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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幕静不下心，口中清心咒念念有词，于床上打坐修炼，月光清冷透过窗户缝隙，照亮屋内一隅之地，只见他额头汗如雨下，面色发白。
梨锦袖摆中藏着当日在妇人那做好的巧果，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等到回神，自己手里已然握着和好的面团，面对新奇的事物，她有的是耐心，索性干脆做好成品。
她高声朝阁楼里头吩咐，懒散娇声道：“绿萼！来客人喽——”
今儿非得逮住不可！
好似是什么珍馐美味，一口接着一口，动作越来越快，没有分毫停下来的意思。
鹃娘笑颜满面，一眼捕捉到人群样貌出众的梨锦，眼底溢满笑意：“诶小娘子瞧着姿容不凡，不妨来试试？”
司徒幕颔首，没有多言，翻了翻荷包随手扔去一锭银子，而后顺势牵住梨锦手腕，径自朝前迈步。
无需多言，短短几句，甚至某个行为，都值得他为此喜悦欢愉。
“愿灵消散，是真的消散了，没有来世的。”
司徒幕不答，待情绪冷静下来，冲动散去，他垂眸思考着此时的处境。
“瞧这不值钱的样子。”
《棠梨雪》
“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了。”和司徒幕极为相像的声音忽地响起，他似乎沉睡很久，语调慵懒闲散。
“怎会有人喜欢上愿灵？该说天真还是不知者无畏。”
冷汗打湿后背单薄的衣衫，自从逃出家族后，还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给人有种回到过去，其实从未逃离的错觉。
心魔轻讽一笑，低声细语恍若情人间的呢喃，可话语却字字诛心：“说中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
看到预料中的反应，心魔得逞地大笑起来，在司徒幕攻击袭来时，距离一厘米处化为黑雾消失。
话音刚落，趁司徒幕再次提剑前，他眼眸状似无意地瞥了眼隔壁，气定神闲地好心提醒：“小声点，莫要让阿锦听到了。”
这几日焦躁不安的情绪，伴随着巧果的甜香软乎，慢慢一一抚平，比无数遍清心寡欲更为有效。
但再警惕，也总有破绽，下一秒，心魔出现的方向转到他身后，凑到司徒幕耳畔继续干扰，阴魂不散。
深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籁俱寂，地上掉一根针也能清晰听到的程度，蝉鸣偶尔忽响。
梨锦这般想着，默默注视着已经躲了自己第五次的郎君，才刚撞上面，这不，脚还没落地，人就开始转身了。
发觉司徒幕的惊愕，也不着急解释，缓缓放下胳膊双手环抱，发出轻笑，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怎么，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反应过来后为时已晚，梨锦气冲冲地朝自己大步迈来。
想到这，梨锦心底莫名觉得有块石头堵着，哪哪不舒服，不由质问：“司徒霁雪，你存心找我不痛快？”
郎君目光一顿，一语不发地捏住块边角的巧果放入口中。
无缘无故，针对她是吧？
形像神不像，仔细打量，郎君笑容似笑非笑，眼眸半垂，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恹恹神色，他保持着伸着懒腰的动作。
闻声几乎同一刻，司徒幕蓦地抬头，目光和对方直直对上，相视无言。
是夜，街坊小巷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商贩摆着摊子各自吆喝生意，好几名孩童手中握着糖人和伙伴嬉戏打闹，恍若一张画卷，绘着人间繁华盛世，星辰坠入凡间，为今夜增添了几分美好。
那抹声音又忽地响起，扰乱他的心神，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环绕着他周边，不肯罢休。
“不过……”心魔话音一转，恶劣地朝司徒幕露齿一笑，眼神天真透亮，抛开方才，算得上富贵人家顽劣桀骜的少年郎，“我认为，凭你，不可能。”
司徒幕自然明白她指的哪件事，理亏在前，抓住梨锦说话的空隙，流畅地认错道歉。
这人不知发生何事，好似一直在躲着自己，她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至于吗？
“已有眷侣的郎君女娘，郎君不妨带着心上人碰个彩头！”
如一张风雨不透的密网，将他紧紧拢住。
可……
乞巧节的缘故，不少未出阁的女娘专门设置了相应的活动，迎合节日背景，在良辰美景的今夜，讨个好彩头。
司徒幕捂住自己的额头，神情痛苦，试图驱赶脑海扰乱心神的声音，他忍着剧痛，口中断断续续背诵清心咒，奈何效果浅淡，不似之前顺利压制。
