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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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先看出口的。”

    看完所有的监控，天已经快亮了。

    我顿了顿，抬头道：“贺警官，你相信我，我虽然有……这方面的问题，可是我没有幻想症！”

    “看来是个老鬼，他家人也不给他烧个手机什么的。”

    他们立刻站起来，情绪紧绷，其中一个人还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但既然监控没有拍到她离开小区，那她就还在小区里，是余努把她藏起来，不想让她见到我，想让她忘记我。

    我握紧手里的水果刀刀柄：“没事，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找到我女儿。”

    面前的男人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抬头看向我。

    贺成辉皱了皱眉，显然在得知我有精神分裂之后，对我的信任也开始减弱，不过，他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而是问我：“你说你去查了物业的监控，有拍到你的……女儿吗？”

    刀口对着我，他们会害怕担责任，刀口对着他们，他们会报警，我会被抓走，我还不傻。

    无论是八栋电梯，单元楼出口的监控，还是外面路上的监控，我一直看到凌晨两点，都一无所获。

    还有其他楼的监控，我坚持要把所有的监控都看完，但段喜群只想下班，我不走，他就没办法走。

    他话真多。

    段喜群看了一会，就被催眠了，差点躺在电脑面前打瞌睡，还是我提醒他该换一个视频了。

    走出厕所的瞬间，我头晕目眩，倒了下去。

    最后，在我哀求的目光和恳切的言辞下，他们被说服了。

    物业办公室的门半掩着，

    我要找女儿，就正好监控没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你想多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第一天有一个可疑的人从一号出口拖着一个大号行李箱出去，但不是余努或者乔妮，也不是我认识的人，其他时候进出的人形形色色，我既没有找到潇潇，也没有找到别的嫌疑人。

    “我是业主，我有一万个理由投诉你们！今天不给我看监控，你们都别想出这个门！”

    看完出口的监控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叫在外面打瞌睡的段喜群进来，帮我调出其他摄像头的监控。

    我在他带着压迫性的目光里低下头，半晌，我开口道：“我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和焦虑症，这个孙医生是余努和我在大学的学生会里认识的学长，但他和余努关系更好，我不相信他的判断，去别的精神科医生那儿也看过。”

    他连忙点出监控文件夹，怕我又做点什么：“不过，就算是倍速播放，这五天的监控也够多了，而且我们小区监控摄像头多，你都要看吗？还是只看四个小区出口的。”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见我真的只是来看监控的，没有要对监控做什么的意思，也不想守在这儿，便走出去外面的办公室透气。

    段喜群看我的样子的确像是单纯找孩子，而不是变.态来这儿用监控视奸整个小区，抱着早点把我打发掉的想法，给我指了一下其他的文件夹：“喏，这些都有编号的，这个就是八栋的所有监控，但是你要八栋附近的监控，那就只能自己找。”

    但我坚持。

    我的脚步虚浮，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原本晴朗的天突然就阴沉下来，四周全都是虚影，大雾从更远的地方蔓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段喜群惊慌失措的声音：“路小姐，你怎么了，我靠，我就说平时千万不能熬夜啊！咱们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啊！不要啊，你不会猝死在我这儿吧？”

    这就是我为什么坚持我的女儿已经失踪五天，不，天亮了——她已经失踪六天——的原因。

    大概是我突然闯进去，而他们正在聊某种恐怖话题，所以被吓的不轻。

    我盯着他，又握紧了手里的刀：“为什么？”

    段喜群看我的目光有些惊恐：“啊？我陪她去？”

    “路小姐，你别着急，你听我解释……是这样的，前段时间白班的时候来了个年轻人，干活不仔细，不小心把之前所有的监控都格式化了，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被辞退了。”

    其实，物业一开始不愿意给我看监控。

    对！

    我把药从包里拿出来，全都扔到厕所里冲走。

    他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催我回家。

    段喜群看向我：“行……我带你去，但是那个，路小姐，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监控虽然多，但是画质不算好，而且他也不认识我的女儿，我推开他，自己坐下来看监控。

    每一个监控我都看得很仔细，进出的人，他们手里的东西，只要能装下一个孩子的，我都做了记录，并且将那段视频拍下来。

    **

    “我的女儿如果在小区里被人拐走了，你们都有责任！！”

    “对啊，要不然说是鬼来买的东西呢！”

