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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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山飞雄看着他不说话。
前辈们都不出声，向来爱说笑的他也没有大声讲话。
然而正当他碎碎念着准备轮换位置时，他听见影山飞雄对月岛萤说：“球飞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扣下去？”
说完后，他抱着排球冲向球筐：“好——收球吧！”
体育馆里已经有人在练球了，其中不仅有青少年，甚至还有上了年纪的中年女性。她们似乎认识影山飞雄，远远地就跟他打招呼道：“飞雄这么早就来练球啊？吃早饭了吗？”
绪方纱纪说得确实没错。
“……以前我爷爷在这边当教练，所以很多人都认识我。”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简直是一触即发啊。日向翔阳思忖着，去年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国青集训刚结束，春高开幕在即。影山飞雄现在处于精神紧绷状态，对自己和队伍的要求很高，估计说话会比较直接。
可恶！担心劲一过，日向翔阳开始摩拳擦掌，想着这一分要是由他得的就好了——这样说起来，刚才那一球就该得分的，都是影山把球传远了嘛！
此时，已经走出校门的影山飞雄拿着手机思忖良久，点开一个聊天框缓缓输入文字：
虽然嘴上在包揽责任，但他的神情并没有多么友善，甚至可以说是阴沉严肃，以至于日向翔阳差点下意识道歉。
被前辈安抚后，一年级们啄米一般地点点头，在各自的位置上乖乖站好。
日向翔阳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出不出错都无所谓。
.
“不过为什么呢？”
谷地仁花在他背后喊：“加油哦日向——”
嘶，不对，他没做错什么。
“嗯，试试吧。这种情况下直接让自己别在意是没用的，最好的方法是转移注意力，做点有趣的事，或者只是出去走走，都行。”
“是。”影山飞雄言简意赅地说，“刚才你面前的几人阵型是乱的，你完全不需要等待一传和二传再扣球。”
“飞雄真是越来越帅气了，多高啦？”
“……心态。”
一年级在场边惊讶地咬耳朵：“原来影山前辈和月岛前辈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吗！”
“嗯，就是队长说的这样，”乌养系心双手抱臂在场边道，“正式比赛也好，练习赛也好，都只是把平时的实力发挥出来。不管对手是强是弱，只要始终认真对待训练，就能增加胜利的筹码，没必要钻牛角尖。”
他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意思已经传达到，所有人都愣住了。经历过上届春高的二三年级同学仿佛是回忆起了当时的经历，不由得也正色起来。
乌养系心默默解释道，“不要被别人的节奏影响。”
一年过去，影山飞雄的心态成长了很多，不会再因为“太乖巧”这种话就心神不宁，但近距离接触强者后还是难免急躁。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练习赛中的失误和争执增多了。
影山飞雄一怔，连忙九十度鞠躬：“我没有那个意思！”
日向翔阳愣了一下。
“当然，所以重点并不是放松身体，”乌养系心停顿了一下，用食指敲敲自己的脑门，继续道，“要放松这里。”
“今天我不加训！”日向翔阳扭头对谷地仁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但很快他看向天花板，这份微笑从友善变得兴奋，“我只是在想，影山那家伙又变厉害了啊。那一球竟然可以直接扣下去！我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说我才意识到的。而且他今年交流能力也强了很多，虽然态度还是不好，但是会好好说话了……见到国青那帮怪物之后还能这么冷静，真的好厉害啊，简直都不像他了。”
“脑子？”
好坦率的回答。
日向翔阳比球落地要早。他愣愣地盯着飞出界外的传球，然后转回来看向不语的黑发二传。还没说什么，影山飞雄已经开口了：“抱歉，下次不会了。”
“那个，你们先冷静一下……”同年级的山口忠直接从网底下钻过来，打算压住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别生气。”
两个高个子齐齐看向他，眼神专注，脸上的阴翳却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看起来有些违和。
影山飞雄逐个回应，应接不暇。
球场上，率先打破僵局的是缘下力。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微笑道：“怎么说呢……大家一直是朝着冠军的目标努力的，要是突然让大家只看过程不看结果也不现实。但是，如果把所有精力全都放在结果上，是不是太对不起平时努力的自己了？”
能进入国青集训的人本就实力强劲，而他们今年甚至比去年还要更上一层楼。虽然暂时还没出现像影山飞雄一样高一就入选的新人，但目前认识的这些人就足够棘手了。
