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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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楼就如同一头扎进放大的蝉鸣声，让人有一阵恍惚。在这阵恍惚里，绪方纱纪似乎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再聊下去，她可没法保证不露馅啊！
“好呀！我恰好渴了！”
她想着那段剧情，心不在焉地说：“那我要葡萄味芬达……”
没想到她会先说出这种话，影山飞雄立刻松开吸管，咽下牛奶才认真回道：“没有。第一天的考试只挂了一科，我自己去考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
砰砰，绪方纱纪的声音和饮料盒落下的动静一同响起，影山飞雄沉默地从取货口拿出一盒酸奶和一盒牛奶，陷入沉思。
她立刻大声答应道，“谢谢前辈！”
前辈的心思很难猜哎。
“——或者酸奶也行！”绪方纱纪回过神来，连忙找补道，“都是甜的，差不多差不多……”
从入门到放弃，太痛了（捂心口）。
呜呜呜武田老师是天使啊！
旁边传来影山飞雄有气无力的声音：“下次只要考满分的一半就够了。”
她组织好了措辞，打算影山飞雄一聊这件事就对他解释，结果影山飞雄开口闭口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脸绷得紧紧的。
二次元雷达启动，绪方纱纪有端联想到龙马请樱乃喝饮料的画面，虽然前因后果相差甚远，但情景很像。
虽然犹豫了很久，说出口的却是清爽而干脆的道歉，没有找任何借口，也没有推卸责任。
影山飞雄没有看她。绪方纱纪把头歪过去想和他对视，他就默默把头扭到另一边，如此反复了两三次。
绪方纱纪连忙回道：“没什么可道歉的啦，真的！而且国文考试每一级的重点都不一样，就算高三的人来考高一的卷子也很可能一团糟啊。”
算算时间，和上次差不多相隔一个星期，依旧是没有任何预兆。交换时间同样是一天，看来这一点是固定的。
“抱歉，忘了问你想喝什么了。”影山飞雄把两盒奶放到一边，重新投币买了一次。
难道是前辈看到了她考出来的成绩，然后觉得自己替她考的成绩不够好吗？
绪方纱纪思考了一会儿。
“……你要喝饮料吗？我请你。”
补习同人写两篇吧，抒发一下此时此刻的感动。
她诚心诚意地小声回了一句。
心好像又碎了一点。
蝉鸣声吵得人头昏。绪方纱纪没穿校服马甲，只穿着衬衫和短裙站在办公室里，低头乖巧地迎接老师的教导。
这次？以前去东京不是坐新干线吗？
她更感兴趣的是，影山前辈原来没有学霸人设吗？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当时以为影山前辈是学霸，所以答题答得不遗余力，在保证正确率的同时尽量模仿影山前辈的字迹，比给自己考试都认真。
绪方纱纪正琢磨着，影山飞雄说话了。
影山飞雄换了个说法：“虽然是奇怪的请求，但是如果这种事还有下次，我想请绪方同学故意考得差一点。”
离补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前来参加补习的同学们都待在教室外面聊天。走廊人很多，再加上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隐隐有蒸炉的架势。
“好的……”
好在这位并不是她的亲老师。
绪方纱纪好像懂了。
看起来不像诶。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抱歉，我不是很擅长考试，尤其是英语和国文。”
……不好意思？
她向上天保证，她小时候是很想很想把这门学科学好的，但在年复一年的打击中，绪方纱纪依然没开窍，火热的心就这样渐渐死了。
不过，这样前辈倒是更像个人类了……要是打球又强成绩又好，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嘛。
绪方纱纪对补习倒不是很在乎。她心大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从国中开始就老参加数学补习，补一科和补两科对她没什么区别。