“穿针引线，喜蛛应巧，投针验巧，还有灯谜，各位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喽！”
“一次三两，两人五两！”说着从容不迫地伸手做了个手势，另一只手团扇动作不停，神闲气静。
到底怎么回事，这次为何……
鹃娘张开手稳稳接住银子，嘴角扬起笑意，又数了几位客人人数，扭着柳腰不紧不慢往店里行去，步履款款，边走边向上扔着荷包，又接住。
眼前一会闪过方子寻的面孔，下山历练起至现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不解的想法不在少数。
最后一句深深探及青年内心隐秘敏感的底线，司徒幕眼睫轻颤抖动，眼眸骤然一缩，再抬眸，桃花眼霎时间展露出锋锐杀意。
司徒幕右手紧抓住床沿，另一只手捂住胸口，粗喘着气。
冷汗浸湿中衣，湿的能拧出水，郎君心神不定地后退几步坐到床沿，还未从刚刚发生的事情回神。
闻言梨锦心底蠢蠢欲动，面上不显，奈何杏眸忽闪忽闪，出卖了她此刻想法，司徒幕见了，熟稔地上前询问价格。
许是放久的缘故，巧果没有刚做好时的酥软，但差不到哪去，只是味道甜味淡淡，近乎于无，相较普通糕点，甚至于寡淡的程度。
心魔切了一声，默默别开眼，像是早有预料，放轻声音吐槽：“也就这点出息。”
不等司徒幕反驳回击，少年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响指，片刻消失不见，仿佛今夜是场疲惫过头的幻觉。
来者样貌衣着，甚至声音，一举一动都和他十分相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
心魔挑起嘴角，玩世不恭的模样和平素端方清朗的司徒幕简直两个极端，前者如朵艳丽危险的红牡丹，高傲带着骄矜的慵懒，后者如潺潺流水，安静中不失细腻温柔，恰似溪水一般，温润而泽。
*
“一条道走到黑值得么？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困扰，值得吗？”
郎君按捺住到口的呻吟，闷哼一声，倏忽，心口如针扎般疼痛，喉咙慢慢涌上铁锈的腥味，他脸色一变，忙不停扶住床边，猛地吐出一口血。
郎君想到什么，眸子划过深邃，脸上露出几分恶劣的笑意，俯身凑到司徒幕耳畔，如恶魔低语，蛊惑人心：“哦——忘记了，你心心念念的阿锦貌似很讨厌生了心魔的人呢。”
一声呵斥，司徒幕本能地言听计从，说站住，真的停下动作。
不行，阿锦在隔壁，不能让她听到。
心神不宁，杂念丛生，经脉滞涩，竟险些走火入魔。
许久，他慢慢合眼，平复自己的呼吸，胸脯由起伏逐渐转为平静。
她气的来回走 了几圈，好脾气也消磨完了，实在气不过，便随手把袖摆中的布袋往他胸口一砸，愤愤甩袖离去。
司徒幕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话语质疑声，劝导声飞速略过耳畔，化为残音，一遍遍挑战他的忍耐。
刚咬下的一刹那，司徒幕顷刻便知巧果出自于谁之首，他神情淡淡，咀嚼的动作格外细致认真。
“站住！”
他低眸看向掌心的布袋，鬼使神差地握住细绳一扯，布袋束紧口松懈滑开，露出里头精致小巧的巧果。
还未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突然被人堵了回去，梨锦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不禁咬紧牙关。
梨锦因为这声吆喝，也起了几分兴致，穿过重重阻碍跑到前方，探头探脑地打量桌上的器物。
心魔不知何时出现，默默躲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试图努力忽略心湖那点波动涟漪。
对方瞥了他一眼，不用说也猜到他在想什么，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别想了，你难道不知自己心底那点心思吗？若想我消失，先把你心底时不时冒出的心机收一下。”
云尘剑刺了个空，司徒幕踉跄两步稳住身形，绷紧脑子中的弦，四周环顾，时刻提防对方的出其不意。
本想着借此机会送给司徒幕，好缓和近期两人微妙的关系。
一句话，顿时使司徒幕卸力，犹豫收剑，只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人，目光凶狠。
红衣女娘手持百花锦簇团扇，锦衣薄纱，头戴金银，吆喝着自家活动，得到显著效果，趁着人流视线看来，喊的越发大声。
清润的声音拨开杂念，响彻耳边，细听之下，这抹声音竟与他自己一般无二。
鹃娘怔愣片刻，一下看到两名身姿卓绝的妙人没来得及反应，视线于二人间来回打量，眼眸划过商人牟利的狡黠。
“如果她知道，眼皮子底下带着的温蕴郎君，不仅生了心魔，心魔还有了实体，有了意识，她会如何看你？”
脑海中那点迷茫的白雾霎时间被人拨开，云雾见月明。
司徒幕察觉她的动作，布袋滑落前一秒迅速伸手接住，只觉掌心一沉，再抬头，梨锦的身影早已走远。
“真的只要看着她安好，便心满意足了？你的贪欲也太好满足了。”