八乙女悠以同样的音量小声回道：“也许前辈们想要的不仅是全国八强吧……”
「好！！！」
“等等，那阵诡异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今年乌野是不是又打进全国了？压力大吗？”
“可是我们目前的水平，当然也包括我，还远远不够……仅仅是这样的话，很难比去年更……”
当天训练结束后，影山飞雄理好东西就直接离开了。日向翔阳抱着一个排球站在场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他们齐刷刷看向谷地仁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成功是会上瘾的，有了一次小成功就会渴求更大的成功。
日向翔阳及时地闭上嘴。余光里瞥见场上的一年级都紧张得不敢说话，他立刻回过头来，笑着跟他们摆摆手：“好啦好啦，下一球。”
说完之后，还没等大家把他的话消化完，乌养系心开玩笑道：“不过影山真是眼睛越来越好啊，再这样下去恐怕可以直接当教练了。”
这是练习赛的第三局了，又是训练尾声，所有人的体力消耗都很严重。月岛萤调整了一下眼镜，淡淡地回复道：“我不认为我的动作能那么迅速。”
周六一早，绪方纱纪跟在影山飞雄身后走进体育馆，嘴巴没有闲下来，“春高快要开始了，我还以为前辈会没时间见我。”
“好了，继续比赛吧。”乌养系心对他们摆了摆手，走回场边。山口忠和缘下力也回到了对面场地。
他那天对宫侑说“宫前辈传球的技术比去年强了很多”，也是毫无水分的实话。
“可是春高已经很近了……？”
“所以，”月岛萤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下次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别好像真是王者大人一样。”
“吃了。谢谢您的关心。”
「周六要出来打排球吗？」
影山飞雄盯着月岛萤的脸，而后者也毫无畏缩地回视。明明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两个身高担当无言对峙，压迫感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我知道我知道——”乌养系心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站直，“不过，虽然说大家都要认真训练，但影山最近还是放松一下比较好。”
还没走几步，对面已经回复了：
“……我会注意。”许久，影山飞雄低声道。
谷地仁花：“……不，请不要看我，二年级的人也一样震惊。”
最终，影山飞雄先移开了眼睛，隐晦地结束了这场对峙。就在大家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低声地道：
影山飞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会试试。”
虽然是一长串毫无征兆的话，但谷地仁花安静地听完，还是有些感动：“是啊……”
影山飞雄实话实说道：“教练说我需要干点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下一个扣球的人是月岛萤。
“哈？”月岛萤瞥了影山飞雄一眼，见对方姑且没有找茬的意思，索性耐心地反问了一句，“你是指一传就扣球？”
“但是我不会输的，”日向翔阳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绝对不会输给影山的！”
绪方纱纪点头，不忘默默
“周六还训练，会不会太累？”
“影山，”轮换后，月岛萤叫住了影山飞雄，面无表情地道，“下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我会试着扣球。”
“那个，日向，要收球了哦。”
原来爷爷就是排球教练啊。
时田努力不动嘴唇，惊叹道：“真了不得。”
影山飞雄：“……当然不会。”
哪怕是以后走上了职业道路，遇见更多厉害的对手、更多看似不可能获胜的比赛，也不要被别人影响。对你来说，这点越早学会越好。
《二次元可以攻略影山前辈吗》
影山飞雄的回答中规中矩，看来他并不擅长应对热情的长辈。然而长辈们似乎都很喜欢他，纷纷开始跟他讲话：
……
更幸运的是，扣球没有出错，己方得分了。场边的谷地仁花翻了两格记分牌，先是个位，再是十位，己方先达到了二十分。
“去年……？”时田疑惑地歪歪脑袋，小声地道，“不是全国八强么？已经很厉害了吧，创造乌野历史了啊……”
“谢谢您。”影山飞雄再次鞠躬。
“啊，好远——”
希望下一个扣球的人不是一年级，不然一旦出了错，可能会深受打击。
趁着问题告一段落，他不忘抽空跟绪方纱纪解释：
缘下力和乌养系心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也做好了随时过来的准备。
谷地仁花站在一旁，试探性地指了指他手里的球，又问道：“还是说日向要加训？需要我帮忙抛球吗？……诶，影山同学是不是走了……”
“能帮上忙就好，”绪方纱纪一边参观体育馆一边说，“不过我真的是初学者，前辈可不能不耐烦哦。”
] 影山飞雄看着他不说话。
前辈们都不出声，向来爱说笑的他也没有大声讲话。
