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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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山前辈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对方看看她，什么也没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绪方纱纪开始敲字：

    粉毛女生看起来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做了，在手机桌面上找到相册，然后翻出来直接展示给宫本美代。

    说这话的时候心脏快速跳动着，不知道是因为太兴奋还是紧张。影山前辈身体的的心率在平时很少这么快，让她不太适应。

    依然记得第一次交换的时候，她曾经试图向周围的同学搭话，随便找了一个自然的话题：“下节课在哪里上？”

    她原本以为凭借前辈的外貌条件和运动能力，在学校会有无数追求者，但竟然一个也没有。

    ……不是知道，是以为。

    其实，鞋柜里看不见情书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影山飞雄把喝完的酸奶盒往垃圾桶一扔，坦白地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我不擅长。”

    ……确实很闲。至少在宫本美代看来是这样的。

    绪方纱纪把手机放进裤兜里，打算去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饮料。前辈说过他有每天喝牛奶或者酸奶的习惯来着，这件事不可以忘记。

    绪方纱纪思考了一会儿，眼睛发亮地提出了一个自认为的天才方案：

    “……”boke！前辈你完全把天聊死了啊！！

    女生投完硬币后，                                                果断地用两根手指分别按下两个按钮，最终滚出来的饮料是酸奶。

    然而今天情况特殊，宫本美代没有配合绪方纱纪玩cosplay的游戏，而是压了压帽檐不无忧愁地道：“纱纪，你有没有假刘海或者发片之类的？”

    “不擅长？”

    而且的确是长高了，上次她的感受并不是错觉。

    一回生二回熟，绪方纱纪自我感觉ooc的情况比前两次少了很多。

    ……为什么潜意识里非常肯定，以后再也不会交换了？

    绪方纱纪把课本换成下节课要用的，用以掩盖内心的波澜。

    果不其然，影山飞雄回道：“那无所谓吧。”

    影山飞雄咬着吸管歪歪头，眼神清澈地问：“这很重要吗？”

    听了她的话，粉毛女生慢慢把手机收回来，然后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一排奇形怪状的动漫角色假发：“……”

    闲得又开始角色扮演了。

    怪不得八乙女悠知道她是影山前辈粉丝的时候这么兴奋。

    没过多久，手机对面的人就回了信息：

    《二次元可以攻略影山前辈吗》

    绪方纱纪恍若未闻，说出了行动力极强的言论：“那我现在就笑一个怎么样？”

    她蹲下拿牛奶的时候，见影山飞雄面无表情，于是没话找话道：“前辈平时不多笑笑吗？”

    小矮子绪方纱纪久违地体验到了高个体育生的感觉。上次交换是期末考试，她慌里慌张地看考题，几乎没怎么注意别的。而这次她站起来、走路、坐下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前辈的身体素质似乎更上一层楼了。

    秋初这段时间并不算是高中联赛的旺季。篮球联赛中的秋之国体并不特别受重视，且尚未开始，而冬季选拔赛与日本高中足球联赛均在12月开始预赛，看起来就更是遥远了。

    当时的绪方纱纪：不是，我这是附身了一个什么人啊？

    ……想跟前辈聊天。

    好无聊——好孤独——

    影山飞雄闻言松开吸管，看了看手上饮料的包装，不明就里地顺着她的逻辑往下说：“哦，没事，这是酸奶，对长高没什么帮助。”

    不训练也没人聊天的时候，前辈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排球吗？

    发生了什么？触发条件是什么？

    哈，她就知道，昨天宫本美代宣布要自己剪刘海的时候绪方纱纪就觉得她要翻车。

    于是她锲而不舍地游说：“前辈平时就多笑一笑嘛。”

    这个念头涌现出来的时候，绪方纱纪已经拿出手机来了。几个学生说说笑笑地从她身边经过，她恍若未闻，对着手机思考该说些什么。

    影山飞雄表示很想替她朋友说她一句boke，真心实意的那种。

    「可以把手机相册里最新的一张照片给她看看」

    然后那两人随便找了个借口逃出教室，这边甚至能听见他们在走廊上狂奔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威胁了。隔壁班被惊扰到的日向翔阳冲来教室后门，惊奇又好奇地大声问他：“影山，你们班发生什么事啦？！”