    最后，看着我坐在电脑面前坚持样子，

    我看了每个小区出口的监控，因为最近两天我都在单元楼下守着，但是我一个人不可能守住所有的出口，所以，看完前两天的监控之后，我把后面两天的监控也看了。

    “等等，这个孙医生……你还在吃药？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方面的疾病吗？”

    一直看到现在。

    我坐在草坪上，看着正蹲着玩的潇潇，她手里的兔子气球跑了，想要去追，眼看着她跑的越来越远，我突然心里绝对不对，立刻起身去追。

    他带我去了监控室，“物业的监控只能保存七天，但是现在我只能给你看五天内的。”

    余努的妈妈！

    “咱们一栋那边的24小时超市你知道吧，听售货员说，前段时间凌晨有人去买东西，用的是冥币！”

    我有些着急：“贺警官，我的病和我女儿的失踪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能不能尽快帮我找找她，她已经失踪很多天了！”

    可是无论我跑的多快，我都追不上她，反而看着她越来越远。

    另一个人显然也不想多呆：“那个……我要下班了，再说了，你本来就是夜班值班，你守着她，看完了就把人送走！别闹出事！”

    因为六天的监控里，没有她的影子。

    **

    里面哄笑起来。

    段喜群长得有点胖，今年三十多岁，我知道他，听别人说他是亲戚介绍来这个小区工作的。

    八栋内部的监控，单元楼入口还有电梯之类的，文件夹的编号上明确有八的数字，但楼外路上的监控，却没有标的这么清楚。

    她一直不喜欢我，也觉得我在她儿子再婚后经常去看潇潇，是想破坏他的新家庭，他们肯定是联手在骗我，让我死心，还有孙医生，他和余努也是一伙的，他开的药我现在开始不能吃了。

    段喜群欲哭无泪：“我知道，你这刀口都是对着你自己，但是这也挺危险的，我们也不是不给你看监控，孩子丢了的确是大事，你不用这样……”

    我去的时候，听见里面两个人在聊天。

    “闹鬼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上夜班，有点慌啊。”

    “行行行，让你看，让你看，段哥，你跟这个疯女……不是，跟这位大姐去看一下监控，记住，只能你操作，不能让她乱碰，要是再出和上次一样的事情，你就等着被辞退吧。”

    “我要八栋还有八栋附近的所有监控，八栋电梯的有吗？”

    手机拍的不清楚，但是只能这么做。

    安泉小区的物业分为白班和夜晚，夜班的人也不是整个晚上都在，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

    我只是问他：“监控在哪儿看？”

    段喜群都在外面沙发上睡了一觉起来，听到我的结果，一时也有些神情复杂，最后，他小心翼翼道：“会不会，其实孩子六天前就走了，只是监控没拍到，你问过其他亲戚朋友了吗？是不是送到你们父母那儿去了？”

    段喜群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不行了，我的眼睛痛啊，要不然你自己看一下，这个是加速，这个是快进，这个是……”

    公园里到处都是人。

    “物业随便放人进来，我早就说过会出事，你们如果不给我看，我就把这儿砸了！”

    六天前我带潇潇出去玩，但六天前的监控没有了，我只能找五天前的，这么多天，她一定得去上学，可是……

    我推门进去，直接表明了来意。

    所以，潇潇肯定至少六天前就失踪了，

    “这就是诡异的地方啊，收钱的时候是正常的货币，但是事后整理的时候发现是冥币。”

    “冥币售货员也收？别是自己偷了钱编的故事吧。”

    我没管他，我家里还有很多把，他喜欢就给他吧。

    我的目光黯淡下去：“没有……”

    那个大号行李箱的人我也找到了，是从别的单元楼出来的，纯路人。

    贺成辉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路女士，不管有没有关系，我希望你对我们都不要有任何隐瞒，否则，任何信息影响到我们的判断，都可能导致问题出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这是员工的隐私资料，肯定不能给你的，而且我也没有权限调啊，我只记得是个瘦瘦的，个子偏高，住哪就不知道了，对了，你不是要看监控吗，也就是少了两天的，不要紧吧？”

    我怕贺成辉和其他人一样，把我当成疯子看待，所以解释了很多，最后我一字一顿地肯定道：“潇潇一定是存在的，”

    “这年头不都手机支付吗，还有人用现金？”

    “你要什么地方的监控啊？”

    我问他：“那个人叫什么，电话多少，住在哪里？”

    临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我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