然而正当他碎碎念着准备轮换位置时，他听见影山飞雄对月岛萤说：“球飞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扣下去？”
说完后，他抱着排球冲向球筐：“好——收球吧！”
体育馆里已经有人在练球了，其中不仅有青少年，甚至还有上了年纪的中年女性。她们似乎认识影山飞雄，远远地就跟他打招呼道：“飞雄这么早就来练球啊？吃早饭了吗？”
绪方纱纪说得确实没错。
“……以前我爷爷在这边当教练，所以很多人都认识我。”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简直是一触即发啊。日向翔阳思忖着，去年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国青集训刚结束，春高开幕在即。影山飞雄现在处于精神紧绷状态，对自己和队伍的要求很高，估计说话会比较直接。
可恶！担心劲一过，日向翔阳开始摩拳擦掌，想着这一分要是由他得的就好了——这样说起来，刚才那一球就该得分的，都是影山把球传远了嘛！
此时，已经走出校门的影山飞雄拿着手机思忖良久，点开一个聊天框缓缓输入文字：
虽然嘴上在包揽责任，但他的神情并没有多么友善，甚至可以说是阴沉严肃，以至于日向翔阳差点下意识道歉。
被前辈安抚后，一年级们啄米一般地点点头，在各自的位置上乖乖站好。
日向翔阳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出不出错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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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什么呢？”
谷地仁花在他背后喊：“加油哦日向——”
嘶，不对，他没做错什么。
“嗯，试试吧。这种情况下直接让自己别在意是没用的，最好的方法是转移注意力，做点有趣的事，或者只是出去走走，都行。”
“是。”影山飞雄言简意赅地说，“刚才你面前的几人阵型是乱的，你完全不需要等待一传和二传再扣球。”
“飞雄真是越来越帅气了，多高啦？”
“……心态。”
一年级在场边惊讶地咬耳朵：“原来影山前辈和月岛前辈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吗！”
“嗯，就是队长说的这样，”乌养系心双手抱臂在场边道，“正式比赛也好，练习赛也好，都只是把平时的实力发挥出来。不管对手是强是弱，只要始终认真对待训练，就能增加胜利的筹码，没必要钻牛角尖。”
他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意思已经传达到，所有人都愣住了。经历过上届春高的二三年级同学仿佛是回忆起了当时的经历，不由得也正色起来。
乌养系心默默解释道，“不要被别人的节奏影响。”
一年过去，影山飞雄的心态成长了很多，不会再因为“太乖巧”这种话就心神不宁，但近距离接触强者后还是难免急躁。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练习赛中的失误和争执增多了。
影山飞雄一怔，连忙九十度鞠躬：“我没有那个意思！”
日向翔阳愣了一下。
“当然，所以重点并不是放松身体，”乌养系心停顿了一下，用食指敲敲自己的脑门，继续道，“要放松这里。”
“今天我不加训！”日向翔阳扭头对谷地仁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但很快他看向天花板，这份微笑从友善变得兴奋，“我只是在想，影山那家伙又变厉害了啊。那一球竟然可以直接扣下去！我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说我才意识到的。而且他今年交流能力也强了很多，虽然态度还是不好，但是会好好说话了……见到国青那帮怪物之后还能这么冷静，真的好厉害啊，简直都不像他了。”
“脑子？”
好坦率的回答。
日向翔阳比球落地要早。他愣愣地盯着飞出界外的传球，然后转回来看向不语的黑发二传。还没说什么，影山飞雄已经开口了：“抱歉，下次不会了。”
“那个，你们先冷静一下……”同年级的山口忠直接从网底下钻过来，打算压住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别生气。”
两个高个子齐齐看向他，眼神专注，脸上的阴翳却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看起来有些违和。
影山飞雄逐个回应，应接不暇。
球场上，率先打破僵局的是缘下力。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微笑道：“怎么说呢……大家一直是朝着冠军的目标努力的，要是突然让大家只看过程不看结果也不现实。但是，如果把所有精力全都放在结果上，是不是太对不起平时努力的自己了？”
能进入国青集训的人本就实力强劲，而他们今年甚至比去年还要更上一层楼。虽然暂时还没出现像影山飞雄一样高一就入选的新人，但目前认识的这些人就足够棘手了。
八乙女悠以同样的音量小声回道：“也许前辈们想要的不仅是全国八强吧……”
「好！！！」