——啊咳咳，原来做人是要懂得变通的。学到了学到了，作为纪念，回去就写三篇同人吧。
“老师对不起……”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这的确是那个人，并不是她因为高温产生的幻觉。
连续三个感叹号的热情让影山飞雄稍微自在了点。
等两人都捧着各自的饮料喝起来，绪方纱纪才试探地开口道：“我考的成绩……有耽误前辈的合宿训练吗？”
闷热而安静的空气裹挟着两人，正当绪方纱纪准备主动开口找话题时，影山飞雄终于别别扭扭地说话了：
“……谢谢老师。”
“不过，绪方同学的国文不是一直很好吗？之前的小测好像也是次次满分，武田老师总是在办公室夸你呢。”国文老师惋惜道，“考试第一天一定是真的很不舒服吧……那天考的另两科貌似也是低空飞过来着。”
影山前辈要付出的成本明明比她更高。
“那个……我……”
期末考试有好几个学科，国文排在第一天，数学排在第二天。巧合的是，期末考试第一天她和影山前辈恰好交换身体。
国文题和英语题有个特点，那就是几个年级的题可以混着做。就比如当初绪方纱纪做高二的国文题，竟然感觉答起来很顺手。
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和沉重的数学练习题，绪方纱纪在同办公室里多走了几步，在一位国文老师面前站定。
绪方纱纪捂脸不语。
“前几天上课就看你心不在焉，期末考试果然暴露出问题了吧？你是升学班的学生，就算以后想考文科专业，数学也不能不及格啊！……”
夏天啊夏天，真是个磨人的季节……
嗯，这是数学，她自己考出来的。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的，她不是很在意成绩或者排名。况且，第一天有三门考试，绪方纱纪觉得剩下两门都不太有把握。影山前辈目前站在这里而不是跟着武田老师去合宿，是因为挂了科需要补习吧？会不会就是她考的那几科呢？
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绪方纱纪消停了一会儿，心想道，前辈难道是在自责吗？因为成绩？
“谢谢您。”绪方纱纪郑重地鞠了个躬。
没有提年级和能力，把原因归咎于考试重点，大多数人听了都会顺着说下去。但影山飞雄没有顺着这个台阶下来：“我原本也会这样想，但是……”
“影山前辈！！”
……有点好奇。
《二次元可以攻略影山前辈吗》
高温使绪方纱纪失去了聊天的欲望。她跟几个熟悉的人打了招呼，穿过人群朝楼下走去，打算靠吹风来恢复精力。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酷暑而低落的心情隐约变好了些。她一个箭步冲过去，自然地打招呼道：“前辈也下来吹风吗？”
“行了，今天把这几套练习题做完给我。”
但愿不要玩脱了然后不及格。以后练练控分技巧吧。
物理意义上的熟悉。
“是绪方同学啊，”这位老师推了推眼镜，亲切道，“武田老师带着排球部去合宿训练了，我来负责传话。他说你考试那天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表情一直很阴沉，没发挥好真的很可惜。武田老师让我转告你，国文补习就不用参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老师把一沓白花花的卷子扔给她，拿起杯子喝水。
负责任的老师时而义愤填膺时而语重心长，让绪方纱纪有点愧疚。
绪方纱纪：……
这不仅打破了跨年级考试的固有偏见，因而造成前辈的心理负担，貌似还形成了极强的违和感。也不知道这份国文试卷在排球部那边有没有掀起什么风波。
“嗯。这次坐新干线去。”
两人站在自动售卖机前，影山飞雄伸出手去投硬币，发出几声清脆的回响。那常年传球的手指布满练习的痕迹，却很修长 。
回去之后必须写一篇她cp的补习同人来安抚受伤的心。
绪方纱纪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打破沉默。影山飞雄说话时原本是看着她的，见她愣住就又别开了眼神，似乎自己也觉得这话很生硬。
“那就好……”绪方纱纪松了口气，“那前辈参加完补习就去东京吗？”
看着纸上的符号和字母，她心里的愧疚转变成了习惯性的头痛。
“承蒙您的关心……”绪方纱纪从善如流地贯彻了武田老师那“身体不舒服”的说辞，带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快步冲出办公室，逃掉了剩下的几句闲聊。
