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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穿着白色训练服,满脸崩溃地站在双杠面前。

    杰森摸摸下巴,埋头翻开笔记本——

    在经过一场温馨电影之夜谈心后,他们和好了,并且比以前更好了。

    男孩推开卡纳,凭借一闪而逝的画面,炫技般分析,“扑克,赌博。两个对子,四场抢劫。我猜他的目标是双洲桥对面的‘幸运钱币’,他们这周举行22周年典,刚好也是双数。”

    卡纳继续说,“迪克从小就开始练杂技,他是他,我是我,我为什么要和他比啊?我觉得自己就很好啊。”

    难,我真的太难了。

    布鲁斯收起笑容,蝙蝠电脑弹开消息——哥谭警局门口的透明的信封,里面整齐摆着五张扑克:两个k,两个j,以及一个2。

    “带着你的嘴巴滚一边去。”

    杰森踹踹他屁股。

    *

    卡纳上个月因为这件事偷偷来找他谈过。那次杰森自己尝试半空四重翻,却在第三重时从空中摔下来,要不是卡纳反应够快,那个角度杰森只会折断脖子。

    “嗷?”卡纳不满地拍拍地面,满眼谴责。

    虽然这好像给了这孩子一个错误的信号——他把自己逼得更紧了。

    他总算出现了。

    卡纳眨眨蓝眼睛,听懂了他的意思,蝙蝠老爹同样。

    他被吓得够呛,偏生杰森并不认为这算什么大事,蝙蝠侠严厉警告并且喊停训练,只换来了杰森大闹一场。

    “可是他是迪克啊?!那可是罗宾,最棒的罗宾你忘了吗?”

    “你少敷衍我!”

    “我有在敷衍吗?……好吧——拜托,这没什么好骄傲的,迪克能做到四重翻转,他在空中连翻就像呼吸一样简单,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

    魔术师对卡纳的情况很感兴趣。

    这俩孩子太难管了。

    “这是蝙蝠侠教学生涯的耻辱!!”杰森暴语。

    直到现在,卡纳还没放弃,布鲁斯知道他最近在研究一种“疯狗流”的拳法,打架之前先用狗叫震慑敌人——天,难道现在柔术、合气道、卡波耶拉都不能满足小孩子的好奇心了嘛?!

    *

    虽然没能参与夜巡,但杰森熟练掌握了蝙蝠侠所有老对头的资料。

    犬耳少年视线紧紧追随着光点。

    “是双面人。”

    是的,就算今晚有客人光临耽误了时间,杰森还是不打算闲置自己的每日任务。

    “哈哈,我知道。”扎塔娜笑容加深,“他太可爱了布鲁斯,我从没想过狼人还有这种变异方向,不过看起来这是良性变异。”

    卡纳纳闷,“你不觉得自己太努力了吗?”

    他默默叹口气,抱起药剂离开。

    让两人气氛缓解下来的,还是卡纳。

    “不,我不会内疚的。”杰森比了个叉,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是你主人,更不是你老爹,乖狗狗,你找别人去玩吧。”

    “……是。”

    天!

    他告诉杰森你很优秀。

    “eon,快写完吧,等下还有计算机科学。”

    杰森假装没看见,埋头奋笔疾书。

    “让开!”

    杰森致力于挑战自我底线,而他致力于挑战别人的底线——也不知道他在蝙蝠电脑里看到了些什么,就开始沉迷于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在古老的葵花宝典惨遭淘汰之后,他开始学习千年杀天外飞仙大雁坐飞机…

    扎塔娜离开之后,他就一直蹲在试验台上捣鼓那瓶奇奇怪怪的蓝色药水。

    杰森快速且崩溃,“玩球no!飞盘no!遛狗no!我现在需要训练!”

    他盘腿坐在两人旁边,月圆日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以至于他现在只能通过简单的嗷呜声表达情绪,甚至不能如常控制兽耳。

    通常来说,狼人都是暴力嗜血的代名词,但是这孩子却不同,除了那次绑架案,这半年来,卡纳做过最歹毒的事情,就是这样——

    两分钟后,草坪传来两人尖叫。

    狗狗无辜歪头,听不懂完全听不懂,杰到底在说什么呀?

    “才!不!是!!”

    晚上课程两人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收敛,对各类器械和技巧熟练后,就开始各种折腾,杰森致力于挑战自我,一次难度比一次高,布鲁斯不得不分出大量精力来照看他,避免他在训练中受伤,然而两人往往会在这个过程中起冲突,布鲁斯多次强调谨慎冷静慢一点,但收效甚微。

    两人差一点就陷入冷战,感谢卡纳,感谢阿福。

    “我说刚刚那么大团烟哪来儿的,感情不嚯嚯厨房,改嚯嚯草坪了。”

    “……”杰森无语地望着窗外,几秒后又看见他冲阿福撒娇。

    但布鲁斯拒绝搅入这场兄弟斗争,当然不是因为他不想和狗、咳卡纳玩,而是他明白卡纳的意思——杰森需要休息。

    他举起玩偶,眼神充满期望。

    “嗷?”