    在比较火的球类社团里，只有棒球的秋季大会和排球的春高预选赛正在火热进行中。

    对于排球运动员来说，身高是很重要的获胜筹码吧。

    粉毛女生罕见地没有懒散地歪在椅子上，而是正襟危坐地整理桌面，气质跟上学期期末考试前的那天如出一辙。客观来讲，宫本美代觉得要是绪方纱纪能始终维持这种形象、而不是贯彻以前那种快乐沙雕风，说不定能小有一批追求者。

    “多笑笑的话……可能会更受欢迎？”绪方纱纪给出这个回答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另一个同学惊恐地拍了他一下：“是美术教室啊！”

    「就在我家阁楼里放着，前辈之前见过嘛？（＾ｖ＾）」

    “你敢笑你试试！”

    这次交换身体的时间很巧妙，恰好在两次比赛之间。按照交换频率越来越低的情况来看，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再次交换，也就是说撞上春高的可能性极低，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不正经地发过去两条消息后，绪方纱纪趴在桌子上等回复。手机亮起来后，她拿起来看，不出所料是一句“boke！”，很有前辈的风格。

    现在想来，影山前辈平时大概是不怎么和同学说话的。而且看起来又是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估计被搭话的人心里也害怕。

    ……卡bug？还是选择恐惧症？

    宫本美代叹着气解释道：“昨天自己剪刘海剪得太短了，现在完全是不想见人的状态……只能借助外力了。”

    可是，不笑真的很浪费哎，绪方纱纪想。她都不敢想象影山飞雄笑起来会有多好看。

    “嗯。我每次笑都会把人吓到。”

    “……换回来了？”

    正好一条消息弹出来：

    同时，最近学校也没什么其他活动，像校园祭就安排在没有比赛的11月。绪方纱纪应该很闲才对。

    嗯，还是耍宝吐槽适合她，一直忍着不说话什么的还是交给前辈本人吧。

    绪方纱纪走过去，又投了一个硬币。刚插完吸管的人注意到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是吗……怪不得面部肌肉这么僵硬。

    说不定还能再继续长高的。

    之前两次身体交换都是在晚上发生的，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很平常的一句话，把旁边所有的同学都吓了一跳。那个同学好像有点害怕她，支支吾吾地说：“音、音乐教室……”

    “那我就在交换身体的时候经常笑，让前辈的脸形成肌肉记忆怎么样？！”

    而使用她身体的影山飞雄看起来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因为差点被呛到：“不要随便做奇怪的事啊boke！！”

    然后，她就在自动贩卖机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粉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间缓缓流逝，乌野排球部的春高四分之一预赛平稳度过，距离全国大赛又近了一步。

    宫本美代：“我暂时没有出cos去漫展的欲望，谢谢。”

    粉毛女生说着要想，手上却拿出手机，点开了某个聊天框，在宫本美代疑惑的眼神中开始打字。

    两人突然一愣，中断了互相吐槽的小学生对话，许久才各自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好像是要确认什么。在旁人看来也许很奇怪。

    .

    绪方纱纪怔怔地说了一句，不出所料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她抬头，与影山飞雄对视，他看起来也在状况外。

    初秋的风带有枯叶的香气，徐徐袭来时会带来一阵恍惚。

    绪方纱纪默念好几遍冷静冷静，压下了心中的无名火，学着前辈的方式同时按下了两个按钮。这次出来的是牛奶。

    “……我想想。稍等。”

    “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长不高了。”绪方纱纪低头用第三视角看自己的原身，声音中带着一种平静的疯感，“前辈不用在我身上浪费牛奶的。”

    为什么……？

    训练的时候有队友相伴，那其余时间呢？前辈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宫本美代：“……”

    并不是反问，而是真的很好奇的样子。

    话说即便换了身体也要补充蛋白质吗？

    她是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的类型，从来不缺说话的人。事实上她也习惯了每逢课间就跟朋友聊番剧的生活，现在要忍住不说话，是有点困难。

    “啊啊啊不好意思是美术教室！”

    绪方纱纪为了写同人而揣摩过不少天才角色的心思，那些人很多是形单影只。可是绪方纱纪始终想象不到，他们究竟是感受不到孤独，还是单纯地习惯了孤独。

    很巧的是，前辈恰好发来了信息，说宫本美代问她有没有发片或者假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