话里话外透着不容讨价还价的拒绝。
] 司徒幕静不下心，口中清心咒念念有词，于床上打坐修炼，月光清冷透过窗户缝隙，照亮屋内一隅之地，只见他额头汗如雨下，面色发白。
梨锦袖摆中藏着当日在妇人那做好的巧果，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等到回神，自己手里已然握着和好的面团，面对新奇的事物，她有的是耐心，索性干脆做好成品。
她高声朝阁楼里头吩咐，懒散娇声道：“绿萼！来客人喽——”
今儿非得逮住不可！
好似是什么珍馐美味，一口接着一口，动作越来越快，没有分毫停下来的意思。
鹃娘笑颜满面，一眼捕捉到人群样貌出众的梨锦，眼底溢满笑意：“诶小娘子瞧着姿容不凡，不妨来试试？”
司徒幕颔首，没有多言，翻了翻荷包随手扔去一锭银子，而后顺势牵住梨锦手腕，径自朝前迈步。
无需多言，短短几句，甚至某个行为，都值得他为此喜悦欢愉。
“愿灵消散，是真的消散了，没有来世的。”
司徒幕不答，待情绪冷静下来，冲动散去，他垂眸思考着此时的处境。
“瞧这不值钱的样子。”
《棠梨雪》
“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了。”和司徒幕极为相像的声音忽地响起，他似乎沉睡很久，语调慵懒闲散。
“怎会有人喜欢上愿灵？该说天真还是不知者无畏。”
冷汗打湿后背单薄的衣衫，自从逃出家族后，还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给人有种回到过去，其实从未逃离的错觉。
心魔轻讽一笑，低声细语恍若情人间的呢喃，可话语却字字诛心：“说中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
看到预料中的反应，心魔得逞地大笑起来，在司徒幕攻击袭来时，距离一厘米处化为黑雾消失。
话音刚落，趁司徒幕再次提剑前，他眼眸状似无意地瞥了眼隔壁，气定神闲地好心提醒：“小声点，莫要让阿锦听到了。”
这几日焦躁不安的情绪，伴随着巧果的甜香软乎，慢慢一一抚平，比无数遍清心寡欲更为有效。
但再警惕，也总有破绽，下一秒，心魔出现的方向转到他身后，凑到司徒幕耳畔继续干扰，阴魂不散。
深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籁俱寂，地上掉一根针也能清晰听到的程度，蝉鸣偶尔忽响。
梨锦这般想着，默默注视着已经躲了自己第五次的郎君，才刚撞上面，这不，脚还没落地，人就开始转身了。
发觉司徒幕的惊愕，也不着急解释，缓缓放下胳膊双手环抱，发出轻笑，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怎么，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反应过来后为时已晚，梨锦气冲冲地朝自己大步迈来。
想到这，梨锦心底莫名觉得有块石头堵着，哪哪不舒服，不由质问：“司徒霁雪，你存心找我不痛快？”
郎君目光一顿，一语不发地捏住块边角的巧果放入口中。
无缘无故，针对她是吧？
形像神不像，仔细打量，郎君笑容似笑非笑，眼眸半垂，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恹恹神色，他保持着伸着懒腰的动作。
闻声几乎同一刻，司徒幕蓦地抬头，目光和对方直直对上，相视无言。
是夜，街坊小巷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商贩摆着摊子各自吆喝生意，好几名孩童手中握着糖人和伙伴嬉戏打闹，恍若一张画卷，绘着人间繁华盛世，星辰坠入凡间，为今夜增添了几分美好。
那抹声音又忽地响起，扰乱他的心神，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环绕着他周边，不肯罢休。
“不过……”心魔话音一转，恶劣地朝司徒幕露齿一笑，眼神天真透亮，抛开方才，算得上富贵人家顽劣桀骜的少年郎，“我认为，凭你，不可能。”
司徒幕自然明白她指的哪件事，理亏在前，抓住梨锦说话的空隙，流畅地认错道歉。
这人不知发生何事，好似一直在躲着自己，她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至于吗？
“已有眷侣的郎君女娘，郎君不妨带着心上人碰个彩头！”
如一张风雨不透的密网，将他紧紧拢住。
可……
乞巧节的缘故，不少未出阁的女娘专门设置了相应的活动，迎合节日背景，在良辰美景的今夜，讨个好彩头。
司徒幕捂住自己的额头，神情痛苦，试图驱赶脑海扰乱心神的声音，他忍着剧痛，口中断断续续背诵清心咒，奈何效果浅淡，不似之前顺利压制。
“穿针引线，喜蛛应巧，投针验巧，还有灯谜，各位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喽！”
“一次三两，两人五两！”说着从容不迫地伸手做了个手势，另一只手团扇动作不停，神闲气静。
