不问你这种新联邦和玛利亚严格管制的物资是怎么来的,你最好也别拿出来第二次……这是一个忠告,你最好在没有被人发现之前快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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