    他绷得太紧了。

    天知道他从没苛求孩子们必须考第一,看看卡纳那个稀碎的成绩单,他从没多说什么——然后老师就给他说了卡纳上次课堂小测牵头作弊的事。

    “首先我没有这个义务,其次我不是个变态,最后我真的很忙。”杰森同样不满地看着他,顺带伸手指了指布鲁斯——

    “布鲁斯,你不能这样!”

    “no!现在不是玩过家家的时候!”杰森额角蹦出一条青筋,压抑着怒气挤出几次词,“现在,让开。”

    “滚一边去。”

    杰森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逝的扑克图片,布鲁斯就把视窗关闭了。

    卡纳懵逼地坐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瞬间眼眶盈满泪水。

    但这个让阿福欣慰异常的欢快氛围并没持续太久,蝙蝠警报响起了。

    布鲁斯没想到,在经过孩子打群架被请家长之后,他还会因为孩子沉迷学习的事情被请家长——老师委婉表示家长别对孩子太严格,眼神就像是在说别以为收养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你不能这样压迫杰森,他是个好孩子。

    “…………”

    “要糊了要糊了,杰——!!”

    “……”布鲁斯不得不再次提醒,“小扎。”

    “你可以去找你的蝙蝠老爹玩。”杰森提了个主意。

    他下周要参加一门数学竞赛选拔,数学老师一力推荐,杰森可不想被人嘲笑那个犯罪巷的幸运儿走关系却连初赛都过不了。

    杰森用力掰开卡纳的手,面朝布鲁斯大喊,“这次轮到你陪他了,还记得吗?我们上次说好了的!”

    杰森若无其事地把书合上,翻了个白眼,“我但是希望你能郁闷点好,心怎么能这么大呢?!——那你喜欢做什么?”

    时间飞快流逝,在第六个月圆日来临时,扎塔娜总算抵达蝙蝠洞。

    “是啊是啊,恭喜我们卡纳也能做到空中两连翻了,鼓掌。”

    杰森喊崩溃大喊。

    他耸耸肩,“你看,你也比我厉害那——么多,我要是比来比去,现在不得郁闷死啊?”

    但杰森知道他什么都清楚。

    卡纳抱着阿福版特制蝙蝠玩偶,若无其事地挡在杰森面前,听到声音后还抬头茫然地看着来人,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等等,阿福!”卡纳一口气没提上来,望着窗外顿时大惊失色,忙不迭冲了出去,边跑边喊,“阿福,别动那个,我在做叫花鸡,那是我挖的土坑!!!”

    杰森停下翻书的动作。

    卡纳现在正抱着他不松手,放在旁边的狗狗飞盘异常亮眼,显然,狗宝宝需要一个玩伴。

    她拿出魔术棍,尖端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随着手腕运动上下飘逸。

    他目光期待地看向布鲁斯——

    “但他更喜欢你,杰森。”布鲁斯推脱。

    布鲁斯:……

    男人戴上头套,如喉癌般的嗓音再次出现,蝙蝠侠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老实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你不觉得自己这话很矛盾吗?什么叫太努力了?”杰森对天花板翻白眼,推开他的脸,“你自己不努力,开始怪别人了是吧?”

    他连滚带爬地冲下去。

    卡纳大声反驳,“我超努力的好吗?!昨天布鲁斯还表扬我了呢。”

    卡纳又举起棒球。

    “no!no!no!”

    天!那是段噩梦,布鲁斯甚至不想回忆那半个月的经历,这不是道不道德,优不优雅的问题,问题是…这也太……

    “不!”杰森嫌弃地伸手抵住卡纳伸来的大脑袋,并且手心好像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一扫而过,他猛地一个激灵,揪住衣领反身将人甩了出去。

    可是他余光看见卡纳在外面又蹦又跳又是招手又是呐喊让他下去。

    布鲁斯心虚地背过身,将吵吵闹闹的两人抛在身后,试图若无其事离开。

    他小声自言自语,放下笔看了会儿——终于卡纳撒娇卖萌手段齐出,成功把阿福哄出那片不祥之地。

    布鲁斯没法否认这点。

    布鲁斯默默加长了卡纳和杰森对练的时间,直到杰森彻底抓狂,压着卡纳强制他改了这些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招式!——起码别对着自己人用。

    扎塔娜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尖,得到小孩一个困惑又好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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