到底怎么回事，这次为何……
鹃娘张开手稳稳接住银子，嘴角扬起笑意，又数了几位客人人数，扭着柳腰不紧不慢往店里行去，步履款款，边走边向上扔着荷包，又接住。
眼前一会闪过方子寻的面孔，下山历练起至现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不解的想法不在少数。
最后一句深深探及青年内心隐秘敏感的底线，司徒幕眼睫轻颤抖动，眼眸骤然一缩，再抬眸，桃花眼霎时间展露出锋锐杀意。
司徒幕右手紧抓住床沿，另一只手捂住胸口，粗喘着气。
冷汗浸湿中衣，湿的能拧出水，郎君心神不定地后退几步坐到床沿，还未从刚刚发生的事情回神。
闻言梨锦心底蠢蠢欲动，面上不显，奈何杏眸忽闪忽闪，出卖了她此刻想法，司徒幕见了，熟稔地上前询问价格。
许是放久的缘故，巧果没有刚做好时的酥软，但差不到哪去，只是味道甜味淡淡，近乎于无，相较普通糕点，甚至于寡淡的程度。
心魔切了一声，默默别开眼，像是早有预料，放轻声音吐槽：“也就这点出息。”
不等司徒幕反驳回击，少年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响指，片刻消失不见，仿佛今夜是场疲惫过头的幻觉。
来者样貌衣着，甚至声音，一举一动都和他十分相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
心魔挑起嘴角，玩世不恭的模样和平素端方清朗的司徒幕简直两个极端，前者如朵艳丽危险的红牡丹，高傲带着骄矜的慵懒，后者如潺潺流水，安静中不失细腻温柔，恰似溪水一般，温润而泽。
*
“一条道走到黑值得么？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困扰，值得吗？”
郎君按捺住到口的呻吟，闷哼一声，倏忽，心口如针扎般疼痛，喉咙慢慢涌上铁锈的腥味，他脸色一变，忙不停扶住床边，猛地吐出一口血。
郎君想到什么，眸子划过深邃，脸上露出几分恶劣的笑意，俯身凑到司徒幕耳畔，如恶魔低语，蛊惑人心：“哦——忘记了，你心心念念的阿锦貌似很讨厌生了心魔的人呢。”
一声呵斥，司徒幕本能地言听计从，说站住，真的停下动作。
不行，阿锦在隔壁，不能让她听到。
心神不宁，杂念丛生，经脉滞涩，竟险些走火入魔。
许久，他慢慢合眼，平复自己的呼吸，胸脯由起伏逐渐转为平静。
她气的来回走 了几圈，好脾气也消磨完了，实在气不过，便随手把袖摆中的布袋往他胸口一砸，愤愤甩袖离去。
司徒幕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话语质疑声，劝导声飞速略过耳畔，化为残音，一遍遍挑战他的忍耐。
刚咬下的一刹那，司徒幕顷刻便知巧果出自于谁之首，他神情淡淡，咀嚼的动作格外细致认真。
“站住！”
他低眸看向掌心的布袋，鬼使神差地握住细绳一扯，布袋束紧口松懈滑开，露出里头精致小巧的巧果。
还未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突然被人堵了回去，梨锦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不禁咬紧牙关。
梨锦因为这声吆喝，也起了几分兴致，穿过重重阻碍跑到前方，探头探脑地打量桌上的器物。
心魔不知何时出现，默默躲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试图努力忽略心湖那点波动涟漪。
对方瞥了他一眼，不用说也猜到他在想什么，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别想了，你难道不知自己心底那点心思吗？若想我消失，先把你心底时不时冒出的心机收一下。”
云尘剑刺了个空，司徒幕踉跄两步稳住身形，绷紧脑子中的弦，四周环顾，时刻提防对方的出其不意。
本想着借此机会送给司徒幕，好缓和近期两人微妙的关系。
一句话，顿时使司徒幕卸力，犹豫收剑，只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人，目光凶狠。
红衣女娘手持百花锦簇团扇，锦衣薄纱，头戴金银，吆喝着自家活动，得到显著效果，趁着人流视线看来，喊的越发大声。
清润的声音拨开杂念，响彻耳边，细听之下，这抹声音竟与他自己一般无二。
鹃娘怔愣片刻，一下看到两名身姿卓绝的妙人没来得及反应，视线于二人间来回打量，眼眸划过商人牟利的狡黠。
“如果她知道，眼皮子底下带着的温蕴郎君，不仅生了心魔，心魔还有了实体，有了意识，她会如何看你？”
脑海中那点迷茫的白雾霎时间被人拨开，云雾见月明。
司徒幕察觉她的动作，布袋滑落前一秒迅速伸手接住，只觉掌心一沉，再抬头，梨锦的身影早已走远。
“真的只要看着她安好，便心满意足了？你的贪欲也太好满足了。”
话里话外透着不容讨价还价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