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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明兄,我先温习一下书籍,今晚定当相随。”

    知道明朗有晚宴,春潮担心秋夜微凉,早就备好了几件大氅,让随身的侍从随身带着,以便公子等人的不时之需。

    “苏兄,这京城的公子里,有几个像你一样怜香惜玉的。绣春楼里的姑娘你就惦记着好几个,我的春潮姐姐,你想也不要想了!我不同意!”

    却是温柔雅致的年轻人模样,看起来约摸有二十六七的样子。

    “哈哈哈,岑先生的曲子果然不错!”明朗爽朗笑着。

    浣礼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担心去了凭空多些自卑。

    “果真是好酒!”众人品了一品,感叹着。

    浣礼拿到一件青翠色的云纹花湖绸直裰,腰间用银线绣着雀一样的纹理。

    “这两位公子面生得很,是?”

    “洛城的岑先生,江东的落夫子,还有城西的丘状元,这是几位大家;余下的,有同我一样的世家公子,比如洛阳侯府公子苏畅畅。”

    丫鬟们采来最新鲜的,插入或是翡色或是玫色的陶瓷花瓶中。

    酒楼执事早已命人备好笔墨,专门誊写席间灵感迸发而出的诗词歌赋。

    出门时,明朗牵着春潮的手。

    《清平调里浣溪沙》

    随着众人品酒论诗,酒过三巡,夜已过半。

    只不过,见到本人后,却不像想象中那样的山羊胡、中年学究派。

    虽是秋日,但暖房里的花儿也甚是鲜艳。

    “只是我兄弟二人一无才名,二无官家体面,席间怕没了公子的面子。”

    苏畅畅说,他的二姐姐待字闺阁,家里面这些时便关注着举子的考试。随时准备着去“抢亲”!

    苏畅畅打着哈哈起身,众人附和。

    “你们可认识青川镇的锦绣工坊?”

    “无妨。浣兄且放宽心。都是我相交甚密的好友,不讲那些个上下等级。尽管纵情畅饮,不必拘束!”明朗道。

    不消明朗嘱咐,春潮已吩咐小丫鬟夏桃备了两件当季的袍子。

    即便在盛产丝绸的青川镇,这样的袍子也不多见,浣家兄弟忐忑接受,也自是爱不释手。

    “中秋刚过不久,我来做一首赏月诗。”

    后经举荐,去了青川镇的锦绣工坊教养纯画,一去就是五六年了,一两年才回来一次。

    可是,春潮一直没有出去的想法,家人派人游说了几次没用也就不管了。

    接着,明朗做了一首美人诗。

    灯线高低错落,灯笼面的图案都是大家的得意之作。

    酒酣微

    众人呼好!

    时辰已近黄昏。

    “春潮姐姐,秋夜里寒凉,我回来晚,你让她们值夜便罢!不必等我回来再睡。”

    大丫鬟春潮的起居室便落在明朗的耳房内。

    明朗引荐二人后,也指了指苏畅畅:“诺,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苏畅畅!”

    浣礼也不再拘束,与各位大家一同赋诗、填词、谱曲、畅饮。

    “妈呀,竟是青川镇的。”明朗一个激灵。

    早就听说京城人杰地灵,四方才子相聚于此,一是为谋取功名,二是为沾染文学魅力。

    “明月挂高空,清辉洒满庭、嫦娥舒广袖,独自对银屏。”

    春潮在府里既不像丫鬟也不像主人。

    “大家都知我,爱好诗歌,却不愿意在私塾里拘着礼。父亲骂我放荡不羁,只有你等懂我向往天高地阔任尔翱翔。这是家父珍藏的四十年的桂花酿,还是祖父在刚刚承袭侯位时酿造的,如今算来,如今已有四十年的酒龄了。今日,借着醉香楼的美人美食、各位先生的好词好曲,我等不醉不归。”

    明朗的屋子里,简单的青色帷幔,墙上裱着当代名家画子的名作《簪花》,是明朗一百八十两银子竞来的。

    醉香楼是京都最最上乘的酒楼,内饰实在华丽,是京城上层达官贵人结交的必选之地。

    浣礼俯身一辑:“苏公子,江南青川镇浣礼,今日与苏兄相识,甚感荣幸!”