“等等，那阵诡异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今年乌野是不是又打进全国了？压力大吗？”
“可是我们目前的水平，当然也包括我，还远远不够……仅仅是这样的话，很难比去年更……”
当天训练结束后，影山飞雄理好东西就直接离开了。日向翔阳抱着一个排球站在场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他们齐刷刷看向谷地仁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成功是会上瘾的，有了一次小成功就会渴求更大的成功。
日向翔阳及时地闭上嘴。余光里瞥见场上的一年级都紧张得不敢说话，他立刻回过头来，笑着跟他们摆摆手：“好啦好啦，下一球。”
说完之后，还没等大家把他的话消化完，乌养系心开玩笑道：“不过影山真是眼睛越来越好啊，再这样下去恐怕可以直接当教练了。”
这是练习赛的第三局了，又是训练尾声，所有人的体力消耗都很严重。月岛萤调整了一下眼镜，淡淡地回复道：“我不认为我的动作能那么迅速。”
周六一早，绪方纱纪跟在影山飞雄身后走进体育馆，嘴巴没有闲下来，“春高快要开始了，我还以为前辈会没时间见我。”
“好了，继续比赛吧。”乌养系心对他们摆了摆手，走回场边。山口忠和缘下力也回到了对面场地。
他那天对宫侑说“宫前辈传球的技术比去年强了很多”，也是毫无水分的实话。
“可是春高已经很近了……？”
“所以，”月岛萤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下次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别好像真是王者大人一样。”
“吃了。谢谢您的关心。”
「周六要出来打排球吗？」
影山飞雄盯着月岛萤的脸，而后者也毫无畏缩地回视。明明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两个身高担当无言对峙，压迫感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我知道我知道——”乌养系心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站直，“不过，虽然说大家都要认真训练，但影山最近还是放松一下比较好。”
还没走几步，对面已经回复了：
“……我会注意。”许久，影山飞雄低声道。
谷地仁花：“……不，请不要看我，二年级的人也一样震惊。”
最终，影山飞雄先移开了眼睛，隐晦地结束了这场对峙。就在大家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低声地道：
影山飞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会试试。”
虽然是一长串毫无征兆的话，但谷地仁花安静地听完，还是有些感动：“是啊……”
影山飞雄实话实说道：“教练说我需要干点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下一个扣球的人是月岛萤。
“哈？”月岛萤瞥了影山飞雄一眼，见对方姑且没有找茬的意思，索性耐心地反问了一句，“你是指一传就扣球？”
“但是我不会输的，”日向翔阳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绝对不会输给影山的！”
绪方纱纪点头，不忘默默
“周六还训练，会不会太累？”
“影山，”轮换后，月岛萤叫住了影山飞雄，面无表情地道，“下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我会试着扣球。”
“那个，日向，要收球了哦。”
原来爷爷就是排球教练啊。
时田努力不动嘴唇，惊叹道：“真了不得。”
影山飞雄：“……当然不会。”
哪怕是以后走上了职业道路，遇见更多厉害的对手、更多看似不可能获胜的比赛，也不要被别人影响。对你来说，这点越早学会越好。
《二次元可以攻略影山前辈吗》
影山飞雄的回答中规中矩，看来他并不擅长应对热情的长辈。然而长辈们似乎都很喜欢他，纷纷开始跟他讲话：
……
更幸运的是，扣球没有出错，己方得分了。场边的谷地仁花翻了两格记分牌，先是个位，再是十位，己方先达到了二十分。
“去年……？”时田疑惑地歪歪脑袋，小声地道，“不是全国八强么？已经很厉害了吧，创造乌野历史了啊……”
“谢谢您。”影山飞雄再次鞠躬。
“啊，好远——”
希望下一个扣球的人不是一年级，不然一旦出了错，可能会深受打击。
趁着问题告一段落，他不忘抽空跟绪方纱纪解释：
缘下力和乌养系心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也做好了随时过来的准备。
谷地仁花站在一旁，试探性地指了指他手里的球，又问道：“还是说日向要加训？需要我帮忙抛球吗？……诶，影山同学是不是走了……”
“能帮上忙就好，”绪方纱纪一边参观体育馆一边说，“不过我真的是初学者，前辈可不能不耐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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