啊。
“……但是？”
] 走到一楼就如同一头扎进放大的蝉鸣声，让人有一阵恍惚。在这阵恍惚里，绪方纱纪似乎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再聊下去，她可没法保证不露馅啊！
“好呀！我恰好渴了！”
她想着那段剧情，心不在焉地说：“那我要葡萄味芬达……”
没想到她会先说出这种话，影山飞雄立刻松开吸管，咽下牛奶才认真回道：“没有。第一天的考试只挂了一科，我自己去考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
砰砰，绪方纱纪的声音和饮料盒落下的动静一同响起，影山飞雄沉默地从取货口拿出一盒酸奶和一盒牛奶，陷入沉思。
她立刻大声答应道，“谢谢前辈！”
前辈的心思很难猜哎。
“——或者酸奶也行！”绪方纱纪回过神来，连忙找补道，“都是甜的，差不多差不多……”
从入门到放弃，太痛了（捂心口）。
呜呜呜武田老师是天使啊！
旁边传来影山飞雄有气无力的声音：“下次只要考满分的一半就够了。”
她组织好了措辞，打算影山飞雄一聊这件事就对他解释，结果影山飞雄开口闭口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脸绷得紧紧的。
二次元雷达启动，绪方纱纪有端联想到龙马请樱乃喝饮料的画面，虽然前因后果相差甚远，但情景很像。
虽然犹豫了很久，说出口的却是清爽而干脆的道歉，没有找任何借口，也没有推卸责任。
影山飞雄没有看她。绪方纱纪把头歪过去想和他对视，他就默默把头扭到另一边，如此反复了两三次。
绪方纱纪连忙回道：“没什么可道歉的啦，真的！而且国文考试每一级的重点都不一样，就算高三的人来考高一的卷子也很可能一团糟啊。”
算算时间，和上次差不多相隔一个星期，依旧是没有任何预兆。交换时间同样是一天，看来这一点是固定的。
“抱歉，忘了问你想喝什么了。”影山飞雄把两盒奶放到一边，重新投币买了一次。
难道是前辈看到了她考出来的成绩，然后觉得自己替她考的成绩不够好吗？
绪方纱纪思考了一会儿。
“……你要喝饮料吗？我请你。”
补习同人写两篇吧，抒发一下此时此刻的感动。
她诚心诚意地小声回了一句。
心好像又碎了一点。
蝉鸣声吵得人头昏。绪方纱纪没穿校服马甲，只穿着衬衫和短裙站在办公室里，低头乖巧地迎接老师的教导。
这次？以前去东京不是坐新干线吗？
她更感兴趣的是，影山前辈原来没有学霸人设吗？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当时以为影山前辈是学霸，所以答题答得不遗余力，在保证正确率的同时尽量模仿影山前辈的字迹，比给自己考试都认真。
绪方纱纪正琢磨着，影山飞雄说话了。
影山飞雄换了个说法：“虽然是奇怪的请求，但是如果这种事还有下次，我想请绪方同学故意考得差一点。”
离补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前来参加补习的同学们都待在教室外面聊天。走廊人很多，再加上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隐隐有蒸炉的架势。
“好的……”
好在这位并不是她的亲老师。
绪方纱纪好像懂了。
看起来不像诶。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抱歉，我不是很擅长考试，尤其是英语和国文。”
……不好意思？
她向上天保证，她小时候是很想很想把这门学科学好的，但在年复一年的打击中，绪方纱纪依然没开窍，火热的心就这样渐渐死了。
不过，这样前辈倒是更像个人类了……要是打球又强成绩又好，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嘛。
绪方纱纪对补习倒不是很在乎。她心大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从国中开始就老参加数学补习，补一科和补两科对她没什么区别。
——啊咳咳，原来做人是要懂得变通的。学到了学到了，作为纪念，回去就写三篇同人吧。
“老师对不起……”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这的确是那个人，并不是她因为高温产生的幻觉。