    浣礼兄弟自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粉面桃花映日红,眸含秋水韵无穷。纤腰婀娜轻如燕,一颦一笑醉春风。”

    在这里,产生了不少坊间口口相传的好诗好词。

    “田园风光好,绿水绕村郊。牧童吹横笛,农夫荷锄劳。山远水迢迢,梦回伊人颜。”

    丫鬟身份的活计,主人做派的语气。

    行至醉香楼一楼大厅,往上望去,整整五层,高低错落的灯笼映得整个酒楼雅致芳华。

    浣礼定睛一看。

    明朗这位一等侯家的贵公子与众先生一一碰杯畅饮。

    这时,苏畅畅才注意到一旁无甚言语的浣家兄弟。

    明朗好似想起了什么:“春潮的母亲便去青川镇一商人家做着教养嬷嬷。”

    不似明朗高大,苏畅畅略显瘦弱,一席紫色的祥云袍加身,不见男子的雄壮,却像个女人一样弱柳扶风。

    明朗笑道。今晚是他组的局,请的人自是他相熟且相交甚好的。

    浣乐的是一件墨绿色杭绸袍子。

    春潮一听,从耳房里窜了出来。

    此时酒楼执事的带了几名歌女颔首而至。<                                                为首的女子抱着一只琵琶,其余或是口琴、或是玉笛,落座于雅间一侧。

    明朗笑怼道。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男声:“呦呦呦,我说春潮姐儿,瞧你细致的。若你不是明朗心肝上的,我定把你要回去做我的通房。”

    岑先生的大名已远播青川镇,浣礼还曾习得他的诗句,清平调也曾研习过。

    “浣兄,今晚同我去醉香楼吧,有几名文学大儒也会在席间,说不定对浣兄的科考也有裨益。”明朗热情地邀浣礼二人前去赴宴。

    “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且留着吧。春潮姐儿都要十八了,比你都大,都要嫁人的年纪了!可别,耽搁了人家呀。”

    春潮的母亲曾在齐国公府做过几个小姐的教养嬷嬷。

    明朗宠溺着她,明朗在一日,别人便惧着她三分。

    “后天就要科考了,可不要太晚才是。等过了科考再贪玩。”

    “青川镇怎么了?”浣礼兄弟诧异!

    门口的执事已回家休息,只有店小二打着哈欠等待着歇工。

    亭台水榭,廊桥环伺。整个齐国公府假山碧水,每闲逛一处,便是一处风景。

    紫颤木的案几,两把沉香椅,散发出的木香让整个房间清雅异常。

    随后,浣礼诗性起,也做了一首田园诗。

    仕女图、山河图、诗词歌赋,以高贵著称的酒楼平添一份雅致。

    先是一首《清平调》,此曲正是岑先生的代表之作。

    “只是,浣公子的诗里似曾欢乐又似有忧愁,听后面两句,莫不是浣公子已有思念的佳人?”

    春潮嘟着嘴斜了明朗一眼。

    众人皆呼:“好诗!”

    挑高的大厅,一通到顶,临近傍晚,便将厅顶挂满灯笼。

    母亲多年前已经混成了体面的嬷嬷,父亲也是大户人家的管事,想要把春潮赎了出去本就是分分钟的事。

    执笔的人忙不迭地将诗句全部记录在纸上。

    “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苏畅畅怒笑着给了明朗一拳。

    苏畅畅嬉笑道。

    光顾着闲谈,时辰不早了,催促间,一众小厮簇拥着明朗等四人去了醉香楼。

    “明兄相邀,自当赴会。不知道明兄所言今晚的大儒为谁?”浣礼问。

    众人哈哈一乐,浣礼不知这京城还有这般事。不过,连考上都不得知,关心后面的事又做甚?

    此刻的醉春楼食客渐去,就待不多的几间客人离去后便准备打烊。

    春潮家已在京郊置办了宅院,想等着春潮十六岁上就辞了齐国公府的差事,找一个小康之家嫁了。

    “要你管!”春潮羞涩地调转了头:“不理你们了,竟拿我开玩笑”。转身走了出去。

    “去你的。谁要做你的通房。”

    群贤毕至。一众文豪起身,大家相见寒暄一阵,依次落座。

    浣礼兄弟随了父亲浣青,长得人高马大,同明朗的身高,竞也相差无几。

    明朗等人被引致三楼雅间,房门外挂一牌子——青书阁。

    青书阁是醉春楼专门用于接待文人雅士的客间,食客创作的诗词歌赋皆被记录在册。

    这两件袍子,原是为明朗新做的。

    来的便是明朗的好友苏畅畅。因和明朗关系好,成日里相见,明朗便于大门侍从说,苏畅畅来了径直进入齐公府即可,不必通传。

    “刚忘了与你介绍,这位来京城赶考的浣礼浣兄,这位是陪考的浣乐兄弟,我和浣乐兄弟一般大。”

    春潮最爱玫瑰,明朗便允她采撷了各色玫瑰环着屋子满满一圈。这丫鬟已有空闲,便拾掇着满屋子的玫瑰。

    “苏兄啊苏兄,别看你平常不学无术,吟起诗来还真有那么点味道。来来来,快把苏兄的诗记下来,别忘了提苏畅畅的大名,哈哈哈!”

    连夜奔波,浣家兄弟早已一身灰尘。

    从屋顶垂钓下来的各色丝绸上,浓墨重彩着各类诗词和绘画。

    “那可还行?要知道,一旦中举,京城的达官贵人可要去抢亲的。我朝的官员体系里,有一半以上都是考上来的举子。达官贵人最喜欢考中的举子做乘龙快婿。”

    “自是熟识。”浣家兄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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