连续三个感叹号的热情让影山飞雄稍微自在了点。
等两人都捧着各自的饮料喝起来，绪方纱纪才试探地开口道：“我考的成绩……有耽误前辈的合宿训练吗？”
闷热而安静的空气裹挟着两人，正当绪方纱纪准备主动开口找话题时，影山飞雄终于别别扭扭地说话了：
“……谢谢老师。”
“不过，绪方同学的国文不是一直很好吗？之前的小测好像也是次次满分，武田老师总是在办公室夸你呢。”国文老师惋惜道，“考试第一天一定是真的很不舒服吧……那天考的另两科貌似也是低空飞过来着。”
影山前辈要付出的成本明明比她更高。
“那个……我……”
期末考试有好几个学科，国文排在第一天，数学排在第二天。巧合的是，期末考试第一天她和影山前辈恰好交换身体。
国文题和英语题有个特点，那就是几个年级的题可以混着做。就比如当初绪方纱纪做高二的国文题，竟然感觉答起来很顺手。
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和沉重的数学练习题，绪方纱纪在同办公室里多走了几步，在一位国文老师面前站定。
绪方纱纪捂脸不语。
“前几天上课就看你心不在焉，期末考试果然暴露出问题了吧？你是升学班的学生，就算以后想考文科专业，数学也不能不及格啊！……”
夏天啊夏天，真是个磨人的季节……
嗯，这是数学，她自己考出来的。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的，她不是很在意成绩或者排名。况且，第一天有三门考试，绪方纱纪觉得剩下两门都不太有把握。影山前辈目前站在这里而不是跟着武田老师去合宿，是因为挂了科需要补习吧？会不会就是她考的那几科呢？
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
绪方纱纪消停了一会儿，心想道，前辈难道是在自责吗？因为成绩？
“谢谢您。”绪方纱纪郑重地鞠了个躬。
没有提年级和能力，把原因归咎于考试重点，大多数人听了都会顺着说下去。但影山飞雄没有顺着这个台阶下来：“我原本也会这样想，但是……”
“影山前辈！！”
……有点好奇。
《二次元可以攻略影山前辈吗》
高温使绪方纱纪失去了聊天的欲望。她跟几个熟悉的人打了招呼，穿过人群朝楼下走去，打算靠吹风来恢复精力。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酷暑而低落的心情隐约变好了些。她一个箭步冲过去，自然地打招呼道：“前辈也下来吹风吗？”
“行了，今天把这几套练习题做完给我。”
但愿不要玩脱了然后不及格。以后练练控分技巧吧。
物理意义上的熟悉。
“是绪方同学啊，”这位老师推了推眼镜，亲切道，“武田老师带着排球部去合宿训练了，我来负责传话。他说你考试那天可能是身体不舒服，表情一直很阴沉，没发挥好真的很可惜。武田老师让我转告你，国文补习就不用参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老师把一沓白花花的卷子扔给她，拿起杯子喝水。
负责任的老师时而义愤填膺时而语重心长，让绪方纱纪有点愧疚。
绪方纱纪：……
这不仅打破了跨年级考试的固有偏见，因而造成前辈的心理负担，貌似还形成了极强的违和感。也不知道这份国文试卷在排球部那边有没有掀起什么风波。
“嗯。这次坐新干线去。”
两人站在自动售卖机前，影山飞雄伸出手去投硬币，发出几声清脆的回响。那常年传球的手指布满练习的痕迹，却很修长 。
回去之后必须写一篇她cp的补习同人来安抚受伤的心。
绪方纱纪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打破沉默。影山飞雄说话时原本是看着她的，见她愣住就又别开了眼神，似乎自己也觉得这话很生硬。
“那就好……”绪方纱纪松了口气，“那前辈参加完补习就去东京吗？”
看着纸上的符号和字母，她心里的愧疚转变成了习惯性的头痛。
“承蒙您的关心……”绪方纱纪从善如流地贯彻了武田老师那“身体不舒服”的说辞，带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快步冲出办公室，逃掉了剩下的几句闲聊。
啊。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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